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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话 窥探

    小雪跟那几个人走了之后,淼夕倦怠地叹了口气,虽然报复得逞给了她短暂的快乐,但在满足之后却是无限的空虚,她的心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开始她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了,不是吗?

    早知道神仙不会放过她身上的修罗刀,早知道和麒麟不过是器乐关系,完成任务就以为着誓约解除,人xing的弱点她不是早看得很清楚了,到底她那时还在希冀着什么?

    是为小雪差点丧命而心痛?是为自己被背叛而愤怒?

    不,只是她在乞求,祈愿人间还能有情意让她留恋,祈愿相识多年的伙伴不会抛弃她,不会逼着她遵循心底毁灭的呼唤,毕竟她曾经…也是个人类…

    真是好笑,她把报复的任务丢给小雪,是因为她狠不下心,也不想去面对曾经被她视为朋友与伙伴却辜负她的感情的人们,同时她也妒嫉着小雪,在充满血的妖怪种族里,那个孩子为什么能那么干净,每每对上他看着她的目光,她总是从里面看到肮脏的自己。

    淼夕自嘲,她想把小雪带入深渊,让他和自己一起堕落,因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哪怕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自私,其实会毁了小雪的人是她自己,用爱的名义束缚了那个孩子,以欺骗将他的手抹上洗不掉的血腥。

    小雪知道吗?

    呵呵,他一向是最了解她的。那孩子对她地了解恐怕不比珑少,明知道她的意图,但是他还是义无返顾地照她的话去做了,那么乖,那么听话,只为了证明他不会背叛,只为了使她高兴。

    就因为如此。淼夕更觉得没办法去面对小雪,是她自己太自私。太害怕寂寞,前世的冰巫,今生的淼夕,不同的记忆却一样的寂寞,她们地生命空洞荒芜,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拼命向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将自己最重要的人也拉入万劫不复地地狱。

    她后悔了吗?

    大概有一点吧,那么干净的孩子,即使制造无数的杀戮,即使将人间化为火海,那个孩子的灵魂依然是纯白的,真是刺眼啊。

    淼夕的食指在胸前项链的三个蓝宝石上打转,珑又在哪里呢?

    只有他,才是她地同类。同样在黑暗中迷失自我,渴求着救赎却又拒绝任何人的靠近,用层层厚茧包裹自己的心灵,他们的心都很小很小,只能拼命去捉住彼此,汲取同样的孤单。唯有对方寂寞的气息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

    好累呢,这样空虚的ri子真的很累了,她现在只想捉着珑地手,不为寻求保护,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在一起,想起来,当初她在他面前表现真实的自我,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同类,想留住他吧。

    可是现在珑不在呀,他为什么还不来找她。他明明承诺只要自己戴这条项链。他就一定会找到她的,可是为什么她在痛苦中拼命挣扎的时候珑没有来?他想放弃她了吗。她果然只能是孤单的吧?

    好讨厌这种感觉,在空虚地ri子里,手中总想捉着点身边么,却不断地失落,手心始终一无所有,空虚不断侵蚀着自身。

    小雪,可爱的孩子,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既自私又没安全感,尤其是在无声的环境更让我想到不好的事,所以…所以…你要快点快点回来陪我哦,你已经把手给了我,我将不会再放开,如果你不能把我从黑暗的深远里拉出来,我就要把你一起拉进地狱哦。

    淼夕望向窗外,偶然瞥见围墙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攀越。

    看来也不是太无聊嘛,今天来了几拨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们会盯上小雪呢?

    反正她现在也很无聊,就当是消遣吧。

    淼夕优雅地从窗户翻身而下,轻盈点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收敛起自身的气息悄悄潜伏到几个人身后的树上,看他们笨拙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没有偷鸡摸狗地经验,这点小动作实在入不了差点成为天下第一神偷地淼夕的眼。

    “喂,你们动作快一点,不然那个雪公子就要回来了。”

    看来是和刚才那拨人同伙地,一伙人小叫走小雪,这一伙人又爬墙进来。

    “等等,就好了,我们快去找找吧,主人很重视雪公子,那小子还不识抬举,竟然把主人派到他身边的人给杀了,要是让我们找到他重视的东西,他就完了!”

    喔,原来是想趁主人外出,进来摸把柄的呀。

    “虚,嘘,你小声一点,万一把这家的人引过来怎么办,主人还不想和雪公子决裂,我刚买通了一个仆人,他说雪公子特别听一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整天躲在楼阁里,雪公子把她当宝似的,还为她亲自下厨洗衣,那个仆人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还没见过那女人一面呢。”

    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她哦,淼夕摸摸自己的脸,她不就是怕热懒得出门罢了,用得着把她形容得那么神秘么?

    “嘿,这么藏着掖着,应该是个美人吧,不如我们把她绑了回去,还怕雪公子不听主人的调遣,没准主人还能看上那个女人,我们也能沾沾光。”某男猥琐地说。

    淼夕不悦地皱眉,这话听起来真叫人不爽!被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看上,她一点也不觉得荣幸,而且古人又特短命,能活上六十岁就叫个长寿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南宫修那样老而不死谓之jiān的,五十几的也等于大半个人进了棺材,亏他还敢上青楼,不怕半夜暴毙在哪个姑娘身上害人家姑娘无辜惹上任命官司。

    下面的淼夕没心思再听了,天气那么热,趴在树上害她又开始流汗了,赶紧回房间纳凉才是正事。

    淼夕轻功出神入化,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房间里,抄起扇子用力扇风。

    留那几个人在外面也不是好事,万一他们又买通哪个仆人走到她房间里来就不好了,原来的房间就是被喷上一地血害她不得不换了间,院子房间多是多,可不是每个都全天yin凉的,她懒得再换了,可听了他们的出言不逊后留下他们xing命,她不是太没面子了。

    淼夕伸出右手小指,换了一声:“流光。”

    一阵青烟从指甲中腾出,在淼夕面前凝集chéng rén形。

    歧妖流光对淼夕微微一笑,躬身跪到淼夕面前:“妈妈,请下命令。”

    不管听多少次,淼夕都对这个称呼很反感,所以她才不喜欢叫流光出来,她指着院子里几个腻手腻脚的人影:“喏,那几个人是你的食物,吃得干净点,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

    “好的,妈妈。”

    流光瞬间在淼夕面前消失,一阵凡人看不见的蒙胧的青烟飘入院子里,将几个不速之客包裹起来,青烟转变成血sè,片刻后散去,地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流光又回到淼夕面前报告他的任务完成。

    “妈妈,我吃干净了,不过这几个人类的口感很差,吃不饱。”

    还真得找神仙来才能让他吃到饱啊,听了流光撒娇般的抱怨,淼夕只得无奈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养只妖仆还真费神呢,流光是歧妖食量又特别大,总不能叫他自己去找食物,否则全城的人都不够他吃,还要曝露自己的行踪。

    无奈之下,淼夕对流光伸出食指,流光虔诚地握住淼夕的手,将食指含在嘴里。

    养只歧妖当妖仆还是好的,歧妖的牙齿里含有毒素,相当于麻醉药,被他咬的人通常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每次喂养流光的时候,淼夕都是把手指给他,因为她的能力很强,流光只需要她的一点点血就能满足灵气的需求了。

    不消片刻,流光就放开淼夕的手,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淼夕在手指的伤口上涂上止血药,然后对流光伸出小指:“回去吧。”

    流光对她一躬身,化为青烟融进淼夕的指甲里,指甲又恢复原状。

    真麻烦,虽然她能够用自己的雪喂饱流光,但是淼夕还是不高兴放自己的血,等小雪回来跟他商量一下,以后要进食就带流光去几个强盗的山寨,等战争一打起来,落草为寇的人多的是,又不引人注意,权当是为民除害,看她多好人呀。

    “小姐,我刚刚听到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声音,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仆人敲门问道。

    “没有,你听错了。”

    呼,和普通人住在一起很不方便,流光的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为防万一,等等叫流光把他也吃了。

    淼夕没良心地算计着门外的仆人,思索重新采购仆人的成本,全然不知院子某个yin暗的角落里,有个黑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