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转眼,辰牙的‘龙牙号’便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三周之久。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自由航道范围,进入西海海域,而这片海域的主人,是拥有着海港之城帕尔瓦的斯巴达人。
在这三周的时间中,因为迦兰的关系,‘龙牙号’上的水手们也曾有过骚动。不过当亚撒命令灭世巨蟒从海中探出头来,伴着‘龙牙号’航行后,这种骚动便很快平息了。
辰牙在这三周的时间中也没有停止意志力方面的修行,有迦兰在身边,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幻术的侵袭,而且有了‘爱神面纱’后,迦兰的幻术威力更为惊人,不但幻境的效果越发逼真,连那种对内心的冲击力也越发强悍起来,有好几次,辰牙就险些心神失守,若不是有亚撒在一旁为他驱除幻术,或许辰牙会借此留下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不过这几次过程虽然惊险,但对辰牙的帮助也是显而易见的。至少,在这三周的时间中辰牙进步神速,不但心志越发稳固,连天门似乎都已悄然松动,或许任何一次契机,都将给辰牙带来突破式的进展。
感觉到这一点的辰牙自然是心情大好,毕竟那个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生命之杯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还太过飘渺,而天门的进展却是实打实的,他现在才真正觉得亚撒建议他出来历练是个不错的主意。
“呼!~”
辰牙背靠着船板长出一口气,一直如临大敌一般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冷汗如雨点一般从他的额头冒出来,瞬间便浸湿了斗篷的帽檐。
“你还好吗?”迦兰一边紧张的询问,一边用柔嫩的小手轻轻为辰牙按摩着头部,这能让精神力耗空的辰牙稍稍好受一些。
而另一边,亚撒见辰牙依靠自己的力量扛过了今天的幻术历练,便随手驱散了一直准备着的奥术。
“我们现在到哪了?”
筋疲力尽的辰牙虚弱的靠在迦兰的肩上,他的脑子还是有点眩晕,所以想随便找个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西海海域的边缘,再过不久就到帕尔瓦的领海了。”负责此次航行航向的齐格弗雷德出声道。
“帕尔瓦?”听到这个地名,辰牙猛然坐起身来。
“没错。”齐格弗雷德点点头,有些缅怀的说道:“这是你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就是在这里一战成名的。”
与辰牙一样,齐格弗雷德也对帕尔瓦有特殊的感情。这里不但是历代维京人浴血作战的地方,而且在这里,他的父亲和辰牙的父亲有了一个神圣的约定,正是这个约定决定了他齐格弗雷德今后的人生。
想到此处,辰牙与齐格弗雷德不禁想起了他们刚刚在狼牙岛上认识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友情是从那里开始的,但是他们命运中的羁绊却是从这里开始。
“去那里停留一下吧。”辰牙用恳求的口吻说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齐格弗雷德坐到辰牙的身边,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在那里逗留一下的。我们需要在帕尔瓦补充一下补给,而且在西海海域航行必须拥有斯巴达或雅典所签署的许可证,如果贸然前往雅典,任何斯巴达或雅典的战船都能借口没有许可证而攻击我们。”
“许可证?”
辰牙皱起了眉,他没有想到前往雅典居然还这么麻烦。
以他在哈玛斯所搞出来的动静,在帕尔瓦取得出入许可证根本没有可能,现在斯巴达和雅典必定视他为眼中钉,若是他身份暴露,甚至派人劫杀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有把握拿到许可证?”思虑过后,辰牙向齐格弗雷德问道。
“你是担心他们认出我们的身份吧,呵呵……关于这一点,我和齐格弗雷德已经在你修行的时候讨论过了。”亚撒接过了话头,徐徐说道:“以你现在的相貌,没人认得出你是辰牙。而我的话,只要收起死海文书,没人会知道我是亚撒,至于齐格弗雷德,在哈玛斯时他有刮胡子的习惯,而在航行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刮过胡子了,相信和他不是很熟的人不会把他认出来。”
被亚撒这么一提,辰牙才注意到齐格弗雷德的胡子。平常在船上时因为天天相见所以没注意到齐格弗雷德的变化,但现在看着满连胡子渣的他,再想想他刮掉胡子时的英俊相貌,差距果然是挺大的。
“那么出海理由呢?要得到许可证总需要一个入境理由的吧。”
“李莉丝有闪族皇族身份,可以用来唬人。而我们则可以装扮成李莉丝所雇佣的佣兵,此行的目的是就是将大美女迦兰送给雅典奥法之王奥狄斯,怎么样,这个理由不错吧?”
“……”
辰牙目瞪口呆,而迦兰更是已经面色发白,若不是有辰牙在,她几乎就会不管不顾的一头扎入海中。
好半晌,辰牙才算回过神来,苦笑道:“这也太唬人了吧?”
“这个可是最适合我们的谎言了,甚至还十分符合当下的七海局势,那个帕尔瓦的统治者就算再聪明也看不破这么逼真的谎言。”亚撒自信的微笑,齐格弗雷德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好吧,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辰牙笑骂了一句,算是认可亚撒的计划。
而听到辰牙答应,迦兰顿时惊恐的问道:“牙……你要把我送人?”
“呃?”辰牙没想到迦兰会误解了他与亚撒之间的谈话,顿时笑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把你送人。”
“可你们说要把我送给那个奥法之王。”迦兰紧咬着嘴唇,神情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哎……那个是骗他们的啦。”辰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尽力解释道:“我们需要一张东西,但拥有这张东西的人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们相信的理由去欺骗他。嗯……把你送人,就是理由。”
辰牙尽量用直白的意思去解释,但迦兰毕竟不是人类,她不清楚人类之间复杂的社会关系,所以只是朦胧的听懂了一点,但大致是知道了辰牙不是真的想把她送人。
她松了一口气,接着犹豫了一下,用只有辰牙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其实……其实那个奥法之王如果真能救你的话,我不介意你把我送给他……”
闻言,辰牙身子猛的一颤,用不可思意的眼神盯着迦兰:“你……”
“我是说真的……”迦兰眼神中闪动着落寞,默默的低下头。
“我……该死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辰牙心中五味参杂,既感动,又对迦兰的不自爱而感到愤怒。
他一把捧住了迦兰柔嫩的脸颊,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听着,我绝对不会把你送人,而且你也绝对不可以再有这样的想法。你是救过我命的人,是我所珍惜的朋友,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哪怕是我,你明白了吗?”
“……”
在辰牙的直视下,迦兰茫然无措的点点头。虽然她并没有真正理解辰牙的意思,但是辰牙的话却让她的心中无比甜蜜。为辰牙付出一切,这似乎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