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先别杀他,他对我有用。”童子涵的声音在几人身旁响起。
“郡主殿下,此人害死了我的表弟,这笔账要怎么算。”吴语似乎并不给她面子。
“你们两个的事跟我无关,但现在我要带他离开,吴将军不会阻拦吧。”童子涵冷着一张脸瞥了他一眼。
沉默良久,吴语这才缓缓点头让开了道,他心中报仇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但他也知晓现在不是时候,若真在这里杀了李昱,那童子涵必定会用这个当做借口对他发难。
此时的吴语已经将李昱当成了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他若想杀可以随时动手。
李昱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跟着童子涵一路去往馆舍。
馆舍离着城墙仅有不到五百米,在这儿能迅速接收到城外的消息。
馆舍内,童子涵给两人准备了饭食,吃过之后便各自休息,第二日才开始召见二人。
最终两人在馆舍内的一间禅房里相见,两人进去后还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禅房。
三人都坐在蒲团之上,屋内烟火缭绕,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李昱,你的银子我已经收到,我替谷峰的百姓多谢你慷慨解囊。”
慷慨解囊?说的倒好听,这语气明显在说,这钱是为了谷峰的百姓,所以别找我要。
不过这些钱本来就是孙苗在各国骗来的钱,他只不过重新熔铸了一番。
“不必谢,师姐找我来到底何事。”李昱一脸认真地问道。
童子涵意外地看着他,道:“我听说过你在陶国的事,拥兵五万,被人称之为平原王。”
郝凡雪头一次听说,不禁惊讶地望向他。
让李昱惊奇的是童子涵的消息竟然如此准确,也不知他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这些秘密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些手下而已,难不成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看来以后得小心一些了。
“这全仰仗陶国君王的赏识。”李昱十分低调,似乎不愿意谈陶国的事。
“听说那个国王是一个女子。”
李昱顿了顿道:“郡主,你今日来找我到底何事。”
童子涵停了下来,知道李昱似乎不想谈论这个,淡淡道:“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和我一同抵挡西域的大军。”
“什么!留我在此抵挡西域大军?”李昱恨不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不错。”童子涵认真点了下头,李昱若能留下和她一起,那定然有帮助。
李昱低头沉思,老实说他实在不愿意参合此事,但他作为一个大罗人,如此为难之际应当挺身而出,但童子涵这种将他故意骗来的做法让李昱极为不满。
心中正考虑着该不该答应,童子涵便道:“如果你答应此事,我会上表朝廷给你一些好处。”
李昱可看不上朝廷的那点东西,当即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童子涵好似早就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一问,语气立马变得生冷:“如果你不答应,那后果自负。”
他有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师姐,专坑自己的师弟,早知道就不来了。
虽这么想,但人已经在这儿,想那么多也没用,他如今的生意在大罗遍地开花,若是此女在背后捣蛋对他的确会有些影响,从此女的性格上来看,她是完全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主。
童子涵最喜欢以势压人,她以为给李昱一点压力他就会答应,谁知对方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才缓缓道:“师姐,我很想帮你,但家里的生意不能没有我,一但出事,势必影响我们李家。”
对此,童子涵轻笑道:“你去陶国一年也没见出什么事,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就这么着吧。”
未等李昱答应,童子涵便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一次竟然让李昱无言以对。
“对了,还有一件事,城门前的那位吴将军是吴慈悲的表亲,那个吴慈悲因你而死,你可得小心不要被他报复才是。”
李昱暗中观察过那个吴语,他本身也不怎么样,只是官位高而已,对付他简直比吃饭还要简单,何须担心他的报复。
“我知道了。”
两的关系本来就没好到可以促膝相谈的地步,聊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然而童子涵怕他离开所以早就给他安排了地方住下。
郝凡雪不懂李昱为何要听她的话,一个小小的郡主有什么资格将李昱留在此。
“李昱,你不是还要去找杨伯吗,留在这里岂不是耽搁时间。”
“杨伯既然说他没事,现在想必已经回去,没什么可担心的。”李昱转头看着她道:“郝姑娘,此间事了,你先回去吧。”
“你让我回去?”郝凡雪停住脚步,目光灼灼盯着李昱的眼睛。
“你干什么。”郝凡雪近在咫尺,整张脸仿佛要贴了过来,李昱颇有些尴尬,随即一股幽香传入他鼻间,让他忍不住想入非非。
两人对视了数息,或许是因为她脸皮薄的关系,没一会儿便耳红腮艳,少女怀春的模样。
李昱看得呆了,不经意间将头向她靠过去,两人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咳咳!”旁边有人经过看到他们俩不禁露出一脸尴尬的神色,轻咳了一声,立刻将两人惊醒。
郝凡雪依旧面露羞涩,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如此有好感,她顿时觉得那一年的等待根本不算什么。
李昱整了整衣衫,左右看去,发现一些路过之人纷纷朝两人看来,并且有几个带剑女婢还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这让两人极为尴尬。
郝凡雪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道:“我不回去,而且,你我朋友一场,叫的也太生疏了,以后就叫我凡雪吧。”
李昱只是点点头,笑而不语,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人两三个聚集在一起,偶尔有五六个,他们望着李昱这边指指点点似乎在说着什么有意思的笑话,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