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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流年别紫栖,一夜生断义

    穿戴整洁,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我一瘸一拐的向着帐外走着。掀帘而出,便见一侍卫委身上前,“夫人,这边!”

    我尾随身后,环顾四周,处处守备森严,即便是能够逃脱也会被侍卫们手中的弯弓射成刺猬,不免有些黯然。想着黑奴此时如何,不知周启可有带着黑奴一路安全逃脱,霍武明着没有去追杀,暗地里免不了做些手脚。

    “夫人,到了!”

    我点头示意,站在帐前踟蹰。

    “进来”霍武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我不禁颤抖着,对于方才的举动我也只能隐忍。嫁于了他,只要逃不出,这便早晚都是一劫。却不想,霍武的目的远不止这些。

    “进来!”霍武的声音突然高涨了几倍。近旁的守卫纷纷侧首忘了我一眼,便也不动声色的继续站立。

    我被惊的身上一身抽搐,硬着头皮,掀帘而进。

    豁然屋内一暖,不必外面的冷意习习,身上的寒气一扫而光。迎面便见正首,一张铺地的羊毯,踩在上面松软无比。不远处,只有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摆满了大小菜肴,一双摆放整齐的牙筷,一只干净的瓷碗。一股诱人的香气袭来,更加勾起了我的肚子里的饥饿虫。

    “吃”霍武的声音从长桌的后面响起,隔着一层垂帘,望不真切此时的他在做何。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望着满桌子的菜肴,却又不知道如何下口。

    “怎么?周家的饭菜已经吃惯了?我这的东西你嫌弃?”霍武阴阳怪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脊背骨一阵冰凉,善嫉的他定是以为我与周启发生了什么。索性不予理会,挑拣着清淡的下胃。

    这一顿饭吃的有够累,为了拖延时间我夹在嘴里的菜嚼了又嚼,而身后的霍武出奇的安静。我好奇的想着,睡着了?那就好,我回去睡地上,也比这里的压迫和不安要来的舒服。

    “过来”霍武的声音应时的响起。

    我手里的碗筷持在半空,久久不敢放下,嘴里却还是“哦”了一声,应是应了,我却还没动身,想着应急的办法。

    “过来”霍武加大了分贝。

    “吼什么?”我“砰”的放下碗筷,这一次真是吓的不轻,一时气急,还了嘴。想着,完了,完了,霍武是个精神病的,完了!

    “呵呵”霍武不怒反笑。

    我挑着眉,还真是个怪胎,吃硬不吃软。却也只是想想,毕竟不了解霍武的脾性,搞不好自己就一命呜呼,那么可不划算。至少,要知道黑奴的消息。

    “倒是和黑奴的性子匹配”霍武嘲讽着。

    “……”我无言,眼珠子在地上滴溜溜乱转,看着脚上那双已经黑泥的看不真切的绣花鞋。霍武是个超级变态加神经病,我要镇定,镇定。

    “只是要你记住,你是我的人,不管是奴隶也好,傀儡也罢,到死也是我霍武的人!”霍武突然栖身近前,低头看着我,吞吐的声音在头顶。

    我的头低的更深,丝毫不敢看他的眼,身是你的,心却永远不再是你的!

    “给我记住!”霍武突然大力气的捏紧我的下巴,钳制着我要对上他的眼。

    借着屋内摇晃的光,看清霍武忽明忽暗的脸上冰霜一片,那双嗜血的眼也好似火烧,却又似冰川,寒潭深不见底。

    “就寝!”霍武一甩手臂,率先躺进了榻前。

    我被他顺利一拉,人便跟随着他一起歪倒。还好榻内松软异常,不然又是一阵酸痛。我瞪着双眼一动未动,望着摇曳火光的屋内,身上的汗水一层接着一层。这才意识到,为何帐内还要燃火盆?而一旁已经酣眠的霍武却未有丝毫不适。

    不多时,我的眼也渐渐疲倦,慢慢的闭合,快要进入梦乡。不想身上一阵窒息,我猛的睁开了眼,却见霍武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好似我就是他头上的那个松软的枕头。碰触到我身上的伤,疼痛感更加使得我身上的汗水积蓄。

    霍武却整个人都在颤抖,我琢磨着,生病了吗?报应吧?自己在一旁忍受炎热和疼痛,还在心里幸灾乐祸。

    “娘!”霍武梦呓着。

    我皱着眉,看着他。霍武的梦中有他挚爱至亲的娘亲,而面对种种压迫,他能做的就是这样歇斯底里的杀戮和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对我父皇政治压迫的不满,对从小因为战乱而没有父爱的不满,即便是太平盛世也要忍受着失去父亲的无奈,和与母亲被囚的悲愤。

    一时间,觉得霍武有些可怜。用最粗暴的一面掩盖着脆弱的心,其实他需要的应该很简单,简单到只是这样实实在在的依靠而已。

    而我,我的心不在这里,同情不等同于认命。即便是黑奴知晓了我已经不再是干净之身,我也要为了我自己重获新生,为了父皇的年迈安详尽我微薄之力。

    这么想着,望见了霍武身后悬挂着的佩刀。我狠了狠心,给点教训也好,总之不是杀人,能拖拉的久些,我逃跑的希望更大一些。

    我轻轻的移开霍武的胳臂,压在我的胸前快要断了气。缓缓坐起身,推开他横过来的腿,重的要死。霍武忽地翻身,整个身子又铺了过来,我有那么一瞬怀疑他已经醒了。屏住呼吸,稍等了一会,见没了动静,我继续着搬动他扑过来的双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抽离了身子,搬过身后的软枕,填补位置。

    猫着身子一步一停,望着帐外忽而闪动而过的巡逻侍卫,探着半个身子去取上面的佩刀。拿到手里险些掉落,实在太重。想着若是这么一刀下去霍武会叫的吧?那我不就是等死吗?左顾右望,寻找一旁的霍武的军靴,高举过头顶,对着霍武后颈瞄准,却迟迟下不去手。

    我喘着粗气,这等打人的事情我还真是第一次做,实在难下手。这时,霍武猛的转头,我僵直的身子嗖的矮下身去,霍武却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蜷缩而眠。

    我缓缓起身,对准霍武的后颈,紧闭了双眼,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双手落下,“呃”霍武一声闷哼。

    想着,还好力度够了,晚饭没白吃。抽出佩刀,衡量着这一刀要往里切。想着我连杀鱼都不敢,现在要杀人,手心上已经汗水密匝。

    可是,人都我敲晕了,不切也得切,不然醒过来一冲去,我还没跑多远呢就被抓回来,免不了一顿毒打。

    一不做二不休,看着霍武的脖颈,轻轻一抹,锋利的佩刀“唰”的一响,霍武脖子上顿时一道清浅的伤口,红色的血珠一点一点的向外渗透,我的小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

    想着,再来一刀吧,可是会不会出人命啊。即便是为了父皇,我也下不去手。作为有着二十五年现代人思想的我,这人命似天,怎么可以说取就取。算了,我放下佩刀,擦着脸上的汗水,整理衣衫,走到帐子前。

    透过月光,望见外面晃动的人影,我深吸了两口气,端着身后长桌上的茶碗喝了几大口,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夫人?”身前一个士兵拦住了我,若不是此刻山间夜风大,甚至能听得见我心跳的正在做着激烈的抗争。

    “我要方便”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尊卑,顺嘴胡咧咧,能听得懂就是。

    “这,属下派人陪同!”那人犹豫了片刻,伸手唤来了远处的一人。

    那人身子矮小,远远的跑来。

    “陪夫人”

    “是”矮个子拱手道。

    我看了看四周,瞅准了一处,便依旧一瘸一拐的走着。身后那名矮小的士兵不远不近的跟着。

    遥望面前茂密的丛林,我有些不知要如下下脚,又是大黑天的行动,还好是夏季,不然又要迷路冻死荒野了。

    我回首看了看身后的男子,他却不自然的低了头。我迈着步子,往里面走着。静谧的林子只有夜晚的虫鸣叫嚣,夹杂我细密的脚步,着实来的有些恐怖。瞅准了一处,停了下来,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小个子,想着,还是先放倒了再说。

    “喂”我低声唤道。

    “夫人?”那人有些焦急,却还是没动。

    “你过来扶我一下,这里太多浮草”我蹲下身装作脚下不能动的样子,手里攥着从一旁拾起的石块。

    “夫人,可还好”声音很近。

    “你来看看,是不是被缠住了”我示意他蹲下身。

    “是吗?”那人矮下身,细细的扒着草。

    “呃,呃,夫人,你,呃……”

    我对着那人一阵乱敲,那人连连痛呼。最后,终于依依不舍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气喘吁吁,使劲的踹了他一脚,“你不晕我就要累死了,还真是抗造型的”

    我看着四周,寻找着方向,眼下一片漆黑,即便是繁星满天,月满西斜,也看不清方向。索性摸着黑一路前走,管它什么方向不方向的,逃了再说。想着拿把刀防身也好,又一瘸一拐的跑回男子身旁,写下宽刀,挂在胸前,大步而行。

    一步三挺,路上横七竖八的枝条,还真是碍事的很。我左劈右砍,汗流浃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越往里面越加的阴森恐怖。耳边时而传来野鸟悲鸣,时而惊跳的野兽飞奔。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吓的爆掉。

    远远的望见远处一处灯火摇曳,伴随狗吠耳鸣,不禁一阵欣喜。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