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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调教太子

    天地良心,韩悠这一剑绝对是象征意义多于实战,但是那黑衣人首领自韩悠从天而降时起便全神关注着她。如今见韩悠出手,自然不敢大意,嘿了一声,兔起鹘落眨眼便到了韩悠面前,手中却无兵器,一掌向韩悠肩上拍来。

    韩悠见一团黑影向自己袭来,本能地想要闪避,但是全身被笼在掌力里,竟然动作迟滞,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一般,眼见闪避不开。

    “悠悠快闪!”太子惊叫一声,出声报警。

    韩悠是想闪啊,可是被黑衣人首领下了禁咒一般闪避不开。溟无敌和赵庭玉遇险,均想摆脱敌人来救,但那些黑衣人攻势骤紧,哪里分得出手来。

    忽然一声雕唳,身边一阵劲风袭过,一团黄影向黑衣首领电闪而去。那首领见来势凌厉,不敢硬碰神雕利喙,竟在空中一折,倒翻了出去。

    那神雕得势竟不饶人,臂粗的双足一点,追袭而去。

    “好雕儿,打他!”

    韩悠大喜,怎么倒忘了,已方还有这么一个生力军。又怕雕儿有甚闪失,也不顾自己那百花剑有无用处,亦追上去,只照黑衣人首领乱刺乱劈。那黑衣人武功虽高,却也从未和一只大雕搏斗过,那神雕已起飞半空,只拿钢锥般的喙和利爪攻击,一击不中便陡然升空,黑衣人哪里攻得到它半分。对付神雕已令黑衣人首领手忙脚乱,还有柄长剑根本毫无章法,更是难防。

    哧——

    神雕一个俯冲,黑衣人首领正去拔韩悠的剑,不防神,竟然生生被大雕连衣带皮抓下一块肩胛肉来。黑衣首领虽未惨叫出声,但一脸扭曲到变形的表情足证明,这皮开肉绽的一抓是多少痛苦。

    “将军!”那些黑衣人大惊,忙丢了赵庭玉和溟无敌,过来围护。果然是擒贼须擒王,一时胜负若判。

    “别管我,杀了他们!”那黑衣人点了肩胛几处**道,止住了流血,向黑衣人恶狠狠地下命令。

    那些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骤然挺兵器再次围攻上来。

    只是这次,他们再也无法占得上风,因为一个蹩脚的“女侠”虽不足为惧,但来自天空的威胁很快使他们溃不成军。斗了一刻来钟,神雕又抓伤两个,亦被溟无敌和赵庭玉刺伤几个。

    黑衣首领冷眼瞧了瞧形势,不得不下令:“撤!”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转眼间黑衣人已去得无影无踪。

    “雕儿,今日可立了大功了!”韩悠拍了拍神雕,赞道。

    敌人既退,赵庭玉一口气松缓下来,方一个坐跌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太子忙上前扶住,检视伤口。那里溟无敌却去翻拣黑衣人的尸体,认真地察看着甚么。

    “阿生,快来瞧瞧赵庭玉!”赵庭玉所受之伤似乎不轻,只是浑身血污,一时也不知哪里受的伤最重,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敌人的血。

    溟无敌方丢了黑衣人尸体,过来察看了一番赵庭玉,撕开衣服,可见赵庭玉的胸、背之上,中了深深浅浅约有五六剑,最重的一处伤在胸口,尚鲜血翻溢。溟无敌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为赵庭玉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凝重道:“虽止住了流血,但这些伤剑,不找个上好郎中仔细处置,恐怕后患无穷。”

    “甚么叫后患无穷?”韩悠皱眉道。

    “这么多伤口,倘若炎症发作起来,恐怕神仙也救不得。”

    “那可怎么办,这么个偏僻地方,恐怕那些土郎中也不济事!”瞥一眼太子,却也并无太多焦虑,只是抱着赵庭玉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怔怔出神。韩悠心中一凉,知若是赵庭玉不治,看太子这般情形,亦是当真无法再活。

    溟无敌沉思着道:“此去一百余里,阿生倒是认得一位药师,若得那位药师出手,必无大碍!”

    “那好,阿生,你作速带赵庭玉去寻那位药师。”

    院外尚有几匹黑衣人带来的马,因主人已倒毙在地上,自然就留在了院外。溟无敌正要抱赵庭玉上马寻医,却被太子一把拉住:“救甚么,不过一死罢了!”

    看来太子也疯魔了。韩悠想想也是,隐居之所泄露,即使今日不被黑衣人拿住,今后也必是处世艰难。太子的心思是,与其亡命天涯,倒不如同赴黄泉。

    韩悠瞥了一眼太子,无奈对溟无敌道:“打晕他吧!”

    溟无敌在太子后脑轻一拍,顿时将太子震晕过去,这才抱起赵庭玉上了马。

    “阿生,救起赵庭玉后,还望找个妥当地方安置。咱们汉宫再见罢!”

    溟无敌笑道:“不如送我无敌宫去,那里甚么样女子没有,说不得治了这二位之病也未可知!”

    韩悠翻他一眼:“只怕你无敌宫那些个女子没那能耐!”

    “那便请拭目以待罢!”言罢催马便行,才走出三四丈,转身道:“陈楚生判断,这些黑衣人,八成是广陵王派来的!”

    广陵王么?韩悠心里倒也并不太意外。

    将太子扶上神雕,径往牯牛镇飞去。不一时便挨近小镇,只是心里琢磨此时尚且夜深,皇上正在酣睡,如此闯了去,不免打扰皇上。再者,也须是先说服说服太子才好。

    于是瞧见月下一条泛着鳞鳞白光的小溪,便按落下去,停在溪边。

    看太子却是面容详和,尤自闭目未醒。掬了捧溪水,轻轻拍在太子脸上,太子受凉,这才一个激灵,眼神却还迷茫。

    “悠悠,我怎在此,庭玉、庭玉呢?”

    “庭玉求医去了!”

    太子这才缓缓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来,失了会儿神,韩悠也不管他,让他冷静一会儿。

    昏昏新月淙淙流水,似缓缓平伏了太子的心绪,只是一股哀戚之情,却始终未能消退。

    良久,良久,太子才悠悠道:“难道我与庭玉竟当真为世所不容么?”

    对于这个问题,韩悠实在无法回答,对于那龙阳之好,她虽无甚么恶感,却也更无甚么好感。只是冉哥哥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兄长,亦是皇上唯一的儿子,皇上再怎么对他恨铁不成钢,毕竟父子情深,若太子当真有个闪失,恐怕以父皇现在的虚弱表现,也难撑捱多久。

    “冉哥哥,可愿听悠悠的肺腑之言么!”

    太子有些微微诧异地打量了韩悠一眼,却没回答甚么。

    “世人看来,太子虽有违反人伦之处,却是个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但依悠悠看,冉哥哥,却是个无情无义无恩无爱之徒!”

    这话过于尖刻,令太子不免颤了一下。

    韩悠想要的效果。

    “冉哥哥对庭玉之情爱,不过发于已心,施之于一人。然太子可知否,当今天下,除庭玉一人外,又有多少太子该当亲近之人。父皇自不必说,责愈切爱愈深,想必此理太子亦知。便是阿悠与乐瑶公主,又怎忍心太子迷途难返。再大而化之,虽然冉哥哥并非情愿,生在皇家,然命运所系,天意如此,太子之身却非是仅属太子,天下多少黎民百姓的安乐系于太子。若父皇当真因冉哥哥而有甚不测,远的北羢不说,汉宫之内莫氏兄妹居心叵测,宫外亦有如广陵王那干封疆大吏虎视眈眈。届时天下一乱,苦的却是芸芸众生。阿悠试问太子,庭玉虽好,能值过天下众生么?”

    一番话未完,太子已汗透背脊,一脸颓丧。

    韩悠见他情绪有变,缓了缓口气,道:“冉哥哥,阿悠所言许是过重了。如今父皇便在牯牛镇,昨日阿悠已见了父皇,短短时日,父皇竟憔悴成那般模样,若冉哥哥亲眼所见,亦必会动容!”言罢,眼眶里却是两行清泪,非是佯为,而是由衷而发。

    太子方似清醒过来一般,替韩悠抹了抹了眼泪,道:“悠悠,我和你去见父皇!”

    “当真么!”

    “经历此一番生死,冉已想透彻,逃避不是办法,我身为太子,便不可能再过平民生活。父皇也罢了,天下众生也罢了,冉身为太子,竟连自己所爱之人也维护不得周全,何谈有情有义。”眼神里却有一股凌厉之色,这与父皇算计之时的精明样子何其相像啊。

    “天下迟早是我王冉的,到时候,哼……”

    原来打的却是这主意,韩悠心中一凛,调教太子可真不容易啊。不过殊途同归,好歹太子愿意承担一个汉室皇储的义务了,总比自甘沉沦,流落江湖强罢。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韩悠便领着太子向牯牛镇行去。一路寻思怎么向皇上说起今晚之事。但转念一想,此番说服太子回汉宫,已然立下大功,想你皇上必不会在这些些小事上计较。

    目下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再次逃婚!

    这次貌似比与燕芷的婚约更难逃脱了,父皇之命倒罢了,当真拒婚,父皇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关键是那个武功厉害、为人又精明之极的诸葛亭,丹书铁券不说,听皇上的口吻,似乎还有甚么厉害的背景,让皇上也忌惮三分。

    想到那老狐狸,韩悠忽然有一种无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