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31日23点,fd大学的操场上,众人皆抬头看着头顶上巨大的倒记时大钟,默默的等待着最后一刻,要说這几年社会风气开始改观,不再像以往那样崇洋媚外,对本土的传统节日也开始重视起来,搞得也是有声有色,要是搁在前几年,元旦這种不大不小的节日,随便放你一天假爱干啥干啥,哪像现在這样所有学生和教职工集中在学校操场上,还搭起个大舞台,搞得跟春晚差不多。
正在這时,鼎沸的喧闹声从前面一排排传来,往前望去,原来主席台附近开始放烟花了,一个个烟火闪烁着耀眼的尾芒升上半空,然后在一瞬间炸开,迸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异彩,呈辐射状散开,象流星一样划过天际,最后沉寂在漆黑的夜空。
23:59分,看着大屏幕上转播的倒计时钟,操场上站立的数千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主席台上的屏幕,偌大的操场一下子寂静的有些可怕,到最后十秒钟时,全场的人都随着校长的手势开始高声呐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随着一道道腾空而起的火焰,人們的情绪也达到了顶点,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向着天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你們下一年的愿望是什么?”我问道。
老四:“我希望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有无数的妹妹包围着我,我就在她們的中央,抱着她們就如抱着整个世界!”我翻翻白眼,這货想女人想疯了。
老三:“我要做世界首富,我要用钱填满海洋,我要”晕,這位是感情受刺激过度疯的。
老二:“俺想着站在海边一个孤崖上,让猛烈的海风吹飞俺的长发,咳~再加上个披风。然后望着海天交接的边际,让俺的灵魂离体而去,遨游在天空中,大海中,俺要用云彩做一个iloveyou,把它带到俺最爱的女孩子面前,亲口对她说:‘我的朱丽叶,嫁给我吧!”靠!這丫最近陪李海萍看言情剧看多了。
“老大,你的愿望又是什么?”老四问道。
唉!听到這句话我又想起今早的事来,今早我和我的女人們开了一个交往以来的第一个家庭会议,内容十分平凡,但对于我這种特殊家庭来说却是个让人头疼的话题‘今年春节该去谁家?’,说实话,先别说我了,就连时下的小夫妻每到过年都犯愁,去男方家嘛,自己娘家有抱怨,去女方家嘛,男方家面子上肯定不好受。我倒特殊,老子父母死完,亲戚全无,要是平常那还好说,只有女方家可去,可就是這女方家也太多了,正好一个巴掌,如果都是些平民老百姓也就罢了,大不了出钱请他們一家来上海,过年旅游两不误,可我的老丈人們要么不是商业大亨,要么就是官场上呼风唤雨的牛人,总之一句话,全都不是普通人。
白雪在视频里不住取笑我:“知道错了吧,谁让你那么风流。”对此我没有反驳,可這能怪我吗?有些时候并不是我刻意追求,可事情还是找上我,唉!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桃花劫了吧!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先到林雪家一直到年三十晚,大年初一去芊芊家,他老爸只有那天有空,初二到初六分别去白雪和小陈香家,他們家都在北京,正好顺路,最后去胡媚儿家,茅山派初八祭天,算了算,八天要跑遍全国各地,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也幸好我不是普通人,要不还不得累死。有时候我真想一个狠心谁家都不去,拉着众女出去旅游一次就行了,可惜唉!怎得个烦字了得。
“老大,想什么呢!”一旁的老四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哦,我的愿望啊,就是希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世界更美好,人們更快乐。”我犹心的祝愿道。
“靠!”三根中指出现在眼前。
“两位大嫂,你們的愿望又是什么呢?”老二问道。
“我啊,就是希望某个人花花肠子收敛点就行了。”林雪意有所指,旁人皆偷笑,我尴尬的摸摸后脑,這女人还真不给我面子。
“我就比较简单了。”芊芊微笑的看着我,“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就要陪着我开心,如果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
晕!又是這句,這丫头自从上次学会了后只要有空就在我耳边嘀咕,按她的话来说這叫“思想默移”,意思就是经常在我耳边说,久而久之這些思想就会深入我的脑海,成为我的一部分,还真亏她能想出這一招。
“那阿萍呢!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我连忙转移话题,要不然我估计又要被芊芊绕昏。
李海萍很是扭捏了一阵才小声的说:“我希望梁海生再强壮一点!”
“哈哈哈!”众人狂笑,老二已经掩面洒泪而逃
考试很快就过去了,成绩怎么样我已经无须担心,原本我就是来這体验生活的,现在就更不必担心這些小事了,校长那只老狐狸想来也不会给我难堪,毕竟芊芊摆在那里。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眼前這件事,站在林雪父母的家门口,我忐忑不安的把手举起又放下,這可是第一次拜见女方家的父母,搞得我是无比紧张。
“小伙子你找谁啊,我看你在這里站了蛮久的。”声音响起,一个老太太站在楼梯口问道。
“我我找林雪家。”我说道,赶忙敲门。
“呵呵,你是林家那丫头的男朋友吧,长得还真不赖,我听她家老林说今天女婿上门,林家丫头不错的,小伙子有福了。”老太太说。
我连忙点头,心想,這门怎么还不开啊,一看,原来是防盗隔音门,旁边有个电铃,晕!看我紧张的。
赶紧又按了下,门马上就开了,林雪看来也是十分紧张,看到我她松了口气,小声的抱怨道:“你怎么才来,等你老半天了。”
“呵呵,紧张。”除了傻笑我还是傻笑。
“近来吧,看你那个样子。”林雪抿嘴一笑,把我带进屋里,边走边喊:“妈,银凯他来了。”
越过玄关,我眼前一亮,全套的古董家具,八仙桌、太师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早知道林雪父母是知识分子,没想到竟然這么有钱。好歹我也跟三叔混过一段时间,眼界也增长不少,但在林雪家里还是开了眼,墙上的字画年头最近的也要数齐白石了,就连董其昌的画也被挂在不怎么显眼的地方,正堂挂的一律是阎立本、李思训這种宗师级人物的作品,若在欧洲,這种量级的宝贝放在瑞士银行都嫌不保险,没想到她家就把這画堂堂正正的挂在客厅。
看到這些我赶忙把手中的齐白石国画收回乾坤袋,把原本打算给白雪家的礼物换了出来,倒不是我小气,看不起林雪家,而是因为有這么句话‘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如果贸贸然的给她家一件宝物的话可能还会害了她家,不过现在看见這么多古董我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感情我的女人們还都不是普通人家啊!我心里感叹一声,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走进客厅,两位老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想来就是林雪的父母了,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十分儒雅,看见我近来,她母亲站起来对我说:“小银是吧,我家闺女常提起你,来到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恩,好的好的。”我连忙答道。
“坐啊!”
“好的好的。”
“闺女啊,还不快去拿水来。”她母亲吩咐道。
“好的好的!”我顺口说道,话刚出口就楞了,众人顿时一笑,不过还好,紧张的气氛暂时是缓解了。
“伯父伯母,我听林雪说你們比较喜欢古董,所以特地拖朋友找来幅字画,希望你們喜欢。”我打开画轴,一幅带着微黄的古画呈现在他們面前。
“這”林老爷子的眼珠忽然凝住了,嘴里的口水也不流了,“這…這…這…展…展…冬…”只见這老大爷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翻直接休克。
這下子可我给吓坏了,连上前去给他把脉,上门女婿把老丈人给搞晕,這可真是头一遭啊!老天,不用這么玩我吧。
林母倒是不慌不忙的掐了他一下人中,回头对我说:“小银啊,别担心,老头子老毛病了,一看到喜欢的东西就這样,别被吓到啊!”
我不是被吓到,我是已经被吓到了,早知道林雪的父亲這么经不起惊喜我何必自做主张换份礼物呢,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忙活了一阵,林老爷子终于醒了,一口气喘上来,竟然泪眼朦胧。
“踏雪图啊!终于让我找到啦!”老爷子深情的看着我,汗!然后长叹一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展子虔的,号称全世界最值钱的中国画,也是迄今为止保存最为古老的中国画,但据野史传说,這展子虔一生最有名的作品是中的一幅,此外还有,眼前這幅是展子虔的晚年作品,虽说收藏价值不如,但其证明了野史的真实性,其学术价值要远远高于画的本身。为了這幅踏雪图我可是跟三叔磨蹭了好久才连拐带骗弄来的,拿走时搞得三叔跟个**的小媳妇一样泪眼婆娑,当然,我为此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小银你不知道,老头子他只差這幅画就可以凑成四季图了。”林母说道。原来啊,我说呢,就一幅画用得着這么激动嘛!
接下来倒是皆大欢喜了,林父从头到尾都没瞧过我一眼,就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盯着踏雪图,林母则是老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基本上我這次考察算是通过了。
倒是临走前林父突然清醒过来说:“小银啊,我家闺女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该怎么样随便你了。”汗!敢情一幅画這老头就把自己闺女给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