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替罪豺狼第六章 布郎公爵紧锁眉头，迈克尔公爵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菲格大帝并未召见他们，甚至没有告诉他们召见奥斯曼有何事。 作为帝国的两位老臣子，菲格大帝的用心，不必说，他们也猜得出来。形式逼人啊！换作他们，也只能将奥斯曼交出去。 以奥斯曼一人，换取整个帝国数年的和平，绝对是值得的，就算要他们交出自己的儿子，他们也只能照办了。事实上，他们对奥斯曼的感情，就如同父子一般。 “迈克尔，别转了，我的头都疼了，你怎么看？”布郎公爵说道。 “还有别的可能吗？”迈克尔公爵停下脚步说道，他实在想不出，还有比交出奥斯曼更好的办法。 作为帝**人的领袖，虽然已经退役多年，但蛮族战争带来的后果，他还是一清二楚的。即使没有参加朝会，他也知道，菲格帝国的八个军团，损失惨重，短时间内，绝对无力经受另一次大规模的战争。 作为军人，他却有另一个疑问。天朝和菲格两大帝国，都希望能够统一大陆，却一直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从军事上讲，菲格帝国要稍胜一筹，经济后勤上，天朝帝国占有上风。而今，菲格帝国在军事上，正处在最为薄弱的时候，为什么天朝帝国不直接打过来？ 使节团的到来，带来了天朝帝国皇帝陛下的愤怒，却仅仅要求交出凶手，也就是奥斯曼。而且，他们甚至还尽可能提供了奥斯曼杀人的动机和机会，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谁都看得出来，那的确是奥斯曼干的。 奥斯曼无论是学习武技，还是兵法，都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可他野性的烙印太强，有时候做事太过直接，要想看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更何况，斯帝亚王子的下属中，有才干的将领著实不少。 这样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借口，可天朝帝国居然只要奥斯曼一个人，这对于迈克尔公爵来说，实在是无法想像的。如果换作是自己，用这个借口杀入菲格帝国，才是正确的选择。 “布郎，你认为天朝帝国会不会是国内出了问题，比如说政治上或者经济上？”迈克尔公爵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想？”布郎公爵奇道，天朝帝国的富足，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是管理财政的，无论是菲格帝国的，还是天朝帝国的，他同样相当的清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天朝帝国的财力，至少要比菲格帝国强三倍以上。 “陈兵四十万到边境，仅仅是为了一个奥斯曼，你觉得合理吗？”迈克尔公爵低声说道。 “据我说知，这位斯帝亚王子，在天朝帝国绝对算是一位人物。我们都知道，天朝帝国由于它的富有，也造成了国人的软弱，他们耻于当兵。虽然天朝有百万之众，但战斗能力却是极低的。而斯帝亚王子，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武将，在他的率领之下，天朝的军事力量起了很大的变化。”布郎公爵轻声说道，他是一个文官，对于战争了解的不多，但天朝帝国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这我知道，而且奥斯曼也提到了，这次在南方战役之中，斯帝亚王子的指挥才能已经充分的体现出来。当然，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出现一两个名将，并不能解决问题。可他的身分不同，这会给天朝帝国带来相当大的改变。”迈克尔公爵沉声说道，如果天朝帝国仅仅出现一位了不起的名将，这不值得花太多的心思。 “听说斯帝亚王子带来的这个军团，战斗力也相当不错，再训练个一两年，虽然达不到我国野战军团的水平，应该也不会弱于四方军团的战斗力呢！”布郎公爵说道。 “是啊！这才是斯帝亚王子的可怕之处。说实话，杀掉斯帝亚王子，我认为是正确的选择，假以时日，以天朝帝国强大的经济实力，我们菲格帝国绝对不是对手。” “可奥斯曼怎么办？”布郎公爵急道，虽然还不知道菲格大帝准备如何处理，可现在这种情况下，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换作是自己，也只能将奥斯曼舍弃了。 “不知道，那要看陛下的意思了。放心吧，我的老朋友，菲格大帝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迈克尔公爵虽然是劝说布郎公爵，听起来却更像是在劝说自己相信。 “如果……我是说，如果陛下放弃了奥斯曼，我们应该怎么办？”布郎公爵叹了口气，惶惶不定的说道。 “那只有一个办法，抢。”显然，迈克尔公爵早已经想过了。 “或许这也是个办法。”布郎公爵点了点头。 “你说，天朝帝国的军队，是不是外强中干呢？如果不是的话，他们应该直接杀过来才对。”布郎公爵小声的说道，看过斯帝亚王子率领军团在南方战役中的表现，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谁知道呢？无论我们，还是菲格大帝，应该都不敢冒这样的险。事实上，就算他们真的是外强中干，我们一样没有能力挡住他们。经过这次蛮族战争，菲格帝国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啊！”迈克尔公爵说道。 “是啊！没有十年的时间，我们很难回复到去年时的国力。”布郎公爵点了点头，他以前是菲格帝国的财务大臣，对此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三十辆华丽的马车，在天亮之前，持著菲格大帝的手令，缓缓驶出圣西斯堡。守城的近卫军团，虽然有些奇怪，为何天朝的使节团会在这一刻离开，但还是执行命令，开关放行了。 驶出圣西斯堡十五公里，会合了两千精锐重骑兵，天朝帝国的使节团，在进入菲格帝国之后的第七天，悄悄的离开了菲格帝国。 “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吧！”西奥多伯爵轻声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悄悄的离开？难道我们需要害怕菲格帝国吗？从我们的情况网显示看来，菲格帝国的军力不如去年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些残兵败将，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小心。”西奥多的侍从官华伦爵士小心的问道。 “军力？军事力量的强弱，是如何化分的？华伦爵士，如果我们天朝帝国有足够的军事力量，可以一举荡平菲格帝国的话，今天来这里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东征的大军。”西奥多说道。 “为了一个野人，这一切值得吗？”华伦无奈的点了点头，天朝帝国的军队，他很清楚。陛下如此震怒，并不仅仅是因为失去了他唯一的儿子，更重要的是天朝帝国失去了一个兴起的机会。 在天朝帝国里，想要找到一个像斯帝亚王子这样有军事才华的人，实在太难得了。美酒、诗词、富贵的生活，让天朝的子民们厌恶战争。经济的强大，庞大的军数，让人们误以为天朝的强大。 不仅仅是自己的子民如此认为，其他国家也是如此认为的。再加上天朝帝国的地理位置，让整个帝国，几百年来，没发生过战争。 在十年以前，无论是西奥多，还是华伦，也像所有的天朝帝国子民一样，认为天朝是最强大的帝国。但是，当他们看到斯帝亚王子一手训练出的军队，他们才真正认识到，天朝的百万大军，不过是百万只的绵羊罢了。 斯帝亚王子不但让天朝帝国的人民看到了危机，同时也让所有的人，看到了希望。只要有正确的方式，绵羊也可以变成猛虎。 西奥多虽然很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承认，谈起战争来，菲格人远比天朝人更有资格。奥斯曼，一个三年前还生活在山林里的野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一跃而升为伯爵。 当然，对于这一点，西奥多并不在意，天朝帝国的贵族老爷们更不会在意，最多只能成为大家饭后的谈资。可谁也没有想到，天朝帝国的希望，未来的天朝皇帝陛下，才华横溢的斯帝亚王子，居然败在他的手下。 面对菲格大帝的时候，西奥多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这次蛮族战争，明明损失最大的是菲格帝国，可西奥多却觉得，菲格帝国是一只受伤的猛虎，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可怕。 听完奥斯曼的经历，西奥多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用正式的外交手段将奥斯曼带回天朝帝国，先不说菲格大帝是否会同意，菲格帝国的军队和人民就不会让自己活著离开。 雷霆武士，更是一个可怕的存在，而且据说奥斯曼有许多的雷霆武士朋友。自己带的两千重骑，根本无法保证使节团可以安全的回到天朝帝国。 “大人，这次我们见识到了菲格帝国的武力，我一直想不通，以菲格帝**事力量的强大，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法统一大陆？”华伦问道，虽然来这里的时间很短，却足以让他认清两国之间的军事力量相差有如天地。 “因为我们天朝帝国，有一副狮子一样的外形。”西奥多自嘲道。 华伦无言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除了斯帝亚王子，还一直无人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无论是天朝帝国还是菲格帝国，都为天朝的繁华与富足所迷惑了。 奥斯曼坐在第四辆车中，四周挂著华丽的布幔，从外面看不到车内，但在车内，却可以隐约的看到外面，不过在漆黑的夜晚，能看到的东西实在不多。 从山林之间走出来后，他从未坐过马车，大多数的时间是步行，没办法，所有的战马都不喜欢他。直到一年后，他才真正可以骑马了。 两手两脚之间，挂著细细的银链，只有拇指粗细。刚戴上这东西的时候，奥斯曼很是不屑，这样的东西，只要自己轻轻用力，就可以将它崩断。不过，现在他可不这样想了，这两条银链，非常古怪，任他使出全力，也无法崩断的，反倒拉长了少许。 黑豹和闪电豹被他留在府中，有凌格、米歇尔和爱莉公主在，奥斯曼不必担心它们会挨饿。长刀和手弩也交给了凌格保管，这么好的东西，他可不希望被天朝帝国的人拿去。 马车的速度不是很快，走出中央郡，经过西方郡再进入天朝帝国，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奥斯曼觉得正好用这段时间来休息一下。 自从接受了传承之后，他一直在战争中忙碌著，甚至没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在京都的时候，他的精力完全被藏书馆和爱莉公主吸引了，同样没时间。 马车很豪华，车板上铺了几层厚厚的垫子，坐在上面很舒适。奥斯曼并不认为这是天朝帝国对自己优待，而是菲格大帝的原因。 至少在菲格帝国的境内，天朝人是不敢乱来的，甚至不敢给自己难看。杀死斯帝亚王子，奥斯曼一点也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敢于同他争夺异性，必须付出代价。 斯帝亚王子付出的是近十万的天朝精锐士兵，以及他本人的生命。至于什么为国为民之类的说法，奥斯曼只是笑了笑，他不想解释。菲格大帝所说的那些，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根本不可能想得到。 斯帝亚王子的才能如何、他能为天朝帝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那些见鬼的事情，同他奥斯曼有什么关系？那混蛋最不该的，就是向菲格大帝提亲。 奥斯曼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没用的事情。既然有时间，奥斯曼觉得，最应该想清楚的有两件事情，一是如何逃命，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有些信心的，即使没有帮助，只要解开这两条链子，就没人能够挡住他。 另一件自然是关于自己传承的事情，他发现自己的传承很是古怪。自从那次被巨人族勇士击中了胸口后，自己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还有些自己根本不懂意思的词汇。 为此，他偷偷的问过。可无论是鲍伯，还是卡尼尔大师，两人都听得一头雾水。而奥斯曼又不能说得太多，由此可见，他们两位也不知道，那自己接受的，到底是不是雷霆武士的传承珠呢？ 从武力上来讲，自己现在的能力，甚至要超过雷霆武士的力量，但在技巧方面，却大大的不如。脑子里的东西很乱，奥斯曼也试著整理过，却根本弄不清头绪。 从传承珠中，奥斯曼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代代传承人的经历，自己只要将他们的经验和技巧仔细学习一下，在这一方面，将不会弱于雷霆武士。可奥斯曼明显的感觉到，在传承珠的深处，有一些自己一直无法触摸到的东西。 看著两手间的银链，奥斯曼开始伤起脑筋来。这东西结实无比，质地要比最好的精钢强上百倍，自己全力之下，也仅仅是拉长了一点点，这说明这东西不仅仅坚硬，更有著非常好的延伸性。 在手腕处，两道精致至极的腕锁，如同为自己量身订作一般，丝丝入扣，奥斯曼甚至没有看出它是如何锁住自己手腕的。天朝帝国的军力也许远远比不上菲格帝国，但这些手工艺方面，两国的差距似乎更大一些。 手腕脚踝两处的银链，都很短，大约在一尺之间，这就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有这东西在，实力发挥不出原来的三成，这样可难以逃跑，必须得想办法才行。 传承珠里的一代代传承经历，不停的在奥斯曼的脑海里闪过。奥斯曼的前辈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孤独。几乎所有的传承人，都是孤单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其中有很多精彩的探险，有关于东部山脉的，也有关于魔狼、剑齿虎的，但这些对于奥斯曼来说，用处并不大，除了奇袭密苏时，用到了一些关于东部山脉的知识外，对于猛兽的了解，他自认不会比任何人差。 可这些知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不起任何作用，难道只能等待菲格大帝派出来的救援队吗？奥斯曼可不想这样，那似乎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了。 一连三天，天朝使节团白天休息，晚上行军。扎营时候，从不选择城镇，一般会找一个人数不多的小村，或者是有山有水的无人之处。 而这三天里，奥斯曼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无法打开镣铐，这东西远比他想像的要厉害得多。自从被锁之后，除了一日三餐，从没人理会他，看来他们对于这种镣铐，非常信任。 奥斯曼苦恼的拍著胸膛，心中一阵苦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除了从传承珠中去找有用的经验，他还真想不出办法来。自己的社会经历太少，知识大部分来源于书籍，可没一样是管用的。 胸口处传来一阵微热，奥斯曼呆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双手，再摸摸胸前，那股热流似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眼前如幻觉般闪过一些东西，奥斯曼却无法捕捉到。 “难道真得这样吗？那可太古怪了。”奥斯曼苦笑著自语道。 双拳紧握，奥斯曼犹豫了一下，使出七成力量，全力向胸口打去。可惜手中有镣铐，打在胸口上的力量，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强大。 胸口一团热气升起，可时间太短，奥斯曼感觉眼前一花，一闪即逝，又有东西闪过，可他依然无法掌握。 再次运足力量，双拳全力击打在自己的胸前，这次的力量要大了许多，胸口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呼吸停了一下，眼前一黑，紧接著，一连串的东西在眼前划过，似景象又似文字，奥斯曼惊讶的发现，这些东西，自己似乎都看得懂。可惜，只是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又消失无踪了，只有胸口处隐隐作疼。 奥斯曼惊讶的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有一丝热气，看来自己还真想对了。这传承珠，必须经过外力，才会出现一些奇异的东西。 自己的力量虽然要比那巨人族勇士大些，但情况不同，自己无法用上全力，而且又不像巨人族勇士那样使用战斧，自然要差上许多。因此，自己虽然看到了一些东西，却还不明白，而巨人族勇士的战斧，却让自己脱口说出一些莫名的东西来。 奥斯曼再次击打自己的胸膛，巨大的力量撞击**，发出一阵阵“砰砰”的敲击声，奥斯曼的胸口处一阵阵发闷，眼前流光闪动，无数奇怪的景象和符号闪过，奥斯曼极力去捕捉那一闪即逝的流光。 连续多次，奥斯曼的体格虽然强壮无比，但在自己巨大的打击力量之下，也著实吃不消，疼痛还好办，可那种气闷的感觉却让他难受无比。 每次重击之下，眼前总是有无数的东西闪过，速度极快又不清晰，再加上还需要不停的击打自己的胸膛，分心之下，居然无法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奥斯曼却不气馁，反正自己有很多时间，从这里到西方郡的边境，以现在队伍的行进速度，至少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自己用的了。 大口的喘息著，过了一小会，奥斯曼已经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双手握拳，继续击打自己的前胸。 沉闷的巨响，十几米外也听得清清楚楚，车外的侍卫，听到奥斯曼发出的第一声巨响的时候，已经挑开车帘，向里张望了。看到奥斯曼在击打自己的胸膛，一个个都莫名其妙。 这些卫兵是从天朝帝国国内挑选出来的，不但武力不凡，而且绝对忠诚，对于发生在菲格帝国里的事情，一知半解。只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犯人，至于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居然要从菲格帝国一直押解到天朝帝国，一无所知。 看到奥斯曼手脚上的镣铐依然存在，这些卫兵虽然好奇，却不去理会，任由奥斯曼不停的击打自己的前胸。看了好一会，侍卫队长发现奥斯曼的样子绝对不是在自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奥斯曼因何如此，最后还是认为应该小心为好。 于是，他决定从后面调过另一队士兵，加强对奥斯曼的监视，再派出传令兵，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走在前面的西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