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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女生宿舍里,“气死我了。”李芊芊拼命的殴打着床上的一只狗熊(狗熊:我好可怜),似乎那就是某人。一向心高气傲的李大小姐从小就被家里人当成宝贝一样供着,长大后更是周围人中的宠儿,什么时候受过這种气,竟然还说自己不漂亮,想到這,李芊芊就更气了,如果她想拿香港小姐的话早就当选了,还轮得到其他人?

    “芊芊,不要生气了。”一旁的舍友说。

    “对啊,为了一个臭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們的芊芊被甩了呢。”其他舍友也劝道。大半夜的还在闹,都睡不着觉。

    “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啊。”殴打了一会狗熊(狗熊:终于解脱了!),李芊芊也累了。

    “要不你请人去打他一顿?柔道社的王大力不是喜欢你吗?”

    “不要啊,那可是一个大帅哥啊,打坏了多可惜啊。”李芊芊还没说话,一旁的一个女孩子反而先叫起来了。

    “那要不我們请仙吧?”一个女孩子说。

    请仙是复旦大学最近流行起来的玩意,什么请镜仙、请笔仙、请碟仙、请筷仙、请台仙、请手仙、日本流行的请银仙,还有西方少女间流行的血腥玛丽。這对寻求刺激的大学生而言是新鲜又有趣的。其中以血腥玛丽最为恐怖。

    游戏的程序是這样:

    1.独自一人进入浴室,千万不要带其他人进去。

    2.锁上浴室门并关掉电灯。

    3.面向镜子,并在镜子与你之间点燃蜡烛,或在镜子的两边各点一枝蜡烛。

    4.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喃念“bloodymary”三次。

    這个游戏之所以恐怖是因为完成以上步骤后,没有人会知道你的下场会是怎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建议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不要玩這个游戏,否则后果自负。

    “还是不要了吧,好恐怖的。”李芊芊虽然很刁蛮,不过那是相对于人,对鬼那种神秘的东西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要不要我来帮你,不过你要给我你的化妆盒。”说话的是钱莉,宿舍里有名的小巫婆,总是喜欢弄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请仙就是她在学校里流传开的。

    “还是不要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必搞那么严重。”李芊芊说,心中想起银凯那张帅气的脸,也有点不忍?

    “没事的了,也只是吓吓那个臭男人而已,再说也不一定请得到呢。”不等她回答,钱莉就下床开始准备起来。

    钱莉现在也是十分紧张,虽然自己外号是小巫婆,也经常教同学們一些古怪的咒语和秘方,但那也是自己从书上看来的,现在就要实践了,她的心紧张得好象就要跳出来一样。

    进到卫生间里,钱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把门锁上,然后关掉了灯。

    因为是那种暗式卫生间,所以灯灭之后就马上一片漆黑。平常关门关灯发出的卡卡声在此刻听来都那么刺耳又惊心,让她的心也不由得跟着大跳。

    钱莉僵在黑暗里好一会儿,這才哆嗦着想把蜡烛点燃,然而她内心深处莫名其妙的恐怖让她的手抖得把打火机掉到了地上,清脆地响了一下,更让她觉得這小小的卫生间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這让钱莉有转身就跑的冲动,但她克制住了,摸索着点燃了蜡烛。

    几乎一瞬间,钱莉在正对着门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苍白紧张的脸,烛影的晃动让她的脸看来阴晴不定,平时很正常的样子此时却说不出的阴森和陌生。那是她吗?为什么嘴角会有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试图控制脸上的肌肉,却发现自己的笑容仍在加大,完全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

    她犹疑着慢慢靠近镜子,发现除了烛光和她自己,连镜子里也一片黑暗,好像那里能连接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要是此刻她还能思考,也许她会从這愚蠢、无聊又危险的游戏中解脱,可是整个请仙的过程她背得太熟悉了,内心深处的惧意也使她的意念太集中了,也许是集中得过分。所以她的脑筋还没考虑到是不是进行下去,意识就使她呓语般念了三声“bloodymary”!

    她嘶嘎不自然的声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一动了不敢动,惊恐地等待着结果。突然,微弱的烛光没有预兆的熄灭,卫生间再度陷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黑!

    她紧握着熄灭的蜡烛,僵硬地站黑暗里,呼吸急促冷汗直流,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感觉黑暗中有无数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但她却被锁在惊恐里出不去了,也再来不及后悔,因为谁都知道游戏是不能停的,否则就会给请仙的人带来更大更严重的后果。

    她就象待宰的羔羊一样温顺、无奈又不可逃脱。

    命运好像已经注定!

    几秒钟的寂静象永远那么漫长。正当她庆幸的以为请仙失败,试图挪着几乎动不了的脚想要离开时,却听见‘咔’的一声闷响从黑暗中的镜子里传来,然后是一道暗红的光线。

    就像是地狱的大门打开了。

    第二天早上,王海头上扎着一条毛巾,脸上带着墨镜,到洗手池打水,“嘿嘿,這样也有人认识我的话,老子利马死给他看”王海心想。

    “嗨!王海,早啊,怎么搞得那么奇怪啊?”一个路过的同学说到。

    “咚”他一头倒在了洗手池上。

    七点半,大家陆续离开宿舍往教学楼走去,這时,一个人影从宿舍楼窜了出来,躲在一根电线杆下东张西望,当确认周围没人后,伸手对后面招了招手,又有三个人从宿舍里跑了出来。

    這四个人就是我們兄弟几人了,昨晚越说越害怕,为了今天不会出现被万人群殴的场面,我們在听从了老三建议下,决定乔装打扮,由一人先行探路,其余人在后边打掩护。

    根据老三自我介绍称他从小就熟读孙子兵法,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就目前来说还是没有状况发生。“好机会啊,前面没人,冲啊。”老四说道。

    “等等!”老三拉住了老四,“小说里经常有這种场面,前方空无一人,当军队路过时,一声炮响,顿时杀出千军万马。”

    “那怎么办?”老四问道,小脸一白,估计被吓到了。

    “敌不动,我不动。”老三沉声说,這时候我觉得如果给他一把羽扇的话都可以去扮诸葛亮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都已经听到了前方教学楼里传来的早读声,“还等什么啊,再不走的话一会就要点名了。”老二也开始着急了,最近几天這家伙经常逃课,已经被点了好几次名了。“急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想变成猪头的话就听我的。”

    衡量了下变猪头和被点名之间的利害,老二闭上了嘴巴。

    “你們四个在干什么?”后边传来一声。

    “一边凉快去,没看到大爷我正忙着吗?”老三头也不抬的回道。

    不过這声音倒是蛮熟的,好象在哪里听过,转过头去一看,昏!竟然是教历史的崔老师,這货外号催命鬼,哥几个好几次点名被抓就是拜在他的手上。

    “你很忙吗?有没有我忙啊?”催命鬼说,“靠,吵个”老三忍不住转头正想开骂,就看见催命鬼站在他身后和蔼可亲的看着他,不过那笑容在他看来犹如一个厉鬼正对他张开血盆大口,咱哥三个站在一旁偷笑。

    “老师,你看,那边有个裸女在跑步。”老三突然指着催命鬼后边,“哪里!哪里”趁着他转头之机,哥几个撒腿就跑。

    “哈哈哈哈,没想到這也相信,那家伙还真色啊。”坐在教室里,老三狂笑。

    还没笑多久,他就看见历史老师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王海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贞观之治是公元前几年?”

    “呃?貌似,好象,大概,似乎,可能,应该是162年。”老三面带难色的回答。

    “错,154年,你脑袋怎么长的,进水了是不?”

    “王海同学,请问你武则天摄政是多少年?”

    “啊,等等,我找找。”老三拼命的翻着书,我看了一眼,天!他翻的是高数。

    “你猪啊,连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你对得起养育你的父母吗,你对得起他們辛苦挣钱供你来读书吗,你对得起党和人民吗,你对得起东南亚海啸死去的千千万万的人吗?”催命鬼在台上口水四溅,批判着老三种种罪行,就差把他列为恐怖分子然后去炸世贸大厦了。

    “老师,我错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非洲土地上受饿的儿童們。”老三都快哭了,不就是小骗了他一下吗,犯的着這么说嘛!

    终于下课了,随着历史老师走出教室,老三仿佛那泄了的小兄弟一样,顿时瘫软在桌子上,可怜的孩子啊!我同情的看着他,整节课上,這家伙被催命鬼炮轰了n次,对他的批评由随地大小便升级到国际安全上,也难得他顶住了,换做别人估计早就疯了,毕竟催命鬼的外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出大事了。”老四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是外星人袭击地球还是**宣布他要变性了?”老三连头都懒得抬。

    “不是了,出人命了,昨天女生宿舍死了个女生。”

    “废话,女生宿舍还能死男生?什么?你说女生宿舍死了个人。”老二惊讶的说。

    “恩,根据最新小道消息,死的人叫钱莉,据说好象是玩请仙请到一个邪鬼,死相相当惨啊!”老四接着说“听说还是跟那个校花李芊芊一间宿舍的呢。”

    “没那么邪吧,是不是被哪个男人甩了?想不开自杀吧。”

    “真的,我听隔壁班的王小强说的,他女朋友就住在她們宿舍的隔壁,昨晚出事时发出的惨叫整栋宿舍楼都听见了。”

    “走,看热闹去。”老二带头就跑。

    来到女声宿舍外边,整栋楼已经被警察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我还看见那个李芊芊正在一边接受警察的问话,她手捧一杯茶,浑身发抖的在那坐着,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女生宿舍里确实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难道真是鬼怪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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