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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飞龙出水

    【镇定!一定要镇定!对于未满十六的小萝莉,我是不会产生兴趣的!————摘自《昆哥日记》】

    随着龟公、老鸨的身体缓缓歪倒,太史昆忽然觉得心底一阵轻松。

    太史昆的一众兄弟见惯了生死,对太史昆杀人之事毫不在意。甚至邱小乙、崔道成两个还拍起了巴掌,就连金莲一个女子,也只是用衣袖遮了面,不仔细去瞧血腥而已。

    可是那三个车夫、六个女孩儿就不同了。这几个人哪曾见过谈笑间就取人性命的江湖事?当下一伙人吓作一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太史昆对几个吓得蜷缩成一团的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惊慌。方才我用的宝剑,乃是当今圣上赐下的尚方宝剑!此剑天下奸佞之辈皆可斩之!如今斩杀这一对狗男女,正当其所。”

    西门庆此时也帮腔道:“我家老爷乃殿前司都太尉是也!你等斗升小民,还不赶紧跪拜!”

    太尉这等官衔,就是没有尚方剑,杀两个妓户也不和屠猪狗般的轻松?几个女孩并着三个车夫,哆哆嗦嗦的在太史昆脚下跪做一团,叩拜不止。

    “不必如此拘谨!尔等都起来吧!”太史昆对几人稍加安慰,方使车夫、女孩儿们心安。

    待尸首、血迹处置了当,太史昆向几个女孩说道:“如今我斩杀了老鸨、龟公,自是不能再让你们去勾栏里做那下贱的勾当。我来问你们,你们可还曾记得家乡在何处?”

    几个女孩都是十一二岁时被卖的,倒也对家乡有些印象。女孩们应答了一番,原来她们的家乡倒是不远,多在附近几个州县。

    太史昆道:“有愿意回家乡的,本官赏些金银与你,免得你们回到家乡后再次被卖。若有不愿回家的,也可跟在本官左右做个侍女。你们自己选吧!”

    六个女孩思量了一会,有四个愿意回家的,有两个愿意跟随太史昆。太史昆也不勉强,逐给了四个愿意回家的女孩一人一张百贯的交子,选了一个会划舟子的车夫,赏了他一锭大银,吩咐他送那几个女孩各回各家。又把那两个愿意做侍女的女孩,叫到身边问话。

    原来这些个女孩儿,都被老鸨取了个“李”姓。留下来的两个女孩,一个叫做李师师,一个唤作李瓶儿。两个女孩虽只有十三四的年纪,却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是那个叫师师的女孩,天生丽质,柔媚无双,正是好一副美人胚子。

    李师师?李瓶儿?怎么这两个名字都这么熟悉?太史昆托着腮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当下太史昆对两个女孩儿说道:“本大爷呢,也不骗你们两个小女孩。我这高官的身份,是伪装的,我这群兄弟,其实是一伙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你们两个再好好想想,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啊!”

    李师师甜甜一笑,不假思索的答道:“看您的为人处世,就算是为盗,也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小女子与瓶儿都是父母双亡的可怜人,还盼侠盗哥哥收留我们!”

    一声甜甜的哥哥,把太史昆叫得浑身酥软。说实话,有这么两个纯纯的小萝莉,太史昆打心眼里也舍不得放她们走。当下太史昆拍着胸脯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俩就跟着我混吧!本大爷不敢保证锦衣玉食,但是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嗯……我看你们也不要当什么侍女啦!干脆本大爷收了你们当……当……当妹子吧!”

    师师、瓶儿嗤嗤笑了一阵,当下一整裙装,做了个万福道:“小女子见过义兄!”

    “哎?义兄?唉!”太史昆灰溜溜地收回了一双咸猪手。方才那双手,离着两个女孩儿香喷喷的粉腮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了。可是义兄都叫过了,怎好再下手揩油?

    唉!你说我这张嘴,咋言不由衷呢?我本来不是想说暖床丫头来着的吗?太史昆无奈的领着两个义妹回到了马车旁,他的心中,满是酸楚。

    一行人马,终于再次踏上了北去的行程。金莲好容易有了两个能陪着说说女孩儿家话小妹妹,于是与师师、瓶儿在车厢里打打闹闹的玩得十分开心。

    可怜血气男儿太史昆,被满耳莺莺燕燕撩拨的小弟乱撞,可偏偏车厢透风撒气的又无法行那白日宣淫之事,无奈之下,太史昆只好被迫爷们了一把,跃上马背和武松一伙武夫练起了马术。

    二百里路程走过,在这个六月初的傍晚,太史昆一行人到达了滹沱河畔。

    再行个十几里路,便是河北西路最大的城市真定府了。真定府离着宋、辽边境很近,不时的会受到一些越境武装分子的骚扰,因而真定府的城门关闭时间非常早,通常是不等夕阳落山就会打烊收工的。

    太史昆一伙人也听说真定府的这个规矩,所以见得天色渐暗后,也不再向前,便在滹沱河畔一个叫做白岭集的镇子上住下了。只待第二日起个大早,去真定府内逛上一逛。

    因为挨着滹沱河近,所以在白岭集能吃到上好的河鲜。太史昆挑了家门面最大的酒肆,随手扔出锭大银将整个店包了,依旧是把所有的菜肴点了一遍,带着一群兄弟大呼小叫的吃喝起来。

    吃喝了一会儿,太史昆的目光却被街上一个跛脚的要饭老头吸引了。

    那老头走过一个豆腐铺,对老板娘一本正经道:“花娘子,你给我块豆腐吃,我便教你个在河边建水磨坊的法子,也省得你一宿一宿的磨豆腐!”

    买豆腐的娘子一翻白眼,叫骂道:“死开!老娘若是有盖磨坊的本钱,还卖什么豆腐!”

    老头又走过一处建石墙的工地,对工头说道:“吴石匠!我教你的做滑车的法子你可是忘了?怎的还是靠人力往墙上撮石头?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两轮置于匣中,绳索绕穿其中!悬匣与梁上,一人拉扯可当一牛之力……”

    石匠让老头一嚷嚷,险些泄了力气,让石头掉下来砸了脚,逐叫骂道:“死开!我有的是力气,用什么滑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满大街上的人都把老头当傻子看,但在太史昆眼中,这个老头已经变成了一块大元宝。

    这老头说的是水力磨坊与滑轮组吗?难道,这个老头是个古代科学家?看这老头子的落魄样,估计俩馒头就能哄他过来卖命了吧!假如这个老头真能给我鼓捣出个古代机械厂,那我岂不是发财了?

    想到这儿,太史昆赶忙叫过武柏吩咐道:“老武!给你个任务!快去把那个老叫花子唤过来吃酒!”

    武柏听得太史昆这样吩咐,心中虽是不快,也只得照做。没曾想过不了一会儿,武柏又独身返回了,口中还酸溜溜地叫道:“没见过这样有气势的叫花子!我唤他来吃酒,他竟然说:死开!晚上我还有事,哪有闲情与你吃酒!”

    太史昆一听,不怒反笑:“好!好!果然知识分子都是有风骨的啊!哥几个,你们吃喝完了自去休息,今儿个,本大爷就和这个叫花子耗上了!”

    说罢,太史昆丢了酒盅,跟在老叫花子身后扬长而去。酒肆中的众人面面相窥,搞不清太史昆演的是哪一出戏。

    老叫花子拖着一条跛脚,一步一步向镇子东首走去,太史昆也不去拦他,只是远远的跟着,有心看看这老叫花子要做些什么事。

    如此晃悠了半个时辰,老头子在镇东三里的一个山包子前停下了脚步。那山下有一个山洞口,老头就对着洞口大叫:“疯丫头!你的‘飞龙出水’做成了么?”

    老头叫罢,山洞里应声出来一个脏兮兮的黑小子,这黑小子大热天的却是穿了一件掏掉棉花的破花袄,留着一个油腻腻的鸡窝头,看那模样,竟是比叫花子还要落魄。

    黑小子一开口,倒是把太史昆吓了一跳,原来这黑小子的嗓音甜甜脆脆的,竟然是个丫头片子!

    只听这脏兮兮的丫头片子回应道:“老花子!我看你是骗我吧!那黑油粘糊糊的,如何能炼制出透明的精油?”

    老头子道:“我不是说了么!加热!加热!”

    “老花子,你想死吗?”丫头恶狠狠的叫道:“那黑油还有一个名字叫猛火油!它遇火即燃,如何能加热!前天我试了一次,却把整个山洞都烧黑了!直晾到今儿过午,我这山洞里才能进人!”

    “这……这……莫非我家先生说的石中之油不是黑油么?”老头喃喃道:“或许是我们不得加热之法吧!方得多加测试才行!”

    那丫头见得老头气闷,口气也软了许多,当下她柔声道:“算啦,老花子,你也不必难过。其实这个黑油之火已经非常厉害了,只是黑油过于沉重,我的飞龙带不了许多,因而威力不够!也许我可以造一个超大飞龙,多带些黑油增加威力!”

    丫头说起飞龙来,气势立刻又足了,她拍着胸脯道:“哼哼,待我的飞龙出水做好了,我定要把那个宅院化成一片白灰!杜业啊杜业,我让你谋了我的家业!我家的宅院我住不成,也决计不让你住的成!”

    太史昆偷听了一老一少的谈话,越来越有兴趣了!听他们的说法,那个什么“飞龙出水”竟能烧掉一个大宅院!这威力比现代的炮弹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