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口中得知,凶恶的摩尔人又回来了,这回带着马刀火枪和大炮,毫不客气扬言要把叛逆的廷巴克图踏平。廷巴克图人当然不干,海儿的父亲马意查王一声令下,全非洲的土人团结起来,奔向廷巴克图作战之地。这就是我沿途见不到人的原因。
战斗已经打了一个半月,非常激烈,土人死伤无数,但还是将摩尔人挡在城外。我心道不是留给他们一大批黑市收缴来武器吗,怎么还被打的那么狼狈?乔.路易斯率领的部落勇士干什么吃的?好在我来了,相信大军过处,摩尔人抱头逃窜。
把几个土人拉上船,一伙人浩浩荡荡往廷巴克图开去。
到了尼日尔河北岸,就是廷巴克图城的南门,才知道战斗有多残酷。摩尔人竟然也有船队,十条轻型三角帆船在河里耀武扬威,不时对着城楼来上几炮。马意查王的勇士全是装备冷兵器,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通常一轮炮轰将黑人战士砸的抬不起头,摩尔人趁机冲锋,待到黑人战士站起来准备迎战,当头又是一阵炮,血肉横飞。然而为了保卫家园,黑人也是玩命了啊,血肉飞就让它飞吧,硬是用血肉之躯堵住城墙缺口,一次次把摩尔人杀的不迭退回河岸。
激烈的战斗声音响彻廷巴克图上空。显然并不是只有南城门遭到攻击,摩尔人从四个方向同时发动了攻击,喊杀震天。双方人马在各个战场严重冲突,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
嗨,小摩尔人,居然还搞水路并进,四面合击啊?有我金牙在,怎能叫你得逞?不为廷巴克图居民,不为我那些老朋友们,但只是我的海儿在城里,也不能容许你们打扰她的清静!
摩尔人的战舰队正在张牙舞爪,突然发现有一支比他们强大十倍的水上巨无霸出现在身后,而且将他们堵在尼日尔河西段。西段是尼日尔河的尽头,死路一条;东边也就是屁股后头是我们这个大个子舰队,呵呵,对摩尔人而言,还是死路一条。小样儿,看你往哪儿跑?拿出刚才欺负土著的神气啊,怎样,现在轮到我来蹂躏你们!
摩尔人的轻型三角帆船有的惊慌后退,有的忙着掉转炮口,我哪里有心情陪他们慢慢玩?吼一句:“干掉他们!”
我的战舰甚至都没摆出战斗阵型,很随意的,一个对一个,一炮两炮轰沉一艘,轻松之极。轻型三角帆船太烂了,耐久度才40,经不起臼炮大力的打击,有的甚至挨上一炮就沉掉了。从我的旗舰a01号上往下看,轻型三角帆船比起大型轮船就象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选手,事实上,对付摩尔人舰队正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我舰队看似随意的打击在土人看来无异于天神怒吼,几下摩尔人舰队就全军覆灭。刚才正是这些似乎不堪一击的摩尔人将土人打的喘不过气来,他们当然晓得厉害,愈发崇拜我们,俱都在城楼上欢呼起来。当我捧起马意查王的信物――那颗讨厌的骷髅头时,土人欢呼更盛,马上就有人从城中奔出迎接我们。我顾不上客套,问:“马意查王呢?海儿呢?乔.路易斯和他的勇士们呢?都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们!”
“报告船长,他们都在战斗!”
“血他(**)!”
我挥手叫霰枪手跟上,意图前去支援。我们的霰枪队人数不少呢,每船一百人,呼啦一下集合了七百人,全是我军士兵的精锐。他们端着大口径霰弹枪,屁股上别着水手刀,弯着腰,小心翼翼大队开进。别看他们小心,跟随我的步子一步没拉下,之所以小心前进是因为步兵操典里就是这样教的,长期训练养成了低头猫腰的习惯。如果真有敌人突袭,他们绝对不怕,应该是呼啦一下子抬起头直起腰板,平端霰枪b就给来一下子!一轮齐射铅弹乱飞,其威力绝对不亚于船上的远程臼炮。两种武器都是因为杀伤力强大成为我的王牌,区别仅仅在于一个海上逞凶一个陆战发威。
更何况,为了保护我用金子堆起来的霰枪队,我还叫了一千人的水兵充当海军陆战队。他们挥舞军器中可说最锋利的水手刀,其近身肉搏能力,绝不亚于磨尖了牙齿的老虎。
奔跑行进至廷巴克图城东门时终于遇到摩尔人的军队,其主力士兵都在攻城,后队是一队火炮兵,炮手们正叼着烟,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不时装填炮弹轰上一下。我带领一大群士兵如百足蜈蚣沙沙沙出现在炮兵阵地后方时,一个炮手发现了我们,大力扔下烟屁股,惊叫道:“干!我没看错吧?”顿时炮兵阵地大乱,人们突来突去。
我队竟然也发生混乱!他奶奶的,不同兵种之间竟然抢功!我设想先让霰枪队放几排枪,然后让陆战队冲锋,谁知一见到敌人陆战队就表现的无比兴奋,啊啊叫着飞快抢上前去,明晃晃的水手刀一阵乱劈,将那些可怜的炮兵砍瓜切菜杀个精光;霰枪队一看到嘴里的肥肉被抢,大为狂躁,大声喝骂陆战队,无奈陆战队那帮小子蛮横之极,连霰枪队鸣枪示警都不听,闷头抢人来杀。最后两个兵种的士兵在敌方炮兵阵地扭打起来,场面混乱之极。我鸣枪制止的声音在巨大的嘈杂中微弱的可怜,非但不能制止械斗,反而有发展成血拼内哄的趋势。愈演愈烈。
摩尔人的攻城队伍得知炮兵阵地被端掉,急忙回头救援。我看到大队摩尔人滚滚而来,他奶奶的,有的还骑着骆驼,灵机一动,指着摩尔人来的方向,对身边最近的人说:“他奶奶的,天杀的摩尔人来了!”
这招比什么都灵。当外在的威胁来到,人民内部矛盾立刻消失无形,我的士兵马上从你死我活的仇恨厮打转变为团结友爱亲密无比并肩战斗。只要说“他奶奶的,天杀的摩尔人来了”,正在扭打的双方立刻放弃角力,改为亲密地搂着对方的肩膀,互相鼓励“摩尔人来了,让我们兄弟般合作,杀光这帮兔崽子吧”。一传十十传百,混乱的队形奇迹般回复秩序,霰枪手兔子一样窜回霰枪队,陆战队员跑的鞋都掉了,累的哈气哈气也回到自己小队。摩尔人刚刚冲到我们面前,我方乱哄哄的闹剧也宣告收场。
金牙我又跳出来,高举指挥刀嚎叫:“就是现在,替我干掉他们!”
霰枪手立马开始远程攻击。第一排半蹲,第二排站立,第三第四准备。b第一排士兵齐齐放完一枪打倒一大片立刻从侧面退回最后一排,列阵,装弹,准备再发射;第二排前进一大步,端枪,肩膀顶住枪托,开火!b放完也后撤;第三排再放再退。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循环,火力连续而猛烈,子弹似乎永远打不光。摩尔人死掉一片前进一步,再死掉一片再前进一步,又死掉一片,冲锋队实在不能支持,士气一下子崩溃了。管他娘的金银财宝,官位荣誉,无情的子弹比什么都过硬,还是顾着小命先!摩尔人士兵来个阵前大转身,没命地跑掉。
往哪里跑啊小子们?我的陆战队早在霰枪队第一轮齐射时,就悄悄潜行至摩尔人大队的侧翼。现在一看敌阵士气松动,阵列崩溃,发一声喊,又端着明晃晃的水手刀杀上来了。水手是天生狂野的士兵,经过狂暴大海的洗礼,他们无所畏惧!突入敌阵,杀的摩尔人哭爹叫娘,连摩尔人的坐骑――骆驼都哽哽哽乱叫一气!
――它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