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黄巾之乱天下已经是乱世初现,当今陛下采用刘焉那厮的建议,将一州刺史赋予军权,将军政积于其一身,称之为:州牧,这个做法虽然能够加强地方统治,并且迅速的剿灭黄巾军,但是也造成了地方军阀割据;
其二,宦官势力以十常侍为首的阉党,外戚势力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两方势力争霸不休,迟早会动手,一旦天子去了,再也没有人压制他们,他们之间的争斗也就远远不能够是在京城这一块小地方了,他会蔓延到全国各地;
其三,最主要的就是太子的人选问题,天子不喜欢他的大儿子刘辩,但是刘辩是何进的外甥,外戚势力会不顾一切的支持他上位,而陛下又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将外戚势力扫平;
这三个原因,每一个都能够成为天下大乱的根源,以我的预测最多明年便可以见分晓,你该早做打算了,怎么样?觉得我说的还对吗?”,李凯笑吟吟的样子,而袁术完全傻掉了,脑袋当机了;
这番话别看这李凯说的很顺溜,他在来袁府的路上反反复复的琢磨的就是这几句话,他明白自己有几把刷子,但他又不想成为那中可有可无的人,他需要成为袁术势力当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袁术眼中光芒闪烁,有犹豫,有野心,有欲·望,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道路,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吧?半晌,袁术拜倒:“乱世初临,术,才拙学浅,资质愚笨,但也有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勇气!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李凯不知道袁术这番话有几分真实性,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乱世当中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谈理想,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看着哂笑的李凯,袁术有些错愕,随即有些愤怒:“先生莫要小看人!公路不才,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几年,眼看着人到中年,文不成、武不就,但今日蒙见黎民之苦···这颗心,还是火热的!”
“那你认为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李凯饶有兴趣的拿起了一个从南方运来的荔枝,剥开放在嘴中,鲜嫩多汁,回味不已:“多好的荔枝啊!···可又要耗费多少人力呢?众生皆苦,我也苦啊!”
面对李凯的问题,袁术显得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一向是豪爽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凡事也都不想多做考虑,即使得罪人他也不怕,可现在,他不得不进行深思熟虑,李凯所说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慎重;
“乱世之中首在名望,有了名望,四方豪杰无不争相来投,有了名望才能统治麾下军队、平民百姓,有了名望才会有更多的支持!”,这便是袁术的答案,然而李凯却是摇了摇头:“肤浅!”
“恩?”,袁术愣住了,叹息:“术,想不通,还望先生教我!”
“啪!”,李凯打了个响指,笑道:“大业之成首在人才!也就是一个势力组成的根基!有了他们才能度过危难,创造财富···地盘、军队、钱粮、名声,这些都可以通过他们来获得!
固然,你四世三公的名望可以使你在初期的时候,获得别人远远比不上的高出发点,但那些只是一时的,你觉得现在你招揽的这些手下当中,有谁可堪大用?”
“大概也就是纪灵可堪大用吧!”,袁术倒是有自知之明,苦笑着说道;
“纪灵也算是上将之才还算不错!王越也就是一个侍卫的料,诸如现在对你趋炎附势的那些人,只是酒肉之徒,无人可堪大用!要想在乱世当中分到一杯羹;
不仅仅需要将才,还需要擅长内政之人,多谋善断之人,等等等等,缺一不可!好好想想吧!安心的先在洛阳城中呆上一段时间,等待时机来临!”,李凯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
袁术点了点头,拱拱手:“多谢先生指点之恩!袁某告辞了,明日再来叨扰!”,随即叫来外边的下人,给李凯安排一间上房,好生伺候着,总之就是要什么给什么,待遇相当到位,李凯的首秀还算是非常成功的;
“哦!对了!今日之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千万千万不要泄露出去,无论是是谁,就算是你叔父,还有袁本初也不要说!”,李凯小声的最后交代一句;
袁术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拜别而去;
此时已经是月上三更,李凯却没有什么睡意,今天这一天过得大概比他从前二十年都要精彩吧?因为一个系统的技能“能言善辩”,从前笨嘴笨舌的他也能够吹牛、撒谎、吓唬人了,口齿伶俐···
想想这些都感觉奇妙无比,白天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要饭的货,到了晚上就成为人家的座上宾了,还是很重要的那一种···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王越,此前他屡屡碰钉子、吃灰,然而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容身的地方,或许袁术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他能够想到袁氏四世三公,袁术又是嫡子,前途不可限量,他未来当个官什么的应该不算困难吧?
每每想到这里,王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史阿!你说···师傅我将来能做个什么官儿?县令···”
一直跟着王越的敦厚青年人是他的徒弟,也是他这些年唯一的一个真传弟子,他几乎是一手将史阿带大的,史阿又是一个孤儿,他们之间的关系实为父子一般;
听着王越的话,史阿有些无奈的捂上被子,迷迷糊糊的回答:“师父!这已经是第二十几遍了吧?大半夜的,早些睡吧!睡吧···”
“你小子!嫌我烦是不?”,王越笑骂着,手中又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柄宝剑:“嗨——!师傅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没有过!”
有一句话说得好,每一个人都是一块石头,从人生的山顶向下滚落,不断的打磨着自己,磨去身上的棱角,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会变得圆滑从而在世间游刃有余的行走,而不懂得的将会···粉身碎骨!
“我哪敢啊!”,史阿叹了口气坐了起来,他算是怕了王越了,觉也是睡不好了:“师傅啊!有些话我一直没敢说,这些年我们也没少被人奚落,这个原因您知道吗?”
王越一愣,擦拭宝剑的手停顿下来,看着史阿:“说!”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是武人,而这个天下掌权的都是文人,而且我们还是寒门的武人···今天的事情您也是亲眼所见,我们对于袁公来说最多也就是一个侍卫的料,但是那位李先生,袁公恨不得给他跪下了···这就是差距啊!”
“休得胡说!”,王越眼睛一瞪,像是在想什么;
史阿撇撇嘴,半晌说道:“我们能够今天也算不容易了,师父,我的意思是,那李先生若是不帮助我们,我们也不能进入袁公麾下,而且,看他的样子对我们并不倨傲···我们也许应该主动与他拉上关系···”
王越看着史阿良久,大笑:“史阿!你比师傅聪明啊!好!好!好!有出息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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