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附庸风雅地麦二天师
贞观四年三月底司空、莱国成公杜如晦病故,年仅四十六岁。其死深为太宗皇帝痛惜,死后极尽哀荣。
四月初李靖解突厥颉利可汗到长安,举国欢庆。太上皇李渊闻听大是感慨对左右说“昔日汉高祖被围困在白登山,这仇始终都没有报。而今天我那皇儿将突厥彻底铲除,我没有传错位啊。”
就在这举国同庆的时候,太宗皇帝突然下诏:二天师麦兜麦仲肥年少无行,恃才傲物,目无君上,着罚俸半年,于青羊宫思过,半年内不得下山,钦此!
众人对如此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的处罚大感莫名其妙。只有聊聊几人明白对二天师的处罚只是将他前期的光芒掩住,免的成为众矢之的。这是太宗皇帝准备对氏族门阀动手的信号。
太宗皇帝以山东崔、卢、李、郑四姓,虽累叶陵迟,犹恃其旧地,好自矜大,称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广索聘财,以多为贵,论数定约,同于市贾,甚损风俗,有紊礼经。既轻重失宜,理须改革为由强行甄别氏族姓氏,后更是修订“氏族志”和发布,致使山东四大门阀的名声大降。
这些都与麦兜麦仲肥无关了,他已经被太宗皇帝保护性软禁起来。每日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外就是和铁鹰、铁虎做玻璃制品。如今的二铁已经能够熟练制作各种器皿。在麦兜麦仲肥的调教下,铁鹰心思机敏擅长制作各式玻璃器皿,范围已经不限于酒具,在麦兜麦仲肥的指点下做出了荷叶边金鱼缸、厚沿薄壁玻璃碗。甚至自己琢磨出了个玻璃砚台。麦兜麦仲肥看着那玻璃砚台怎么看怎么象是个烟灰缸。
铁虎力大,镜子生产就交给了他。麦兜麦仲肥还做了两个简易的防毒口罩,就是用几层麻布缝成口罩样,中间添入木炭颗粒做为过滤层。毕竟水银蒸汽是有毒的。劳保还是必要滴。这俩人现在可是自己的人。
麦兜麦仲肥虽然自己不能下山,但太宗皇帝可没禁止别人不能上山。那几个皇子学生隔三差五的来青羊宫溜达,美其名曰向老师求学。实际是来旅游度假的,走时还要顺走几件玻璃制品。无耻的李恪更是把麦兜麦仲肥云房里的鱼缸连带缸里的水草和小鱼一并抱走。恨的麦兜麦仲肥牙痒痒的。
那个新学生李佑更是缺德冒烟。其他几个皇子也不喜欢和他一起玩。这小子就自己到处乱钻,不是把书撕几页就是在去丹房里捣乱,有次把铁虎刚擀好,还在冷却的几块玻璃板用石头砸了个稀巴烂,被麦兜麦仲肥狠狠训斥了一顿后,在也没出现过。
后来李治悄悄告诉麦兜麦仲肥说那小子回去就把麦兜麦仲肥告到了太宗皇帝那里,说二天师偏心与那几个皇子合伙欺负他。太宗皇帝问明了原由后把那小子又训斥了一顿,那小子跑到他母亲阴妃处打滚耍赖的要那阴妃替他出气,好象那阴妃也相信了,还大骂了麦兜麦仲肥一顿,并命人把阴国舅请到宫里密谈。李治让麦兜麦仲肥小心行事。麦兜麦仲肥听完也没当回事,一笑就抛到脑后了。
一日晚饭后正在散步的麦兜麦仲肥听到师傅袁大天师的房间里飘出了“叮叮咚咚”的琴声,十分好听。信步走到袁大天师云房里,看那袁大天师正襟危坐在云床之上,腿上横放一把七弦古琴,正在闭目弹奏。麦兜麦仲肥在上大学时也拨拉过几天吉他,说不上好,但也能凑合着弹出几首曲子。只是这七弦的琴他还是头一回看到。
麦兜麦仲肥找把椅子坐下,也把眼睛闭上,静静的听着。袁大天师弹的可比麦兜麦仲肥的吉他强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如水的音符和古琴特有的颤音烘托出了个神奇的意境。琴音悠扬麦兜麦仲肥仿佛站在山顶眺望远方,悠远深长,身心愉悦。
袁大天师一曲弹完,余音袅袅。睁开眼看到麦兜麦仲肥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徒儿也懂音律?”
麦兜麦仲肥急忙睁开眼说“啊?哦,那个什么弟子不懂,但师傅弹的很好听,让弟子感觉身在高山之巅,身与自然合一,真是心旷神怡啊。”
袁大天师道“此曲乃为师观有感而作,你到也能领会其中意境,可见徒儿道心灵悟。此琴就送于你吧。”
麦兜麦仲肥急忙起身谢了,接过琴后老脸一红为难地说“师傅,徒弟不会弹啊。”
“这无妨,为师教你。”袁大天师接过琴拨了个音说“此为宫,是为主音。”又拨了个四个音说“此是商、角、徵、羽”。又拨了两个音说“此是清角、变宫之音。”随手拨出了七个音道“此为宫,商,角,清角,徵,羽,变宫,是为雅乐七音。”
麦兜麦仲肥一头雾水。但只从琴音的高低上也隐约能分辨出宫,商,角,清角,徵,羽,变宫好象分别对应1、2、3、4、5、6、7七个音节。想清楚了这点后,又很是愤恨古人的故做神秘:不就是刀、来、米、发、骚吗,弄个宫,商,角,徵,羽。真是没事找事。于是说“师傅,且容弟子来试试。”接过琴,按顺序拨出七个音符问“师傅,弟子弹的可对?”
袁大天师捋着胡子道“不错,手法生涩,要勤加练习,为师这里有本曲谱也一并送你。”说完递过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麦兜麦仲肥接过翻开一看有七道线,线上有对勾和一些奇怪的字,没一个认识的。疑惑地问“这可是传说中的天书?”
袁大天师在麦兜麦仲肥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道“胡说,这是曲谱,为师费尽周折才抄到手的。那上面都是各种音调的注释,为师给你讲讲。”
一个时辰后,麦兜麦仲肥总算是弄明白了个大概。见时候不早,告辞回自己云房了。
袁大天师洗洗正躺下准备睡觉,只听到远处传来“铿铿锵锵”的声音,那声音似在刮锼,打铁,又象是巫峡猿啼、子夜鬼哭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大怒地袁大天师抄起量天尺披衣走出云房,看到很多弟子都披衣站于门前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寻声音一路行来,那声音正是从麦兜麦仲肥房间发出。
袁大天师踹门一看,麦兜麦仲肥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七弦琴横放腿上,双手在那琴上乱挥乱舞着。不由大怒,量天尺划个优美的弧线“啪”打在麦兜麦仲肥的头上。嘴里大喝“你这家伙如此嘈杂,还让人睡觉不了?”
麦兜麦仲肥此时正沉浸在幻想中:顺流而下的一页乌棚扁舟中坐着三人。麦兜麦仲肥操琴,一黑衣老者拉着胡琴,另一灰衣微胖老者吹着萧,三人正合奏着那前世著名的之曲。兴高采烈之时突觉头上一疼,一切全都消失不见。眼前的是爆怒的师傅袁大天师,门口躲着一众师兄弟正在掩嘴偷笑。
结果袁大天师规定亥时起禁止麦兜麦仲肥操琴,违者重打二十量天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