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冷漠归冷漠,我可得表现的热情一点,怎么说“尊老爱幼”的好传统,我还是有的。
“那个,……阿姨,我来给你帮手吧!”我急忙转身说道。
“你?……”炎姨有些轻视的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最后停在那只握着可乐罐的手上。
手上的皮肤如婴儿般的细嫩白净、粉里透红。
我低头看了一眼这双柔若无骨的纤手,无奈叹了一口气。
可恶啊!这只破手,我整天用它来打人、抢饭,它竟然连一点茧也不给我生,害我被别人误会成的了娇娇小姐,真是郁闷!我是不是应该找张沙纸把它打磨一下,让它粗糙一点啊。
“你还是坐着,好好的喝可乐吧!”炎姨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声,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利剑一样洞穿了我那“脆弱”的心灵。
……竟然说我没用,只知道吃喝,不会干活。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夜女流料理之术”。(p.s.大家注意啦!这是七夜随口胡说的。)
我可不是随便胡说的,说到做到。
我举起可乐罐,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把空罐拍在了桌子上。
在阳炎母子的惊诧之下,昂首挺胸向着大厅隔壁的一个小间走去。
“喝完了,可以做饭了吧!我可不是自己吹,我的菜可是……”
说话的同时,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的一拧,刚要走进去。
阳炎说话了,语气中很是尴尬,“辉夜,那个是卫生间,厨房在这边。”
“嗯!……”我一愣,但是门已经打开了,我额角跳了两下,强词夺理道:“不用你说,我知道。我只是想先洗一下手而已。”
阳炎看到辉夜走进了卫生间,一脸的尴尬的看向他的母亲,但他竟然看到了炎姨脸上有一丝笑。但可惜那如海市蜃楼一般的情景只存在于一瞬间,在他们目光相遇之时,她的脸马上又恢复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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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进了厨房,但可惜的被分配的工作是负责洗菜、摘菜。
“早知道就不把阳炎踢飞了,让那小子来干这活。”我一边撅着嘴洗着菜,一边想后悔不该阻止阳炎进厨房。
忽然,旁边响起了一阵阵的均匀的“咔咔”声,我略微抬头,侧目看去,炎姨正在切菜。
她的菜刀动的很慢,但绝不能说炎姨的刀工不行。那轻巧的动作和有节奏的声音,表现出了操刀者的那种自若和严谨,那刀下慢慢的流出的薄如蝉翼的黄瓜片也佐证了这一点。
“炎姨,好刀工啊!”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赞叹道。
“哼!……”炎姨得意的哼了一句,没有打理我。她可能是以为我一个娇娇小姐初次看到这种刀工,是被震住了。
我看着那些透明如水晶般的黄瓜片的确有点发愣,但还没到能震住我的地步。因为我的刀工也不差,只是也许因为男人的心太急了,我从来没有尝试去切成这种精巧的造型,我的能力全集中在一个“快”字上。
“炎姨,我想问一个问题。”我见炎姨稍稍有点高兴,所以就开始试探性的问一些问题。“您为什么对阳炎那么严厉啊?”
“嗯!……”炎姨横了我一眼,但刀并没有停下来。
我深深的吞了一口唾沫,好可怕的眼神啊!
幸运的是她的刀并没有停下来,否则我就要担心她是不是要砍我了。
……对阳炎严厉难道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吗?为什么我一问她就生气啊?
我干笑了两下,想找点话题将眼前的尴尬缓解过去。
“对了!炎姨,我炎叔呢?在上班吗?”我满脸堆笑的问道。
“嗯!”炎姨一愣,接着全身一震。
“啪!”……菜刀脱手了,那刀在炎姨左手处的菜板上弹了一下,便向着地板落去。
“啊呀!……”炎姨叫了一声,急速的将手抽了回来,牙齿轻轻的咬着左手指尖。
“炎姨!……”我大叫一声,同时急速的起身,快速扭腰,一记轻巧的“海底捞月”,反手抓住了刀柄。
“啪!……”门被撞开了,阳炎焦急的看了我们一眼,“发生在什么事?”
炎姨轻轻的将手指伸了出来,食指的一大片的指甲和一小块皮肤被切掉了,幸运的是还没有大出血。
“炎姨,对不起!我……,我……”看来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啊!我是个外人也不好对这个话题多加议论。
略一思索,我转了一个话题接着说道,“我不该在您切菜时,分你的神,害你受伤了。”
阳炎犹豫了一下,关切的问道,“妈,你没事吧!不要做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好了。”
炎姨听到阳炎的话,微微的笑了一下,对我说道,“没事的!来,辉夜,把刀给我。”
我看了看炎姨的手指,又掂了掂手中的刀,拇指轻轻一捻,刀在手中轻快的转了两圈。
“炎姨,你歇歇吧!让晚辈来给你尽点孝心。”我整了整身上的围裙,转身走向菜板的方向。
炎姨吃惊的看着我,以为我要胡闹呢,刚想出口止住我。
我提前一摆手,指着阳炎说道,“阳炎,你过来帮忙洗菜。”
阳炎默默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走了进来,关切的看了母亲一眼,马上便开始低头摘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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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翠绿的黄瓜在辉夜的葱白的五指下,并排的被摆放在菜板上。明晃晃的刀在纤细的皓腕牵引之下,轻轻的悬浮在离菜一指的高处。
我决定做的夸张一点:一来,在炎姨的面前争口气;二来,让她暂时忘记刚才我问的那些不恰当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刀轻轻抬了起来,随着手指的轻捻,它顺从的在右手上转了两圈,接着便如落雷一般的急驰而下。
清脆的“啪啪”声,完全的连成一线,仿佛是无数的雨滴从屋檐下滴落,在凑鸣着骤雨的旋律。
白亮的刀光,闪动的如同一面冰墙一样,几乎已经不能分出到底有多少把刀在同时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