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斯中央研究院隐藏在一个湖心岛的中心城堡旁边是七、八座四四方方的巨堡和天桥对接组成的建筑外墙还有十多座副堡是一个占地有数万坪的地方。
但高登走出来的传送塔楼并没有在中心城堡区而是在一座临近湖边的洛可可风格小堡附近。
“不是你要见我那是谁!你在消遣我吗?”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既然来了不如我安排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我还要去实验室就不奉陪了。”
在中殿拱门的阴影下孟菲斯咆哮的声音远远传来而另一个不愠不火的声音正在好声解释着。
“既然来了嘿嘿听说你偷偷藏了不少上好葡萄酒不然这笔帐我们没完。”
“你有什么要求我的侍女都会尽量满足你那么我失陪了。”
“等等难道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有人以你的名义要求见我。”孟菲斯拉住极待离去的白教授。
“也许是哪个酒鬼的恶作剧?”白教授皱眉说。
“我会跟联合会安全署提交报告的我必须遵守制度不会放过任何不法之徒。”孟菲斯长老接过一名侍女端来的酒恶狠狠灌了一口歪倒在廊柱下。
“别管他让他喝个够。”
白教授吩咐好侍女后离开了住所朝湖心岛的中央区走去。
“船长这里果然是中枢重地所有城堡的塔楼和箭塔都布置了生物波探测装置而且在高窗和露台上另外刻画了那种姑且称之为魔法阵的东西应该是一种陷阱或预警系统。”
“三叶草的生活方式告诉我们什么返璞归真?寻求他们那种奇怪的力量?”高登不以为然完全无法适应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不船长他们只是抛弃大部分对工业文明的依赖比如衣食住行但这个半次元空间的底层科技力量依旧无处不在我们看到的某些东西只是一个外壳。”
高登远远地跟踪着凭大副的手段轻松避开层层侦测防线直到白教授进入一座高有两百米纵横也有数百米的巨堡内。
城堡中殿的长长门廊是半封闭的柱廊之间伫立一座座手持兵戈的威武雕像却看不到任何守卫的存在。
“没有看守也没有值班的人这里就是里德斯的中央研究院?”在巨堡阶梯下一个几乎透明的阴影正缓步迈上台阶。
“船长看到那些雕像了吗?那些东西应该是可以活动的战士准确来说是一种傀儡拥有一定的灵活性在度和力量方面是比人强上百倍的战斗傀儡。”
高登自然犯不着去触犯这些家伙穿过两道高耸的拱门后进入一个长长的封闭内厅遥望过去前方却没了去路。
“船长快退!”
但大副的警告来得有些晚后面轰隆一声一块铭刻着六芒星阵的黑石板已经落下封闭了来路。
“看来我们已经被现了大副这次可是你的失职。”高登并没有过于紧张只是耐心转悠着等待着下一步变化。
他现左右两侧的墙上都有着大量浮雕上面多是一些神似蝙蝠和神话恶魔的凶恶怪兽就像活生生的生命被瞬间冻结上去一般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怖和凶恶。
内厅纵深大约有一百步距离左右两侧各有八扇拱门门面铭刻了复杂的星图符文及六芒星阵透着神秘的能量气息。
高登来到尽头那个唯一的一扇拱门处伸手在中央那个蓝色星符上触摸一下现入手的感觉极为冰凉。
“总共有十七扇门户看上去像什么魔法门天才的大副你能破译这里的开门密码哦不开门咒语波动频率吗?”
“船长在大副完全破解这种新文明之前恐怕力有未逮不过船长你可以尝试用暴力破解。”
“我们是文明人我们要用文明的方式羞辱对手不是吗?就像现在那个或那些躲在暗处窥探我们的人至今没有动手唯一的解释就是想看我们出丑。”高登抬起头环顾四周加大声音“我说的对吗?”
高登倒退一步一下子破入间层随即惊愕地现在接近间层的时空外面有大大小小、无数多维立体的六芒星阵构成一个光阵将他拦阻在外甚至连空间也无法进入。
高登正要尝试硬轰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又沿原路退回。
“贵客到访有失远迎。”
内殿的中央走廊骤然亮起一个光环光环内闪现一个卓然而立、气质然的老头。
高登一眼就认出这个老头。他将目光投到之前忽略的穹顶和地板才现这些地方的暗处也铭刻了密密麻麻的六芒星阵若非仔细分辨根本就看不出来。
看来就是这些东西约束了这里的空间。
高登心中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升起一股兴奋感若是没有挑战性他这一趟也白来了。
“想离开?”老头笑得有些得意破坏了几分潇洒淡泊“在内殿有大大小小上千个元素阵连环成套就算你拥有凡的力量一旦这些元素阵启动在短时间内你恐怕也不得脱离。”
“你是怎么现我的?”高登一直用天赋力场扰动着周身从光学和热能探测技术方面是没有办法现他的。
“你错在不该借用我的传送塔只要有人出入就会有记录而我恰好有每天休息前检查记录的习惯。”白教授审视着高登充满朝气和谨慎的脸淡淡笑着。
“看来我是自作聪明不过能找到这么个重要地方我也不亏。”
高登笑得有些邪摊开双手“虽然我低估了你们低估这个什么元素阵但我可以说不管是要打还是要走三叶草不会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白教授不置可否地摇头微笑拢了拢大袖说:“果然是个胆大包天之辈你闯入里德斯所为何来?”
高登意识到眼前这个老头肯定知道他的身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这老头有什么敌意。
高登挠挠头“在我知道三叶草后原来是想跟你们结个盟先收拾虫族回头再来打过谁想到我打来的钉子告诉我三叶草的两大副会长要置某人于死地。
“嘿嘿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般来说都是与人为善的但若是有人要我的命那我也会要他的命所以就来先制人。即使杀不了人也要从这里弄点东西当利息。”
白教授哈哈大笑“杀伐果断果然有你老子的风范也没有丢你祖辈的威风!”
“姓白的老头子你似乎对我家很熟悉的样子?”高登很是错愕似乎自己踏入别人预设的场景和计划中感觉有些不爽。
“如果我告诉你你有个从未谋面的外公并且就站在你面前你会作何感想?”白教授的神情古井不波似乎在说着与他无关的话题。
高登可以誓虽然在上次透过拉法见识到白老头之后就产生了一种熟悉感但他从未联想到母亲那边可能有未曾谋面的亲戚。怎么可能这么巧凭空冒出一个姓白的亲戚?并且自称是他外公?
虽然他母亲白思静的父亲是一个他从未谋面、几乎没有过任何了解的人但高登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老头没有撒谎而且可能在他很幼小的时候真的曾经通过某些记录影像或照片见过这个老头否则他不会一见就产生这样的亲切感。
“我母亲从未提过有你这么一个人所以即便你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外公我也不会承认。我想我的母亲虽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但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在我成长的十多年里从没有提过你。”
“你说得很对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认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外公。”白教授脸上那种似乎可以保持到永久的淡然下多了一抹难言的痛苦和内疚。
“你是否冷血无情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是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我必须提醒你你所期待的认亲场景绝不会出现除非有她的许可。”
高登必须承认对于拥有火种的人、拥有强大精神力的人血脉关系确实会产生一定的感应尤其在刻意的感应下他越无法怀疑眼前这个人跟他有那么一点关系。
“你跟你妈妈一样的倔强。”白教授自嘲地笑了笑“我从未为我的外孙做过什么如果我的外孙现在对他的外公提出要求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外公?”高登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但只品尝出几种老套电视剧的味道“不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东西我有能力在里德斯获取我想得到的东西。”
“看来你拥有跟你父亲一样的骄傲。”白教授摇头苦笑“难道你打算在这里打倒我这个老头子甚至杀了我这个老头子然后闯进去破坏你外公的毕生心血吗?”
高登正开始在一面墙壁敲打起来。他想既然有什么元素阵拦路那么破坏掉这些墙壁是否能解决问题呢?
听到白教授的话高登扭头不耐道:“老头子没人告诉过你你很啰嗦吗?”
“你是这个世上第二个说我啰嗦的人。”白教授再次苦笑只不过这一次似乎笑得有些开怀。
“第一个是谁?”高登有些好奇但不等白教授回答就明白了“是我母亲对吗?”
“是的我好多年没见过她了。在我的印象中她还停留在少女时代。她除了外表粗枝大叶的性格更像个男孩。”白教授有些缅怀目光一刻也无法从高登身上离开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到女儿的痕迹。
高登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暴躁感。
突然有个人让他叫外公像高登这样的冷僻性子自然不会轻易接受但偏偏母亲的过往也是他极感兴趣的而眼前这个人似乎知道很多他不知道、但又想知道的东西实在让他左右为难。
白教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撑着腰板似乎连眼泪都要笑出来“我从未想过跟自己的外孙相处是这个样子如果思静和你能在我身边那又是怎样的情景?”
“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如果你真的还关心她就不要缩在这里去找她。”
高登一掌拍在拱门石板上。
这带着原力的一掌立即诱整个内殿的元素阵防御系统无数纵横交错的六芒星阵在内殿壁面亮起而两侧的浮雕一尊尊地活过来脱离石壁。石兽红宝石般的眼睛冒着强光择人欲噬。
在殿中央的白教授惊醒过来一段咒语脱口而出不仅所有的元素阵都平静下来连那些傀儡石兽也重新回归原位变成死物彷佛什么也不曾生过。
然而高登却在这时候遁入虚空那道铺天盖地的拦阻六芒星阵再次出现。
高登斩出数十道黑色的毁灭火焰刀却错愕的现那些六芒星阵似乎是虚物一般火焰刀虽然能斩开一切物质却无法破坏这些阵势那层无形的束缚依然横亘在他前面。
一个黑洞立刻出现在高登扬起的掌心骤然印了出去。
这次拥有吞噬时空力量的微型黑洞果然粉碎了元素阵高登抓住阵势重组的间隙进入间层然后进入他想要进入的所在。
这是一个由无数实验室构成的研究中心完全现代的工业设施在这里展现大量的研究员在这里不分昼夜地工作和试验。
因为有智能控制系统大副得以第一时间掌握这里的结构分布和系统控制。他现这里完全是一个**研究中心在观察室和冷冻室中有大量类似的生化人、复制人及一些奇怪的异形生命。
最有趣的是这座庞大的秘密研究中心完全控制在一个生物智脑手中而且这里所有的研究员都有明确分工数据提取都有严格的等级授权所有数据都无法带走。
这层层全封闭的环境几乎禁绝了泄密的可能性。
当然一个在大副眼中还是新生儿的智脑如何是他的对手?很快地一系列高登和大副想知道的东西都呈现了出来。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围绕在一个“元素神”的计划进行而“元素神”计划的起点就是暗黑圣堂曾得到的数据片段那名幸运或者不幸的矿工至今仍旧封存在这里的地下深处以供取样研究。
至于他们刚进入里德斯所碰见的战斗情景则是“元素神”计划早期的副产品。
按照原文的叙述人类天生拥有开启宇宙奥秘的钥匙而“元素神”就是这把钥匙打开的宝库。
仅仅是初级阶段的研究三叶草联合会就创造出一个几乎不亚于圣域火种文明的新力量体系——“元素力量”。
这种力量在初阶状态可以透过一种晦涩的咒语与宇宙空间取得某一种共鸣并召唤出元素法术而修行到高深处甚至可以用精神力默法术。
元素力量的修炼者目前分为学徒、元素使、大元素使、元素主祭等四大进阶层次。
“确实是一种全新的东西跟火种不同火种是在人体内部构造一个力量体系而元素力量是人直接与外部沟通所获得的力量从原则上讲没有高低修行难度却差之千里。
“但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本源越强大掌握的力量就越强。但元素力量的修行者没有火种可以直接进化人体必须靠慢慢冥想苦修锤炼精神力壮大本源这样一来优劣自然可分。”
高登也赞同“如果同样的修行时间火种植入者恐怕可以轻易收拾一个或多个元素力量修行者这种独特的力量只有到了高深之处才有威力。”
“船长元素力量并非毫无可取之处相反地他们对空间和宇宙自然法则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他们的元素阵对大副有着革命性启。”
“这么说我们来的这趟已经值了?”高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硬闯这么久“元素神”综合实验室却仍旧没有出现警戒讯号。
“不船长在那台小小智脑里仅有学术性的研究资料没有原始研究资料对于大副来说第一手的数据才有价值。”
“看来我仍是低估了你。”
正在一间房里查找数据的高登被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这么快能找到我算你厉害。”
“在研究院每一个角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随时可以抵达任何一个地方。你的能力古怪了一点现也要慢那么一点。”白教授仍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高登举手说:“好吧我想见见那个染上病毒的矿工就是那个原始病原体。”
“那是里德斯的根本最核心的秘密纵然你是我的外孙我也不允许你破坏他或者带走他。”白教授有些无奈。
高登摸摸鼻子“我早说了总归是要用拳头决定的你是三叶草的人我是三叶草的敌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这就是你跟思静不一样的地方你这小家伙动辄就喊打喊杀。”白教授似乎仍旧沉浸在某些情绪中“难道你就不能安静地跟外公相处一会吗?”
高登听到一丝恳求之意但他烦躁得要死若早知会碰上这个人他是否会选择这次行动还要再考虑。
“思静的事我是知道一点的但我这个做父亲的并不能帮到她……”
“你说什么?”高登大吃一惊“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虽然不确定但我知道她在干一件很危险、很辛苦的事并且大概在高阳帝国她曾经托付我找到你这个臭小子并且给你最大的帮助否则……”
“否则怎样?”高登急问。
“否则就永不再认我这个父亲。”白教授叹息着说。
高登撇了撇嘴“说了等于没说她失踪也三年了原本还指望你能知道点什么。”
“我现你还是个多疑的小家伙。”白教授突然呵呵笑起来取出一张记忆卡塞进主脑卡槽很快一面巨大的立体投影播放出来。
高登见到一组组从未见过的家庭录像和照片。
里面有母亲从婴幼儿到成年的影像他甚至见到从未见过的外婆、大舅舅甚至是整整一大家子最后影像定格在一**荫下的父女合照——父亲慈祥、女儿甜蜜。
高登目光闪动“老头你也是个很多疑的人事实上我第一次见到你人时我就确定你这个糟老头跟我有那么一点关系。”
白教授听到前一句脸色还算正常但到后一句脸色骤然变得僵硬无比“你外公我当年可是万人迷不知道有多少联邦美女为你外公茶饭不思。”
高登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哼“我问你你跟海盗起家的白家有什么关系?”
这次轮到白教授不屑“姓白的不止一家那支海盗起家的不过是被放逐的白家罢了。”
“是吗?”高登只是随口一问哪曾想到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为什么我没有听说你这一支白家不会连那家海盗都不如吧?”
“这事说来话长你又不宜久留有机会我们再恳谈。”白教授转动一下食指上那只镶了颗大翡翠的大扳指眉头突然皱起。
“你让我空手而回?”
“跟我来。”
白教授将高登领进一个有元素阵的传送间中在启动阵法前他对面有疑色的高登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那是一个会让你很意外很意外但你一定会满意的礼物。”
这是一个小小的室内生态植物园除了一座小木楼和传送塔楼外再找不到其它人工建筑物仅有几只鸟雀和小型猫科动物在其间活动着。
白教授直接将高登沿木桥领进三层的木楼楼中的陈设却另有天地——起居室、游戏室、活动室甚至还有小型实验室总之像一个凝缩的小天地。
“这、这怎么像个小孩子待的地方?”高登随处乱转觉得看到的许多生活用具都有些不对劲装饰风格也显得非常童真。
“这里确实是个小孩子待的地方。”
“什么?”高登目瞪口呆“那你带我来这样的地方做什么?”
“让你见到她。”白教授一脸慈爱地掀开门帘领高登进入内间。
这是一个左右两侧有吊窗、顶有天窗、采光非常好的婴儿室屋子中间还有个大吊篮。
高登看到一个精致得无与伦比的小女娃不论怎么看都完美到了极致体型最多只有三岁却有一头非常柔顺的黑像绽开的波浪般散在铺满花瓣的吊篮中。
“老头子看不出来你一大把年纪还给我母亲弄个妹妹出来。”
“啪!”高登头上冷不防挨了一巴掌白教授怒目瞪着他“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就长这么一张臭嘴!”
“那糟老头你怎么会把这个小家伙窝藏在这里?”高登摸了摸头对自己完全没有防备有些纳闷。
“她快一周岁了每天不管多忙我都会来这里陪伴她一会就这样一天天看着她长大……”白教授怜爱又不舍地望着似乎在香甜沉睡的小家伙突然转头对高登说:“我要你带走她。”
“带走她?”高登的眼珠都快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