慕容痕看着一直不理他的女子,伸手将小桌上的书拿走,咧着嘴对着终于回头看他的女子。
蒋玉蓉平淡地看着笑得傻气的慕容痕,不发一语,直看得某人嘴角放平,主动地把书翻到刚刚看的那一页摆在桌子上。
“玉儿,别生我气,别不理我好不好?”慕容痕拉了拉又转过头去不看他的女子的衣袖。
蒋玉蓉没有转头,看着书上的一个‘恕’字,静默了一会儿,道:“没生你气。”
慕容痕听着,却没有开心的笑,倾身将人轻轻环住,脑袋搁在蒋玉蓉肩膀上,讨好地蹭了蹭,说道:“玉儿在生气,你的声音不一样。我不会再这样对玉儿了,玉儿不要再生气,别不理我。”
蒋玉蓉想发脾气,可这人这么跟你服软,又一副这么委屈可怜样儿,谁受得了?装了一晚的高冷差点破功,抬手轻推搁在她肩膀上的大脑袋,温和却也平淡地道:“别想那么多了,没有不理你。”
慕容痕听着,心中有些烦躁无措又无奈,玉儿还是在生他的气,他听出来了。“玉儿……”
“不早了,去休息吧。”
“那玉儿呢?”
“我不困,晚些再休息。”
“我陪玉儿。”
……
皇宫里,慕容渊醒来已是隔天下午,看着守着他的吴氏和站在一边的妃嫔们,才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母后失踪了!眼里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皇上您醒了?快叫御医。”如妃见着慕容渊转醒欣喜地抢在吴氏之前道。
宫人领了命去传召御医。
潘亦如这才意识到自己越过了皇后传命令,带着歉意对着一脸平静的吴氏墩身道:“臣妾逾越了,请娘娘宽恕。”
“无碍,如妃也是关心陛下。起来吧。”吴氏平淡地道。
“是,谢娘娘。”如妃站了起来,看着一脸冷意的慕容渊,有些不解,想开口问,却又觉得不该她问,正想开口问慕容渊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听到宫娥的声音。
“娘娘,陈太医到。”那宫娥走了进来道。
“出去,除了皇后,其余的都出去。”慕容渊忽然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吴氏道:“都退下。”
“是,臣妾告退。”一帮人都离开,潘亦如走了几步回头红着眼眶看了眼床榻上面色不佳的男人,才转身离开。
“皇后,可有母后的消息?”慕容渊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
“至今仍没有母后的消息,臣妾一直命人暗中搜寻都不曾发现母后。”吴氏淡淡地道,看着躺着面色憔悴的她曾付出真心的男人,垂下眼睑道,“许是母后对于昨日的事不能释怀,才离开的,估计……过几天就会回来的,皇上不要太担心了,保重龙体要紧。”
慕容渊痛心地闭上了眼,慕容痕……忽而他想起慕容痕说过这么一句话‘看好她’,慕容痕叫他看好母后……“给朕更衣!便服!”慕容渊忽然吩咐道。
吴氏愣了愣,看着慕容渊那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终究应道:“是。”起身伺候慕容渊穿衣。
穿戴好之后,“苏明!”慕容渊唤了一句。
“奴才在。”苏明推门进来道。
“摆驾乌王府!”
“陛……陛下?”苏明不明所以地看着慕容渊,好好的怎么要摆驾乌王府?
“没听清?”慕容渊冷着声音道。
“奴才遵命!”苏明打了个激灵,赶紧应道。
当看着王府写着三个鎏金大字‘乌王府’是,慕容渊的眼里满是恨意与杀意,“叫门!”
领头侍卫拍了拍门,“开门,快开门!”
王府内,慕容痕正黏着蒋玉蓉给他拉那叫‘小提琴’的,只听见蒋玉蓉淡淡地道:“你若实在无事可做,便看看书好吗?”蒋玉蓉正看着李强今日送来的账本。
“不好。想和玉儿说话。”慕容痕直接摇头道。
蒋玉蓉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史书直接放在慕容痕手里,不再理会他。
慕容痕低头看了眼出现在手里的,又看了眼不理他径自看着李强送过来的账本的女子。才要开口就听到莱福在门外报道:“禀王爷王妃,陛下在门口奴才拦不住。”
慕容痕刚想开口让人滚,可是想到了李氏,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玩味儿的狂妄的笑意,道:“带到书房。”
“是!”
慕容痕想了想拉了拉蒋玉蓉的衣袖道:“玉儿,一起去。”
蒋玉蓉听着,侧头看了眼嘴边带笑的某人,垂下眼睑,合上账本点头道:“走吧。”
慕容痕起身狗腿的帮蒋玉蓉披上绒边披风系好,对着平静地看着他的女子,咧着嘴笑,牵着人离开。
俩人手牵手走得很悠闲。
蒋玉蓉第一次正式地来到慕容痕的书房,一股强烈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依旧是入眼之处全是黑色,不适应地皱了皱柳眉,慕容痕自然没错过蒋玉蓉的小表情。鹰眼掠过早已站在书房内,负手而立一身金黄色皇袍的男人,嘴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藐视笑意。
慕容渊听着门开的声音,看着逆光并肩走进来的男女,看着慕容痕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心中竟有一种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那就是这个男人似乎掌控了一切的错觉,因着这个怪异的想法,慕容渊狠狠地拧了下眉头,看着直接略过他走向书案后的男女,眼里的晦色暗沉。也因为这抹意味不明若有似无的笑意慕容渊心中有六七成的把握他母后在这男人的手里!
忍一很有眼力地早已在书案后添了一把椅子,慕容痕拉着蒋玉蓉坐下,看着一脸冷色满眼危险的慕容渊,挑了挑眉,音色带着一抹愉悦道:“求本王?”
蒋玉蓉被慕容痕这开口的三个字给炸得外焦里也焦,转头看着一脸笑意,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寒冷的男人。
慕容痕转头看着一脸无法言语的表情看着他的女子,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肯定有事求我。”
蒋玉蓉僵着脸,扭过头去看着脸黑成锅底色的北冥皇帝。看了眼桌上并列摆着的红衣布娃娃,静观书房的动静。
“放肆!慕容痕,朕是来找你的!”慕容渊听着冷着声克制自己想要砍死这男人的冲动。
“一样。”找他不就是想求他吗?怎么这么蠢?慕容痕这一刻才发觉慕容渊比他想象中还要蠢,他以前是高看了慕容渊了。
慕容渊紧握拳头,看着蒋玉蓉道:“朕要和乌王单独谈。”
慕容痕听着不仅没有松开搁在椅手上一直牵着蒋玉蓉的手反而握的紧些,笑着道:“玉儿是本王的王妃。”
慕容渊目色微沉,紧握的拳头又用力了些,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母后在哪儿?”
“呵呵呵呵……”慕容痕听着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找你母后找到王府来了?慕容渊这就是你的能耐。呵呵呵呵……”
坐在慕容痕身边的蒋玉蓉,听着,蹙了蹙柳眉,李氏失踪了?
“你究竟将母后带到哪里去?”慕容渊吼了起来。
“她又不是本王的母后,本王哪知道她去了何处。上别处找去。”慕容痕弯着嘴角淡淡地道。
“慕容痕!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慕容渊面色变得极度黑沉,眼里满是杀意。
“试试。”慕容痕笑着道,抬手一挥,暗处忍一的佩剑落到慕容渊跟前,锵……剑落地颤抖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慕容渊看着突然出现的躺在地上的剑,猛地大踏步上前按着书桌,满眼冰寒的杀气和暴虐,倾身满脸狠厉地道:“母后要是有什么闪失,朕就叫这个女人陪葬!”说着抬起手指着蒋玉蓉,眼睛盯着慕容痕道,转眼看着蒋玉蓉,嘴角的弑杀之意明显,“锦州的蒋氏夫妇和你的幼弟蒋玉澈如今估计已在回京的路上!”
看着慕容渊阴狠的表情,蒋玉蓉瞳孔微缩,不由自主地握紧慕容痕的手。
慕容痕感受到手上的力道,转头看向眼底带着一丝害怕和担忧的女子,淡笑着问道:“玉儿,我说过,锦州那边不会有事的,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蒋玉蓉看向面上带笑,神色间那抹傲视天下的自信和坚定的慕容痕,不由自主地说道:“信你。”
得到答案的慕容痕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绽放出灿烂又明媚笑容,直把蒋玉蓉看呆。
慕容痕转眼看着凑进前在眼前放大的面孔,收回脸上明媚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不屑,丝毫不把慕容渊的威胁放眼里,鹰眼的讥笑和轻蔑还有无尽的冰冷传入慕容渊的眼里,只听他道:“你敢动玉儿?有胆量就试试。”
回过神的蒋玉蓉看着慕容渊满脸阴霾开大力甩门离开,转头看着朝她笑得一脸无辜模样的男人,能把一国皇帝气得皇帝威严不在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玉儿,他威胁我,是不是很过分?”慕容痕转头眨巴着鹰眼看着一脸的女子道。
“……”蒋玉蓉看着一脸委屈的男人,想了想,却实是慕容渊威胁了慕容痕,这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慕容痕。
“玉儿。”慕容痕倾身抱住蒋玉蓉,声音不一样的温和与坚定,“玉儿,没人可以伤害你。我保证。”妄想伤害你的人我也不放过!
蒋玉蓉笑着抬手回抱这个男人“我信你。”
慕容痕退开,笑着看着面前恢复微笑温柔的笑容的女子,讨好地问道:“玉儿不生气了吗?”
才展开微笑的蒋玉蓉,立刻收回笑容,才起身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呵呵笑着道:“玉儿乖,不气。”
“……”混账,居然让她乖?!好想揍人!“李氏失踪了吗?”蒋玉蓉抬头看着精致的五官的男人问道。
“谁知道。”慕容痕耸肩轻松地淡笑道。
“你带她去哪儿了?地牢?”蒋玉蓉听着慕容痕回答的音色,她肯定慕容痕抓了李氏。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须臾,才咧着嘴笑道:“不是,带她去一个让她乐不思蜀的地方。”
“乐不思蜀……”蒋玉蓉垂眸想了一下抬眼看着慕容痕,抬手指着天花板道,“怕是回不来了。”
慕容痕讶异地看着明亮的水眸,却找不着一丝害怕,许久才将蒋玉蓉揽入怀里,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低低笑出声道:“玉儿比他们聪明多了。”看着地面的鹰眼,闪了闪,玉儿,这样的我,不允许你害怕!
哎哟,不容易啊,居然得到魔帝的肯定。“不会出事吗?慕容渊能当上皇帝,他的心智才能手段必是非同常人。”
“不如我。”
听着慕容痕仍给她这三个字,行,她白操心说了蠢话。“你心里有数就行。”
“玉儿放心。”
晚间。一张紫檀枭纹大木床上,慕容夫妇俩并着躺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蒋玉蓉闭眼,却没有入眠,脑海里想着的是书房里慕容痕对慕容渊的态度,‘肆无忌惮’这四个字足以概括。想着想着就快睡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玉儿,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蒋玉蓉听着,想睁开眼却困得睁不开眼睛,只得点头小声道:“是,我信你的。”
“玉儿,我也信你。”我只有你可以相信。
蒋玉蓉没睁开眼却转过头面向慕容痕小声问道:“真的?可不能骗我。”
“是,不骗玉儿。”慕容痕倾身半身扒在蒋玉蓉身上脑袋挨着脑袋,左手环贴着蒋玉蓉的脸道。
蒋玉蓉迷迷糊糊地点头,感到她的胳膊被压着,心想着明天起来胳膊会不会酸麻?脑里才有这个想头就睡着了。
听着平稳的呼吸声,慕容痕吻了吻熟睡中的人儿的额头,侧身将人搂人怀里心中念道:玉儿,既然你走入我的世界,闯入我的心,那这辈子哪怕是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厌弃憎恶我,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
而回到皇宫的慕容渊,挥退一干随侍的宫人,看着空荡荡的慈宁宫,他不能搜王府,太后一个大活人在皇宫里失踪,多么荒唐的事!传出去,他慕容皇室的威严何在?世人只会嘲笑他最精良的皇室守卫竟将一国太后给守丢了!他连自己的母后都守不住怎么守住这座江山?!“呵呵呵呵……”慕容渊坐在地上,竟低低地笑出声,忽而心口一阵阵刺痛,嘴里有血腥味,慕容渊在慈宁宫里静坐许久。
没人知道陛下究竟在慈宁宫与太后说什么,只知道,许久之后,慈宁宫主殿的门打开,他们的陛下面色白得几近透明,只听陛下淡淡地吩咐道:“太后凤体欠安,太后口谕只许朕与皇后探望,其余人无召不得入内!”
前朝后宫对这道懿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尽办法打听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只知道陈太医每日进进出出慈宁宫,见人只摇头声都不吭一声,而陈太医一家竟就此闭门谢客,外出采买的事情竟由宫里一手包办,此外令人费解的还有陈太医的府邸竟有暗卫守着,好事者皆有去无回!而更诡异的是再无人见过陈太医的妻女儿子……
皇宫里处处透着不寻常到处透着明晃晃的诡异,却处处把守严谨,就是身在后宫的妃嫔也有些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派宫女太监偷偷去慈宁宫,而这些派出去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死于陛下的御林军手里,这些多事的嫔妃自然被慕容渊以违抗太后懿旨被杖责或死或残不在话下,自此再无人敢打听慈宁宫的消息。
接下来几天,慕容痕看着虽然有和他说话,语气也柔和却总觉得比之前少了一丝温度的女子,每天早上也不再给他拉曲子,某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讨好他的玉儿,莱福看着每天一脸愁样的主子,心里也不由得替主子着急。
蒋玉蓉看着赖在小书房不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某人,无奈地道:“今日不用去房处理事务吗?”
慕容痕摇摇头,账都由莱福管着,虽然书房里堆着一堆折子,却也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不看也没什么。“玉儿,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好不好?”
蒋玉蓉看了看手下的消息,想了想,问道:“去哪儿?”
听着蒋玉蓉的提问,慕容痕眼睛亮了亮,道:“带玉儿去外面走走。”
蒋玉蓉淡笑道:“走吧。”
蒋玉蓉本想带阿荷,想了想换成阿绿,收拾妥当了便出门,慕容痕见了,皱着眉头冷盯着阿绿道:“滚!”
阿绿进府也有好些日子了,虽然平时见着王爷也是冷着脸让人害怕,却从未见过王爷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如此被王爷一冷喝,顿时就吓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蒋玉蓉也被慕容痕吓了一跳,见此没好脾气地推了推慕容痕,道:“作甚吼她?”
“不想看到其他人。”慕容痕看着略带责备地看着他的女子,老实地回道。
听言,蒋玉蓉见着白着脸的阿绿,只得道:“不用跟着了。”
“是。”阿绿趴着不敢起身,直到阿荷扶着她跟她说王爷王妃走远了她才软着腿起身。
出了王府,蒋玉蓉并没有坐马车而是与慕容痕同骑一匹马。坐在马背上的蒋玉蓉无语地望着蓝天,她的飘雪拉肚子,好巧不巧就在刚刚……马车车轮坏了,之前不坏偏生今天就坏了……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好欺骗么?看着一脸歉意不断自责的莱福,她真是想揍人的心都有!
“去哪儿?”蒋玉蓉看着路边或摆摊或逛街或上茶馆的百姓问道。
慕容痕看着身前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女子,探过头看着蒋玉蓉的侧颜道:“听玉儿的。”
喂!说好的带她出来,不得先有计划吗?看了眼蔚蓝的天想了想道:“就去银桦山,那儿风景不错。”反正出来了,要去就去漂亮的地方。
“好。”手起鞭落,胯下那匹黑马得到指令似的跑了起来。
才到郊外,慕容痕便勒住了黑马,看着拦着他们去路,长得不像北冥人的一群手持刀剑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阿痕……”蒋玉蓉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是劫匪啊还是刺客?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了?
“没事。不怕。”慕容痕圈住身前的女子,平静地道。
忍一和忍二早已站在这群不知是哪儿来的人面前,冷眼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
只见领头的人抬起剑锋指着慕容痕用着蹩脚的北冥语道:“乌王乌王妃,尔等的人头,今天我要了!”
慕容痕听着,不说话,平静而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忍二忍一心中冷笑。
那说话的人见着马背上的男人不理他还笑,心中有股屈辱感,不再言语,握紧手中的剑,“杀!”一声令下,身后的众人齐齐执剑飞身上前。
忍一忍二手中的剑早已出鞘,寒光闪过带起点点鲜红色。
蒋玉蓉看着面前的厮杀,虽经历过也曾亲手杀过人,但看着那一来一往之间手起剑落之时便是一条人命消失之际的景象,心中仍忍不住轻颤。
“玉儿不怕。这些人该死。”慕容痕看了眼前面撕杀的情况,转眼看着靠着他的女子,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蒋玉蓉明白慕容痕的意思,抬手覆盖着圈着她腰间的铁臂,轻声道:“我知道。”
“说!谁派你们来的?”忍一挑断了唯一的活口的手脚筋,冷言问道。
“是,是,翼王。”那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疼得直喘大气。
忍一剑锋划过,唯一的活口也断了气。忍一转身走到慕容痕旁边低头道:“主上,是西河翼王的人。”
慕容痕听着没开口说什么,腿下轻踢马肚,扬尘踢踢踏踏地走起来,蒋玉蓉听着心中也没多大波浪。
没有收到任何指示的忍一和忍二对视一眼便翻身上马,跟在后头。
“玉儿,那些人真蠢,明知道杀不了我还一再地来送命。”慕容痕笑着道。翼王翟珝越动怒越合他心意,他要利用西河翼王作乱北冥!而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他没能料到因为留着翟珝让他差点失去他此生最在意的人……
蒋玉蓉听着耳边的声音,垂眸复抬眸看着面前的景色道:“翼王如此怀恨你我,只怕也会累及我的父母和弟弟,阿痕,要不把父亲母亲还有弟弟接过来?”
“接来京都反而更不安全,锦州比京都安全多了,慕容渊也不会把眼光放在他们身上,玉儿放心就是,我可是把大部分高手都派过去了呢。”慕容痕听着淡淡笑道,“所以,玉儿你要担心的不是锦州那边而是我呢。”
“……”不要脸!蒋玉蓉听着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这三个字,“你都是第一高手了,还用得着我担心?”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
慕容痕听着,后悔为什么他要和玉儿说他的武功无人能及呢?“玉儿,再厉害的高手也难敌四方围攻啊,我要是被围攻了怎么办?”
忍一忍二跟在后边,满头黑线,这主子谁能围攻得了他啊?!
蒋玉蓉仔细想了想,淡笑道:“怎么办啊……我看是那些围攻你的人说怎么办才对。”
“玉儿对我评价这么高?玉儿是在称赞我吗?”慕容痕听着嘴已经咧到后脑勺了。
“……”忒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