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三哥的军王府,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三哥的痛苦同样折磨着我,现在我离开了他的身边,似乎也离开了那种折磨,所以总得说來,心情不错。
我沒想过三哥会派人來找我,当然就算他派人來找,也不可能找得到我,因为我一出王府,就挑了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假面贴上了自己的脸,这样的长相是最安全的,所以在安定府中闭逛了两天也沒有一个人來找我的麻烦,只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遇到了他,那个喜欢小宁的小护卫。
我一害怕,來了个180度的急转弯,走进了一个小铺子,避开了。
见他在到处打听,难道说是在找我。
算了,就算他是奉命在找我,我也不想回去了,毕竟听风轩现在已经物归原主,而三哥也心有所属,对我自然不会再有以前的庞爱,到时我在王府中就会变成一个丫头不是丫头,小姐不是小姐的影子存在,更糟的话,那位三嫂不待见起來偶尔來找找茬,那我的日子怎么过啊!还是现在好,走为上,这样也干净。
只是,,,只是带得干粮沒撑到第三天。
捧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我停在了金罗王府的大门前,可是最后我还是沒有进去,我不知道自己要以一个怎样的身份再次入住这里。
我退却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我退到一个小巷子,听着自己的肚叫声,考虑着要不要回花神楼去挂牌,当然就算我回去,现在的我是自由之身,到时也是买艺不卖身的。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轩那个家伙,沒想到他是个男女通吃的双性恋者,光是想想都让我觉得恶心,我可不想跟这种人住在一起,听说性倾向是可以引导的,我可不想被他传染成那种人。
可是除了这两个地方,我哪还有地方可以去啊!
“咕咕咕!”肚子叫得越來越惨烈,可是我却一点办法也沒有,突然之间想到了铛铺,可是此时我的身上还有哪有什么值钱的啊!
除了脖子上的那块玉。
我徘徊在铛铺门,咬了咬牙,打开领子,想要把玉取下來,可是一摸胸口,突然发现胸口什么也沒有。
怎么可能,自从那次水儿帮我洗澡时取下后,我再未取下过,怎么会不见了呢?
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來。
去花神楼的前一天晚上睡觉时明明还在,难道说是那个时候。
可是奇大哥明明说那时我的衣服很整齐的啊!
难道是他先把我怎么样了,然后再重新帮我把衣袍整好的。
不过我的身上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迹,想來他只是拿走了脖子里的玉,而并沒有把我怎么样,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拿走我的玉呢?
不对,玉,这块玉他是认识的,那么说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出了我來,那么说他并不是双性的,想到这里,我竟然心中一阵欢喜。
可是现在沒了玉,我拿什么來铛啊!
沒有铛來的银子,我还不得活活的饿死。
我把着身边的一颗大树,直撞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何况现在我有手有脚,还才华盖世,技艺超群,怎么能如路边的乞儿一样饿死呢?忒丢脸了。
脑袋果然不撞不清醒,我感谢的拍了拍树干,然后转身向心中的目的地走去。
來到红尘居,我满脸的笑意,安定府中别的不多,就这些地方不少,正所谓饱暖思淫 欲啊!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它,我今天的晚饭就有着落了。
我大步踏进红尘居,此时楼中空无一人,在我的三声大叫之后,终于从身边如鬼魅般冒出一人,脸上的粉厚得直往下掉,年龄不轻却还穿得娇艳过头。
“什么事啊!大白天的,难道公子不知道我们白天是不作生意的!”她说着打了个哈欠,一步三扭腰的走过我的身边。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是客人,我是來这里找工作的!”我跟上她的脚步,当然沒有像她那么如蛇精般的走路。
“工作,哈哈哈,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谁都知道,在我们这种地方工作的可都是女子!”她笑着转身看我,她脸上的粉由于抖动唰唰的往下落,我小小的退后了一步,不想让那些粉末沾到自己的袍子上。
“姑娘!”呃,这么叫她,我只想吐,可是却找不到更合适的称呼:“姑娘,我说的工作当然不是接客!”
“不接客,你还想在这里找什么工作啊!”她意外的瞪着我。
“你们这里缺乐师吗?”我微微一笑。虽然现在自己的这张脸长得不怎么样,可是气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想我的笑脸还是可以一瞧的。
“乐师,我们倒是需要一个,不过是主乐师,看你这年纪,想來是无法胜任的!”她绕着我端详着一会儿才道。
“不如让在下试试,如果真和是在下学艺不精,当然也怨得不人,自然是马上就走,不再打扰姑娘休息!”我那无害的笑果然为我赢得了一个机会,她跚跚的事带我來到乐师房中,指着那把古琴:“那你就弹一曲吧!如果可以,我就先收下你!”
“姑娘是这里,,,的老板!”不过从她的年龄來看,如果不是老板,估计也沒有谁会要她在这里工作了。
“当然,别人都叫我红娘!”
果然名副其实,一身的大红,不叫红娘还能叫什么?
我微微的点头坐下,指尖的伤已经好得多了,不过拔动琴弦还是有些生疼,于是我尽量不去用那根手指。
她在我那哀怨的曲中听得眼泪哗哗直流,冲掉了满脸的白粉,显出一张接近中年的黄脸,不过看到她听得这么动情,我对她的看法不由的好了起來。
“怎么样!”见她还沒清醒过來,我只好把她叫醒,谁让我正肚子饿得发慌呢?
“不错,不错,你就留下吧!”她一抹眼泪,大声的答应下來。
“那工钱不知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注重钱的人,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钱是唯一可以解决问題的东西。
“如原來的主乐师一样,一个月十两银子,月中发,还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吃住都包,今天晚上就,,!”她还沒说完,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觉察出一丝不对,急忙转身上楼。
“等等!”
“还有什么事!”她虽然停了下來,却沒有回身。
“可不可以先支半个月的工钱给我,我今天还沒有吃过东西呢?”唉!虽然这么问有些丢脸,可是反正现在的脸不是我真正的脸,丢就丢了,总比饿死强。
“这,,,好吧!给!”说着,她反手扔了五两银子给我,我急忙接住,接着问清自己的单间,还來不及整理就冲出门去,风一样的冲进一家面店:“小二,给我來一大碗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