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几员战将齐刷刷站在刘平跟前,挺胸高喊。
虽然他们初入关中,便面对三路敌军夹攻,兵力明显不足,但是他们跟随刘平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以往面对那么多困难,刘平都屡屡化险为夷,他们相信,这次也能向往常那样平安度过。
看着诸将精神抖擞,刘平本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沉声命令道:“命徐公明率领一千军马南下,于汉中交界处多布疑兵,以迷惑张鲁,令其不敢来攻。
命张文远率军两千东进,以抵御河东之郭援。
命太史子义,周元福率军五千北上,迎战马韩来犯之敌。”
刘平一番吩咐下来,众将抱拳傻愣在了那里,顿时张大嘴巴,如同泥塑一般。
其实与张鲁、郭援、马韩三家任何一家相比,他们都不占绝对优势,若是收缩于长安,借助这座大汉都城高大的城墙防守,或许还有的一拼。
可是他们万没想到,刘平竟然选择了分兵,将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兵马一分为三,如此可能造成的局面就是,他们三线齐溃,到时候连长安都守不住。
这时候周仓上前挪了半步,嗫喏道:“主公,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听闻那西北马家父子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且西凉军兵长期与羌人作战,彪悍无比,让末将与太史慈仅率五千军兵前去迎战,似乎……有些草率……”
周仓不敢把话说的太直接,这三支军马之中,无论张辽一支还是徐晃一支,虽然手下军马也不多,但是论主将武力,却远胜与对方,到时只要指挥得当,或许还有的一战。
只是他周仓跟太史慈带领着五千军马,虽算得上绝对主力,可面对的是西凉马韩。
莫说马腾本身都宝刀未老,就那马超马岱马铁马休等马家子弟,个个都是武力过人之辈,让他周仓与太史慈率兵前去抵抗,不客气的说,那就是送死去的。
虽然刘平屡次化腐朽为神奇,可是摆明了这是个大坑,让他们跳也得问明白了不是?
“此乃军令,尽管去便是,”刘平却没有理会周仓的疑惑,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反而粗暴的摆了摆手,一锤定音了。
随后又叮嘱了一句:“记住,此战以防御为主,切不可盲目进攻,到时我自有安排。”
见他如此坚决,本来准备开口相劝的张辽和徐晃也给阻挡回去了。
其实他俩单独面对张鲁与郭援,压力也很大……
几员大将各自满腹狐疑的率军出发了,长安只留下吕琦与一千兵马,这偌大的城池更显得空旷无比。
“夫君,咱们合兵一处,守在长安不好么,为何偏要分兵据守呢?”
两人并辔而行,漫步在空荡荡的长安街头,吕琦忍不住问道。
刘平轻轻叹了口气:“别忘了,咱们进驻关中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封锁关东门户,以配合曹军北进。
若我等仅仅占据了长安一座孤城,无论郭援还是马韩,均能从关中随意出入,那我等进驻关中还有何意义?”
“所以夫君才要御敌于境外,挡住所有来犯之敌?”
“正是!”刘平点点头。
吕琦又忧虑道:“可是……他们三支军马,均面对实力强于己方数倍之敌,想要守住疆土,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我自然知道,且放宽心吧,到时我自有安排。”
“好吧,”吕琦展颜笑了笑,她已经学会了跟刘平相处时,不理解的东西要先接受下来,然后慢慢理解:“夫君,您也不去看看那位韦家姑娘,我看她都快急出心病来了。”
“哦,她怎么了?”这些天刘平一直在忧心军事,早已把府中还有这么位姑娘给忘了。
毕竟他也不是色中恶魔,如此关键紧要的时刻,那些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夫君没发现,府中已经焕然一新了么?这都是那位韦家姑娘一人收拾的结果,”吕琦轻轻呼一口气:“没想到她一个世家女子,竟然如此勤快。”
这些天刘平忙碌至极,没有注意韦素一个人从早忙到晚,把整个王府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这可是不小的工作量。
“她还是怕我还不上她家粮食,以至于母亲在韦家受难吧,”刘平淡然一笑:“好在,也快有结果了。”
他们说话间已经回到了秦王府。
虽然说起来这也是王府,但是实在可怜,府中有且仅有两个女子,一个是吕琦,一个是韦素,更无一个杂役。
吕琦如今还要承担长安守将的责任,自然顾不上收拾庭院,这偌大的院子,就剩下韦素一个人在打理。
刘平带领吕琦进到院子里,远远的只见韦素正弯腰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扫院子,还不时的直起腰,揉着自己纤细的腰肢,显然是累坏了。
这也难怪,若在平常,打理如此大的院落,光下人恐怕也得几十人,可是如今这些事全都压到韦素一个人身上,不累才怪。
其实也没人强行让韦素去做这些事情,这都是她自愿的。
她刚刚被送到这王府来的时候,还以为那位少年大王会迫不及待的让她侍寝。
毕竟她对自己容貌还有些自信,即使算不上国色天香,至少也有中上之姿吧。
即使她来王府的目的有些不纯,甚至还带着一些特殊的使命,但是只要大王看上了她,男欢女爱之后,应该什么话都好说了。
可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自从那天见了刘平一面,说了几句话之后,从此只能远远的看那位少年大王忙忙碌碌,话却没再说上一句,更谈何侍寝?
如此一来,倒把韦素给打击坏了,这位大王定然是不信任自己,或者是根本就没打算还韦氏粮食,自然也没把她这个人放在眼里。
那她也别无办法了,她只能为王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承担起了收拾院子,洗涮衣物等等诸多杂事。
这既是她对自己两面三刀的救赎,又是对刘平的摇尾乞怜。
虽然她也知道,她做这些微乎其微的事,根本不能改变刘平还不还粮食的决定,但做了就比不做强。
“大王,”韦素揉着腰肢,一回身,陡然发现刘平正站在身后,连忙低下头屈膝行礼。
刘平微笑道:“以后不用再这么劳累,我另派几个军兵过来收拾即可。”
“大王是嫌弃小女子了么?”韦素神色顿时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