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旁的丫鬟看着我突然愣神,奇怪的问道。
“回去!”我转头一路疾行,向着寝殿走去。
刚刚赶来的黑奴,只是眨巴着那双依旧好看的眼,看不出其它神情,悄悄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我而来。
我只为了心中一直记挂的美好,虽然在宫内三载,我只见过霍武两次,却在心底久久沉积,越来越深,越来越满。我只想逃避,为了身边和心理那丝许的向往,永远的逃避,不在乎现在的夫君是何人,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武国小公主,我只在乎,霍武是否依旧在我心中!
一路兜兜转转,穿过长廊,穿过花园,绕过小溪,最后我在府内最深的寝殿驻足,我这才心安!回望远处,我那位未曾谋面的夫君正带着一纵人向着府门疾行。片刻后,一声声马儿长嘶,马蹄踢踏,渐行渐远,一直跳乱的心才稍稍恢复平静。
此时,我已经没了兴致,回首幽怨的瞪了一眼左手边的黑奴,“再看把你喝掉……”(旺仔牛奶广告词)我扭头而走。
留下原地还未有所反应的黑奴,我心理这才放晴。我不是坏人!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是深冬,我宅在这个偌大的将军府内已经三月余,米虫日子继续,憋屈继续,欺负黑奴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不过人是喜欢习惯的,习惯了有他在,习惯了他在我左手侧不远处,不远不近,一步之遥。时而远了一步我心理空档,时而进了一步我情绪不爽。
这一日,我吃饱喝足,在大堂内捧着一本还算看得顺利的书,讲的是什么关于星象的,我一边看一边望天,寻找。有时候我真感叹,年轻就是好,这种好奇心许是本身的作怪,不然我这个奔三的老女人哪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过来!”我灵光一闪,一个很正义的想法蹦了出来。勾着小手指,示意黑奴靠近。
“再进一点”黑奴仍旧是离我远了点,我总觉得这样子说出去的悄悄话会被别人听到,看他有点莫名其妙的拘谨,我一时心急,拽着他的脖领,对着他咬耳朵。
“就这样答应了啊!”还未黑奴反应,我就像只老鼠一样偷笑,迅猛的跳出了堂内,去换衣裳。
我一路欢跳,一路兴奋啊。这个黑奴是父皇派人来保护我的,可是明着暗着我都觉得他是来看着我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不过,谁叫他那么笨,反射弧那么长,每一次都中计。这不,方才我其实什么都没讲,接着就来了句“答应了哦!”咔咔咔咔咔,我又胜利了!
转进房内,我换好了早就准备多时的男装,摇着一柄看起来还算上档次的扇子,一拍脑门,笨哦,大冬天装b也要换种方式咩,又从我的百宝囊中一顿搜刮,终于找到了一只漂亮的短笛,往腰上一插。嗯。不错!
我兴致勃勃的推门而出,木头黑奴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哎呦!看的我这个不自在,我慌忙低头,寻找哪里不对,哪里又出糗了吗?神经大条我的经常性的会出错,但是在大男人面前,总是要找回点面子的。
“夫人要喝掉黑奴!”
这回是我愣在当场,一时间没缓过来。倒不是为了别的,黑奴话少这是整个将军府都知道的。但是,话少不代表不对路子,难道我调.教的很成功,并且击败了我这个师父?
“黑奴,你小子……”随后我懂了,那句广告词吗!
黑路带着我打前边带路,我们轻车熟路的绕过长廊,越过马厩,穿过藤堂廊,来到了后院小门。伴随“嘎哒”一声,门闩被敲掉,我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实在佩服黑奴的手劲,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但是看那个走路都没声音的,做事的稳当劲,就知道他一定是经历过生死,并且训练有素的一等一的好手。看来皇帝老子果然很是疼我的!
冬夜有些冷,小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残叶,黑奴扬起黑大的斗篷一扇,就都赶跑了。我感激的看着他,他却怪异的忽闪了几下起先走着,我也不与理会。
出来混的,就是来玩的,什么喝花酒,什么摇色子,什么打架,什么抓小偷,那都是小kiss。而我们是来到最热闹的市井间,专门施舍穷人的。
武国刚刚平定天下不久,又赶上了水灾,一些失去家园的流lang者就会漂泊,到处行乞。因为不乏贪官污吏,越是离皇城近的这样的行乞者越是难以生存。贪官们每每上奏都说家乡繁盛,即便是有水灾旱灾也只是暂时,满街都是达官显贵,商旅不断。所以他们为了做足表面功夫,就会毫无顾忌的赶走这些可怜的人们。
而在边境小城,战事虽然评定,却也常有小兵小贼出没,行乞者门也会因此参与其中,有的老弱病残则在大街小巷忍饥挨饿。
正当我们行善积德做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前边一纵马队飞奔而来。黑奴撑开了宽大的斗篷,好似一张庞大的屋顶,我被很好的保护在里面。当一阵风而过后,那群骑兵扬起马蹄带起的尘土依旧飞扬。
我嫌恶的挥着衣袖“混蛋……”我嫉恶如仇,我会伸张正义的,因为你们吓到我了!
“回府!”黑奴拽着还在一旁气愤不已的我,便急忙往前赶。
“才刚出来!”我有点郁闷,这空气还没来得及多吸两口,咋就能回去呢。
“将军”
我望着前方不远处,心想坏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本大公主出来找乐子回来,我很恨你,我很想揍你!心理这么想,可也只是想想,依旧乖乖的跟着黑奴一路前行。
一路小跑着跟着黑奴从后院小门潜进,远远的就望见一名丫鬟焦急的在门口踱步。看见我就小跑着上前,“夫人,霍将军回来了,要见您!”
我有点迷糊,我听错了?还是?
“你说谁?”我拽着丫鬟的衣袖。
“将军啊!”
“不对,你说姓什么的将军?”
“霍将军啊!”
“等等,冷静,也许姓霍的很多!”我有点不敢相信。
“夫人,就一个霍将军,曾经任职皇城守卫,现在是镇远将军的霍将军啊!”小丫鬟有点失措,祈求的望着我身后的黑奴。
“夫人,一会便到!”黑奴在身后说道。
小丫鬟这才如释重负,有些慌张的走开了。
“霍将军,霍将军,原来老天爷这么爱开玩笑,我要去见他,带我去!”我拉着黑奴,举足无措。事情太突然,一切的一切还未来得及我思考。原来,我日思夜念的霍将军就是我的夫君,原来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心中所想。
“衣服”
“对,对,我要换件衣服,快快!再叫怜儿过来,给我画个精致的妆!”我急忙忙跑进了屋子,开始翻着屋内两大箱的衣裙。
“夫人”
“别吵,我记得我有件淡粉的,就是袖子还被我绣上梅花的,怜儿!怜儿!”我大声唤着。
“夫人”
“黑奴,你知道吗,霍将军是我一直爱慕的人,快帮忙,别傻愣着!”
“夫人”
“就这件了!”我急忙忙往身上套着。
“黑奴,我有点紧张……”我终于准备妥当,这一段路走了无数次,唯独这一次觉得是这般的漫长,我恨不得长了翅膀,即刻飞过去。或许有辆自行车也好,一踏脚蹬子就过去了。还能兜兜风啥的,多惬意!
远远望见前面灯火通明,下人丫鬟忙里忙外,我急切的心更是跳的厉害。
“夫人,将军走了”迎面急匆匆的走来两名丫鬟。
“你们大胆,被我惯坏了是不是,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大声呵斥,我准备了许久,我等待了许久,我怕盼望了许久。怎么可能走掉,怎么可以走掉!
“夫人,将军回营了,留下了名姑娘,要我们好生带着,我们这是去给碧阶姑娘准备房间!”左前方一个小丫鬟回到。
“哄~~”我险些没站稳,姑娘,姑娘,将军带姑娘那能是什么?侍妾?暖床的工具?不管是什么,那都不是我。他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而他还未曾见到我,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是我,是不是?
“一定是!他还不知道我是九公主,他还不知道那个一直在亭子内等他,盼着见他的人是我,一定是不知道的,一定是,是的!”我走快了两步,多希望他就在堂前等着我。忽然看着脚上的绣花鞋有些泥土,再一看我的衣裙怎么是这件,不行,回去换掉再来,还有我的妆是不是花了,我是不是应该再去准备一下。忽的,我又转身!
“黑奴!”我惊吓,和黑奴撞了满怀。
“你是铁做的?撞到我好痛!呜呜呜呜,好痛……”我好痛。心痛!我五脏六腑都痛!我全身都痛!
“夫人!”黑奴的语调依旧怪异,却多了很深很深的担忧。
“夫人?好可笑的头衔。小公主?好可悲的地位!”我大肆的哭着,任由肆虐的泪水冲刷。我扬起粉拳,奋力的捶打黑奴。三年来的积怨,隐忍,离别,一股脑的倾泻。
突然,脖颈一痛,我重重的倒下……(混蛋,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