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站在瞭望台,望着乌云压城的天空,猛地跪在地上,身后的侍者也赶紧跪下俯首,就听见前头一道悲凉无奈的声道:“臣慕容渊,祈求上苍保佑北冥度过这次劫难,臣慕容渊愿折寿十年甚至二十年换来北冥安宁!”说完,头就咚咚咚的磕在地上。“求上苍保佑!”侍者们也对着阴沉的天空磕起头来。
一道闪电猛的划破天际,轰隆一声巨响,慕容渊带着一丝希望看着变得更加灰暗,云层直压头顶的天空。
一滴水从上空滴到慕容渊的俊脸上,终于一扫无望的眼神,变得欣喜起来。嗒嗒嗒,迟来长达七个多月的雨水终于降临,雨越下越大……
“哇,下雨了下雨了,上苍保佑,上苍保佑。”瘦得皮包骨的百姓对着上空不断叩拜,有的高兴的跑到街头手舞足蹈,有的捧着雨水不断地搽脸或喝着,街上一片欢腾。
而王梁也终于带着六十万石粮食进入北冥,这让百姓更加欣喜若狂,一直在门口等候的蔡轩蔡将军赶紧带着士兵在道路上维持秩序,一小辆车粮食运往皇宫,剩下的直接分给百姓。
看着哗啦啦的雨,站在雨棚下,王梁眼带悲悯地看着瘦骨如柴的百姓,不远处传来一道幼稚儿的哀求的声音:“娘亲,有了粮食,娘亲不要将孩儿送人好不好?”
站在小儿身旁的妇女看着面黄肌瘦的儿子,蹲下身抱着眼带哀求的儿子失声痛哭:“不了不了,娘亲不会将颍儿送人的,不会了……”
周围的百姓原本欣喜的面容瞬间变得悲戚,渐渐地周遭的百姓跟着放声大哭,原本欣喜欢腾的大街瞬间哀嚎一片。
王梁见到此景也忍不住流下泪,眼前出现一条白色手帕,王梁借过手帕有些不好意思道:“让将军笑话了!”
蔡轩摇摇头,看着忽然嚎啕大哭的百姓,眼睛湿润,哽咽着道:“没有粮食,凡是能吃的东西百姓都无所不用,就连用干草编织的草鞋也被百姓拿去饱腹,易儿而食的现象已是……不足为奇……”
维持秩序的士兵看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有些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女儿被……忍不住落下了男儿泪。
蔡轩看着才四十出头就两鬓花白的王梁,眼里满是敬佩和感恩:“左相这一路不容易,朝中众臣有目共睹,若没有左相,百姓们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粮食,若没左相,只怕……”北冥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饥荒而灭国的国家!
看着终于下雨的阴霾天,看着终于有粮食可以吃食的百姓,蔡轩松了一口气,叹息道:“终于挺过来了……”
这场迟来七个月之久的雨水过后,因为人口不足,无人耕种,慕容渊不得不辞兵归田,之前因为军饷不足裁了一大半军队,如今再裁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归农,北冥国兵力只剩下一千人不到的人数了!北冥想要恢复国力至少要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对此,慕容渊和大臣们制定新的政策,修生养息。
北冥脱离苦难,南盟也差不多解决瘟疫,这场瘟疫也让南盟国力急剧下降,南盟皇室也做出相应的举措。
逐步步入正轨的北冥,慕容渊有了时间和精力做其他事,例如他得知这次饥荒是有人刻意为之!听着面前黑衣人的禀报,慕容渊恨不得将那挑起这场饥荒的人碎尸万段,挖其祖坟,鞭其祖宗尸身,灭其九族!如此仍难灭他心头之恨!紧握成拳的手用力的捶了下书案,厉声道:“查!就是将北冥翻过来也要给朕揪出这个人来!”
“是!”
慕容渊双眼通红,究竟是谁如此痛恨北冥国?竟如此毫无人性的策划利用天灾几欲将北冥逼上绝路!除了南盟,北冥与其他国家都是互不相干,相对和平的状态,南盟这次自己也遭遇灾难,自身都顾及不暇,如何会对北冥出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痛恨北冥?眸光一闪,指甲刺破掌心,若是他,他绝对不会放过!“来人!”
“陛下!”
“紧盯乌王府,任何人都不放过!还有各朝臣大员都派人盯着!”
“是!”
蒋玉蓉坐在秋千上,还有八天就是他的生辰了,送什么东西好呢,估计上次的衣裳也被他丢了吧,送什么东西他才不会扔呢?柔美的小脸一脸忧愁。看着手中的家书,她的弟弟会喊爹和娘了,她没听到他喊一声姐姐呢,心中遗憾,不知道在锦州的小娃娃长得像母亲还是父亲?灵光一闪,娃娃……
进入书房,蒋玉蓉给锦州回了信,让她父亲给她寄一张她弟弟的画像,又顺手画了一张自己的自画像一并送到锦州。
蒋玉蓉看着桌上的白纸,心中打定主意,拿起笔在纸上打草稿。
蒋玉蓉将自己关在书房画了一天的图像,扔了一地纸张,终于在半夜画好样图,才上床安置,一夜无梦。第二天便让阿格去拿一些红色布料,针线和棉絮来。
十一月初八,这次蒋玉蓉除了送寿面,还送了一只她亲自缝的布娃娃,是慕容痕的卡通形象,神情冷峻,脸颊粉扑扑的透着可爱,一身红衣是大婚时他穿的模样,却是红而不俗,再加上毛茸茸的带帽子的红色大氅,别有一番滋味。蒋玉蓉都舍不得送给慕容痕,身边的丫头甚至是佘嬷嬷都觉得新奇。
莱福看着手上冷着脸却透着可爱的布偶王爷,有些惊讶,原来还可以这样的?王爷还会不会把“自己”给扔了?王妃这招实在是高啊!
当看到自家王爷和桌子上的布偶王爷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莱福就知道他家王爷不会把“自己”扔了的。看着自家王爷把“自己”锁在抽屉里,一脸不自在的样子,莱福很想笑啊……
夜里,慕容痕从抽屉里拿出那布娃娃,圆嘟嘟的脸,跟他一点都不像,但很奇怪,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因为这眉宇间的神态和他很像,还有除去这大氅,这一身装扮是大婚时他穿的穿着,将布娃娃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这大氅是可拆卸的。
又看着毛茸茸的帽子,慕容痕鬼使神差的伸手把帽子给布娃娃戴上,原本就可爱的布娃娃变得更加可爱有趣,嘴角忍不住向上翘,当意识到自己幼稚的行为,慕容痕又立马压下弯翘的嘴角,却再也没将布娃娃放在抽屉里,拿起书继续读起来,但视线却时不时的撇一下桌子上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