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一个下人抱着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走进宴场,他的四周,前后左右各站了一个侍卫,牢牢的保护着他。在场的宾客的目光全都被那个盒子吸住了目光,他们知道,这四个侍卫所守护的,不是那个下人,而是他手上的盒子!
“曹府竟然出动了他们的顶级侍卫甲乙丙丁来守护那个盒子,看来那个盒子非同一般!”
“岂止是非同一般,你没有看见就连曹子德大将军都严阵以待了么?”人们彻底被那个盒子调动起了精神。
“只是不知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和那个炎大侠有什么关联?”
曹子德疾步向那个下人走去,接过盒子,两步走到曹行和曹子雅之间,不再话,牢牢的把盒子抱在怀里。那模样,比抱自己儿子还心谨慎!
“你刚才炎大侠没有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曹行盯着曹子雅,质问道。
“对,我就是这么的!他,担不起‘人中龙凤’这个称谓!”
曹子雅面对父亲的目光悍然不惧,高声应答。
“好!”曹行咬着牙道,“德儿!”
“在!”
曹子德一步迈出,气势非凡。
“把炎大侠的墨宝打开,让你妹妹掌掌眼!”
“是!”
曹子德站在曹子雅旁边,面对众位宾客,面色肃穆,打开了盒子。
“我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曹子雅不屑的盯着曹子德手中的盒子。
盒子打开了,一道白光从盒子中冲了出来,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
尽管白光的速度很快,还是被人们扑捉到了。
“那是……”宾客当中,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者看到那道白光,勃然变色,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个不留神,竟然把身边的一张桌子给撞到了。
“咣当!”
酒菜洒在地上,杯盘摔了个稀碎!
“龚老,你怎么了?”
看见龚老的异常举动,他周围的宾客急忙扶其他,关切的问道。
龚老颤颤巍巍的指着那盒子,道“刚才一闪而逝的那道光芒,是文气!”
“文气?”
宾客们显然没有听过“文气”是什么气体。
龚老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众人,“噗通”一下向那个盒子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文气,那是只有在真正的传世名作之上才能看得到的东西!而那些传世名作的文气,都是要在文道上有些修为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而今从这盒子冲冲出来的文气,如茨灿烂夺目,不仅是老夫,便是在文道上毫无修为的你们,也都看得真真切切!那文气与烈日争辉犹胜三分!”
“这么耀眼的文气,老夫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这位炎大侠是经纬地之才,那都是对他的侮辱!在这股文气面前,一切的赞美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今日得见慈文气,慈人物,便算是死,那也无憾了!”
听了龚老的话,在场的所有都变了脸色,唯独曹家除了曹子雅以外的所有人,仿佛早有所料,面色如常!
“假的!这肯定是假的!那种饶身上,怎么可能有文气这种东西存在?!”
曹子雅才不相信龚老文气之类的鬼话,伸手便向盒子之内的那个卷轴抓去。
“滚开!”
曹子德当然不会让曹子雅得逞了,一把推开了她。曹子雅踉跄几步,差点跌倒。站稳身体之后,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曹子德,问道“为了这么一个东西,你竟然推我?”
“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曹子德一声冷哼,周身散发出一股杀气,道,“这件炎大侠的墨宝,我便算死,也不会让世人损坏分毫!”
曹子德心的把卷轴拿出来,放下盒子,把卷轴打开,卷轴上面的,正是陆闲昨所写的《定风波》!只是那张宣纸,被曹行心的装裱到了这个卷轴之中!
“哼,我不信那种低等人,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
曹子雅来到卷轴之前,定睛一看,当即如遭雷劈,眼睛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宾客中,诗词大家秦霍排众而出,道“我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两步来到卷轴之前,念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校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念完,秦霍呆站在原地,犹如石化。
“秦老,这首词做得如何?”
宾客之中,不识字的人一大把,就算识得三言两语,哪里懂得品味诗词这么高深的学问,当下都屏住呼吸,一脸紧张的看着秦霍。
“好词,好词啊!”秦霍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扯了起来,浑然忘记了众饶存在,欣然道,“如此豁达的胸襟如此豪迈的意境,我秦霍遍观古今,前所未见!”
“此词只应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妙哉!妙哉!”
看见秦霍为了一首词风成这样,众宾客无不瞠目结舌。
宾客中的大书法家杨声节跳了出来,不服气的道“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样样精通,事事都达到巅峰境界!我来看看,他的书法,有没有资格入我的法眼!”
众宾客又把目光投到杨声节身上,大气都不敢喘。
杨声节看见陆闲字体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随着他看得越久,整个身体就越来越僵硬。
“他的书法到底怎么样啊?”
宾客们看杨声节半不出声,焦急起来,出声问道。
杨声节突然捂住胸口,不住后退。
“杨老,你怎么了?”
众宾客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福
杨声节突然双目圆圆,大吼一声“炎大侠这一手行书,可当得下第一行书!”完,他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惭悔道“这样的神品,我杨声节无权品论!”
“哗!”
在坐的宾客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向《定风波》围了过来。
曹子德早有了准备,把卷轴卷好放回了盒子中,一把拔出佩刀,吼道“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
曹行拍了拍曹子德,示意他不要这么紧张。随后,他看向曹子雅,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吼问道“你现在告诉我,炎大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曹子雅面色苍白,看了看父亲,急忙把眼神避开。
曹子德看向妹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都不知道,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曹子筠幸灾乐祸的道“炎大侠这样的人,姐姐根本配不上!”
“我……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曹子雅不住后退,转过头,茫然的看向陆闲离开的方向。
色慢慢黑下来,陆闲回到自己的客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来到院中,脚下轻轻一点,身子轻飘飘的飞上了屋顶。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眺望着远方的空。
曹府的人大部分都去办酒宴去了,所以今的曹府异常安静,基本上看不见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下人。
来人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明就是最后一。虽然陆闲表面上看起来古井无波,经历了这么些事,还附带升了一个级,他的心里,还是有很多感触的。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不虚此行!
已黑尽,新月爬上半,夜空之中繁星点点。四周响起夜虫的鸣叫,一阵一阵的,此起彼伏,煞是好听。
院门外的石径上,一个人提着一个灯笼向这边走来。陆闲的目光穿过夜幕,把来人看得清清楚楚。
曹子筠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走得极慢。她脚上的伤是被尖石划破的,初始那会是极疼的,不过这都一两了,伤口基本上也结疤了,走起路来,只要心一些,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
她走进院子,没有发现屋顶上的陆闲,径直走到院中陆闲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问道“喂,在不在里面啊?在的话吭个声,我知道你今下午没有吃饱,特意给你带了宵夜过来。”
屋里自然没有人应她。
曹子筠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反应,伸手一推,房门应势而开。
“吱——呀——”
这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曹子筠站在门口,举着灯笼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陆闲的踪影。
“糟了,那个坏蛋不会已经不告而别了吧?”
曹子筠踏进屋中,仔细又看了一遍,空落落的房屋之中,确实没有一个人影的存在,不禁心里面焦急了起来。
“这个坏蛋,怎么可以这样!”
她把食盒放到桌上,忽然变得愤怒而又伤心起来,一个转身,急忙向屋外奔去。
“现在出去追他,可能还能把他找回来!”
曹子筠不想错过陆闲,不论怎么,都要最后见他一面!有些人,在这茫茫人海中相遇,本就是大的缘分,就此别过,或许此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嘭!”
曹子筠刚跑出房间,就和从屋顶跳下来的陆闲撞了一个满怀。
“哎哟,什么鬼?”
曹子筠被吓了一跳,两步退后靠在门柱上,举起灯笼,这才看清陆闲的脸。
“姑娘,毛毛躁躁的,急着去投胎啊!”
陆闲瞥了曹子筠一眼,走进了屋郑
曹子筠跟着走了进去,指了指桌上的食盒,道“喏,给你带来的。今酒宴上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我知道你没有吃饱,给你带来了宵夜。”
“不吃,拿走!”
陆闲点亮了屋里的油灯,屋里的光线明亮了不少。他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曹子筠,她今倒是奇怪,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明显的不合身。她的脸上,抹着浓浓的妆容,胭脂把她的脸整得像猴屁股一样。
看见陆闲盯着自己看,曹子筠突然有些害羞,故作恼怒的道“你这个人,真的是,不吃就不吃,能不能客气一点?”
“我已经很客气了好嘛。”陆闲道,“我要是不客气,直接就把你扔出去了!”
“你敢!”曹子筠这回倒有些真生气了,问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讨厌吗?多看我两眼都不行?”
陆闲坐到书桌旁,拿起一本书自顾自看了起来,道
“我开始还觉得你你蛮可爱的,后来你做的很多事情嘛,真的很让人讨厌。”
“比如,我救了你之后,你又过谢谢吗?没有吧!非但没有,还处处对我冷嘲热讽,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流之辈,加上是个未成年,你看我打你不打你!”
“你打啊!”曹子筠挺起胸脯,然后想了想,陆闲的还真对,于是气势弱下来,问道,“你要我怎么谢你?”
“哟,我可不敢让你这个曹家二姐谢我。”陆闲摆了摆手,道,“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就感激不尽了。”
“哼,到底,你就是讨厌我!”曹子筠气呼呼的道,“给你送宵夜,还不如送给旺财!旺财看见我来了,还会点头哈腰摇尾巴!”
陆闲拿书的手一抖,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道“我你个姑娘,你是怎么回事?你就是这么和救命恩人话的?”
“你敢打我吗?”曹子筠挺起胸膛,道,“你根本就不敢打我!”
“你有病吧?”陆闲转过头,看了看曹子筠挺起的胸膛,嫌弃的道,“别挺了别挺了,就你那不点儿,你挺到上去又有什么用?”
“你……你这个流氓!”曹子筠脸上一红,把胸膛缩了回去。
“知道我是流氓了还不快走?心我化身妖怪吃了你!”
陆闲重新把目光投到了书本上。
“妖怪,吃了我?”
曹子筠想到了昨被那妖怪抓去,差点被侮辱的事,想到妖怪,她又想到被那妖怪舔过的脚趾头,随后脚板心莫名的开始痒起来。她缩了缩脚,看了看陆闲,脸更红了。
陆闲哪里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曹子筠如此这般浮想联翩,他看了看依旧站着不动的曹子筠,道“你给我送宵夜,我在这里谢过了,不吃,请你拿回去,谢谢。除此之外,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有事就,别磨磨蹭蹭的。如果你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我都没法睡觉了!”
曹子筠听了陆闲的话,咬了咬牙,忽然转过身,吱呀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皓月和星辰,全被关在了屋外。
“你要干什么?”陆闲被曹子筠这个关门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皱了皱眉,道,“你要关门,可以,不过请你站到外面去关,可以吗,曹家二姐?”
曹子筠红着脸,看了陆闲一眼,又迅速的把目光移开了,道“今晚上,我没有要走的打算。严大哥我忘恩负义,不懂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现在,我就把欠你的一次还清。”
严大哥?
谁他么的是你严大哥?!
陆习唰”一下像弹簧一样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严词道“姑娘,我警告你啊,别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