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回到老者身畔时,件我们远远而来的老者,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好像非常高兴的问说“是不是又有得吃了,我还稍稍有点饥饿。”此时我看到罗依给他的食物也已经消耗殆尽,简直是恐怖的老伯。
“不,我们有事情想请教你。”史考特礼貌的先行个躬身礼节,才像老者问。
“喔~你们也要问问题啊,我也有好多问题想问。”老者不置可否的自言自语。
“我们需要进到那座塔里面,不知道你能否给予我们帮助。”
老人皱着眉头深思道“塔?噢,那不好,你们走了我又无聊了,想要进去除非是…”
“是甚么,什么都行。”雄以为老人又要敲诈食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太好了,带着我一起去。”
“甚么,这个…”这次换雄皱起眉头来了,有点不知所错的他正支吾着,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希望带着累赘,这时大家一起像他白了一眼,怪他答应的太快。
“好吧,但你要紧紧跟着,别走丢了。”看这位老伯好像有点儿靠不住,他居然高兴的手舞足蹈,跳起难看不协调的奇怪舞步来,他真的知道怎么进塔吗?
雄那家伙的脸色不太高兴,我猜想他大概在祷告着“希望这老鬼赶快给怪兽吃掉,或者是太老了自己翘辫子。”或者是“这老鬼这么会吃,几副身家都不够养他。”一类的话。
这老鬼还真不是普通的疯狂,居然连续跳了小半刻钟,然后鸳鸯连环的将他尽剩的火药统踢向石壁去,想不到这老头足力惊人,木桶撞裂在石壁边缘,四下流散出黑金色的火药,他忽然停住舞蹈。
手一指,干枯的手指亮起一点微光,一盏小火花缓慢的漂浮向墙边的炸药,这…
我不急细想,见到撒腿就跑的雄,我扛起那老人也是反向急奔(因为他似乎并不特别想离开),后方当然如预期的轰炸了起来,卷压起一阵带着热风的黄土,向我们吹袭而来,墙壁四周似乎也遭到爆炸的震幅,而不停的掉落着砂石屑片。
“这老疯子…”雄一边咳嗽着一边谩骂,老者也好像用他的语言,对窒息般的热沙抱怨着(我是如此认为,至少语气很像),也不想想是谁造成了今天的一切,我站直了身体,拍掉落在身上的灰尘,建筑似乎还蛮坚固的,地窖没有因为爆炸而崩塌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们走向爆炸处,原来,那石壁被火药给炸开了,看那石壁的厚度就不难想像火药的破坏力,里面凹凸不平的石墙上泛着晃动的蓝色光影,似乎是水的倒映所造成的,跟这里黄色火光的石砖墙壁比起,真令人不寒而栗,好像有股阴风从深处的黑暗吹来。
我检查了两枝火把,确定没有陷阱的机关,才将火炬交给雄和彼得,由战士系的雄和我打先锋,彼得则替众人殿后,这里的隧道虽然忽大忽小的,有时大的可以全队齐行,有时几乎可以卡住彼得的身躯,让他得侧起身来前进,不过路只有一条,倒不需要多花精神去走迷宫。
终于,我们接近到了蓝光的来源,那是一个小悬崖般的下坡,底下的沙土像是恶臭的泥泞,而那篮光正是来自中间的一潭小湖水,但泥沙地上布满半埋的人骨和断肢,也有不少诡异形状的树干平躺在泥地上,总之给人不好的感觉。
史考特指着对面的通道说“看来我们得跨过这滩烂泥了。”那是唯一的一条路,但我知道史考特极度不愿意,因为精灵有爱洁的癖好。
“唉,别急着走吗。”雄指着几件破烂的凯甲说“这里说不定有什么好货,反正也不急着赶路,先留下来找个仔细。”
“好像不太好,那些人骨都陈尸在这里,表示这里多少有些危险。”依恩忧虑的告诫着。
不过雄好像听不太进去,已经跑去翻那件凯甲了,真是人为财死啊。
我因为有鉴定的基础能力,瞟过一眼就知道价值有限,再加上全部都是厚重的凯甲类,根本引不起我的兴致,只有雄一个人东挖西翻的找死人骨头,我看史考特站在湖畔,若有所思的看着清澈见底的蓝水,反光一痕痕略过他白色的脸上,似乎感觉到怪异。
“怎么样?”我走进去问他。
他指着水中说“你看,水中好像有甚么影子在晃动。”
我看了过去,只见到水波荡漾,湖底似乎连一条鱼都没有,但我知道精灵的直觉特别敏锐,能听到、看到常人无法见到的东西,简单说就是能的“阴阳眼”,所以静下心来的凝望着湖面,忽然在心灵一片黑暗中,湖面似乎映在我的脑海,湖面好像出现了人影,当我想再看仔细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声音吵醒,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雄,就看他拿了一件破烂的甲胄,在我面前比身炫耀着。
“喂,喂,sam你看看这件怎么样。”他知道我稍微能够鉴定,所以跑来问我,我看也不看就比出三根手指。
“三百?”我摇头。
“三十。”点头。
“唉~三十块金币,还可以啦。”
“三十块铜币,这破了一半的废铁哪值得用金币交易,你可知道金币升值的度在快一点,换币的差价就可以把你这件宝贝买上两三次了。”
“甚么?怎么可能。”他拍了拍那件破凯说道“你看,洗干净应该还不错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三十块铜币还要会讲价,要是你去卖,可能人家连看都不看。”
他倒是挺现实的,刚才还捧着像是宝物般的呵护,我一贬低价钱,他就随手丢在沙滩上,然后又拍拍我的肩膀,指着远处说“喂,那么那边那一件怎么样?”
我顺势看过去,看见土地上露出一块亮的银甲,这就有点价值了,尽管甲胄已经毁损,融银卖来的价格倒还说得过去,就当我要回答他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那件甲胄稍微动了一下,我忙问“雄,你有没有看见它在动?”
“谁?”
“你的那件银甲,还会有谁。”拍了他一下的头。
他摸着头说“凯甲在动,你还好吧?唉,大概只是沙底下有蚯蚓甚么的,别管它动不动,价格怎么样。”
“我的天啊!蚯蚓拖动凯甲,亏你想的出来。”我们没有时间再做争辩,因为大家都清楚的看见它再移动,我反射性的拿起弓箭就镖向它,“锹锵”的出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我这才想起弓箭对它没有用。
果然没错,那是一件“幽灵凯甲”,死亡的骑士灵魂无法散去,反而禁锢再自己的甲胄之中,这种根本没有生命的妖魔,除非将凯甲完全击碎,否则就必须用神圣的咒文驱魔了,我的弓箭根本对它没有任何效果,纵使将它全身都插满了也无济于事。
“快走,这种凯甲不能离开黑暗能力的支配范围,只要离开极阴的地方它就无法追来了。”史考特马上指挥我们撤退。
可是我才跑出一步,脚就陷入泥沙中,那沙居然像是配合著死灵骑士一样,变得像史莱姆般又软又黏,那夹着腐臭味道的烂泥渗进我的衣物,恶心又难受。
“***,看我去把他的凯甲扒下来。”雄好像有点失控的大吼,挣扎着走向骑士甲,我赶紧拉着他叫到“别死脑筋了,那烂货修起来比买新的贵。”这时我只能违心的哄他。
“那就练练拳头吧。”
“要打也先上平地再打。”我把他硬拉到伙伴的身边,他还是坚持要去消灭敌人,我忍无可忍的骂道“退魔只有依恩的事情,难道我们在旁边瞧热闹。”
不过也不需要吵了,那件老大已经过来,并且高举起钢铁剑,他好像对刚刚我镖它的那几箭又异议,专找我的脑袋劈,我交叉左右手,同时拔出短剑和匕,架了一个十字挡住它的攻击,这时彼得的巨锤已经回过来将它打飞,我迅的前滚过去,用短剑撩扫它的护膝,想让它无法走动,意外的这家伙居然里面穿着连身锁子甲,使我无法成功的打断它得护膝,这家伙生前一定也很凯,装备如此的齐全,就连那把满是裂痕的钢铁长剑,几年前一定也是神兵利器,它似乎尚存有生前技巧的“感觉”,一剑对准我斜刺下来(后来史考特告诉我那是思多尔骑士的独有剑技,当然任何人都会模仿,但死后还屑记得使用的感觉,那就只有骑士团的人了),史考特过来将它架住,顺便一脚把它踢开,就当那凯甲摇晃后退的同时,罗依正好使用火球咒文由背部将它击倒,我们赶快跳上去压住它的四肢,让牧师依恩有足够的时间朗诵祝祷的生咒文。
当依恩唱完生咒文时,一道白色的圣光笼罩着骑士凯甲,凯甲缓缓的站起,我们似乎能隐约的见到骑士的脸庞,安详的微笑着说“谢谢你们将我的灵魂释放,我能给予你们任何帮助吗?”看来这骑士还不算坏。
“给我你的凯甲和装备啊。”雄满脑子只念着凯甲,直接了当的像个死人索取报酬。
“可以,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了,但是我会祝福使用者,为他祈福。”
“你知道有关沉思者之塔的消息吗?”史考特问到。
“我是被骑士团派遣莱调查的,可是我尚未完成任务就倒下了,就在那潭水旁,我为了贪心捡取珠宝,被四只骷髅兵和魔沙的力量拉入地底,这也许是给不能把持自己的骑士,最严厉的惩罚吧。”我听到这里时用手轴撞了雄一下,比起这位高尚的骑士,雄实在讨厌多了,但却不公平的拥有了运气。
那骑士举起剑竖在鼻子前,那是个骑士礼,他对我们说道“抱歉不能给你们更多的帮助,再见了,我的朋友们。”说完随着上升的白色圣光,慢慢的消失了,凯甲当然也掉落下来,整个地窖又回复了漆黑和寂静。
真是得不偿失,里面没有一件物品我能够使用,虽然我抢到连身甲了,但根本不想穿来妨碍自己的行动,所以我送给了彼得·凯金斯,算是答谢他今天帮我制箭吧,虽然他是矮人族的,但高大的他正好合身,而那把长剑则被雄拿去耍了,简直可以用小人得志来形容他的表情,而骑士身上有一块祭典石(eremoia1stoe),因为只有依恩能使用,在没人争夺的情况之下就归他所有,祭典石是一种敬神的仪式用品,有不错的神圣增幅能力。
再继续下去的一路倒非常平静,直到我们又见到了火炬的光线,终于脱离了黑暗的阴影地带,就因为渐渐接近塔底了,所以史考特叫我额外的注意陷阱,毕竟百年历史的神秘古塔,到处充满了未知的危机,于是我又先行探测,果然让我再墙角边现细缝,倒也不是甚么陷阱,只是一道暗门罢了,通常隐藏在暗门之后的,不是危险就是宝藏,所以我当然赌注我的运气,把暗道打了开来,里面出奇的黑暗,连用火把都无法照明,而且充满了类似瘴气的风,黑暗的深处仅有一道淡黄色的微光,似乎照落在一只受伤的动物身上,看那动物的呼吸使他身躯极度起伏,好像难以在那污浊的空气中呼吸。
雄一过来又不加思索的冲了进去,我们怕他有危险也一起跟了去,原来,那动物是个活生生的人类,被厚重的枷锁锁住四肢,看他一身破烂的衣服几乎和伤口的血液凝在一块,脏乱而稀少的头,满地的秽物和腐烂的食物,好像有人将他当野兽看待,他抬起头来望向我们,那涣散的眼神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史考特安慰他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是谁?”他好像对史考特的话半信半疑。
“我们是路过要进塔的人,你知道任何有关塔的情报吗?”
“放开我,我就告诉你。”标准自私自利的人类,看来他被上锁也是其来有自,本来我对他的一丝怜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雄在一边推着我说“sam,终于有你表现的时候了,还不快去。”
“我想稍等一下吧。”
“还等甚么,你怕我们打不过他,还是怕他落跑,我们这边有七个人,没道理会输。”
“别把老的伯算进去啊。”我懒得跟他争执,反正这人伤得这么重,也很难玩甚么花样。
我俯下身去检查钢链锁,哈,简直是小儿科,闭着眼睛也能开,我提起他的手炼准备开锁时,他肮脏的袍子底下居然有一张亮的纸。
“那是甚么?”罗依指着问。
“是…是我的咒文。”我提起他的手,露出地下的纸张,原来那是卷光的卷轴,但这一来他的回答就完全没有意义了,看他闪烁狡狯的眼神,好像隐藏了事实的真相。
“如果我们放了你,这张卷轴可以给我们吧?”罗依不客气的索取,我也觉得不必同情他,所以就暂停解锁。
“可以,但是你们不会使用,而且也带不走,因为它黏在地上啦,这是我一个人的咒文。”
“真是的…你不会直接说不给。”我小声的嘟囔着,他似乎也没听见。
罗依并不相信,找依恩和史考特一起去阅读,史考特所懂的语言是最丰富的,但连他也无法解读。
“可以教我们啊。”
他喃喃有词,向远处一指,那枯干的骨头居然出耀眼的光芒,点亮了黑暗,然后又逐渐消失了。
“那是甚么啊?怎么使用的?”罗依不停的追问。
“不知道,我只会用,我也看不懂。”
我直觉感觉到这老狐狸在说谎,刚才的魔法搞不好也是随便施展的,这家伙居然比雄更讨人厌,如果在外面一定是为富不仁的奸商,再不然就是吃里扒外的小人,我虽然不相信他,但如果对小人都食言,那就连小人也不如了,只好履行诺言帮他开锁,这锁简单到不必使用工具,一根铁丝就可以摆平的地步,看来他魔力不错,当狡猾的小人也很在行,但对开锁却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