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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且饶一命

    “好胆!该死的畜生,居然还敢在这里趁人之危?这次让洒家抓到你,说什么也不会给你任何活路!”

    鲁智深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竟是单手提着高衙内,大步如流星跨进院子里。

    鼻青脸肿又大声哀嚎的高衙内,被鲁智深好像拧小鸡仔一样夹在肩窝。这厮拼命挣扎却又敌不过鲁智深的力气,被鲁智深一把贯在地上,更是捂着脸拼命尖叫。又被鲁智深踹一脚,才蜷缩成一团乖乖襟声。

    “好贼!”

    朝高衙内吐一口唾沫,鲁智深背着禅杖跨进大堂。

    一眼看到现场的情形,他愕然一愣。

    环顾一周,鲁智深皱紧眉头:“洒家,莫不是来迟了?小弟你怎得如此狼狈?咦?陆谦贼子,看打!吃洒家一杖!”

    突然看见陆谦,鲁智深二话不说挥舞禅杖就是一个月牙铲拍下去。

    杨汕正欲宰掉陆谦,这会儿却是没了兴趣。他苦笑一声退后两步,又将锦儿搀扶起来护在身后。

    陆谦紧绷的肌肉迅速放松,矮身一个翻滚就躲过了鲁智深的一杖。

    他脚步如游龙迅速撤身,几个周旋就转到了屋门口。右手在门板上拍一下,他借着反冲力迅速跃出去。

    被击飞的门板让鲁智深一铲子划过,顿时碎成数截。等鲁智深追出去,陆谦已经将高衙内搀扶起来。

    无视脸上淅沥沥的流血,陆谦眯着眼睛盯着屋内众人,冷冰冰的威胁道:“好胆贼人!谋刺朝廷命官不说,居然还敢强撸高太尉家眷,简直不知死活!你们等着吧,少不得尝尝什么叫千刀万剐!”

    这厮颠倒黑白的本事已经到达极致,明明是强闯民家,在这里却变成了对方有罪。

    明明是劣少恶犬,却仿佛义士良官、正义盎然。

    鲁智深勃然大怒,挥舞禅杖大步砸向陆谦:“狗贼!还敢颠倒黑白?快快死来,尝尝洒家的厉害!”

    眼见鲁智深就要逼近,陆谦脸色一僵。

    他不敢甩开高衙内独自逃走,却也没本事带着高衙内一同逃过鲁智深的追杀。

    于是电光石火间,他深呼吸一口气却是暴喝出声。“你们当真不顾林冲死活?若是杀了衙内,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人还有能力再救林冲!大和尚,你若是在这里杀了我,林家上下必然鸡犬不留!”

    话音未落,一道白芒在陆谦额前噶然而止。

    圆目怒瞪的鲁智深双手肌肉绷紧,一根根青筋更是高高鼓起仿若青龙。

    只见陆谦额前几根断发纷飞,竟是鲁智深硬生生止住了这一击。

    咬紧牙齿满心不甘,鲁智深暴喝道:“该死的贼子,你果然卑鄙!居然以妇孺威胁,实在不是好汉!真有本事,和洒家来大战三百回合啊!洒家让你一双手又如何,给洒家堂堂正正出手啊!”

    不留痕迹退后两步,陆谦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本官乃朝廷命官,为何要与你这莽夫厮杀?有本事就在这里杀了我,连带着高衙内一起杀了。我倒要看看,你等几人有甚本事能够逃过太尉的怒火。”

    几乎被吓死的高衙内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躲在陆谦身后大声尖叫。

    “没……没错!你……你如果敢……敢杀我……老爹……老爹一定不会放过你!我……我爹可是高俅!”

    “好胆!就让洒家看看,高俅贼子要如何不放过洒家!”鲁智深顿时怒了,他再不犹豫,咆哮着就要出手。

    林家妇孺在鲁智深心中有些分量,但是分量却没有这陆高二人想的重要。该发泄怒火的时候,鲁智深不会犹豫。

    就如同杨汕记忆里,鲁智深去救林冲,却是没说保护林娘子一同避祸一样。

    男女之情在鲁智深眼里算得什么?

    这怒火涌出的时候,鲁智深可顾不得什么人质挟持。

    “哥哥且慢,就饶了这性命吧!”

    杨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险而又险的再一次让鲁智深停止攻击。

    愤而回头,鲁智深怒视着杨汕道:“小弟,你在说些什么?此贼子如此小看洒家,莫非洒家还要认怂?”

    “咳!咳!”

    杨汕捂着胸口蹒跚而出,扶着门框却是对鲁智深劝解道:“二哥遭了牢狱之灾,哥哥好歹为二哥想一想吧。若是二哥知道哥哥不管不顾的害了他家娘子,这事将来怕是有碍两个哥哥兄弟情谊。”

    “这……”

    回头看一眼正堂中仿佛木头人一样枯蒿的林娘子,鲁智深吐出一口气。

    说的没错!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如果在这里杀了这俩贼子,林冲贤弟的命运怕是会更加糟糕。

    为兄弟情义,洒家暂且忍耐吧。

    月牙铲狠狠轰在地砖上,顿时碎石飞溅。

    陆谦一动不动任由碎石打在身上,哪怕上半身被鲜血浸透也不曾痛呼。反倒是躲在他背后的高衙内被吓的一个哆嗦,刚打算抓住陆谦的手臂藏起来,却不免看到陆谦袖子的黑血,顿时动作一僵。

    双手赶紧在衣襟上擦一下,高衙内后退两步,却是也不愿和陆谦靠的太近了。

    这一幕落入鲁智深眼睛,不屑的意味更深。

    这等废物居然还要洒家如此大费周章,简直可笑!罢了罢了!饶了这狗贼,也还洒家一个眼睛清净。

    鲁智深再不理会这可笑二人,禅杖也留在院中没有带上,径直就甩手重新回去正屋。

    “贤弟,你怎得就伤成这副模样?”

    杨汕摇摇头,反而努力笑起来:“大哥莫看我伤的重,怎得不说陆谦贼子几乎被我所杀?这厮堂堂朝廷八品虞候,在林冲二哥嘴里也是个武艺高强的身份。可如今我和再兴以弱冠之龄就能打杀的他,这已经很不错了啊。只可惜当时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否则其实也不会弄得这样狼狈。”

    鲁智深大笑起来:“哈哈!谁让你不随身带着兵器?你看洒家禅杖不离手,任何对手都能打杀的了!”

    杨汕也是忍俊不禁,这年头谁会像鲁智深一样兵器不离身?

    也是东京城武备松弛,否则换任何一个朝代,早就把他捉了去。

    叹一口气,杨汕颤巍巍的站起来,又对鲁智深伸出手:“哥哥扶我一把,锦儿你去帮我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上。大家,都一齐使劲吧,毕竟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陆谦贼子还有高衙内那厮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想到解决办法。现在,让我们抢在他们之前把事情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