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终于醒了!”当我轻吟一声,头又痛又重,慢慢的睁开双眼时,他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我。。。我的头很痛。”我轻轻的揉着太阳穴,回答道。
“是我不好,不该不问清楚姑娘会不会喝酒,就把酒递给姑娘。”他说着又递过来一杯东西。
“不是酒吧!”我心有余悸,但是还是伸出了手,面对他的邀请,他的温柔言语,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当然不是,这是茶。”他又那么弯弯嘴角,就当那是有他自己特色的微笑吧!虽然没有什么笑的成份。
“哦。”我接过来喝了几大口,现在已经清醒多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正横躺在车里,而头就枕在他的双膝上,对于像我这样的从来都没有跟任何男生亲密接触过的女生,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暧昧了。
“谢谢。。。你。”我急忙爬起来,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抵着车壁,尴尬的笑了笑。
“不用如此客气,在下也未做什么。”他把腿盘了起来,把被我睡皱了的衣服,整了整平,盖到自己的腿上,如和尚打坐般,双手轻落在自己的双膝上。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未做什么才好呢!如果做了什么?我不就完了。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在网上混久了的我,总是还知道陌生人见面,三大问题:性别、年龄、大名。性别和年龄就不用问了,看一眼就能猜个**不离十。
“在下历轩。”他稍顿了一下,然后回答。
“有意思,自己的名字还需要想一会儿再说。”心中如此想着,已经不小心说出了口,端起茶杯假意喝茶,却是偷偷抬眼瞄去,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妥,我才放心的吮了一口茶。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当我喝尽放下杯子时,他又给我斟满了一杯。
“我姓洛,名花尘。”我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落?”
“这个洛。”一听他重复,我就猜到他一定是误会了,于是用指尖一点杯中茶,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洛”字。
“哦,我说呢?从没听过姓那个落的,不过姑娘的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花尘,不知道是指花上之尘,还是喻落花之尘呢?”他笑了笑,很感兴趣似的。
“落尘本是土。
虽似花上神。
如是尘沾手。
挥挥落花尘。”说起这个名字,我有太多可悲回忆。虽然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并不是它的错,可是我还是时不时的想起这首儿时的自嘲之作。
“姑娘想悲了,如果姑娘不介意,我给你改一字如何?”他说着,小小的吮了一口茶。
“一字?哪字?”我本该高兴于他并没有嘲笑我的打游之诗,可是听他这么说,到是激起了我的好奇之心。
“落尘本是土,却似花上神,如是尘沾手,挥挥落花尘。”从他的口中念出的这首打游诗却早以没有了一点游的味道。
“是啊!这么一改也就没有那么可悲了。”可是改了又有什么用,我不还是一样没人问津,我相信不会因为他改了一字,对我会有什么改变,而且现在一个人在异乡,异时空的,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我穿越了。”我突然想到。虽然觉得穿越已经俗的很,可是多少也看过一两部,没想到现在自己会跟那些中的女主一样,跨跃时空,来到这不认识的年代。可是当这样的奇迹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姑娘,你怎么啦?”当他盯着我有点不解的问时,我才发现自己一定是情表于外,才会让他有如此怪异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现在身在异地,谁都不认识,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过。”说着拉开一侧的小帘,向外看去。
“从姑娘的穿着来看,出身绝不会低,怎么会一个人流落至此?”
别说是他,我看了自己的穿着,也可以猜想的到,自己所占身体的这位女子一定有才有势,可是我又不知道她是谁,就算知道,我也不能以她的身份回去,冒充可不是我的强项。
“不满你说,我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路边,至于有关自己的事,除了这个名字,一概都不记的得了。”我总不能说,身体是别人的,灵魂是我的吧!这样不把他吓死,也准会被他当成疯子。其实被当成疯子已经算是好的了,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是借尸还魂,那一定会被当成巫师活活烧死。
“一概都不记的了?”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欺骗,端详我的目光有种锐利,刺得我浑身不舒服。
“嗯,不然我也不会问你的车夫,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是哪里。”我装出一脸的无奈,无奈的表情,可是我最拿手的好戏,毕竟面对班花的讽刺,我锻炼的机会已经数不胜数。
“哦,对了,你刚才就把端儿问的一愣一愣的。哈哈哈!”他第一次笑出声来,不过这个声音虽然好听,却是那么的假,好像并不是他真心发出来的,我想多听一会儿,可是又不禁对他质疑起来,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笑出这么假的声音,明明长得极其不错,穿得也不错,吃的虽然清淡,却很精致,难道说也像我一样,无人问津。可是不可能啊!仔细评论起来,他那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脸,鼻子挺而直,眼睛有一点深邃和冰冷,眉飞入天,在我们那个年代一定会被认为是混血美男,当个模特,代言人什么的,就连拍个bl片也绝对是毫无问题,这样的人只会被那些鲜花追着捧着,不可能会像我一样,无人问津的。我一边遐想连翩,一边不断的摇着头自我否定。
“姑娘,在下脸上有什么吗?”他见我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于是伸手去摸脸。
“没。。。没什么。”我把头转向窗外,还是茫茫的荒草地,看不到边。
“哦。”他轻应了一声,见我不再看他,于是一个人安静的品起茶来,不再多话。
“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是哪里?”对于外面的陌生,我有些担心,却也不太害怕,也许正是遇到了他,或者说相信了这个世界跟我们那个世界不一样,是好人多。
“现在是多宝46年,这里是罗刹国的皇城安定府的郊外。”他的脸上没有再表现出对我的任何怀疑,可是我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的相信我,而我的表现却也不像是一个真正失了忆的人,这点如果在我自己的年代或时空,马上就会被戳穿,还好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发达的医术,人应该也没有那么聪明,有机会忽悠一下。
“什么罗刹国?”好象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却记不得它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民风如何,国防是不是强胜,是不是个礼仪之邦。
“罗刹国是一个新国,国史只有一百来年,不过由于几代的帝皇都是有才有德,所以日新月异,一年比一年强胜,威慑着四周别国。”他说着脸上流出一丝无奈,不过转瞬即失,我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也没在意,更不会为此多问。
“那么说这个安定府一定很繁荣咯?”我一边问,一边抓起桌上的糕点继续吃起来,毕竟刚才只吃了一点,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当然,姑娘很感兴趣?”他英眉一抬,注视着我。
“嗯,我。。。我只是想看看。”我差点说:“除了从电视上看到的,我还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古代的皇城帝府呢?”
“那正好,我们正是去安定府,姑娘可同路,不用再徒步走得双脚起泡了。”他说着,眼光移到了我的双脚上,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脚,鞋子早就放到了一边的角落处,而脚上的几个大大的水泡鼓鼓的,抗议着我的奴役。
“那就最好了,可怜啊!我这双玉足。”我揉着发疼的双脚,叹了口气。
“姑娘不怪罪在下擅自脱了姑娘的鞋子?”他饶有深意的看着我,茶到嘴边,没有喝却放下了,只是一直那么紧盯着我的脸,我的眼。
“为什么要怪罪你,不就是脱了鞋子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我看来,只要他不擅自脱我的衣服就没什么事,平时我如果逛街鞋子不合脚,我就当街把鞋子脱了提在手里,在街头大模大样的走着,任别人投来各种眼神,我一向认定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行,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嗯。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弯了一下嘴角,然后低头饮茶去了。而我趁此机会,已经把面前的糕点吃的一干二净,抹了抹嘴,拍拍肚子,然后打了个哈欠,打算找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的休息一下。
“姑娘如果觉得没什么?还可以睡在在下的膝上,这里离安定府还有四五个时辰的路程,姑娘还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他说着放下手中茶,把自己的腿伸直,向我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处。
“谢谢!”我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有肉垫枕着,还是恒温的,不睡白不睡,更何况是他自告奋勇,我不睡倒让他觉得我小家子气。于是小小的道了声谢,就把头枕上去,挪了挪身子,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谢谢!”他见我躺下,然后把自己那厚实的外袍脱下,盖到了我的身上,我微微的睁开睡眼,对他嫣然一笑,然后把脚也缩进袍子,十分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