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娇燕没有开口,小舞在一旁道:“郝姑娘说出去有点事。”
李昱点点头,又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收回,正欲离开,小舞急忙上前在李昱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庞姑娘刚刚输的好惨,少爷还是过去安慰安慰她吧。”
庞娇燕输了?这倒是奇事,她玩竹牌也算是高手了,还能输给别人,就连李昱都不得不承认她在玩这种竹牌上有一定的天分,即便如此还是输了,而且还输给了一个初学者。
李昱轻咳一声走了过去,想安慰一番,后者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许久,才转过身子,噘着嘴道:“你刚刚去哪了。”
“这,我出去拜访了几个朋友,你们刚刚打牌打的如何。”
“她刚刚在这里欺负我,你却没了人影。”庞娇燕轻哼一声。
“你说郝姑娘欺负你?”
庞娇燕气的哼哼了两声,随后道:“她连赢我十几次,我怀疑她使诈,她却说我水平不行。”
李昱摸了摸鼻子:“其实郝姑娘说的不错啊。”
“什么,连你都替她说话?”庞娇燕若真生起气来着实吓人,横眉竖眼自不必说,手上的劲力更是出奇的大,李昱腰间的那块肉倒是遭了秧。
好不容易挣脱后,庞娇燕依旧不依不饶。
李昱若早知如此,他干嘛还要去找这个晦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郝凡雪原本是打算去街上走走,却遇见了一个极其熟悉并且痛恨的人。
钟离不弃!
他此刻正跟几个士卒往南面走去。
郝凡雪未曾多想便跟了上去,就是此人下毒害她,既然在这里碰上,她必须要给自己报仇才行。
由于街上人多,钟离不泣也并未发现自己的身后早已被人盯上,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师妹。
他迅速回到了临时将军府,郝凡雪则是躲在外面墙角的位置,偷偷看着他走进里面。
看起来传言里钟离不泣是大尧的内应,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在她自己走了之后钟离不泣也离开了大罗的营地。
这几日来,脑海中的片段也逐渐缝合,形成了一小段记忆,那李昱说的果然不假,下毒的人果然是钟离不泣,她自己也忍受了三年之苦,这个苦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受得了,每日子时她便会全身痉挛,生不如死,长此以往一千多个日夜,谁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这个毒最后是怎么解的,她却是忘了,记忆若是恢复的话,或许能够想起来。
但是眼下,她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去做,那便是杀了钟离不泣。
在记忆中,此人的武功跟自己相差无几,当然这只是三年前的记忆,现在两人谁高谁低却不太好判断,不管如何,只要方法得当,还是有机会杀他的。
想到此,她决定等到夜深再说。
亥时左右,郝凡雪先是换了一身夜行衣,她这一身白色着实显眼了一些。
再此来到将军府门前,她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碧波踏浪飞到了屋顶。
落下后,目光扫视了几眼。
到了最高处向下望去,府中的格局一览无余。
从正堂里走出一个白衣男子,身后跟着两人,郝凡雪对那两人也有些印象,都是姑女剑派的弟子。
走出来之后,钟离不泣似乎在对着那两个人说些什么,少时,便离开了那个地方。
钟离不泣从大门离开,往北面走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郝凡雪从高处向下看去,忽然有一人从巷子口处走了出来,同样换了一身夜行衣,看样子要去什么地方,这人自然是钟离不泣。
郝凡雪眉头轻皱,一双灵目追着钟离不泣的背影,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不远。
少时,郝凡雪追他来到了一块宽阔之所,走到一座庄院外停住,正要走进去,忽然心有所感,停下了脚步。
“阁下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钟离不泣转过身对着附近扬声喊道。
郝凡雪心里一突,明明没有露出破绽怎么会被他给发现,还是说对方疑心重,在那虚张声势。
钟离不泣微眯双眼左右瞧去,正觉奇怪,忽然一阵杀气迎面而来。
他神情紧张地左看又瞧,突然,在背后有一人,提剑刺了过来。
那剑直接刺向了他的左侧心脏的位置,若被刺中,定会身死当场。
剑势宛如长蛇,他眼见抵挡已经来不及,急忙向后避开,剑芒划着他脸部飞了过去,将脸上蒙面用的黑巾扯了下来。
“师妹!”钟离不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他岂能不知郝凡雪所用的武功,但她此刻不是应该在南王大营那里吗。
郝凡雪见已瞒不住他,干脆不再隐瞒,手上剑连连刺了上去。
钟离不泣见对方使出了姑女剑,更加笃定对方的身份,这套剑法天下间除了他们师傅,也只有郝凡雪会这套剑法,古玉虽然也曾学过姑女剑,但悟性要比郝凡雪差了许多。
一招幻蛇剑,被她用的出神入化,剑气上有道青光,那青光随着剑身左右舞动,就好似青蛇一般。
他知道这是剑气所化,不敢大意,拔剑出鞘来抵挡。
“砰!”两把剑互相碰撞,一青一白两股剑气,互相冲击着,周围的气压都仿佛在爆炸的边缘。
“砰!”钟离不泣虽强,郝凡雪也不是吃素的,连续劈出十道剑光,冲破了对方的剑气,向着他的面门而来。
钟离不泣慌忙弯腰,将那十道剑光全部躲了过去,又挺直了身子。
“师妹,你为何要跟师兄作对。”钟离不泣腾出了空闲,急忙道。
郝凡雪依旧没有回话,巧指捏着剑柄连续舞动,那姑女剑从郝凡雪手上飞出,在空中急速旋转,沾之即死,碰之也伤。
钟离不泣用力挥了两剑,两道剑气飞出,如两道虹光打在剑上。
那剑弹开了数丈,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又落到了郝凡雪的手上。
两人此时隔着将近二十米远。
“师妹,你好大的胆子,待我抓住你后,定要好好修理你一番。”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