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你妹啊伤,乱你大爷的!看样子,你们就是想把姑奶奶我软禁在这里才是。
这个天下,这个朝廷,这个局势,还不是被霍武,还有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狗爪子给搅得混乱一片,还敢说外面乱,要是没有你们,现在天下依然好得很,整个武国上上下下都会比现在太平上不知多少倍。
还真当老娘是泥捏的啊!滚一边去,老娘还要去找周启他们呢,没功夫跟你们在这磨蹭。
眉毛一挑,嘴角往左边一翘,一个使劲,就对着一个黑衣人砸了过去。呀!虎虎生风,砸谁谁趴下!
眼前一个模糊的黑影一晃,原来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变成了一个。眼珠往旁边一瞄,一个黑衣人已经跑到一边,还是那副低着头,两手低垂两边的摸样。
哟,还不错嘛,看来是有几下子的。
捏着拳,就要继续往前。这一个黑衣人见我挥拳上前,也不还手,只是避开。
“夫人,您伤势未愈,经不起这番折腾,还是会到屋里,好生的修养一番。”
开始的那个黑衣人,低着头,不带一丝生气,犹如木头般的声音幽幽传来。
好,你们不还手正好,免得挡着老娘的时间。
提腿刚往前走去,两个黑衣人已是再度飘身上前,拦住了去路。
我再次提劲,就要欺身上前推开他们。
然,身上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的不断反反复复的折腾,现在周启白夜他们有生死未卜,气急攻心,一阵虚弱传来,竟然又是一个眼前一黑,就往雪地里栽了下去。
再醒来时,抬头看看了,已是在之前刚醒过来时候的床上,头顶,依旧是那张雪白的白纱帐。
屋内光亮微微闪烁,是蜡烛的摇曳。往窗口望去,已是黑夜。翻身坐了起来,头一阵的晕眩。估计身体真是折腾的够呛的了。
屋内中间,燃着个大大的炭盆,大炭盆的四周,用铁皮围着,在下面留了个通风口,上面连着一根管子,一头通着窗外。炭盆冒着阵阵热气,暖着屋里。
起身,穿上床边的鞋,走到窗口,外面银月高挂,地上的积雪,反射着姣好的月光,把整个院子都照的白透透的。远处,还偶尔传来一些鞭炮声。
丫鬟见我醒来,马上转到屋外,不一会,已是端进来一个小盘,上面放着个精致的小碗,传来阵阵的药香。
“夫人,您昏睡的时候,将军来看了你一遍,将军吩咐了,让您醒来便把这药膳给喝了。”
不理,继续看着窗外,思绪飘到了天上,周启他们到底如何了?
丫鬟又问了一遍“夫人……”
站了也不知多久,脚上一阵阵的麻感传来。丫鬟定定的站在我身后,手上,还托着那个小碗。
把碗放桌子上吧,你下去吧。
“夫人,将军说,让奴婢……”丫鬟依旧托着,一动未动。
罢了罢了,只是一个听命令的丫鬟而已,何必为难于她。
“拿来吧。”
丫鬟马上把小碗端到了我身前,抬手,端起小碗打开盖子,一阵热气夹带着药香传进鼻子,估计中途已是去热了好多遍吧。碗中的米粒颗颗晶莹,浓稠而不烂,色泽有些黄,想必是因为加了药材进去的缘故。
三两口,便把碗中的药粥咽下肚,把碗递给丫鬟,“这下可以了吧,出去吧。”
“是,夫人,奴婢在外面候着,有什么就唤奴婢一声。”说完,丫鬟就端着小碗和桌上的餐盘,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这一晚,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第二天醒来,天已是大亮。只是,贴身穿着的衣服,已是湿透了,应是昨晚做噩梦时出的冷汗吧!
门外丫鬟听到屋内动静,知道我已醒来,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脸盘。
换过湿透的衣服,随口喝过丫鬟端上的药粥,就往门外走去。
推开门,一阵寒风袭来,脸上的毛细血管一个收缩,醒了几分。屋外已是下起了鹅毛大雪,夹夹着寒风,要往屋里飞去。刚刚飞进屋门口,跟屋里往外冒的热气一冲,顿时慢了下来,打起了小璇。屋里的暖气一热,雪花变要化了,纷纷滴在门沿上,点点滴滴。
在门口看向小院门口,一眼便看过了去,心中一喜,没人守着!就往外跑去。
刚到门口,一左一右,窜出两个黑衣人,也不说话,就拦在通往外面的路上。
我被这突然冲出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回神过来,就要继续往外冲。
“夫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入了耳,愣了愣神,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李琦的声音!
也对,既然这里是将军府,本来就是霍武的地盘,身为霍武的副将,很少会离开霍武身边的李琦,他出现在这里也再正常不过了。
回身一看,果然是李琦!
李琦身穿着银亮的军甲,肩上,头发上,已是沾了不少雪花。
“你怎么会在这?”
“属下奉将军命令,前来询问夫人身体是否好转,有什么需要增添的。”
看着李琦的身影,想到他几次的照顾和奋不顾身,突然对着他说:
“李琦,你放我走吧。”
李琦楞了楞,然后低下了头,“霍将军交代了,让我们好生的看护您,您身体受伤还没痊愈,需要调养,需要什么就吩咐下人们准备。要是放你出去了,这不行,霍将军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霍将军霍将军!又是该死的霍将军!
“为什么?”
李琦似乎把头低得更低了,也不见李琦的回音,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动作。就这样,我看着李琦,李琦看着地上的雪,两个人一时间都定在了那里。
寒风大肆飞刮,夹杂着鹅毛雪花。因为下雪,天空蒙蒙的,雪花从高空落下,跟着寒风打着旋,飞着舞,然后落到了地上,树枝上。树枝上被大风吹得上下左右的摇曳,一时间承托不了雪花柔软的身子,落在树枝上的雪花,只在树枝上停留了一下子,又随着凌冽的寒风,纷纷向着地上落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那依旧独自摇曳个不停。
被这刺骨的寒风一吹,身上穿着的衣物感觉也不顶事了。雪花被阻挡在了外面,寒风仍然鼓足了劲,一直往里面挤。
想到现在的处境,周启、白夜、丛冲、程天他们都生死未卜,要是他们都真的如同霍武那天所说……那我还有什么意义?突然,身上一阵无力感从身体里冒了出来,鼻子一酸,眼里的事物变得模糊了起来,不争气的泪水想夺门而出。
寒风一吹,突然发了个斗。
李琦似乎发现了我的一样,手轻微的抖了抖。
“夫人……那天,跟你一起的那几位,他们……”
李琦说道这里,顿了顿。
那天跟我一起的几位?跟我一起的几位?那不是周启白夜他们!
刷的,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李琦,双手不自觉的捏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骨节发白。
“呼……”一声厚重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李琦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心。
“他们,都逃了去,将军带去的那些兵,留不住他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倒是干脆点啊!
“只不过,他们都受了不小的伤,毕竟那天将军带去的兵不少。将军那天把你带回府里,后面听回报说他们几个都逃了,将军大发雷霆,把书桌都掀翻了。”
哈哈,我就知道,以周启白夜他们的武功,那些个蹩脚兵子,怎么可能留住他们。霍武,气爆了最好,最好是气得七孔流血,头发冲天,生痔疮,内出血,失血过多跟阎王爷报到去吧!
“夫人……夫人……”
沉醉在这喜悦中,李琦叫了我几声,我都未曾觉察。
“夫人……”李琦提高了点声音,我也听到了,睁着蔓延喜悦的眼睛,望着他。难道还有什么消息不成?
“夫人,将军已经吩咐过,让夫人您好好的休息养好身子。至于放您走,属下这次……夫人,外面风大雪冷,您还是先回屋里吧,免得伤势加重了,属下先告退了”
李琦说完,也不等我在说什么,抱了个拳,就转身走开了去。
——屋里的大炭盘依然呼呼的烤着上面的铁皮,铁皮冒着阵阵热气。
我就坐在一边的床上,鞋也不脱,就这样把脚伸到了被窝了,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幽幽的愣神。
周启,你们怎么样了?听李琦说你们受伤了,伤的怎么样?严重不严重?丛冲呢?他醒过来了么?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出去啊?我真的好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一切!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周启那暖暖的怀抱,那听到我的“新名词”时候的一愣一愣,突然又想到了白夜前些天的那笑。一个激灵,呸呸呸,怎么会想到白夜的笑?连忙把白夜的笑从脑子里用菜刀刷刷刷的切了个稀巴烂,然后倒进厕所,哗啦,一下冲了个干净。
想着想着,眼中不知道何时漫起的泪,滴答滴答的跌到了膝盖上,顺着膝盖往大腿,往小腿流去……
不行,他们受伤了,我不能坐等着他们来救我,这里霍武布了这么多的暗卫在这里,他们受伤硬闯就麻烦了,我必须要逃出去找他们!
把被子一掀,蹭的下床,就往外走去。勘察状况,我就不信,老娘能从这里出去过,这次不过多了几只烦人的苍蝇在暗处而已,还能难得到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