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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外面闹得动静那么大,瑞福楼中的侦缉队员们又不是聋子,自然早就隔着门缝看到了江海他们的战斗,现在看到江海带着人全歼了刺客,连忙打开了大门,把江海还有他手下的锦衣卫们迎了进去。

    等江海查看了杜锦的伤势之后,就以防备刺客还有同伙,保护杜锦的安全为由,下令众人马上护送杜锦赶回有城卫军守护的县衙,并且还派出几个锦衣卫,去请大夫到县衙给杜锦治伤。

    因为在场众人中,江海的官阶是最高的,而且他给的理由也勉强说得通,所以侦缉队员们虽然对不直接就地给杜锦治伤,而是还要冒着可能因为一路颠簸,让杜锦伤势更重的风险赶回县衙有些疑虑,但是还是选择听从了江海的命令,拆了瑞福楼的门板当做担架,一路将杜锦抬回了县衙。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算,在这一路上,有不少的人看到了杜锦躺在门板上双目紧闭浑身鲜血,一副不知生死的模样。

    加上之后锦衣卫满城寻找大夫的行动,和刺杀发生时在场围观的那些人都宣传,很快整个香山县城都知道了县太爷当街遇刺,重伤垂死的消息。

    而四大家主自然也早在消息传开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在瑞福楼门口发生的事情,可是作为刺杀杜锦的主谋,在得到杜锦这个一直想要置他们四家于死地的大敌重伤垂死的消息之后,他们却并没有什么除去了仇敌的喜悦。

    “啪!”

    一个价值不菲的琉璃茶碗,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可是原本对其极是爱惜的黄瑶却并没有在意,而是死死的盯着传回消息的死士怒吼道:“我都那般亲自嘱咐了,你们为什么还是在那么多人前,直接对那狗官下手了?我的命令都被你们当耳边风啦!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小人也不甚清楚啊!

    小人只知道,当时我们本来也是打算按照计划等那狗官到了僻静无人之处才下手的,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人没按耐住,突然就从人群里射了一箭,直接就射在了那狗官的胸口上,把计划完全给打乱了!

    至于射这一箭的人到底是谁?因为当时四家的人都分散在人群里,所以小人也没有看到,小人只知道这一箭,绝对不是咱们的人射的!

    之后头领和兄弟们看到已经打草惊蛇了,那狗官却还没死透,所以才会直接出手的,可是没想到那狗官身边竟然有伥鬼守护,头领和兄弟们不敌之下,已经全部以身殉族了,小人也是因为负责传递消息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手,这才逃过一劫的!”

    “哼!你确定不是那个贸然行事的混蛋不是咱们的黄家的人吗?”

    黄瑶嘴上虽然问的是自家的死士,但是眼睛却是看向了会客厅坐着的另外两人。

    “小人敢拿性命担保!”

    听到这一对主仆的对话,再看到黄瑶看在向他们的眼神,坐在客厅中的陈安和吕方那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却是又阴沉了三分。

    呵!怎么的,看你们主仆这意思,不是你黄家干的,那就是说是我们陈/吕家干的了呗?

    性格比较粗犷的吕方,面对黄瑶那怀疑的眼神,率先忍不住了,开口道:

    “黄老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老吕可以保证,这坏事的绝对不是我吕家的人!”

    吕方在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他在来之前也已经接到了自家死士的报告,内容和黄家死士刚刚说的差不多,而想同的是,那吕家的死士,也同样对吕方赌咒发誓说,那破坏了计划的人,绝对不是他吕家的。

    所以吕方本来就因为别人家的人办事不利,导致了今天这这不知道会给他吕家引来什么灾劫的变故,而心情异常的烦躁,现在看到黄瑶竟然还想把这锅扣着他吕家头上,自然是更加不爽了。

    可是就和吕方相信自家人一样,黄瑶也绝对相信自己亲自培训出来的死士不会骗自己,所以对吕方的保证只认为是对方死不认账罢了,同样满心烦躁的黄瑶当即就开口讥讽道:

    “哼!这到底是谁家的人,谁自己心里清楚!

    干这种大事,都能选到这种冒失之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看他的家主也是个有眼无珠之辈!”

    “嘿!老家伙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哪!”

    “哼哼!自然是谁有眼无珠,老夫就是在说谁!

    怎么?不打自招了吗?”

    “你个老忘八……”

    “呯!好了!都少说两句!现在是说这些没用的时候吗!”

    看到黄瑶和吕方竟然吵起来了,陈安果断的拍了桌子,打断了他们俩的争吵。

    其实陈安心中对于今天的变故其实是最是愤怒的。

    毕竟这个计划其实大部分都是由他所谋划的,而他这本来执行的好好的,眼看就要圆满成功计划,竟然就因为那不知道是哪家的混蛋的一个无脑冲动,就完全毁于一旦,这如何能不让陈安怒气填胸?

    可是比起怒气上头的黄瑶和吕方来,陈安毕竟城府要更深一些,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坏事的到底是哪家的人的时厚!

    现在木已成舟,就算是找出那个罪魁祸首来,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了,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互相推卸责任,而是要赶快研究接下来要怎么办!

    毕竟这一次的事可不小,一个应对不当,这破家灭族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

    而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要他们四大家族团结一致,来应对这一次的劫难,而不是彼此毫无意义的争吵不休!

    所以哪怕心中怒火难耐,陈安还是忍着同样想要大骂一番的欲望,直接打断了黄瑶和吕方的争吵,开口劝道:

    “黄老!吕兄!现在追究是哪家的错根本没有意义,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弄清那狗官的伤势到底如何?还有最重要的朝廷对这件事到底会作何反应?

    毕竟这大庭广众之下刺杀朝廷命官,实在是太过招摇,太过打朝廷的脸面,这朝庭要是一怒之下,要彻查到底,咱们岂不是要遭殃?

    所以这朝廷到底有什么反应,咱们又要如何应对,这才是咱们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也是关系到咱们身家性命的首要大事!

    所以黄老,吕兄,现在正是需要咱们共度难关的时候,之前的事,咱们就让它过去如何?”

    “哼!陈贤侄说得在理,老夫就先不跟你这等粗人一般计较!”

    “哼!看在陈兄的面上,就先放你老匹夫一马!”

    黄瑶吕方能够做上一族之主的位置,那也不是傻瓜,被陈安劝说之后,只是互相哼了一声,就都压住了对对方的怒火,开始把精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大事上,和陈安讨论了起来。

    讨论了一会之后,黄瑶摇头道:

    “陈贤侄!这狗官的伤势如何倒是好打听,听说城里有不少的大夫都已经被县衙的人请去给那狗官看伤了,咱们只要等这些大夫从县衙出来,在派人去询问也就是了,相信这些家伙也不敢不说。

    可是朝廷那边的消息可就有点不办了,这朝廷新来,咱们几家现在在朝中也没有关系,这想打听也打听不到啊!”

    听完黄瑶的话,吕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道:“等等!老匹……黄老!陈兄!说到朝廷的消息,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这狗官还没到香山县的时候,咱们三家都没有能打探到他的身份的事吗?

    当时咱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不是南宫贤弟一口就道破了那狗官的底细来的吗?我记得当时陈兄你还夸南宫贤弟好手段来着。”

    陈安被吕方一提醒也想起来了。

    “对呀!他南宫家既然能够提前打听到那狗官的底细,这说明他家在这朝中必有门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是啊!这只要朝廷方面只要拜托南宫贤侄不就行了吗?呃,不过为何这南宫贤侄到现在都没来,莫非是还不知道消息吗?不可能吧?”

    三人这才发现,他们都已经在这黄家的会客厅中讨论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同为四大家族族长的南宫煜,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这实在是有点奇怪。

    “不对呀!我记得我在来这之前,还特意派人去吕家和南宫家通知吕兄和他来这里议事的,他就算是不来,至少也应该派个人给咱们个回话才对呀?”

    “是啊!不止陈兄你,我来之前也是对南宫家派了人的,这传个话的事,总不可能咱们两家的人都出了岔子吧?”

    几人对南宫煜没来的事讨论了一会,却没讨论出什么要领,最后陈安道:

    “算了!这南宫贤弟也许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打探朝廷消息的事等一会我亲自上跟他说吧!

    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指望南宫贤弟一人,毕竟这消息渠道是越多越好,所以这就需要那身在衙门内的何有亮来出力了。

    现在他和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愁他不出力!”

    “嗯!陈贤侄说的对!不过除了这何有亮之外,咱们之前拉拢到的那些小吏也要利用起来,这些人也应该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才对,至少帮咱们确定那狗官的生死是没问题的!”

    “没错!没错!还可以这样……”

    就在三人热烈讨论着如何打探消息的同时,香山县的衙门之中,一个大夫打扮身背药箱的老者,却是被一名警员带到了杜锦的卧房门前。

    这被锦衣卫请来给杜锦治伤的大夫,自然不是只有这老者一人,事实上这香山县中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都已经被锦衣卫请到了县衙当中,人数足有十几人之多。

    之所以现在被引到杜锦卧房的只有这老者一人,还是因为江海的命令。

    按江海所说,这知县大人就是在这香山县遇刺的,这些大夫也都是香山县之人,焉知其中有没有那些刺客的同党?所以这一下子都进去绝对不行!

    而且这治伤之事也不是人多就行的,所以先选一个医术最好的进来看看,然后在出去和其他人讨论出一个最靠谱的治疗方案来不就行了?

    对于江海的这个命令,衙门中的官吏们都是有些疑惑乃至不满的,毕竟如果按照江海的命令行事,有可能会耽误了对杜锦的治疗,甚至因为这种耽搁导致杜锦死亡!

    不过一来现在在衙门里江海的品级最高,二来锦衣卫作为郑凡亲军,在有谋逆造反之类的案子发生时,办案的锦衣卫有权利要求案件发生地的官吏配合,有权利拒绝这种要求的,只有当地的主官,而且还是要在这名主官本身没有嫌疑的情况下才行。

    现在杜锦被人当街刺杀,这可是板上钉钉的谋逆大案,江海自然就有了要求县衙中的官吏们配合的权利。

    杜锦倒是完全没有谋逆的嫌疑,可惜的是他本人就是被‘谋逆’的对象,还已经身负重伤晕迷不醒,自然就无法取消江海的这个有刻意耽误他治疗嫌疑的命令了。

    于是无论心中再怎么想,对于江海的命令,按照制度县衙中的官吏们也只有听令的份,否则江海完全有权以抗命的罪名扒了他们的官袍!

    所以最后能够进杜锦卧房的大夫,就只有这名据说是香山县医术最高的老者了!

    等到老者和引路的警员进入卧房之后,单独守在卧房之中的江海,对着老者点了点头后直接对引路的警员下令道:

    “好了!有我在这看着就行,你下去吧!

    对了,你下去之后,告诉衙门里所有人,在知县大人治伤期间,只要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卧房五丈之内,否则以刺客同党论处!”

    “是!大人!”

    引路的警员给江海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远之后,这名被请来给杜锦治伤的老者,却并没有上前为仰躺在床上,胸口还插着弩箭的杜锦看伤的意思,而是直接单膝跪地道:“锦衣卫小旗常满,见过千户大人!见过知县大人!”

    “好了!咱们新朝不兴跪礼,常小旗还请快快起身吧!”

    开口把常满叫起来的,并不是他的上司江海,而是胸口还插着弩箭,却已经坐起身来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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