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西偏殿。
“倩倩。”阿泰尔布泰迈着流星步,风风火火地走进西偏殿。恰巧葛倩在内室的暗室里和一名烟衣人谈话。
伺候着的贴身丫鬟听到声音转动暗室门阀机关在门内石壁上‘笃笃笃’地有节奏地敲了四下。暗室内挂在墙壁上的珠盘受到振动,盘子里的珠子开始跳格。葛倩看着珠子动了起来便对烟衣人道:“阿泰尔布泰过来了,你先回去,接下来怎么做我知道。”
对面穿着烟色斗篷的烟衣人点点头,拿出纸条说道,在“这是主子交给你的。”
“我知道了。”葛倩接过纸条,快速看了一遍,便烧了,不待烟衣人离开便转身走出暗室。
出了暗室,葛倩对着镜子去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扬起美艳的面容带着一丝依赖的笑容走到门口,对着正要进门的阿泰尔布泰行礼道:“臣妾见过殿下。”
“免礼,爱妃快起来。”阿泰尔布泰看着美艳动人的葛倩笑得满脸褶子。
葛倩拿着帕子轻轻地捂了捂嘴笑道:“什么事让殿下如此开怀,快说与臣妾听听。”
“倩倩,父皇让本殿掌管三司军权!”
“臣妾恭喜殿下。”葛倩对着阿泰尔布泰蹲了蹲身,笑容满面地道。
阿泰尔布泰看着替他高兴的女子,心中更喜爱了一些,牵着葛倩的手走到榻上坐下笑着道:“三皇弟果然是个无能的,才闹这么些天他就主动跟父皇说不管三司了,本殿听说他还不想进上书房学习,想来是被闹怕了,哈哈哈哈。”看着笑得甜美的葛倩,抬起手点了点葛倩如玉般的鼻尖,笑着道:“这次多亏了爱妃的指点啊,爱妃想要什么尽管说。”
葛倩听闻,笑得更加真诚,抱着阿泰尔布泰的手臂,头贴着,濡濡喏喏地道:“臣妾不求别的,臣妾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只求殿下不嫌弃就好。”
闻言阿泰尔布泰侧身将葛倩搂在怀里,自是一番亲昵不在话下。
东宫。
书房里,众人看着上座坐着的人,心中思虑着这位主子此刻在想什么。
卢谋清看了一圈静默着的众人,又望了一眼那平静喝茶的人,想了想,站起来抱拳道:“殿下,如今二皇子掌权,势必有所打算,为今之计当顺势而为斩草除根不可让二皇子有所动作,否则于殿下不利。”
普惠闻言捋了捋胡子
站起身道:“殿下,卢先生所言极是。”
其他人也点点头。
阿泰尔蓰辰看着卢谋清微微一笑,可眼光却不同寻常的犀利,靠着椅子,看着底下的人,轻轻摇晃手中的茶盅道:“卢卿既已说出斩草除根,可有何计策?”
卢谋清被阿泰尔蓰辰的眼光看得额头微微有些细汗,微敛着眉,直道:“禀殿下,臣下确实有一计。”
“说说看。”
“如今二皇子已掌三司军权,其心又贪恋军权已久,又听鄂格妃的话势必会成为殿下的障碍,且二皇子不得圣宠对陛下也颇有怨言,其能力不过尔尔。而殿下在军中威望颇高,可使人在军中看似听从二皇子的指挥实则不断给二皇子找麻烦,让陛下收回三司军权交到殿下手中。”
阿泰尔蓰辰看着眼神有些闪烁的卢谋清,又淡淡的撇了一眼附和点头的众人,淡淡道:“孤再想想,退下。”
众人起身应诺告退,卢谋清走在最后,看着众人离开关上门,又走回来,单膝跪地抱拳告罪道:“臣下有所隐瞒,请殿下恕罪。”
“你隐瞒了什么?”阿泰尔蓰辰看着低头抱拳告罪的卢谋清淡淡地道。
“臣下所想的计策并非如刚刚臣下所说,实在是此计越少人知道越好。”
阿泰尔蓰辰嘴角微勾道:“哦?是何计策?”
“二皇子贪恋军权不假,对陛下有怨言也是真,而殿下不是让人仅仅在军中找二皇子的麻烦,而是找人‘无意’挑起二皇子夺位的心思,在找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引导二皇子……”抬头望了一眼阿泰尔蓰辰复又低下头说道:“俩字……‘造反’!”
“放肆。”阿泰尔蓰辰看着抬头复又低头的人,嘴角的笑意越深,淡淡地道:“‘造反’俩字岂是你能说能想的!”
卢谋清头又低了些,高举着的拳头已青筋暴露,用力过度而指甲泛白,声音虽颤而坚定道:“殿下明鉴,此计是唯一能快速除掉二殿下的办法也是对殿下最有利的办法。”
阿泰尔蓰辰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微颤的卢谋清,把玩着手里的茶盅,良久道:“孤记得,你原是阿泰尔布泰身边的谋士,对待原主这般狠心,将来你是否也会如此对待孤?”
闻言,卢谋清头抵着地,双手抱拳改为双手手掌紧贴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地面的凉意自额头传遍全身,连心都跟着凉了凉,诚惶诚恐地道:“殿下是明主,能跟随殿下已是臣下的福气,殿下让臣下一介布衣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如同臣下的再生父母!”咚!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发出脆响的声音,继而道:“殿下惜才,才有臣下的今日,殿下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便是此刻殿下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觉得值了。奴才承蒙殿下收留心中早已认定殿下为奴才的主子,便终身追随,不敢有二心,如有违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奴才之忠心望殿下明察!”咚咚咚!卢谋清说完头重重的在大理石地面上砸三下。
“你的忠心如何孤清楚,你不愿在众人面前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便能证明你的忠心,起来吧!”阿泰尔蓰辰看着匍匐在地的卢谋清,淡淡地点头。
“是,谢殿下!”站起身的卢谋清已察觉自己背后的衣裳已湿透。
“卢卿所说与孤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这挑拨的人选孤还没有一个好人选。”
“殿下,臣下有一个人选。”卢谋清看着阿泰尔蓰辰说道,得到示意便继续说道,“革忽小将是二殿下的亲信,此人惯会曲意逢迎,也是个贪权逐利的主儿,最会做的便是讨得二皇子欢喜,如今二殿下掌权他自会觉得水涨船高,他的升官机会到了,只要让人稍稍提点他一下,他自然会尽全力的引导二皇子往那条不归路走,到时事发殿下只需护驾即可。”
“嗯,孤晓得,你且先下去,此计只有你和孤知道。”阿泰尔蓰辰点点头看着卢谋清道。
“是,臣下明白,臣下告退。”
阿泰尔蓰辰看着卢谋清离开,看着书房门再次关上,看着门许久,书房里想起一道冷淡的声音“盯着他。”
“是!”一个影子现身又快速离开书房。
朝堂时局变化莫测,三皇子退出朝堂,二皇子接手三司,原本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间摇摆不定的如今更是一头雾水,三皇子明显的毫无竞争力。如今二皇子锋芒毕露,接手几日来,原本浮躁的军营管理得有条不紊,又回归严禁自律的将士形象,这倒让许多大臣觉得二皇子能力不错。
而原本便站在三皇子阿泰尔齐这一边的如今却是紧皱眉头,这三殿下究竟要干嘛?是迷惑众人另有后招还是就这样而已?
而太子这边的人都在等候太子的动作他们见机行事从旁协助。
后宫鄂格妃的气焰一日比一日高涨,特别是当她儿子将军营带领得有模有样时,更加有底气与余氏作对,这不,这日早晨,凤羽宫虽如往常一样众妃嫔等着皇后起身而进殿拜见。只是……这群人里少了一个。
“皇后娘娘到!”一报声的太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众人起身行礼。
余氏扶着宫娥的手,抬头挺胸端庄地走上主座,玉手微抬,“起,赐座。”
众人又是一番谢恩。
余氏凤眼扫了一圈,淡淡一笑道:“怎么今日不见鄂格妃,可是身体不舒服?”
“许是身体不适吧,也没见她派个人过来说说。”坐在一旁一直与鄂格妃不对付的,出身原第三世族现第二世族的浩赫妃笑道。
底下各妃嫔眼睛转了转,这浩赫氏这是给鄂格氏穿小鞋,在皇后面前说鄂格妃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请安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还不用说理由。
余氏平静地品茶,她心里清楚,若放在平时她定会狠狠地惩治鄂格妃,只是她的大儿子前些日子差人告诉她十个字——心平气和,静候佳音,捧杀!她便明白她的大儿子要有大动作,既然他让她心平气和那她便不与鄂格妃计较。
凤羽宫主殿外的守门太监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鄂格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来说,今日鄂格妃娘娘身体不适不能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可请了太医?”余氏闻言淡淡地问了一句。
“请了,说是身体虚,调养调养就好了。”那太监低着头说着。
“即使身体虚,便把本宫的千年人参赐给鄂格妃,让她好好补补。”余氏说完抬手示意,身边的宫女红樱躬身与那太监一同出去。
刚进宫的美人才人没资格落座,都站着看着听着,都是出身高贵的,进宫前自然对余氏也有所了解,只是今日余后所为似乎与她们了解到的有所区别,似乎不想父亲和母亲说的那般颇有心机和手段的厉害人物,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鄂格妃是故意不来,在挑衅余后,怎的,余后不计较还赐千年人参?
别说新进宫的新人们迷糊,这会儿那些和余氏打过交道的老人们心中也是诧异不已,这不像是余氏的作风,是太子的处境让余氏收敛锋芒还是另有企图?若有企图什么?难道是纡尊降贵讨好鄂格氏?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余氏会做的……在座的妃嫔心中都否定了后一种可能,可……怎么觉得今日余氏行事完全与和平时不一般,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子处境而不得不收敛锋芒吗?
“格尔妮公主也到了适婚年龄了,浩赫妃可有了人选?”余氏看了一眼各怀心事的众人,看着浩赫氏问道。
“谢皇后娘娘挂怀,已有了人选,恳请陛下和娘娘做主。”浩赫氏听到余氏问及自己的女儿,心中欢喜,连忙起身行礼。
“是何人选?”余氏淡淡地问到。
“回娘娘,是母族的流珥将军。”浩赫氏一脸真诚。
“流珥将军年轻有为倒也配得上,只是格尔妮公主是陛下长女,马虎不得,回头本宫与陛下说说。”余氏听着,觉得也不错。
“是,谢娘娘成全。”闻言,浩赫氏露出真心的笑容,她只希望她的女儿能过上安逸的生活。
菲宇殿。
鄂格妃正躺在软踏上,闭目养神。
“娘娘,皇后娘娘听闻娘娘身体不适,特赐千年人参一支。”
“嗯?”鄂格妃睁开眼睛,看着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红木漆盒,皱着眉道:“打开。”鄂格妃看着盒子里难得的千年人参,余氏竟会讨好人?想到太子如今的境地,嘴角弯起一抹讥笑,太子有了嫡子又如何依旧不得掌权,太子失势三皇子失权,如今余氏是乱了分寸,竟会纡尊降贵来讨好她,鄂格妃哈哈一笑道:“收起来。”挥挥手让那小太监下去,又躺回软榻,闭着眼却嘴角带笑。
东宫。
书房里,卢谋清走了进来,行礼恭敬地道:“臣下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召见有何吩咐?”
“卢卿免礼,坐吧。”阿泰尔蓰辰笑着点头。
“谢殿下。”入座后,卢谋清正襟危坐地看着上方的人。
“今日叫卢卿来,是有一要事孤要听听卢卿的意见。”
“是。”
“三弟颇得圣宠,仅这一点便是孤的心头大患,只要孤一日没坐上那位子,所有一切都是变数,三弟是孤的亲弟弟,孤也不想做得太绝,如此,孤想听听谋清的意见。”阿泰尔蓰辰看着卢谋清说道。
卢谋清听言低头想了想道:“殿下既想保全兄弟情分又想让三殿下失去圣宠,恐怕有些困难。”
“孤也清楚,可如今三弟自动放弃三司军权,三弟为人孤清楚,这便是在跟孤说他意不再皇权。如此,孤也不能赶尽杀绝。”阿泰尔蓰辰说道。
卢谋清皱了皱眉,说道:“殿下怎会觉得三殿下无意皇权呢?难道殿下不觉得三殿下这是以退为进的方法吗?”
“以退为进?”阿泰尔蓰辰坐直了身体,凝视这卢谋清。
卢谋清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道:“是,以臣下之见三殿下这是以退为进的做法,三殿下或许察觉出军中不断有人惹事挑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安排,主动放弃,退到一旁倒可看清一切,谁人掌管三司而得意便是那背后故意安排之人,为此倒可以明确对付的目标了。”卢谋清说着说着顿了顿继而道,“殿下所想臣下明白,三殿下一向是桀骜不驯的主儿,也从未表现出对权利有何念想,只是……”看了一眼阿泰尔蓰辰道,“只是谁人能保证一旦尝到权利的滋味三殿下没有那个心思呢?”
阿泰尔蓰辰闻言深思,确实,没碰过权利便不会又念想,一旦得到权利便会想要得更多,是个男人都会抵挡不住权利的诱惑的,更何况身在皇权中心的皇子呢?“谋清提醒的是,是孤心太软了。如此应当如何?”
卢谋清低头想了想道:“殿下仁慈,既然不想对三皇子赶尽杀绝,便有一个方法,可让三皇子失了圣宠,戛然一身,又能保住性命。”
“说说看。”
“众所周知,三殿下喜欢流连花丛,生性不羁。如今宫中刚新晋秀女,不少如花美眷,只要设计让陛下看到三殿下调戏宫中秀女,陛下大怒之时只要殿下极力求情,最坏的结果三殿下也只会被贬为庶人不会失了性命。”
“这儿……让孤再想想。你先下去。”
“是,臣下告退。”
阿泰尔蓰辰仔细想了想卢谋清的意见,看着桌子上的奏折的眼神越发深邃。
这一天,南盟后宫各嫔妃依旧如往常般到凤羽宫请安,坐着闲聊时,因一件小物什优珥氏谈起自己尚在闺中时见到的新奇的物件,聊着聊着便由新奇的物件谈到了奇闻趣事,这不,好戏又开始了。
西姆氏听完小厄尔氏的故事后,呵呵一笑道:“你们讲的都不如我这个来得有趣。”说着便用余光撇了一下上方端坐着的威仪的余氏,笑着继续道:“妾在闺中时听闻一个趣事,说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勾引了他丈夫的朋友,结果俩人私奔了,最重要的是啊……”西姆氏顿了顿,状似无意的看了重人一圈,发现余氏表情依旧平静,继续道:“那女子还留了个儿子在前夫家中,不管不顾地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啧啧啧,妾身还没听闻过这么狠心的母亲呢,你们说说是不是天下罕见的奇闻呢?”
余氏在听到“私奔”俩字眼光骤冷,再听闻“狠心的母亲”这几个字,放在靠垫上的手指狠狠地掐着靠垫。
宫女红樱站在一旁低着头,退后一小步,她似乎听到布料被穿透破裂的声音,快速瞄了一眼座上的人的表情,看着那嘴角的笑意,红樱忍不住抖了抖。
鄂格妃闻言看着西姆氏笑哈哈地道:“你这个故事着实有趣,这女子也忒不要脸了些,生了儿子还到处勾引人,这儿不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是什么?”说完鄂格妃拿着帕子捂着嘴呵呵呵地笑得极开心,又道:“该不会那女子就是只在传闻中听过的狐狸精吧?呵呵呵呵,也是,畜牲才能这么狠心地抛弃自己的孩子,咱们人啊,最有感情的,就是孩子哪儿磕了碰了即使没流血,咱们呀,这心也得难受好几天,睡睡不好,吃吃不香。这生了儿子的女人都有体会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呀?”鄂格妃满脸笑意地看着面容有些僵硬的余氏,愉悦的问道。
座下的各妃嫔表情各异,站着的优珥氏看了眼西姆氏,眼里带笑,继续垂着头不敢再乱看。
余氏看着满眼挑衅的鄂格妃,一脸得意的西姆氏,还有其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妃嫔,看着鄂格妃得意地冲她挑眉,心中恨意,恨不得当场撕了鄂格氏那张脸!“呵,这故事的确有趣,只要这女子过得比其他人都好,她就是赢家。”余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鄂格妃听了余氏的话,得意的脸冷了几分,这是在嘲讽她是余氏的手下败将吗?!哼!“唉,这人生啊,总有许多未知数,没人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故事中的女子的结局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这‘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骂名她是背定的,能活的有多好啊。”鄂格妃扬了扬袖子,又理了理,看着余氏笑着道。
“一个故事而已,鄂格妃倒是悟出了不少道理来了。”余氏忍着怒气,笑着看着那些站着的美人才人们道,“你们这些新人得好好向鄂格妃学学,积攒些人生经验,才能时刻悟出人生道理来。”
“是,妾等定好好向鄂格妃娘娘学习。”那些站着的对着上方蹲了蹲,优珥氏嘴角快速弯起一抹浅笑又立马消失。
“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余氏挥挥手,便让众人退下。
“臣妾告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
余氏看着众人离开,回了内殿,坐在主座上,凤眼满眼的阴狠毒辣。
红樱端了杯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轻声说道:“娘娘消气,太子说了让娘娘心平气和,静候佳音。想来不会多久的,那鄂格妃总会落到娘娘手中,不必与她置一时之气。”
余氏端过茶盅,喝了一口她习惯喝的北冥所产的名茶,可,清淡地茶香依旧没能消减她心中的怒气,“本宫知道!要不是辰儿的话时刻提醒着本宫,本宫何时这般忍气吞声过!那西姆氏和鄂格妃串通一气指桑骂槐,本宫这口气着实咽不下去!”手死死的捏着手里的茶盅,薄且脆的茶盅受力过度嘭的一声应声而碎,好在茶水温度适当并没烫伤,可余氏的手却被瓷片划伤。
“娘娘!”红樱见状急忙上前看着余氏流血的手,急声喊到:“来人!”内侍们赶紧进来,端水盆的端水盆,拿外伤药的拿外伤药,众人忙成一团。
红樱细心地给余氏拿掉手里的瓷片,又细心的给余氏清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道:“娘娘保重凤体。”
红樱挥退一旁的内侍们,看着人都出去,内殿门重新关上才继续道:“娘娘已贵为一国皇后,是南盟国母,鄂格妃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与娘娘之间虽只差一步之遥却已然天壤之别,再者,大皇子是南盟皇室的嫡长子更是南盟储君,而二皇子能力根本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将来能不能活命还不是娘娘和太子一句话说了算。”
余氏听着,怒火渐渐平息,却难消她心头的恨!静静地看着红樱给她上药包扎。
红樱抬眼见着余氏逐渐平静的面色,笑着道:“娘娘手上不仅有太子殿下,如今更是即将有了皇太孙,无论如何斗,鄂格妃都斗不过娘娘,更何况娘娘手上还握着那张王牌。总归娘娘才是最后的赢家。”红樱给余氏包扎好后退到一边,给余氏按摩,笑着道:“至于那西姆氏,去留还不是娘娘说了算的。”
“不错,这后宫是本宫的天下,由本宫说了算,西姆氏,本宫定叫她后悔!”
“是。西姆氏就像那地上的蝼蚁,娘娘不必与她一般计较,可别为了命贱的蝼蚁而气坏了身子。”
“嗯,红樱倒是越发长进了。”余氏笑着道。
“都是娘娘教导有方,奴婢才能有长进的机会。”红樱笑道。
“小嘴越发利落了,不错,等本宫当上皇太后,定让你风光出嫁,成一族族母。”
“谢娘娘恩典!”红樱赶紧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