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乡镇的领导来得很快,我們才转了一圈小刘就已经出来找我們了,跟着他走回县政府,接待室里放着一张大桌子,上边酒菜摆满一桌,一群一看就是农民的老头正坐在那大眼瞪小眼,嘴里全是口水。說是乡镇领导,其实也就跟地里种田的农民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們在当地比较有威望罢了。
我也不客套什么,经小刘一一介绍后端起酒杯,說:“各位的年纪都是可以做我爷爷的,以后我在工作上还要靠大家的帮忙,我知道墨脱的习惯,外来者必须先干三杯才能得到认可,小弟先干为敬了。”
說完接连将三杯盛好的酒杯拿起一一喝尽,老实說,平常我喝的都是啤酒,白酒也只喝些低度的,再加上南方和北方的区别,這酒一入喉就像火烧喉咙一样辣得我直冒冷汗,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刘买最低度的酒了。
忍住那股恶心,我把酒杯朝下示意喝完,众人对我的举动报以热烈的掌声。
“书记大人好酒量!”這群老头纷纷赞道。
接着我又暗示老二老四也学我连干三杯,看到我的暗示,他們都快哭出来了,端起酒杯来两手颤抖,哪还像敬酒啊,根本就跟喝毒药差不多。
众人看到老二老四连干三杯,也都报以热烈的欢呼声,接下来气氛便达到了**,山里人本来就很淳朴,你对他們尊重,他們也对你們尊重,我們用实际行动向他們表达了尊重,他們自然也对我們像兄弟般热情,酒桌上纷纷向我保证一定支持我的工作,我也不会给他們交代些特别困难的工作,這群家伙也就是威望高而已,而且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可以称为文盲,让他們办事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我不过是交代他們回去后把各自地区的状况以及特产整理出来给我罢了。
当天晚上,在众人的狂轰烂炸下,我們三人终于抵挡不住他們凌厉的攻势接连败下阵来,至于怎么上的床就不得而知了,等到转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我勉强的爬起来,拍醒老二老四起来洗脸刷牙,叫上小刘一同前往驻扎在背崩乡的边防三营。来的时候陈老头特地嘱咐过我在那可以得到帮助。
边防三营负责的边防线东起格马拉,西到德阳拉,长达200多公里。从东面最远的驻军点格当乡步行到墨脱县一般通常需要走五天。从资料上看,我对這支营队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們“戍边模范营”的称号,這一个营他們一个突出的事迹,就是在交通极为不便利的墨脱,发挥了“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精神,在墨脱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們自己开垦荒田,自己种植水稻,自己收割,并把它們加工成可以直接食用的大米,到现在,边防三营已经至少在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上,收获了十万斤大米,如果按当地的物价来酸,這个边防三营仅仅是自己种地,就为国家至少节约了八十万元!
幸好边防三营的驻地离墨脱县不远,赶在天黑前我們就到了地头,还没进入军营,我就看到几名战士,正在菜地里忙碌,在墨脱這种恶劣的环境中,只有有限的几种蔬菜才能种活。
当我們报上来意后,這几位战士得知我們是来自山外,纷纷热情的围上来问东问西,我不厌其烦的一一作答,或许别人不理解我這种行为,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凭什么跟他們說那么多,但是在我了解了墨脱的实际情况后,我对這些最可爱的人充满了无上的崇敬,墨脱境内的气候特殊,每年一到大雪封山,這里就会与外界彻底隔绝九个月时间,就算是在可以开山通行的夏季,连绵的阴雨一下,有时候就能下上整正一个月,在這种寂寞的环境中,有些驻守的战士得了自闭症,有人甚至为墨脱這种地理上封闭,心理上更容易封闭的环境,长早了一个专用的医学名词——墨脱综合症!
而让人惊讶的是,在這种恶劣的环境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士兵提前退伍,忍受着难言的寂寞,为了内地千千万万的人民的幸福生活而坚守阵地,中国的士兵或许并不是战斗力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意志力里最顽强的。我深深的对這些守卫着祖国的士兵发出最崇高的尊敬。
或许是喧哗声太大引起了军营里的注意,没过多久就听见外边的士兵通知两位营长来了,人群分开,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向我們走来,我一看乐了,还是熟人啊,赫然就是上次跟我前往沙漠的张兴国和陈正照,原来陈老头早就帮我安排好了。
张兴国和陈正照对我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领着我們走近了军营。
我正纳闷這两个家伙怎么认生的时候,一进营房,门一关,两人马上扑了过来,“兄弟,带什么好东西来看我了。”“有没有什么杂志,报纸之类的。”“带烟没有啊?”。
靠!這两个家伙敢情是在手下面前装酷啊,老二拿出一条早就准备好的555,两人马上丢下我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烟美美的吸了起来,我也不打搅他們,好不容易抽完,张兴国好象刚吸完毒般的爽快,“我說老弟你怎么才来啊,咱們已经在這待了大半年了,可憋死我了,什么也没得玩,我都快寂寞死了。”
我连忙报以歉意,考完了公务员后老二老四要跟家里团聚下,而我需要交代的事情就更多了,拖了好久才办完。
寒暄完一阵后,把几人一一做了介绍,原本我是打算来這看看后就回去开个内部会议商讨下未来发展的,可没想到竟然碰上熟人,所以也就干脆在這商讨算了,反正张兴国与陈正照也不是外人。
于是,由小刘做笔录,我组织,老二,老四,张兴国与陈正照参加的墨脱县第一次干部会议开始了。
“要至富,先修路,没有一条连同外界的公路,這里是永远也不可能繁荣起来的,墨脱县到最近的公路有80公里,长途不是很大,资金问题我也可以解决,老二,就由你来组织墨脱周边的人民,也好让他們赚先小钱。”我說道。
“可是书记,你或许不清楚,這路国家早就想修了,可那段路老是发生泥石流和雪崩,根本就修不了啊!”小刘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没事,具体原因我会有办法解决的。”我說,早在来的路上我就仔细的观察过,那一段路处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核心地带的上方,南迦巴瓦峰正下方,路过时我隐约感觉到有股妖气,這种绝地发生点雪崩或泥石流不是意外,但是频繁发生就值得怀疑了,想必是有妖怪为了安心修炼故意做的。
见我肯定的回答,小刘也没在发表异议,张兴国和陈正照知道我的本事,当然不会反对,至于老二跟老四,根本就是不明白修条路有多艰难。
“第二,修路至少需要大半年,在這段时间里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毙,老四,你辛苦一点,墨脱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户籍资料,由小刘配合你,争取在這段时间里把所有户籍登记清楚,下乡时顺便也把各个乡镇的特产登记在案。”
“我靠!老大,你這是拿我当牛使啊。”没有外人在场,老四也放得开,跟我开起了玩笑。
“老四,来的时候你不是說要见识一下墨脱县的青春少女吗?还可以顺便品尝土特产,這可是优差啊,哪像我跟一群民工打交道,要不我們换换。”老二在旁边郁闷的說到。
众人皆笑,這都哪跟哪啊,老四当然是连声拒绝,开玩笑,不就累点嘛!总好过去砸石头的好。
“接下来就要摆脱两位帮忙了。”我对张兴国和陈正照說,“两位能不能派点士兵帮助修理一下墨脱县城里的房子,力求在一个月内焕然一新,另外最好建议大家把自家的房子加大点,日后自有用处。”
“老大,拿来干什么啊?”老四好奇的问道。
“嘿嘿,过段时间我就对外宣称這里有黄金淘,你想想,那还不吸引得大量淘金人来啊,绝对可以刺激一下這里的市场经济。”我神秘的說道。
“什么!這里有黄金?”小刘惊奇的问道,“那我們怎么不自己开采啊,黄金都是归国家所有的,地方政府可以占两成股份,光是這点股份都可以让墨脱的经济翻一翻了。”
“我保证這里有了吗?我不过是放出个风声出去,至于淘不淘得到关我鸟事,又没人逼他們来,是他們自愿来的。”我說到。
众人皆晕!
“你這不是骗人吗?”小刘惊讶的看着我,這哪还是国家干部啊,简直就是一诈骗犯。
“对对对,我們还可以搞点真金来无意中让那些淘金者淘到,這样更可以使這股淘金热持久点。”老二跟我一肚子坏水,连忙献策道。
“我还可以安排士兵外紧内松,假装出警戒的样子,這样那些人就更有理由相信有黄金了。”张兴国也凑过来发言,看不出這家伙原来也不是个好鸟。
“对,我也想到个好办法,我們”所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我谈得来的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除了小刘,其他人纷纷献招,真是没有最损,只有更损,一个接一个的坏招纷纷出台,阵阵淫笑徘徊在边防三营的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