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下”满宠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这小丫头口气如此之大,张口就让皇后给她作证。
那特么他也没法去求证啊。
“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能进得了皇宫,见得着皇后”见满宠沉思了起来,那伍长张牙舞爪的叫嚷着。
若说他刚才还对小橙秦罗敷她们的身份将信将疑,那么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两人是假冒的了。
就算当今朝廷式微,那毕竟是大汉皇后,却也不是两个小丫头说见就能见的。
“满府君,假冒皇后之名乃是欺君之罪,你若不管,我们屯田军可要出手了。”
那伍长不怀好意的看着秦罗敷和小橙,心里琢磨着,把这两个女骗子抓回军营可有的玩儿了,老子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
“拿下”
“诺”四五个军兵乐滋滋的把小橙和秦罗敷给围了起来。
见这场景,后面的秦老爹可吓坏了,心里不免后悔不迭。
方才钱被抢后认命就好了,如今偏偏生出这些事端。
女儿和她那个同伴,若是被当骗子抓进军营,还能有好么
可是那小姑娘偏偏说皇后可以作证,她们两个能见到皇后秦老爹也不信。
于是他上前拉着那伍长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军爷,她们两个刚才是在开玩笑的,求军爷放过我们吧”
“欺君之罪还敢说是玩笑滚一边去,”伍长袍袖一挥,把秦老爹甩了个趔趄。
此时秦罗敷和小橙也有点害怕了,她们的身份自然没有假,可是这帮人都不信,若是被他们抓回去,失了名节,就算将来主人把这帮人杀了又有何用
两人像两只受惊的小兔,惊恐的拉着手慢慢后退。
突然从街的另一面飞驰而来几匹快马。
小橙见到马上那人,不由的眼睛一亮,跳着脚挥手,高声叫道:“大公子,大公子。”
原来来人乃是曹昂和一干随从。
曹昂当初总去刘府蹭酒喝,而且刘府从兖州搬来许县,也是由他亲自护送,小橙自然认识这位大公子。
一见到他,算是见到救星了。
曹昂看见路边被军兵围住的小橙和秦罗敷,虽然叫不上两人的名字,但却知道这是刘平的侍妾,连忙勒住马缰绳,沉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小橙委屈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大公子他们不相信我们是刘府的人要抓我们”
接着小手一指那伍长:“他还抢了罗敷姐姐父亲的钱。”
“可有此事”曹昂眉毛立了起来,跳下马,手持马鞭朝那伍长走了过去。
此时那伍长以及军兵们都已吓成了木鸡一样,连见礼都忘了。
当小橙挥手叫曹昂的时候,那伍长就感觉到背后冷汗直流,谁不知道曹昂大公子与刘平公子的关系,这小丫头既然敢当面喊大公子,她们的身份多半是真的。
一想到她们真是刘平的人,伍长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他有几个脑袋,敢得罪刘平曹昂这等顶级公子哥儿
就算他姐夫任峻亲自来了都没用啊。
“大公子,我,我,”听曹昂问起,那伍长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
“好大的胆子,连我贤弟的侍妾都敢抓,可是嘲笑我曹昂手段不够狠
简直反了天了。”
曹昂气的暴跳如雷,挥起马鞭,搂头就向那伍长以及几个军兵抽了过去。
马鞭抽在脸上啪啪作响,一鞭就是一道血痕,几个军兵被打的在地下翻滚,惨叫连连。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
“小的有眼无珠,不认识少夫人啊。”
旁边秦老爹则惊奇不已,看样子这青年是位大人物,要不然也不至于打的军兵连手都不敢回。
能认识这等人物,女儿的主人自然也是不凡,女儿的身份当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这时候曹昂的亲兵去帐篷里,把他的包袱给取了出来,恭恭敬敬道:“老丈,这可是您的”
“是,是,多谢军爷,”秦老爹冲那亲兵连连致谢。
亲兵却侧开身,那可是平公子侍妾的父亲,他哪敢接受
曹昂发泄了一通,把那几个军兵都抽的不成样子才住手,喘着粗气道:“满府君,这等败坏我曹氏军纪之败类就交给你了,你带回去严加审讯。”
“诺”满宠本就是出了名的酷吏,又有曹昂这句话,这几个军兵落到他手里,不死也得再扒层皮。
更何况这些屯田兵胡作非为,搞得流民怨声载道,他早就想收拾这帮人了。
“这兵荒马乱的,即使许都也不太平,”曹昂重新跨上大宛马,冲秦罗敷与小橙道:“以后出门,记得带军兵护佑,刘平贤弟手下又不是没有兵。”
“多谢大公子,”小橙和秦罗敷行了个礼,目送曹昂飞驰而去。
“罗敷,刚才这位是哪家公子”秦老爹在旁边忍不住问道。
秦罗敷扶住父亲,心里略显得意的道:“这位便是当今曹司空的公子,跟我们主人相交莫逆。”
“那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乃是曹司空之女婿,朝廷里的九卿,也是个了不起的大官。”
“我女儿能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为父心里也就踏实了。”秦老爹忍不住叹道。
他虽然不懂司空、九卿之类的是什么官,但手下有兵有将的,必然是了不起的角色,不是他这普通百姓能想象的。
刘平遵从皇帝的意思,在许县耕田中划出十亩,由皇帝亲自耕种。
同时刘平心里期盼着,但愿皇帝是心血来潮,很快能知难而退。
可是没想到,皇帝这田耕的异常认真,每天都穿着粗布便装,去田地上挥汗如雨的松土。
也许他就是抱着赎罪的心思,所以手都磨破了也不停下来。
刘平自然也不好意思在旁边看着,于是每每抱着个头在田里装模作样。
这一日,他们又去田里开始劳作,乡间小路上走过来几十个流民,有老有少,携家带口的。
“你看那俩青年,有这么干活的么”有流民笑着对他俩指指点点。
他们都是行家,远远看着那俩人劳作的姿势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