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而知当时我们两个吓成什么样子!不瞒弟兄们说,大哥我是差点尿裤子!原本想在大毛兄弟面前卖弄卖弄,以后让他在我面前不再牛逼哄哄的,没想到在这个阴森森﹑冷嗖的坟洞里,竟然真的传出来一个让人腿脚发软的声音,而且还来得这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跑?嘿!那是你没遇到真正让你害怕的事儿!这个似人非人的叫声,把我们两个吓得措手不及,想倒是想冲出去,可腿脚不听使唤呐!
就在我们两个筛糠一样,在那颤抖个不停的时候,从那个洞口中竟然又模模糊糊的伸了一支胳膊出来,冲着我们晃个不停。
不是大哥我胆小,你们可以想想,在那深山坟洞中,本来就有可能因诈尸等怪事而封住的洞中,有东西叫着要出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伸出一只手,在朝我们晃来晃去的,难道想让老子给它垫背陪葬不成?
人有吓破胆而吓死的,也有吓成一滩泥一样倒在地上的,而我和大毛则是属于第三种,就是腿脚发软﹑迈不开步子出去,虽然浑身抖动个不停,但大脑是十分清醒的,更不会被吓破胆,否则,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给你们讲这个事儿!
就在这时,从那个洞口中有一个东西窜了出来,从我们身边经过,直冲洞外而去!让本来就吓得颤抖不已的我们,就好像被人掀开头盖骨﹑倒下冰雪水一样,浑身冰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是那个猛地窜出去的东西救了我们!因为等它冲到洞口的一刹那间,借着外面的阳光,我们清楚的看到,它就是我们打伤的那只赤狐!
看来,刚才吓得我们腿脚发软的那个东西,竟然是这只畜生!害得老子差点尿裤子,那支模糊不清﹑像似人手的东西,或许是那赤狐的爪子而已,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毕竟狐狸出去后,那个吓人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危险应该也就消失了!
我和大毛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很是尴尬!没事的时候,一个个的牛气冲天,自诩胆子大﹑见识广的,结果一只狐狸,就吓得两人惊慌失措﹑原形毕露!
“操它娘的!吓得兄弟我差点发疯,千万不能放过那只狐狸!”大毛兄弟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那只狐狸身上,借以掩盖自己的胆小。
“真是扯淡,你操狐狸它娘,你算什么!你也是只狐狸?好在它出去了,算了算了,直当我们倒霉,走,我们也出去吧!”要不是大毛坚持要钻进这个坟洞,哪里会吓得我颜面丢尽﹑灰头土脸的!所以他怪那只狐狸,我就迁怒于他大毛!
就在这时,刚刚调整一下情绪,放松心情﹑不再恐惧的我们,突然又听到了那个让人肝胆俱裂的声音:“放我出去吧。”
它娘的!什么人的神经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这个声音无疑是催命鬼一样,把刚刚喘过气儿来的我们两个,一下子又拖进了恐怖的深渊!
原来,那个吓得我们要死的东西,并不是那只狐狸啊!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僵尸?是鬼魂?还是成了精的怪物?
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感到胸口像被什么堵塞住一样,只有出的气而没进的气儿啦!我知道,这辈子打猎无数﹑杀生不少,肯定是很难善终的,但我从来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死法,就算是葬身虎口,也比在这儿被活活吓死强啊!
“外面的,兄弟,救救我吧,我,我是,我是人啊!”那个叫着要出来的东西,竟然又自称是人!
“兄弟?谁和你是什么兄弟?再装神弄鬼的,老子就开枪啦!”听到它自称是人,我慢慢的缓过气儿来了,一肚子的怒气正没处发泄呢,吓得我们死去活来的东西,它竟然称我们是兄弟?气得老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第一个反应就是取下肩上的猎枪,准备随时把它打成个蚂蜂窝儿!
“别,别开枪,我是,我是孬崽啊!”听到我拉枪栓的声音,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明显的充满了恐惧!还好!只要你害怕,老子就不害怕了,老子就是担心不害怕猎枪呢!
“孬崽?的!吓死老子了!你个龟孙子为何不早说?”大毛一听它自称孬崽,也缓了劲儿来,冲他破口大骂!
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孬崽,就是邻屯的那个臭名昭著的鸟人!他从小就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长大后不务正业,一不种田﹑二不打猎﹑三不挖参﹑四不经商,却一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富得流油。
这个家伙虽然有钱,但在周围十里八乡却是臭名远扬的!坑蒙拐骗偷?杀人越货﹑拦路抢截?不!他不干这些,那他钱从何来?为何招恨?
没错,他就是发死人财的货色!也就是开棺盗墓的!
虽然名声不好,对死人毫不客气,但他对活人倒还说得过去,说话和气﹑人又大方的。我和大毛虽然被他吓得死去活来的,但只要他还活着,又向我们求救,我们自是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挟私泄愤﹑扣动扳机!
“孬崽你个……可吓死老子了!既然你还活着,就爬出来得了!钻在那里面干鸟?还真想安家落户﹑住这不成?”大毛冲着他骂了起来!
“兄,兄弟,拉我一把。”孬崽明显是有气无力的。
考虑了一下,我和大毛决定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救他出来再说。我们两个,又划了一根火柴,确认他就是孬崽,而且确定是个活的,就走了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拉了出来。
“水,水,我要水。”那个孬崽,一身尘土﹑面无人色,一见到外面的阳光,仿佛怕光一样,闭着眼睛要喝水。
“真……扯淡,吓得我们要死,把你拉出来就够意思了,还要喂水救你这个家伙!”大毛骂骂咧咧的取下水壶,给他喂了一些。
过了好久,孬崽终于喘过气来,睁大眼睛,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兴奋与感激:“两位兄弟,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呐!我干这行十几年,什么墓没挖过?什么死人没见过?这次可是让我差点没命啊。”[(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