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几个,那个不是人jīng?
宋清当然也不是傻子,这几个家伙云山雾罩地转了一大圈,不就是要逼自己表态吗!
“嘿嘿!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必须一言九鼎才行,不过那也得分对谁,对你们几个垃圾,老子说的话是一定不会算数地”
想到这,宋清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象康王这样礼贤下士、爱民如子的贤王,他不当太子谁还有资格做太子?为了我大宋,为了天下百姓,殿下,您说吧!让我做什么?宋清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赵构当然等的就是宋清这句话,不过他身为当朝皇子,现在研究的又是怎么搞掉他哥哥的事,他怎么能随便表态?这大尾巴狼还是要装地。
蔡攸和许虎两条走狗却没那么多顾忌,听宋清这么说,顿时大喜。他们虽不知道宋江已经病入膏盲,梁山这副家当早晚会落在宋清手里。
但他们从宋清一连串近乎完美的表现中,不难看出,只要搞定了宋清,就等同于搞定了梁山十几万人马,这在康王登基的事上无疑又增添了一份强有力的筹码。
蔡攸眼珠转了转,忽道:“常言道口说无凭,既然宋公子有此心,不妨写下一份效忠书交与殿下,rì后殿下论功行赏也好有个依据,宋公子意下如何?”
这是要将老子一军啊!宋清心中暗恨,不过大话已经喊出去了,若说不同意写这份效忠书,似乎也说不过去。
心中飞快转着念头,脸上却笑道:“这是必须滴,不过宋某一介山野村夫,这字实在是拿不出手,不若由大人代笔,宋某签名就是了”
宋清连效忠书都同意写了,这件事可以说完成的相当圆满,至于赵构小妾家属被杀的事,已经自动被所有人遗忘了。象这样的亲戚,赵构现划拉,都能划拉出一堆来,怎会把他们的死活当回事。
许虎正准备命人准备纸笔,门外忽然有人报。
“报几位大人,府衙急报,相州有贼寇兴兵做乱,知府大人请几位大人速回府衙商议平叛事宜”
相州有人造反。
这个消息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赵构身为征辽大军的监军,已经到了开德府,而相州紧邻开德府,有人在相州起兵造反,赵构能置身事外吗?恐怕就是他想,他老子也不会答应的。
再说宋清,他正等着相州那边传回岳飞的消息,现在相州闹起来了,岳飞还能来了吗?
那个败家玩意在这时候造反?这不是在给老子添乱吗?不过来的也挺是时候。
这边宋清还在胡思乱想,那边赵构可坐不住了,他和太子怎么闹,都是家里事,有人造反就不同了,那是要推翻他老赵家,什么事有这事大?
毫不迟疑地站起身,冲宋清抱拳道:“宋公子,小王还有事要办,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转身当先走了出去。
主角走了,其他人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况且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蔡攸跟着赵构也走了,只有许虎临走时对宋清说了句话。
“但望宋公子能言行一致,他rì王爷必有所回报”
“放心,宋某人说话一向都是算数的”心里加了一句“当然除了这次”
童贯冲宋清点点头也跟着走了。转眼间房间内就剩宋清和豆娘两个人了。
宋清暗胡一声“好险”白纸黑字这东西否认起来还是有点麻烦的,所以能不签才是最好的。
开门声响起,高进和铁锤闪身钻了进来。
“公子,事情不大对,刚才有个伙计在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传来外面的消息,说四周民宅里埋伏了不少人马,我们还是走吧!”
宋清眉头一挑,随即明白,如果刚刚自己同赵构达不成协议,恐怕也出不了这座酒楼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赵构以为自己已经上了他的船,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动手了。
沉吟一下道:“收拾一下,我们去相州”
豆娘是知道相州出事的,听宋清还要去相州,嘴动了动,似乎要劝宋清不要去,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于她来说,宋清就是她的一切,她不需要有想法,宋清想干什么,她跟着就是了。
相州有人造反,必定已经乱成一团。
宋清就不怕战乱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去相州?原因只有一个,还是岳飞。
历史上相州的叛乱是怎么回事,宋清不知道,但显然没闹出什么太大动静来。如果这时候岳飞在家,宋清正好可以借机同岳飞套套近乎。若不在家,他也可以带人保护一下岳飞的家人,为将来的会面打好基础。
所以这趟相州之行,宋清是必须去的。
这次出城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权衡再三后,宋清命人把杨志和石秀叫了过来。
相州那边有人正在玩造反,多个人就多分力量,而且现在宋清明里暗里都在和朝廷的人勾勾搭搭,所以也没必要在弄什么暗中保护的戏码了。
杨志和石秀带了一百名山寨中的好手,在加上宋清一行人,队伍也算是够强大了。
问明道路后,就快马加鞭直奔岳飞家而去。
话说岳飞这时候真就不在家,他已经响应号召参军去了。所以童贯派来的人才没有找到他。
不过宋清来的也算是时候,因为岳飞的老父亲岳和此时正重病在床,岳飞不在家,倒也给了宋清表现的机会。
宋清一伙百多号人,说兵不是兵,说匪不是匪的,突然来到一个小村中,顿时把村中百姓吓的不轻,纷纷关门闭户,躲回家里不敢出来。
扰民的事,宋清是绝不会干的,命杨志和石秀带大队在村口安营扎寨。他自己则和豆娘、高进、铁锤三人带上准备好的礼物,直奔打听好的岳飞家而去。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岳飞的家非常简朴,齐腰高的篱笆墙围着三间草房。园子里种满了青菜,一头老黄牛拴在右侧厢房后的木桩上。
正房中不时传来咳嗽声,一个愁容满面的青年妇人坐在院中,呆呆地看着院中追逐鸡鸭为乐的顽童。
这就是岳飞的家,简约中带着一丝恬淡。却怎么也无法和后世名扬天下的岳王爷联系在一起。
宋清几个人除了铁锤长得有点吓人外,其余人还算和善。
宋清干咳一声,扬声道:“敢问,岳飞、岳大哥在家吗?”
宋清的问话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妇人。妇人抬起头讶然打量了宋清几人一圈后才摇头道:“我家官人不在,不知几位找我家官人有何事?”
岳飞真不在家,宋清难掩失望之sè,不过还是躬身向妇人施礼道:“原来是岳大嫂,小弟宋保平,来自山东,久慕岳大哥之名,特来拜会。听说岳伯父染病在身,在下略备了些薄礼,大嫂可否准在下探望一下伯父?”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宋清还是来送礼的。所以尽管岳飞的夫人不认识宋清,还是站起身迎过来。
“公子请进,我家官人不在家,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岳飞的夫人穿着虽简朴,谈吐却不似一般村妇,显然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岳王爷的家,宋清那敢怠慢?正了一下衣冠,先向岳夫人深施一礼,然后才迈步向里走。
刚才那个在院中追逐鸡鸭嬉戏的顽童则躲在岳夫人身后,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角,伸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宋清一行。
不用问,这一定是岳飞的长子岳云了。
宋清向豆娘使了个眼sè,豆娘赶紧掏出准备好的糖果蹲下身递了过去。
任何一个小孩子对糖果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小家伙看着豆娘手中的糖果,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想伸手去接,却又怕母亲责骂,扭着小脑袋一脸期盼地看着母亲。
岳飞的夫人还未开口说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儿过来,nǎinǎi不是告诉你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吗?大娘,有贵客来,怎么还不把客人请进来”
宋清随着话音望去,只见一个布衣白发,jīng神健硕,一脸正气的老妇人,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出现在正房门前。
老妇人话说的虽客气,却一脸jǐng惕地看着宋清。
小家伙虽然很想要豆娘手中的糖果,但严格的家教显然在他幼小的心中更有分量,挪动脚步向nǎinǎi走去的同时,还不时回头看着豆娘手中的糖果。
“母亲,这位宋公子是官人的朋友,特意从山东前来拜会”
岳飞的夫人显然很畏惧老妇人,忙向老妇人解释宋清的来历。
这就是教育出千古英雄、在岳飞后背刻“jīng忠报国”的岳老夫人。面对岳老夫人,此刻的宋清可以说完全是一种朝圣的心态。
二话不说,推金山、倒玉柱,俯身就拜了下去。
“老夫人在上,请受宋清一拜”
不单是岳老夫人和儿媳,就是豆娘等人一大吃了一惊,因为他们还从未见过宋清向谁施过这么大礼。
岳老夫人先是一惊,随即闪开身。
“老身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为何行此大礼?况且老身也并未听说五郎在山东有什么朋友,公子到底所为何来?”
总体来说,岳老夫人和儿媳两人对宋清的印象不错,只是宋清来的实在太突然,礼数又太周到。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激ān即盗,何况岳老夫人根本没听儿子说起过宋清这个人,也就难怪岳老夫人对宋清起疑心了。
该怎么回答岳飞母亲的问话,还真把宋清难住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