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盼儿,堂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连忙称呼道:“盼儿姑娘,还请留步。”
看见盼儿姑娘转身,停住了离去的脚步。堂哥白玉德赶紧继续开口说道:“在下知道这当街表露心迹是对盼儿姑娘唐突了,可是眼前机会难得,为了让盼儿姑娘明白在下心意,无奈也顾不上其它了,多有冒犯之处还望盼儿姑娘原谅。”
说着白玉德看了一眼正仔细听着自己解释的言语,有些发呆的盼儿,于是在次大着胆子开口。
“我也是平常人家,只是父辈侥幸家境倒也过的去,自那日见了盼儿姑娘,就一直念念不忘,以致茶饭不知其味,今日天可垂怜让我在次遇见盼儿姑娘,一时情急,这才大着胆子跟盼儿姑娘表白心迹,还请盼儿姑娘勿怪才好。”说着还从腰间取下块玉佩递给盼儿姑娘。
这盼儿姑娘在青楼懂的见的比较多,可是被当街表白还是第一次,心中怎能不慌乱,又怎能不给感动,下意识接过白玉德递给她的玉佩,拿在手里有些慌乱迷茫,意识到不妥时,已经晚了。
看看手中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玉佩,心中更是慌乱不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眼前的少年。此时的堂哥也才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也是仪表堂堂模样端正,还是很吸引女孩目光的。
看着盼儿姑娘心慌意乱的表情,堂哥也鸡贼了一把,见盼儿姑娘收了玉佩,赶紧拱手施礼说道:“还请盼儿姑娘三思,七日后考场结束时,我在去群芳阁后院等着盼儿姑娘,到时盼儿姑娘做了决断后,白玉德就知何去何从了。在下告辞。”
说着转身快步就要离去,只是那盼儿姑娘也被堂哥的话语打乱方寸,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看着就要离去的身影也是连忙急着开口喊道:“白公子还请留步。”
看着满脸喜色转身望着自己的白玉德,慌乱之下居然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递给了堂哥白玉德。
这下白玉德是喜出望外,在这个时代,男女双方有了情意是可以互换礼物的,也可以称之为定情信物。
如今自己强行塞给了盼儿姑娘一块自己随身配带的玉佩,这盼儿姑娘面露慌乱之色,堂哥怕被盼儿姑娘在恼羞成怒下开口拒绝,那就彻底没戏了,这才决然开口告辞离去,就是怕盼儿姑娘拒绝,没想到自己转身离开被盼儿姑娘叫住后,居然有了巨大的惊喜,这盼儿姑娘递给自己的香囊,那意思是接受了自己爱慕之心了。
脑袋里转着念头,手上也不慢,连忙收下盼儿姑娘递给自己那还带着体温的香囊,满脸喜色的看着盼儿姑娘。
那盼儿姑娘被白玉德看到脸红心跳的,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心里却暗骂着自己道:“你这死妮子,怎么糊里糊涂的就接了人家的玉佩,明显是定情信物嘛!就这么接了过来,还叫住人家把自己的香囊送给了他,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么不知方寸,不知羞耻的,会不会被他轻看了去。”
盼儿姑娘想到这里,抬眼偷偷羞怯的窥视一眼白玉德,看着他脸上带着嬉笑颜开的模样,不由心中暗吐口气来,还好自己举动对方并不反感,于是想到这里在次在心中恼怒自己,于是转身准备逃离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白玉德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看着转身逃离的盼儿姑娘,开口大声说道:“记住七日之约啊?我们不见不散哦!”
听着当街喊出来的话语,盼儿姑娘更加羞怯,连脚都有些软了,接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了,只是回头恼恨的瞪了一眼白玉德后,就落荒而逃。
拿着盼儿姑娘的信物香囊,闻着那淡淡的香气,猜测着是盼儿姑娘的体香还是脂粉香味的白玉德豪不顾忌周围商户们的眼神,朝着那卖笔墨纸砚的店铺走去。
二人就这么神奇的也算稀里糊涂吧!最起码人家盼儿姑娘是被堂哥给整蒙了,在这个时代男女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事还是很少发生的,比较都没那个条件。
这时代就是以媒妁之言,五娉六定的规矩,所以堂哥这个爱情注定是跨距有点大了。
转眼开始府试经过严格检查应考,其实这时的考场还是相当黑暗的,大清这时期国力衰弱,就是贪官污吏横行,所以造成国家不能正常选拔干部。也就注定堂哥不会通过府试被选拔成为大清的备用官员中的一员,从而失去春闱进士应考的资格。
连续三天的府试结束后,各县的应考秀才们聚集在一起开始讨论考试题目,畅想来年参加春闱金榜题名。
府城各处客栈酒肆被这些来自各县乡的考生所占据,也是府城最为热闹的一段日子,直到放榜后高中的要庆贺大肆宴请同年和拜访主考官员。
那些榜上无名的只好大喊着世道不公,神情沮丧的打道回府继续苦读迎接三年后的在次府试。
连长忙活应酬完考中同年的宴请后,堂哥对于自己没有榜上有名倒也想得开,但说不难过和羡慕那些考中的那就虚伪了,心里还是很失落的。
不过想想到了府城最重要的府试落榜,但堂哥年龄还来得及迎接三年后的府试也才二十来岁,不像有些应试的胡子头发全白了一生都耗在科举路上。
还有一个收获足以弥补落榜带来的失落,那就是与盼儿姑娘的偶遇了。
此时以离和盼儿约定的相见之期就要到了,一切还需要和盼儿姑娘确定下来后,才能算完成了一半的爱情旅程。
为什么是一半呢?这时代还是需要和长辈沟通,得到父母的同意之后,才能拜托媒婆上门说媒,得到女方答复同意后,才选定日子下聘,仪式繁琐。
这还是正常人家的闺女,现在堂哥找到这个一见钟情的真爱,还是需要回家说服父母同意,才可以替盼儿赎身,进行下一轮仪式,那得很开明的父母了,毕竟盼儿姑娘身在青楼,最好的结果在这世道赎身后做个妾室已经很不错了,如果遇到强烈反对的家庭,那就是棒打鸳鸯了。
到了相约好的日子,堂哥也是穿戴整齐,心情忐忑的来到了群芳阁后门处,开始探头探脑的搜寻着盼儿姑娘的身影来。
那盼儿姑娘自从收了堂哥给的玉佩之后,心里那是煎熬备至,神情恍惚在多次做错事情后被如花姑娘发现,想着心事恍恍惚惚,梳头扯着头发,打洗脸水忘了兑热水,抱着古筝吧!呆愣着想着心事,被老鸨事后罚了银子,还差点被毒打一顿,要不是如花求情,后果严重。
这样的反应叫如花怎能不怀疑。
在如花姑娘再三追问下,无人倾诉的盼儿姑娘这才红着脸,把自己那天去采买笔墨纸砚是遇见堂哥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听的如花姑娘是满脑袋官司,这种情况在青楼不算什么事情,青楼女子在遇见相中的意中人后,也都是私定终身。
但是大多数下场凄厉悲惨,所以有点头脑的青楼女子,要么破罐破摔,要么早早为自己将来打算,在还年轻的时候,攒下银子等将来年龄大了,姿色衰败时也好赎身脱离苦海,或者最不济还有些银子,可以减少人老色衰后,被打发出去孤苦伶仃渡过老无所依的凄凉晚景。
但是发生在盼儿身上的事情,就超出了如花的见识,因为据盼儿说那白公子是在听了自己弹琴古筝曲子时,对身边的盼儿动了真情的,这让如花姑娘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是群芳阁的头牌姑娘中的佼佼者之一,但是发生的故事却是身边的丫鬟,女人思路不一样,反正男人理解不了。
等弄明白事情经过之后,看着盼儿双眸楚楚可怜的盯着自己,如花姑娘不由长叹一声,心中暗道:“都是可怜人,何必相互为难呢!如果盼儿可以借机逃离这肮脏龌龊的命运,自己也算积了功德。”
于是想通了的如花姑娘,开始思考着,该怎样帮助眼前可怜的盼儿丫鬟可以脱离苦海,也算全了流落风尘姐妹间的情意。
有了如花姑娘介入,事情就顺畅起来,毕竟如花年龄稍大点,见过听过不少,开始支持盼儿先跟白公子接触一下,看看白公子到底怎么打算后,在坐决断。
这才让一直被这事困扰思绪不安的盼儿轻松起来,脸上也露了笑容,做事也恢复了原来的精明伶俐。
眼看到了即将约定见面的时辰,盼儿姑娘开始在次纠结起来。
在如花姑娘的催促下,盼儿才羞答答的开始梳洗打扮起来,准备与堂哥的约会,不对称之为私会要准确点。
可是这一切堂哥可是不知道的,现在后门处焦急等待着的堂哥,如那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团团转。
心里也在七上八下的胡乱猜测着,盼儿姑娘会不会无法脱身前来赴会,又想到万一盼儿姑娘返回了,自己改怎么办?
此时的堂哥那心里就如做着后世的过山车般,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