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那个熟悉的冷笑响了起来:“嘿!”
这一下,大家全都震惊了!刘老大就是在掩体外寻找这个冷笑的家伙,才被这岛国人的尸首咬住手指不放的,现在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个冷笑竟然又在引诱我们过去!
看来,这道尸体砌成的掩体中,肯定还有并未死透﹑已经苏醒的岛国人!想到刘老大那被咬的手指,那被劈裂而仍不松口的头颅,我们一下子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弹跳着转身后跑,在离那道掩体丈把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惊恐万状的盯着那道我们的保护墙!
“它娘的!原来咬住我手指头的东西,还不是这个冷笑的家伙!”刘老大忍着剧痛,低声怒骂起来,“老子不管你是死的还是活的,一样会把你碎尸万段!”
说完,刘老大冲我们叫了声:“过来啊,弟兄们!活的岛国人我们都不怕,难道还害怕这些死了的岛国人不成?”
我们虽然又走回到刘老大身边,但每个人再也不敢趴在那道“掩体”上边了,而是保持有二尺左右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保护我们的掩体,而不是看着掩体外面的敌情!
说真话,就是渡边大佐亲自领兵来攻,我们也是毫不畏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大不了早死早投胎,还能落个抗日英雄的称号!
但是真让我们面对这些神秘莫测﹑鬼鬼怪怪的东西,我们倒是裹足不前﹑犹豫不决了!虽然不怕死,但对于那些看不到的东西,我们真是打心里恐惧不已!
“不要怕,弟兄们!哪儿有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全它娘的自己吓自己!最多有一两个没有死透返醒过来的岛国人而已!”刘老大低声命令道,“一班弟兄跟我来,其他人注意掩护!”
“是!”我一挥手,领着下面那些新入伍的弟兄们,随刘老大来到了掩体之外。
当初用岛国人的尸体,砌成掩体的时候,虽然对这些司空见惯的残肢断臂﹑头颅尸体什么的,并无惧意,但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趴在那些死尸的脸上,和它们面对面。所以,我们在砌掩体的时候,就全部将它们的头颅扭朝在外。
这样一来,我们来到掩体外面时,看到的情形就和里面的大不一样了,在里面看到的是躯干四肢,而在外面,看到的则是一层层圆骨隆冬的东西,像是秋后架上的大葫芦一样,密密麻麻的!当然,这些圆东西,可不是什么大葫芦,而是货真价实的头颅!
头上的月亮,在云层中钻来钻去,搞得下面是忽明忽暗的;加上夜晚的冷风,凉飕飕的呜呼吹着,我们面前的这些残缺不全﹑弹痕累累﹑面目狰狞﹑缺鼻少耳的头颅,更加惊心动魄﹑恐怖异常!
年轻的我们,的确是不惧死亡﹑就怕鬼怪!热血上冲时,刀山火海也敢勇往直前;冷静之时,这些尸首也让我们胆战心惊!
在新兵面前,作为班长的我,自是不能装孬种,否则脸面丢尽﹑威信全无,以后还怎么混啊!我只得咬咬牙壮壮胆,豁出去了老子!想到这,我将枪递给身边的士兵,夺过一把大刀,向那一层层圆骨隆冬的东西走去!
当然,刘老大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我可不愿被那些死东西咬住不放!有勇还要有谋嘛!
我站在离那些尸首三尺左右的地方,用大刀一个一个的检查着,只要有会动的头颅,不用我说,身边的战友也会刺刀齐上,让它成为烂瓢一个!
就这样,我用大刀,逐个检查了二十多个,全部是硬梆的家伙,显然是彻底完蛋冷却了!我也就慢慢的放松了心情……这些东洋岛国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刀刺枪扫的,一个个体无完肤,甚至是四肢不全﹑五官残缺的,早就魂归东洋老家了!
至于那个咬住刘老大手指的头颅,很可能是他并未死透而已!从小就杀鱼宰蛇的我,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却也常见类似的情景。
记得以前宰鱼的时候,鱼肚子里的内脏都掏干净了,那鱼身子竟然还会微微颤动,甚至个别的能弹跳呢!听人讲,那是它的神经并未立即死去,特别是在宰蛇的时候,一刀砍下蛇头,在剥蛇皮的时候,那砍下好久的蛇头,还会跳起来咬人呢!
想到这里,我就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胆大。也就加快了检查的进程!
就在我心情放松,例行公事一样,用刀尖一具具的拨动着那些岛国人尸首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中的大刀一沉,竟然像是被磁铁牢牢吸住了一样,拔不出来。
当时的情况,不能放枪,不能点灯,怕给岛国人造成射击的靶子。所以在朦胧的月光下,模模糊糊的看到,好像是一个头颅,竟然咬住了我的刀尖,吓得我两腿发软,手上无力!
身旁的士兵,自是不敢袖手旁观,一个个用刺刀猛地向那颗头颅戳去。
但那颗头颅,不但没有松口的意思,竟然猛地伸出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刀刃,任那刀刃锋利入骨,就是紧紧的握死,毫不放心松!
因为有战友们在身边,我心里稍感安慰,就伸手用力,想将那把刀拔出来。咯吱的声音,像是我的刀被乱石压住了一样,又像是利刃插入了碎玻璃堆中那样,发出让人心里难受的响声!
声音刺耳,心中恐慌!大刀却仍然未能拔出!旁边的战友们也是手足无措的,只是用刺刀不停的在那两支胳膊上刺戮切割,皮肉已经刺戮开了,但骨头连在一起!
“让我来!”刘老大见状,一肚子的鸟气终于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右手高举大刀,狠狠的向下劈去!
只听到“咯嚓”两声,那两只死死抓住了我的刀刃的手,就被刘老大砍了下来!接着,刘老大将手中的刀递给身边的士兵,用手帮我一用力,我手中的大刀就从那具头颅的嘴里拔了出来!
毕竟这刀刃锋利光滑,任它咬碎牙齿,也不可能深入钢内,更不会咬断钢刀!
但是,刀虽然取出来了,不过,死死抓住了我的刀刃的那两只手,虽然与胳臂分开,却并未松手,而是仍在刀刃上抓着。[(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