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看见原本紧张得不能呼吸的气氛被小丙和小丁搅得荡然无存,看到两个人竟然连生死都不顾了,公然站到了陆闲的身上,姜锤石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急忙出声大声制止得了失心疯的两人。
“龟儿子,来来来,爷爷教你做人”
小丁脸上挨了一拳,撸起袖子又冲了上去。
“我打死你个龟孙,装你妹的大爷”
小丙肿着一只熊猫眼,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小丙和小丁正打在兴头上,哪里还听得别人的劝,完全把姜锤石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姜锤石冲上去,一人头上扇了一巴掌,“啪”“啪”两声,小丙和小丁一人飞向一边,倒在了地上。被姜锤石扇飞,小丙和小丁清醒了不少。
“清醒一点没有”
姜锤石怒问道。
小丙和小丁没有说话,两个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看着对方,眼睛瞪得滚圆,犹如两只斗鸡。
姜锤石看这两人的状态,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了,只得自己蹲下身去捡起锁链,把陆闲最后的左手给绑了起来。
“徐吏,把捆仙绳和锁仙镣铐收了”
绑好了陆闲之后,姜锤石对徐吏招了招手。这五条锁链,可比那捆仙绳和锁仙镣铐牢靠多了,五条全部绑好,姜锤石终于放下心来。
“是,大人”
徐吏走到旁边,将手一招,那捆仙绳和锁仙镣铐便自动从陆闲的身上脱落,飞入徐吏的手中。
姜锤石把陆闲的周身扫了一遍,确定那五条锁链都捆好没有任何遗漏了之后,对徐吏吩咐道“徐吏,把他弄醒”
既然锁链已经捆好,马上可以用刑了,当然得把陆闲弄醒,姜锤石可不想陆闲就这么死去,他得让陆闲感受到死亡前的恐惧。最好能让陆闲向他求饶,姜锤石才能找回刚才在雷电刑场丢失的面子,才能获得处决他人的快感
“弄醒大人,你刚才是说,把他弄醒”
徐吏眼皮一跳,回头看了看姜锤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锤石点了点头,说道“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要你把他弄醒”
徐吏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陆闲,咽了一口口水。他转过头,看向小丙和小丁,冲两个人招了招手,喊道“小丙,小丁”
徐吏的话刚说出口,就连小丙猛然从地上弹起来,向小丁扑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喊道“来来来,刚才的事没完老子忍你很久了”
小丁也再次撸起袖子,也冲了上去,吼道“谁怕谁啊,今天不把你大成猪头,我把丁字倒过来写”
“啪啪啪砰砰砰”
“你个狗娘养的”
“你是驴生的”
“老子打死你”
“来啊,反正老子烂命一条,早将生死看淡了”
小丙和小丁战成一团,杀得难分难解。
徐吏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
“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把他弄醒”
姜锤石发出了不耐烦的催促的声音。徐吏觉得姜锤石的声音好像比刚才远了几分,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个不留神,那厮已经站到一匹大马的马蹄旁边了。从那大马到这中心位置,中间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卧槽”
徐吏看了看姜锤石,又看了看旁边的陆闲,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
另一边。
“不要跑,你再跑,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跑对我小丙来说,我的人生就没有跑这个字”
“来来来,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哪里够至少要打个三天三夜”
小丁和小丙越打越远,慢慢的竟然也打到了一匹大马的旁边。
“这两个狗曰的”
徐吏见小丙和小丁也趁机开溜了,心里面十分愤怒。
“徐吏,快动手啊把他给我弄醒”
看见徐吏迟迟不敢动手,姜锤石再次催促道。
“大人,我这就动手”
徐吏应了姜锤石一声,咬了咬牙,伸出手掌,一股水流迅速的在他的手掌上空形成。
“炎丰大哥,这事可怪不得我,都是姜锤石逼我的我知道你听得到,你要是醒过来,要找人报仇,可千万不要找我若不是被人逼着,便是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你老人家一根汗毛我我看你老人家的脸有点脏,特意准备了一点水,给你老人家洗洗脸,算是给你老人家的赔罪。炎丰大人,莫怪莫怪。”
炎丰絮絮叨叨的念了一通,这才将手一挥,那手掌上空的水流缓缓用到陆闲的脸上,轻柔的冲了上去。
不要说,一波水冲完,陆闲的黑黢黢的脸确实干净了不少,冲洗的效果非常明显,不过陆闲却没有丝毫醒转过来的迹象。
徐吏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姜锤石喊道“大人,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弄不醒”
“弄不醒”姜锤石猛然举高手中的油灯,说道,“不要给我玩这些虚的你要是弄不醒他,你也不要想回去了我这灯笼,近来光亮有些不行了,你要来给我照明,换一种方式孝忠于我,我是不会介意的”
看见姜锤石手中的灯笼,徐吏打了一个哆嗦。被陆闲打死,灵魂尚有超生的机会,把姜锤石抓进那灯笼之中,那便是千千万万年,再无转世的可能姜锤石作为天牢的典狱长,还有一个鼎鼎大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魂锁典狱长这外号,可不是凭空吹出来的
“躲不过了。”
徐吏转过头,看见远处的小丙和小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手,站在马蹄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看见徐吏的目光头过去,小丙脸色一变,猛然抓住小丁的头发喊道“卧槽,你小子定身术厉害,差点着了你的道”
“哎哟,我去你大爷的”
小丙也反手扯住了小丙的头发。
“回去以后,我早晚会杀了你们两个混蛋”
徐吏愤愤的收回目光,伸出手掌,这一次,在他的手掌上空形成的水流比刚才那道明显大了不少,而且,水流之中,还冒着丝丝寒气,显然这股水流,奇冷无比
“炎大人,这次是真的对不住了”
徐吏把心一横,手掌挥向陆闲,那股水流便“哗啦啦”冲击到陆闲的头上。随着冰冷的水流的猛烈冲击,陆闲终于慢慢的把意识收了回来,他眼中的雷电正在慢慢褪去,现实的世界映入眼帘。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那淡红色的黄昏的天空,天空极低的地方,飘着一层层的火烧云,没有了雷电,没有了乌云,空气中也没有了刺激皮肤的雷电分子的存在,这个黄昏的世界,看上去安静舒服了很多。
“咳咳咳”
陆闲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咳了几声,几丝血被咳了出来。
“咻”
旁边一个人影迅速跳开。
陆闲转过头,看见徐吏站在几丈开外,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在更远的地方,有几匹小山一样大小的石马,两匹石马之下站得有人,分别是那个天牢的典狱长姜锤石和那两个天兵。陆闲对这几人的兴趣不大,反而更关注那些石马。他仔细数了数,发现石马总共有五匹,马背上都套得有锁链,他的目光顺着锁链看回来,这才看清那五条锁链的中心正是自己。
“咣当”
陆闲动了动手脚,套住他四肢的锁链发出一窜声响。
“炎丰,你终于赢了么”
姜锤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陆闲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软软的躺在地上,懒得去理那姜锤石。陆闲觉得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控制,体内的雷电之力还在疯狂的跳动,而那犹如汪洋大海一般的药力,在雷电之力的攻击下,也没有被分解多少。
“怎么,怕了吗你刚才不是要弄死我么没想到吧,不过才转眼之间,你有落到了我的手里”
姜锤石有些得意的向陆闲挑衅道。
陆闲艰难的翻了个身,突然伸出手向姜锤石抓去。
“咻”
徐吏吓了一跳,急忙退到姜锤石旁边,而那姜锤石“嘭”的一下弹出了护盾。
“咣当”
陆闲的才抓出去一半,便被那锁链给限制住了,根本抓不出去。
“哈哈哈,你这样的宵小,我若是想收拾你,随时都能取你狗命”
陆闲发出一声大笑。
看见陆闲根本无法动作,姜锤石不禁为自己的过激反应有些脸红,不过好在他的脸向来是阴沉沉的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太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些生理上的变化。
“炎丰,你可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姜锤石提醒陆闲注意自己的处境。
“死到临头了”陆闲发出一声冷笑,“刚才在那雷电刑场,你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就你这点本事,你能拿我怎么样你那手中的灯笼不是很厉害么来来来,你过来,我让你看看,你能不能收得走我的灵魂”
姜锤石知道陆闲是激自己过去,近身之后,陆闲再想办法弄自己,要是换一个犯人,他根本不怕对方的刺激,早把对方折磨得跪地求饶了,不过面对这陆闲,姜锤石觉得稍微靠近一些都危险得很,所以他断然不会上当。不过虽然不会上当,他心里还是为陆闲的狂妄感到气愤,他姜锤石都多少年没有碰到这么一个有底气狂妄而他又无可奈何的人了
“你不要得意,收走你的灵魂是迟早的事”姜锤石指了指身边的石马,冷冷的说道,“看看这几匹大马,等一会,它们会把你的头扯下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口出狂言”
陆闲再次看向那几匹石马,刚才粗来之下,他便觉得这些石马不简单,体内蕴藏着一股恐怖的力量,现在听了姜锤石的话,陆闲推断,这些石马,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
难道这里,就是那残酷的五马分尸刑场
“五马分尸刑场”
陆闲目光一凛,问道。
“对,这里就是五马分尸刑场”姜锤石拍了拍身旁的马蹄,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知道怕了么唔,现在知道怕了也不晚,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会饶你一条狗命”
“怕对,我是怕了。”陆闲还没等姜锤石兴奋,立马话锋一转,“我是怕这几匹马的力量不够,无法锤炼我的身体”
陆闲的身体得到化解的药力的融入,极大的得到了增强,不过,因为一直在遭受刑罚,这些化解了的药力,很多都没有来得及吸收,这个时候,正好趁着与这几匹大马的较劲,把这些药力全部吸收,不浪费一丝一毫
“他竟然还是这么狂”一边的小丁握着拳头热血沸腾,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只要一听到陆闲的声音,他就抑制不住的激动,“我原以为他刚遭受啊天雷的打击,此刻猛然又上了五马分尸的刑场,心里定然害怕。哪里想到,即便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他依然傲气不减,绝不低头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不要忘记了,他可是注定要成为传说的男人”
小丙在一边提醒着小丁。
“从此以后,这诸天万界,唯有他炎丰的名字万古流传”
小丁的目光投向天空,他觉得今后夜空中闪耀的每一个星辰,都是“炎丰”这个名字
“咳咳,过了过了,说到诸天万界万古流传,确实有些过了,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小丙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好心的把小丁从n粉的行列拉出来。
“过了吗”
小丁挠了挠头。
“好,我欣赏你现在的勇气”姜锤石脸上没有丝毫欣赏的表情,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现在越狂,等会表现得越痛苦,我就越兴奋”
姜锤石说完,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块令牌。令牌刚一现世,天空中猛然传来一声惊雷
“轰隆隆”
听见天上的雷声,徐吏脸色一变,看着姜锤石手中的令牌问道“大人,这是什么令牌,竟然能惊动苍天”
姜锤石冷冷的答道“这,就是五马令”
“五马令”
徐吏和小丁、小丙的目光都投到了那令牌之上,仔细观看,只见五马令的大小和那雷电令差不多,一个巴掌大小,令牌的材质也是非常奇怪,非金非木,那材料使得五马令看上去既显得普通,又透漏着神秘
“这东西,怎么驱动这几匹石马”
徐吏看着那普普通通的五马令,心里面非常疑惑。那几匹石马,可是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全是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