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四王爷宴请所有来拜访他的江湖人士,他把淼夕叫到自己身边坐下,淼夕自知苦处地如坐针毡,所以说上位者的请贴不好接啊,让王爷喜欢她做什么,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那些大侠老侠的都快用目光把她瞪穿了。
上菜之后,淼夕就完全没感觉了,民以食为天,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伤脑筋王爷的热情惹来的麻烦,他根本就是故意把她推出来让大家都敌视她的。
淼夕大口地咬了一口肉,哼!做王爷的难道会不知道他对一个平民特别好的话会给人带来什么麻烦吗?他只是想看她怎么对付那些找她麻烦的人,想考验她?无庸质疑!他是打算招揽她到旗下吧,未来的天下第一神偷,他怎么能放过,所以才让江湖人敌视她,这样她就必须得到王爷的荫庇,不得不被他招揽,好啊!权贵果然就是杀人不见血,可惜他想招淼夕还不想让他招!
感觉吃到差不多了,小郡主又抱着泰迪老把视线飘过来,虽然不知道是她想对自己说什么或是四王爷要她这么做,淼夕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妙,那些热血男儿已经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想要平安混过去,难喽!
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四王爷的话,淼夕看看自己身边的宇文涟,都是这个老不死害的!硬拉她来参加这无聊的宴会,早知道她还情愿去陪绛翠,不能让他好过!想着,淼夕面不变色身不动摇地抬起桌下的脚,狠狠地往宇文涟的脚踩下去。
“啊!”宇文涟痛呼一声,虽然他是有真气护体,但这么没防备地被踩还是疼啊,而且是自己的徒弟踩的,丫头下脚真不留情!
听到宇文涟的痛叫,四王爷终于把一直放在淼夕身上的精力分给宇文涟了:“宇文老,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淼夕的脚还踩在他脚上用力转了转,宇文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回答也没力气了,他求饶地拉了淼夕的衣袖,“徒...弟...”
“师傅,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孝顺徒弟”的淼夕连忙伸手抚宇文涟前胸后背,却见她越抚,宇文涟脸色越差,只能拉着淼夕的手咬牙,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话,不轻弹的男儿泪混着汗水那个流啊。
宇文涟有苦难言,别看淼夕抚得轻,这丫头竟然在给他抚的时候把真气从手指上硬是灌进他的身体里捣乱他的经脉,还不时撞击他的内脏,他的气都混乱地得没办法再用真气护体了,有多疼没尝过的人是不知道,尝过的人都不敢回忆,而他这个正在品尝的人已经神智模糊了。
“宇文老,你的脸色好差,我叫御医来给你看看,总管...”
“不用了王爷。”淼夕叫住了王爷,哪能让御医看,一看就穿邦了,“大新年御医也要放个假...我是说他们也要休息,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他们来费心,这大概是我师傅的老毛病犯了(犯贱!),唉!师傅也是上了年纪了,请王爷借个房间,我来照顾师傅就好。”
“好,来人,带缪少侠和宇文大侠去客房。”四王爷拍拍手招了几个侍从来,“少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多谢王爷,请王爷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们的客房,师傅这宿疾打扰不得。”淼夕拒绝了他们碰宇文涟,哪能让老头这么快轻松:“我来扶师傅就好,请带路。”
廊腰曼回,一路上淼夕没少“孝敬”宇文涟,把他搬入房间后,淼夕让所有人都离开,她的手一离开宇文涟的身体,宇文涟如释重负舒了口气,趴在床上还要抽几下筋,这罪果然不是人受的,更让他吃惊的是淼夕竟然会这招。
“徒弟啊,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我没教啊!”他也不会,这么精妙对真气的控制他也做不到,只有江湖上少数顶级高手才知此道,其他人不是不知道就是学不了,它要求学习者要有不下于五十年的真气为基础 。
“前些日子我自己看书学的。”
“看书?你不会是连这种书都有吧?!”宇文涟惊讶地看着淼夕,都忘了自己身上的痛了,“天啊!你什么时候把人家的秘籍摸到了?我都不敢去偷那些人啊,你不要要被江湖给追杀了...”
“什么偷啊?我才没有,这本来就是人家给我的。”
“给...给的?谁给的?”他这徒弟怎么老是有人给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宝,再好的秘籍也被她当破书(猜对了,还是当消遣用滴),咋就没人把这种宝贝给他?
“...我姐姐。”算是吧,怜自己也说是就是了。
“你还有姐姐?”
“老头,不问身世可是行规,做师傅的要以身作则啊。”又不是想给仙人追杀,怎么能说出来。
宇文涟也知道自己问太多了:“对了,你干嘛拿我当练习的?我好歹是你师傅,你就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人多难受吗?”
“知道,就是知道才要这么做。”淼夕收起平日悠闲庸懒的模样,“师傅,你是我师傅你就不该和四王爷一起来算计我,今天是你安排好的局吧?就等我归到四王爷旗下。”
宇文涟也收起老顽童的脾性,和淼夕对视许久,终于还是认输了:“我就知道是瞒你不住,你的面具戴得太好,让我也以为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啊,没错,是我和王爷布的局,为的是留住你。”
“我就猜到是这样,宴无好宴!所以说我不喜欢结识权贵。”
在淼夕出迎春客栈之后立刻就被人跟上,这点也太巧了,就算美国情报局的间谍也不可能掌握得那么快,唯一可能就是她的行踪被泄露了,知道的人就宇文涟一个,跟她的人也就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吊着,她跟他们绕了一路,还特地挑了没人的巷道走,可是人家还是没动手,淼夕就知道他们要的不是她的命,她是第一次来安玖城,根本没什么人认识她,能让宇文涟泄露她行踪又不打算杀她,那就一定是四王爷了。
“师傅,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性子,我没兴趣卷入权利斗争,更不喜欢被利用,王家的事我不想管,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淼夕淡淡地说,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强硬,“你想帮王爷是你的事,我也不管,但不要扯到我,你该知道的,我是你的徒弟,但也是陌生人,最重要的事,时机不对。”
“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是古往今来战争最重要的东西,现在还不是时候,四王爷也不是我该帮的人,我不会加入你们的。”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吗?”
“你能说什么?我的来历?这个我敢说连唐瑞也查不到,我的性别你说与不说我无都所谓,这对行走江湖的人没什么影响,春兰的话...嘿!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淼夕轻蔑地笑了,人啊,在陌生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戴上面具的好,“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对我是不可缺少的,包括我的命,我练武也不是为保护自己或谁,纯粹只是消遣罢了,当然学偷也一样,消磨我这无聊的生命。”
“既然无聊,为什么又不帮别人的忙?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日子充实吗?”
“说实话,不想。”淼夕给自己倒了杯茶,扮成狐皮围巾的小雪跳到她的手上让淼夕抚摩,“我再闲也不想管这些事,只会让我更无聊而已,还是清清闲闲,看看书下下棋陪我的小雪最好了,我要的是可有可无的消遣,不是非做不可的工作,天下与权势这两样是我最讨厌的,沾的时机不对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挑选的时候要特别小心。”
“唧唧。”小雪点点头:对嘛对嘛,生命就是要快乐活下去,美女主人有理!老头就是死脑筋,没事找事,尽揽麻烦,用美女主人的话说就是天生被虐狂,喜欢作贱自己的!
“你不怕王爷生气,你就要被整个龙灵通缉,江湖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要他们放过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对我是不可缺少的,包括我的命,只要他们有本事尽管拿去好了,只是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好取的,我想死还不一定能死呢。”
怜会让夕死吗?以淼夕女人灵验的第六感来说,不止不会,还会把任何想对夕不利的都干掉,那她自己还操什么心,乖乖等夕醒来就好了呗,或许她的结局是一个魂飞魄散,那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用再受轮回之苦,命运也不能再摆弄她,或许她的心里隐隐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呢。
良久,宇文涟长叹一声:“果然还是不行,你是风,谁也捉不住,我会和王爷说的,他不会为难你,如果你不想帮忙,强迫你留下来也没用,我没把你的任何私事告诉王爷。”
“错了,我是水,风潇洒恣意,惟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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