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仆劳拉将安可璃带到一间宽敞得不像人住的房间,也许这个房间在堡内不算大,但比起她以往所住的所有公寓明显都要大上许多。这就是所谓“有钱人的奢侈”吧!一个小房间顶过人家一套房子。
房间的布局清新淡雅,完全不搭这座神秘古老的庄园。可爱的粉色窗帘,素雅的淡系摆设,墙上的水粉画显示出最优雅的格调,所有一切都很得女孩子的欢心。
安可璃闲步饶了寝室一圈,眼球迅环扫了四周一遍。望望简单的摆设,望望爽心怡人的蓝系调大床,非常惬意。
“我还以为不是巴洛克就会是哥特呢!毕竟欧洲的‘贵族’们都喜欢奢华糜烂那一套。”她小声嘀咕着,呢哝柔软的语调透着愉悦。
“很高兴小姐能喜欢。”冷不丁,身后忽然飘出一句,凉嗖嗖。
安可璃吓了一跳,忙回。只见被她略在一边乘凉的劳拉一脸霜寒的望着她,那副自命尊贵的样子似乎在嘲弄她的肤浅,容易满足。
真可怕!难道身上盖着布莱恩特家的盖章都是这般鬼德行?得了她主子太多不良“病毒”的传染。安可璃在心底纳闷,直觉这唤“劳拉”的女人一点都不喜欢她。不,应该是“非常厌恶”。
劳拉似乎比她更擅于察言观色,心里暗忖。“谢谢。”她不卑不亢道,抬高下颚。自抬身价谁不会?鼻孔朝天就是最好的演练。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
“哼。”又是轻蔑性的低哼,完全不把客人摆在眼里。而此刻她的眼底更是倾注满嫌恶,仿佛安可璃只是路旁的一条流浪狗,而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安可璃坐在床畔,眸子斜睇她。“你的喉咙被鱼刺哽住了?”她可不是被欺压大的善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她从小被迫学会的生存之道。
劳拉望着她,脸上布显出阴测,笑得诡异,“谁也替代不了夫人的,别以为你住进了庄园就有机会改变一切。你不配,低贱的女人。”她的眼神忽然飘远,落在被湿风撩起的窗帘。“夫人是最圣洁的女人,永远是爵爷的最爱。”
语出这话之时,神情更加怪异,似乎透着抹难隐的惆怅还有淡淡的忧愁,心底似乎藏着不可对外人言的秘密。
夫人?安可璃偏头一想,大脑迅归集出的资料告诉她,丹尼尔·布莱恩特,3o岁,19o公分,色:金,眼色:琥珀绿,英国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家庭成员:一个拥有惊人智商的天才儿子。
原先模糊的印象经其一提,以迅雷之描了笔画着了墨,都清晰了起来。
仅此而已,其他相关一片空白。如果还有别的,不可能调查不出来。笑话!黎萱的强劲后援江寒天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他提供的信息中并未包含任何关于布莱恩特夫人。她当然知道丹尼尔·布莱恩特有个儿子。不过,夫人……
谁也不知道布莱恩特夫人的丁点事情。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是根本不存在布莱恩特夫人?
不可能,资料上豆大的字眼充分强调着丹尼尔·布莱恩特是个极重血缘的男人,他的儿子绝不可能会是随便找个女人制造的,且这女仆又提到。
而现在……烦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探索精神了?这根本不关她的事,无须多想。她甩甩烦人的思绪,这般告诉自己。
“是吗?”婉然一笑,无所谓道。“不过很遗憾你显然告诫错人了,我对你们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许你该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准许我离开。权衡之下,相较改变一切,我更有兴趣知道这个答案。”
她说的是实话。“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事竟然会生在清灵聪慧的安可璃身上,她实在有苦难言。虽然,不可置否,丹尼尔·布莱恩特的确很迷人,很……她的脸颊微红,但很快镇定了。
甩甩脑中暧昧的想法,她警告自己不准动心,一点点幻想空间都不得释放。为了严实的防护自己,她绝对绝对不能沦陷在任何一场情感当中。
劳拉质疑的用眼角瞥向她,依旧骄傲的昂着头,下巴微斜向上三十度。眉头微蹙,脸上所有细节都摆明了不相信。
但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胸部挺得高高的,气势不输女王检阅士兵的神气。
她一走,安可璃随即软软的摊在舒适的大床上,眼神荡空,心底无法言喻的落寞感。为何?她不清楚,她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
情绪是个奇怪的东西,谁也拿捏不准它何时阴天何时放晴。有时当你兴高采烈的去逛街,却有可能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挫败了所有的兴奋细胞,这绝对不是大脑中枢神经所能控制。也许她确实是个古怪的女人,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垂下眼敛,静静的盯着光洁的地板缓神,她在试图摆脱侵染一身的不良情绪。她非常不喜欢低落潮湿的情绪,因为这会让她容易想太多,想些不应该想的事情,很累。
基本上,她习惯没心没肺的对待一切,这样她会好受很多。
好了,回到现实中来,臆想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除非写作需要。她更习惯强迫自己。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任由自己沉浸在小说情节中摸索,借以浇熄心中所有不该出现的火苗。
对,此刻她急需用文字来麻痹自己。
有了这个认知她便开始在房间内絮絮索索翻动了起来,她在找她的笔记本电脑。
但她翻遍了整个房间,都不见小笔电的踪迹。哪去了呢?她苦恼的重新坐回床沿苦思冥想。
有人说女人聪明的时候精明邪气得让人招架不住,犯糊涂的时候却可能会迷糊到忘了早上吃了什么。
这话不假,且看安氏可璃小姐现在正在做什么。
她神色严谨的正襟危坐,大脑刻不容缓的排列出昨日一整天的行程,最后狠狠的敲了自己一记脑门。“蠢死了!”她竟然忘了身家财产此时还默默的待在旅馆,连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不对!她现在又不住旅馆,不能白白糟蹋了昂贵的住宿费。对于钱奴来说,无缘无故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她点点头,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一天十英镑的费用可不少,要在国内,她可以买到整整一星期的方便面呢!而且,如果用来买水果的话,她还可以买到好几大袋新鲜的橘子苹果。
哦,不行!她越想越不舍,不安感越来越沉重。忽然,倏的从床上弹了起来,飞快的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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