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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麒麟武道

    【你看到学习爆好的同学感觉是什么?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或者,你会这样想:让这丫把天下的书全吞了得了!省的哥还得费劲看!很不幸,看完卢兄的武艺后,哥产生了第二种感觉。――――摘自《昆哥日记》】

    左铁狼盯着卢俊义瞧了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卢俊义淡淡一笑,道:“十五年前我领了你一剑,险些丧了命。今日我来找你了,你却忘了我是谁,真是叫人难为情啊!”

    左铁狼面色一变,惊叫道:“我知道了!你是周侗的弟子卢俊义!只是一别十五年,你少年时的模样老夫已经记不起来了。”

    卢俊义颔首道:“没错,正是我!这些年来我自认武艺有所长进,特来找你印证一下。”

    “很好,很好!”左铁狼切齿道:“我早就听闻你已经闯出了好大的名声,也料到你一定会找我复仇的。只是没想到,你一出手便是血洗了我回龙观,真个是副铁打的心肠!”

    卢俊义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道:“当年你挑战大宋各地武学高手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吗?你全阴教高手倾巢而出,乔装打扮,你在明,他们在暗,不知道血洗了多少大宋的武学门派。今日我的作为,不过是向你学习罢了。”

    左铁狼右手一探,一柄雪亮的长剑已是擎在手中。只见他左脚脚尖点地,右脚凌空虚踏,手中一柄长剑摇摆不定,状若游龙。左铁狼朗声道:“昔日灭你宋国门派,乃是国事,你今日找我寻仇,为的不过是私人旧恨!你我行事乃家国之分,不可混为一谈!卢俊义,你就放马过来吧!”

    “如此卑鄙阴狠的国事,也就只有你们辽国能干的出来。左铁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起手还是用苍龙吟么?”卢俊义冷笑一声,复而对太史昆说道:“贤弟,借你长剑一用,且看愚兄是如何用化骨催心剑的。”

    太史昆闻言,立刻解下松纹精钢剑递于了卢俊义。

    左铁狼大喝一声,手中长剑迎风一摆。只见狂沙翻滚,一股肃杀之意从他身上散发,那柄几斤沉的长剑,仿佛变成了一柄千斤重的利斧。

    左铁狼右脚重重一落,整个人腾空而起,携着那千斤之力,向卢俊义兜头劈来。

    卢俊义整个人透着一股笑意。不过这种笑意却不是让人愉悦的微笑,而是那种夹杂着不屑、轻蔑、怜悯等负面情绪的耻笑。

    卢俊义随手摆了个“闭月羞花”的起手式,剑尖倾斜上挑,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动也不动一下,与左铁狼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截然相反。

    松纹精钢剑的剑尖就纹丝不动的矗在哪儿,可邪门的是,左铁狼腾空而来,剑花翻滚,竟是一剑也找不到攻击卢俊义的角度,反倒是把自己的脑袋撞向了卢俊义手中的松纹精钢剑!

    左铁狼心下大骇,连忙回转长剑,将剑尖往地上一柱,兀自又腾空翻滚回去。

    再次来攻时,左铁狼学了个乖。他剑势化作铁杖,身子一伏,贴地来攻卢俊义的下三路。

    卢俊义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摆了个“花开堪折”的起手式,果然这一回合仍是左铁狼找不到进攻的角度,又险些将自己的胸口撞上了松纹精钢剑,依然是无功而返。

    如此又战了几个回合,左铁狼将手中长剑似枪、似鞭、似戟,将卢俊义的上下左右几路都攻遍了,却总免不了自己往松纹精钢剑上撞的尴尬。

    卢俊义一边悠闲的对战,一边还向太史昆讲解剑招奥义。只听卢俊义道:“贤弟,化骨催心剑前七招的意境,便是一个‘嗔’字,专破各种蛮横招数。用到极致时,只需一点剑意,就可破解千钧之力。

    唯有这第八招‘萧分萋草’的剑意,讲得是一个‘狠’字,要的就是一刀斩断是非根的那种决绝!用这招的时候,要快,要准,要稳,要毒,乃是化骨催心剑中最考究基本功的一招!”

    这时候,左铁狼已经将长剑使成了一柄铜锤,身如旋风,回转着向卢俊义砸来!

    只见卢俊义一改方才懒散的架势,一股强横至极的锐气自他周身散发。松纹精钢剑握在卢俊义的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泓秋水。随着卢俊义身形爆发式的闪动,清冽剑光顿时向左铁狼腰下五寸处倾泻而出!

    只一眨眼的工夫,卢、左二人身形交错而过!

    卢俊义毫发无伤,哈哈一笑,将松纹精钢剑抛还给了太史昆。

    而左铁狼,步伐蹒跚,跌跌撞撞的扑了好几步。当他再次转过身来时,众人发现,他的胯下已是一团血污!

    “哈哈哈!”太史昆率领着大家伙儿哄堂大笑!

    “姓卢的,算你狠!”左铁狼嘴角衔着一道血丝,猛吸了一口气,右手一挥,在胸前舞起了一团剑花。剑花成型时,众人只觉得左铁狼手中一柄长剑竟好似变成了三把!

    太史昆明白视觉残留这个道理,知道此乃剑速所至,心中也暗自佩服左铁狼舞剑的速度。

    “哈,金猿吟?你这路招数上次也使过了!”卢俊义冷笑一声,复而向武松说道:“师弟,且借你佩刀一用。”

    武松闻言,解下弑神刀,恭恭敬敬递于卢俊义。

    卢俊义持刀在手,不紧不慢地问道:“师弟,开阳武曲斩领会多少了?”

    武松答道:“勉强能使完全招而已,至于刀意,领会尚浅。”

    卢俊义颔首道:“若说摇光破军斩,它的意境是一个‘威’字。此招在千军万马中使出,可威震群雄,成就雄将之名。

    而开阳武曲斩,讲究的是一个‘稳’字。借为观想的景物,可以是矗立在滔天骇浪中的定海神针。这一招若是用在即将败北时的战场上,可稳定军心,退而不溃,成就重将之名!”

    那厢左铁狼清吒一声,把剑速又提高了几分。只见他身前的长剑从三柄变成了九柄,且柄柄首尾相连,宛如一条银链。酝酿了这等恢弘的气势,左铁狼方才脚步移动,揉身向卢俊义攻来!

    此次左铁狼脚下踩的步伐,再也不像前几次那样厚重。他只用两支脚尖点地,足下轨迹飘忽不定,再配合上他周身剑链闪烁,极具神鬼莫测之势。

    见得左铁狼这等身手,莫要说是太史昆了,就连武松这等高手也是暗暗生寒。

    众人瞪圆了眼睛,都看不清左铁狼行动的轨迹,可就在这等场合下,卢俊义却偏偏闭上了双眼!

    握刀的手,刹那间青筋毕露。雪亮的弑神刀,刹那间黯然无光。

    “开阳武曲斩!”

    刀速不快,但是厚重。空气瞬间凝固,炎炎夏日当头,却像是陷入了万年寒冰之中。

    随着刀锋缓缓落下,卢俊义四周数十丈方圆内的人等皆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肚中像是吞了铁,浑身沉重无比,一股子昏昏噩噩的感觉由心而生。

    看热闹的都这样了,当事人就更不要说了。

    剑链,顿时就散了;步子,立马就跌了。左铁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酝酿起的鬼神之势,瞬间支离破碎。他身形剑势都顿了一顿,可就是这么点空,那冰冷的弑神刀已与他拂面而过!

    一人高的弑神刀,在左铁狼胸前三毫处稳稳停住。此时的左铁狼,满脸冷汗,表情木讷,手中长剑软塌塌的垂在身侧,整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哪儿,只是一个劲呃吞咽口水!

    卢俊义哈哈长笑,将弑神刀收回,抛还给了武松。一阵冷风吹过,左铁狼身上的道袍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众人定睛看时,这身道袍骤的就化成了粉?!

    原来卢俊义这一刀,已然是将道袍震碎了!方才道貌岸然的左铁狼,如今已是光着膀子,下身血污,像只干瘪的风干鸡一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哈哈哈!快瞧啊,旁的契丹人在胸口上刺狼头,左铁狼这厮在胸口怎的刺了一支母狗头!哈哈哈!”太史昆拍掌大笑,讽刺之言愈发刺耳。

    左铁狼踉跄后退三步,嘶声力竭吼叫道:“好!好!姓卢的,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你这般羞辱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十五年前,长丰镇桃花枪苏老爷子,年近七旬的人了,被你们三十余人合力围攻而死,连尸首都被你们扯得粉碎,那时候你怎的不做英雄好汉?”

    “十五年前,武强县的碎碑手何冠廷,被你们斩断手脚,剜去眼舌,流血七日而死,这般作为,就算是英雄好汉了?”

    “十五年前,博州惠英门满门上下四十余口人,上至六旬的扫地翁,下至七八岁的童子生,被你们一夜之间屠得个干干净净,你就是这样做好汉的?”

    “十五年前这种血案发生了不下五十起,直到三年后,大宋的武林同道们才查清都是你们全阴教做的!”

    “你想说什么?苏老爷子当了三十年教头,教会了弟子无数,威胁到辽国,你这是为国除敌?何冠廷惩戒了你们辽国来寻欢的一个公子哥,你这是为辽国寻回国体?惠英门百余年来出了十六位边关骁将,你这是破坏敌国武备?”

    “十五年前,若不是我的师兄们纷纷赶回,恐怕卢某人与那班不满十八岁的同门师弟,也都会落得这般下场吧!”

    “左铁狼,你将这些奸恶之事口口声声说是为国奋战,那么我问你一句,你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