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在局势陷入僵局的时候,太极后殿的珠帘!后传出山妇、的声音“虽是先皇顾命,却视当今圣上如无物。如不严惩,圣上君威何在?陛下!何不击杀此獠?”
正是焦点人物武氏昭仪的声音。
麦仲肥一听是武昭仪在帘后说话,心下暗道:这下糟了!这是小廷议,你一个。内宫女官,有什么权利言?你这一出声,很可能会引起其他人反感,这所设计之事,其结果可就不好预知了。
果不其然,长孙无忌目光阴冷地扫了珠帘一眼,沉声喝到“此为阁部内议,闲杂人等回避!”说完很鄙夷地看了麦仲肥一眼。意思很明白,你麦仲肥居然会给这种不懂规矩的女人出头,你令老夫很鄙视!
麦仲肥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哪知道武昭仪会躲在后殿听议,还不知深浅的言?不由把埋怨的眼光看向上面坐着的李治。
看到麦仲肥的眼神,李治的脸上显出尴尬之色。早上他拗不过武氏昭仪,便同意让她躲在后殿珠帘后偷听,并且一再叮嘱切不可出声。却没想到这个自己的宠姬还是忍不住出头冒泡,甚至提出让自己当场杀掉褚遂良的建议,要是杀褚遂良那么简单,自己又何必与麦仲肥一再设计?
只听珠帘之后冷哼一声,“踏踏”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再无消息。一直面无表情抬头看雕梁的李绩这时候也不看了,扫了一眼珠帘后,依然面无表情地起身道“陛下!遂良虽然君前失礼,但他为先皇顾命,却也不能加刑。臣奏议:左迁褚遂良外任,永不许进京。”
于志宁总算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解决方案,急忙躬身道“司空所言甚合礼法,即对遂良忤逆君上有所惩戒,又顾念到先皇身后之名,臣附议!”
既然于志宁已经把如何处置褚遂良的问题都上升至关乎先皇身后之名的高度上,麦仲肥也只能作罢。
这种结果对麦仲肥来说同样可以接受。本来他的目的不是弄死褚遂良,只是想赶他离开权利中枢。消减长孙无忌的势力而已。只是没想到今天褚遂良的表现十分过火,甚至可以说是自寻死路,所以麦仲肥灵机一动想借机给长孙无忌出个难题,这才一再要求严惩褚遂良。
结果被武昭仪这一搅合,李绩看不过眼出面暗托了褚遂良一把,又被于志宁一番上纲上线,才造成现在的结果。既然出现这一折中的结果。又是李绩提出来的,而且自己目的已然达到,麦仲肥就当卖李绩这个面子,也只能就坡下驴。
麦仲肥再次躬身道“既然李司空如此说,臣也无反驳之理。臣附议!”李恪、来济也相继附议。
长孙无忌那边表不表态都一样了,五比三,麦仲肥这次突然难打了长孙无忌一个措手不及,掰掉了长孙无忌的一条胳膊。
李治虽然没有达到废王立武的目的但搬掉一块挡路的大石头也算是自己的一个胜利,急于想回去与武昭仪团聚的李治点头道“既然如此,联也从谏如流,就按众卿的奏议办理。”转头对侍立一旁的黄门“拟诏:右仆射褚遂良,君前无礼,悖戾犯上,本当诛!念其为先皇顾命,特恩旨贬迁褚遂良为潭州都督。无诏不得回京。
另:中书令麦仲肥明辨是非,公忠体国,特旨进为右仆射,仍兼中书令之职。就这样,散了吧!”
众人躬身告退。出了太极殿,麦仲肥本想邀李绩过府叙旧,却看到李绩一边走一边与李恪相谈甚欢,看也不看自己这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孙无忌胖脸上带着一脸微笑向麦仲肥走过来,呵呵笑着说“仲肥,今日到教老夫见识了仲肥的言辞之利,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哪!”
麦仲肥也同样笑着说“刚才那是公事,仲肥对太尉多有得罪!还请太尉见谅。”
“哎心仲肥都已经说了是为公事,何来得罪老夫一说?仲肥虽年轻却有勇有谋,陛下得仲肥之助,老夫甚感欣慰哪!”长孙无忌眯着眼睛,捋着胡须,脸上一副老怀弥慰的样子。
麦仲肥躬身笑道“太尉谬赞!小子如何敢当?同为朝廷出力却也是殊途同归,只是前浪后浪尔”
长孙无忌仰头大安道“前浪后浪?哈哈说的好!形象的比喻。不过,仕途无涯,仲肥却又何必急于一时?”长孙无忌话里有话地问道。
麦仲肥也笑着道“太尉有所不知,人生苦短,无奈只能蛛螃撼树!”麦仲肥同样话中有话的回道。
两人对视片刻后,一同仰天大笑。俩人说说笑笑,丝毫不见刚才太极殿上的剑拔弩张之势,似乎和两个老朋友拉家常一样。这就叫宰相肚量,即所谓的涵养功夫。
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场较量已经正式开始,虽然麦仲肥突然心几拔头筹。并不等干麦仲肥就凡经获胜,只要长孙不到。万肥就只能咬牙周旋。
却说李治兴冲冲地回到凤藻阁,把刚才在太极殿上的事情详细说与武氏。之后埋怨武氏不该不听自己的嘱咐。
武氏听完只是一笑道“陛下岂不闻麦阁老曾做过五言律诗中所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元舅尚在,遂良却也依然没有断绝回京之路,到那时陛下与麦阁老今天的谋划岂不是又要落空?媚娘实在忍不住这才出言提醒。如今却得了个这样的结
“那依媚娘之意该当如何?”
“除恶务尽,借机除掉他就是。”
“但联已经下诏贬他去潭州了。君无戏言,哪能朝令夕改?”
“嗯,既然如此,陛下就再追加诏书,把他贬到更远的地方,我看就爱州今越南清化吧,让他有命去,无命回”
李治点头道“恩,这到可以。联也看那老头面目可憎!就依媚娘之意。”
武氏这才与李治嘻戏笑闹一番后,偎依在李治怀里柔情万千地说道“陛下答应立臣妾为后之事可也不能再拖了,迟恐又生枝节。正可趁现在元舅失利,群臣震动的时候,适时提起,当无人敢违。”
李治一边温香软玉抱满怀,一边吃着武氏送进口中的水果,含糊地说“行,明天联把仲肥叫进宫里,与他商量个方案,于朝会时提出。”
“这等小事不必麻烦麦相公了,媚娘觉得新任礼部尚书许敬宗就可出面行事。陛下可于明日将其召进宫来,待臣妾与他说项。”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李治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次日,又一份诏书追加下来,将褚遂良再贬为爱州刺史。褚遂良最终也没有再能回朝为官,终老于爱州任所。麦仲肥听闻后也不由得暗叹武氏手段阴毒,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哪!
晚上,麦仲肥与家人一同吃过晚饭,正在大堂里闲坐饮茶。管家黑强匆匆进来道“主人,礼部许尚书登门,请见主人。”许敬宗是府里常客之一,但很少晚上登门,麦仲肥急忙起身道“快请!”两人迎出大堂,黑强提灯去门外相请,麦仲肥站在大堂门前风灯之下迎候,不久许敬宗跟随黑强匆匆进来,对麦仲肥施礼道“敬宗深夜造访,还请相公见谅!”
麦仲肥走上前挽住许敬宗胳膊笑着道“你我本就是亲戚,敬宗何出此言?”
许敬宗在麦仲肥耳边低声说“还请相公书房叙话。”
麦仲肥一听就知道许敬宗深夜造访必有要事。当下把许敬宗引进书房,两人落座后,黑强上了茶水,自去门前卫护。
黑强跟随麦仲肥妾年,知道一旦麦仲肥亲自把人让进书房,必有重要的事情商谈,所谈之事也绝对不能外泄,所以每次黑强都会主动担负起卫护的职责,在这些事情上黑强确实比黑猛细心。
落座后许敬宗开口便道“相公可知今天敬宗被武氏昭仪请进宫中所谈何事?”
麦仲肥一笑道“可是与立后有关?但不知武昭仪给敬宗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许敬宗十分惊讶地说道“相公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正如相公所言,武昭仪以陛下之名招敬宗入宫就是询问立后的一些典章制度,并要求敬宗于下次朝会上,以礼部尚书身份提出立武事宜,并许诺此事如成将授敬宗紫金光禄大夫爵位。”
要问武氏现在最上心的是什么事情那不用问,就是当皇后。而越过自己直接找许敬宗,若没有高官厚禄拉拢,许敬宗哪能答应?
能给了许敬宗个紫金光禄大夫的正三品文爵为饵,这价码可不算低,就这一个爵位每年就是两千担的俸禄。要知道麦仲肥现在也只是个紫青光禄大夫从三品文爵,一千五百担俸禄,不过麦仲肥倒是还有个。正四品上的清远郡公的武职爵位。
麦仲肥听完一笑,道“她要你如何做?”不用问,许敬宗肯定答应武氏了。
能来通告自己,就说明许敬宗依然是自己这方的人,没被武氏拉拢过去。
从这点上就能看出许敬宗此人的为官理念,好处我都要,但不会轻易就背叛,争取能在两者间把好处最大化。但他这种行事原则却需要有极高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作为基础,否则很可能两边不落好。
“她要我于次日朝会上提出另立中宫的提案,并以李义府的奏章为蓝本,另外捋出一些合乎礼法的理由来。”许敬宗说完双眼望着麦仲肥。
麦仲肥皱眉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就照她说的做,到时候我也会出班支持你,我也想看看搬掉褚遂良后,有多少人倒向我们这一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