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钰喝了一两杯便双眼迷离,脸颊微红,到最后竟是不敌醉意,趴在了桌子上。
金康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叫了两个丫鬟将她扶了出去。
蝶双双酒醉微醺,之后也告辞离去。
在场之人唯一能面不改色的人便是李昱,就连金康都有了一丝醉意。
“李公子真是好酒量,老夫比不过,当真是比不过。”金康低着头,连连摆手。
“金老爷的酒量比我想象中要高不少。”
“唉,老了,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当年我跟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号称千杯不醉。”金康自我吹嘘道。
两人喝了三大坛烈酒,每坛酒将近五斤左右。
常人别说喝五斤酒,就算是一斤那也是极为了不得的豪迈之举。
“金老爷看来不减当年,这些酒少说也得有十五年了吧。”
金康微眯双眼,抬头看他一眼,整张脸犹如被涂上了红粉,笑道:“李老弟说的不错,这是当年钰儿出生之时埋的,距今已有十六年了,本想等她出嫁再喝,现在看来说不定等不到那天了。”
李昱奇怪道:“金老爷何出此言。”
后者强撑着身子,借着酒劲道:“李老弟有所不知,玉龙宫的前掌门刑破空打算收钰儿为亲传弟子,作为以后玉龙宫主的人选。”
李昱讶然,刑破空居然会收那个丫头为徒,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那倒要提前恭喜金老爷了。”李昱展颜笑道。
“这有什么可喜的,当年我让她去玉龙宫只是为了学武,不是要她当什么宫主。”
李昱愕然,下意识道:“为何,这不是好事吗。”
金康摇了摇头:“这哪是什么好事,李老弟,玉龙宫有一条关于宫主的门规,一但被立为宫主之选,以后便不能再成亲生子,我本来还想招一名入赘女婿,不然我这些家产谁来继承。”
李昱顿时了然,玉龙宫竟然还有这种规矩,只不过以金钰钰的条件招入赘女婿比较难,根本没人能受得了她那种脾气,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金老爷问过金姑娘了么,她心中如何打算。”
金康摇头:“那个丫头哪有什么打算,她从小要强,似乎对宫主之位势在必得,不管我怎么劝阻她都是不听。”
“那蝶前辈那里呢,她怎么说。”
“蝶双双她的话模棱两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要钰儿喜欢便好。”
似乎是喝醉了,金康有些口无遮拦,拉着李昱的手道:“李老弟,不如你帮我去劝劝她如何。”
李昱将手抽出,连忙摇头拒绝:“这事在下岂能胡乱插嘴,而且金姑娘似乎对我有敌意,断然不会听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不会听呢。”
不用试李昱也知晓金钰钰一定不会听他的,他也懒得去管这等闲事,若因此惹怒了她恐怕又是一桩麻烦事。
李昱知道他已喝醉,也不恼怒,淡淡道:“金老爷何不去玉龙宫跟刑破空商量一番呢。”
金康道:“眼下若能解决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再去玉龙宫不迟,这偌大的家业还能扔了不成。”
金康一脸气愤,脸色阴沉的吓人,若金钰钰在此两人恐怕很有可能会吵起来。
李昱倒了一杯酒,笑道:“金老爷消消气,先喝了这杯。”
金康从李昱手上接过杯盏,顺便瞟了他一眼,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才缓缓道:“李公子可有家室。”
对方这一问,让他一愣,随即便想明白,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他忽然想起燕儿,她现在一定很生气,自己已经食言,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赶回去。
摸了摸怀里,那几封信还没拆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拆开信笺看看里面的内容。
此言一出,金康脸上略有些失望,若李昱没有成亲,他还想着将金钰钰许配给他,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在陶国除了那几位皇子,恐怕没人可以和他比拟。
若李昱知道金康对他的想法和评价,一定会无比吃惊。
“唉,可惜了,本想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既然你有家室那便算了。”金康又低下了头,醉眼朦胧盯着自己眼前的酒杯瞧看个不停,好似这上面画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李昱脸色平淡如昔,笑道:“金老爷说的该不会是金姑娘吧。”
“不错,钰儿虽然调皮一些,但也有优点,你们若成亲,岂不是正般配么。”
李昱心里想笑,哪个人没有优点,前些日子金钰钰对他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哪里那么容易忘怀,若不是跟金康有生意上的往来,李昱也不想见到此女,更别说跟她成亲了。
“金老爷,你喝多了。”
“喝多了,嘿,我清醒的很,钰儿她娘死之前曾告诉我,远离纷争莫要让她学武,现在看来还真是一点没错。”
李昱记得金钰钰她娘是被虎头帮的重阳虎害死,听了这番话,李昱稍微明白一些她之所以这样说的理由。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远离江湖上的纷争,愿望是好的,但是极难实现,正所谓世事无常亦有常,唏嘘长叹苦悲伤,一个人拥有的未来不是父母所给予,而是需要自己去争取。金钰钰或许知道她娘亲的想法,但她同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两人喝酒一直喝到深夜,金康跟他讲了许多关于金钰钰小时候的事。
离开山庄李昱返回自己的庄园内。
当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顿时惊呆了。
床单被褥扔的到处都是,就连桌子橱柜都移了位置,里面的东西虽不多,但都被打乱。
一定有人来过他的房间,他仔细想了想,会来他房间的人除了李碧幽再无旁人。
这个女人简直无法无天。
将周围收拾了一番,正当他要安睡之时,外面响起一道极其细微声音,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听声音似乎是脚步声,轻盈且微弱。
他迅速从床铺坐起,盯着门扉的方向精芒四射。
那道声音只是在门外四处转悠,时而停在门扉旁边,并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