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野必须在这里跟各位亲解释下,
这大半个月的旷工绝对不是故意的,
先是工作上的事给耽搁了,
正准备补上的时候,野野的身体零件又出了问题,进医院检修昂!
现在正在积极恢复更新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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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行色匆匆的死士當然就是韩悠跟燕芷了,想不到居然如此順利,像是事先準備好的,廟門口甚至還拴著一匹馬。
韩悠正猶疑,卻被燕芷推了上去。
“能走一程是一程!”他說。
很快,韩悠就明白了走一程的意思,不到半炷香,一列氣勢洶洶的馬隊就循著馬蹄印追了上來,他們的寶馬良駒在官道上疾馳而過,揚起一連串如灰霧般的塵土,看這架勢,別說是駝了兩個人的瘦馬,就是那馬全無負擔,其速度又焉能并论?
“咳咳……”趴在萱花丛中的人被塵土嗆出了眼淚,韩悠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人:“他們走了!”
他一把捂住韩悠的嘴:“噓!”
結果,又一陣灰塵翻起,一批馬蹄蹬蹬地跑過去。
是戍衛队!
韩悠幾乎跳起來,卻被燕芷死死按住,正欲挣脱时再次传来马蹄声,同时混杂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岳父大人,贵女真的出宫了?”
透过萱花间隙,韩悠看到一列马队闲沓而来,当前两人,一个是她的阿爹,而另一个正在说话的年纪稍轻,肤色白皙,五官俊秀,竟是棠卓。
他唤阿爹“岳父”?韩悠与燕芷互看了一眼,俱是疑惑。
“棠大人此言,是在质疑本侯?”
“岂敢!”棠卓连连抱拳:“小婿只是一时心切,还望岳父大人体谅。”
“唔。”虽然早没了大胡子,汝阳侯还是习惯性的锊了锊胡须:“棠大人能在此际拨冗前来,尔之决心吾甚欣慰,想来悠悠晓得也必会感激的,届时嘛……”
我?!韩悠闻言,浑身一震。
“果真?!那就先谢过泰山美言了!”棠卓的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您且放心,那边业已安排妥当!只要寻得阿悠,一切就尘埃落定。”
汝阳侯并未应声,冲他微微颌首。
其时,两人相视而笑,似乎终于达成了某种交易,各自盘算着将得的利益,继续驱马前行。
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韩悠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哪怕面对她阿爹赐予的一杯鸠酒也能坦然对之,可是此刻,在得知自己被他当作一件货物出卖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居然再次作疼。韩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此阴寒的天,身上里里外外的衣衫竟完全被冷汗浸-湿,那涔涔的潮意逆流而上,直至蔓及到她的眼睫眉梢。
韩悠深深抠在泥土里的手指突然被人握在了手心里,触感粗粝不平,却甚是宽厚温暖。
侧首,对上燕芷担忧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
“放心,有我在,你会平安离开的!”他嘴唇几番闭合,无声许下今夜的第二次承诺。
“为何?你为何对我如此……”
流云舒展,月华流泄下来,幽幽地投在他同样澄净的瞳仁里。
“因为你是我的妻,是我燕芷明媒正娶的女人。”他稍顿,继而强调:“唯一的女人!”
很认真,的确很认真!
纵使韩悠的眼睛一眨不眨,在他面上也寻不到一丝顽笑的迹象。
“我……这……”韩悠的舌头打结。
“我晓得你要说甚,若是因为独孤泓,没关系,我等你!”
“我永远不会再喜欢……”
“先别把话说得那么绝对!”燕芷莞尔,神秘兮兮地自袖中掏出一物,摊在韩悠面前。
但见他掌中,红绳编就的同心结艳似渥丹,一截发辫绞在其间,一半乌黑,一半黯淡,竟是先前婚仪上韩悠编的那个发结。
“你甚时候把它拿到的?”韩悠讶然,记得此物该是被一个黑衣人收捡的啊。
“这不是重点!”燕芷看着她,表情肃然:“重点在于,你我已是结发夫妻!往后别再轻易说甚永远,因为你的‘永远’已经是我的了!”
“你,你,言而无信!”韩悠急忙伸出手想夺回发结,却被他轻松挡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把发结重新拢回了袖中。
“言而无信?我可曾允诺过甚?”燕芷慧黠一笑。
蹙眉,韩悠仔细回忆片刻,才恍觉:人家从头到尾只说了句“信他”,我就傻傻地配合,所谓的允诺,根本无从谈起嘛。
韩悠无奈地扁扁嘴:“堂堂战神算计我一介小女子,算哪门子英雄?”
“嘘!”燕芷倏然打断了韩悠的轻声埋怨,附耳贴在了地上:“他们走远了,我们快走!”
啊?
不等韩悠回应,燕芷迅速起身,把她提溜起来。
韩悠发誓从来不知道人也可以拥有这样的速度,只觉脚底生风,恍若腾云驾雾。
再斜眼觑了觑这个正携着自己飞驰在层层橙色海洋里的男人,他目光炯炯,神态自若,韩悠发现虽是经年风霜,其面容却似乎一如初见。靠在那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鼻尖猝然兴起一阵酸涩,这一天,注定是让韩悠毕生难忘的一天,及笄、假死、重生、成亲……仿佛就这样经历了一生。
“想甚么呢?”
“啊?”韩悠迅速把眼眶的湿意擦在了他的衣襟上,抬头:“无事无事,我只是在想你都不变老的啊?”
好罢,韩悠承认,这句话完全没经过大脑。
所以,毫无意外地,她的头顶传来一阵闷笑。
“呵呵,我的小丫头,现下可不是打量夫君的时候。”
“呸!少臭美!我才不承认呐!”
其时,韩悠正在燕芷的臂弯里死命挣扎,她腰上忽是一紧,燕芷倏地停止了与她的嬉闹,
然后,他沉声道:“他们还是追上来了。”
一时间,她只觉四围的空气都突然凝滞了下来,仿佛已能窥到随风摇曳的萱花丛里蠢蠢欲动的森冽寒光……
燕芷肌肉绷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下丝毫没有松懈,全力施展着轻功。
不知是否错觉,周围逐渐弥散开一股生铁的气息,而且越来越浓。
“你快放我下来!”
“混话!胡闹不看时候!”燕芷居然空出另一只手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
“你……我没跟你顽笑啊,快放我下……”
“啪!”屁-股又挨了一下。
“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被抓到也不会怎样?反而是你……”
韩悠认为阿爹逼燕芷与自己成亲,看似随性,其实既是阿爹对他的拉拢,更是对他的一种试探,如今拉拢不成,试探未果,那么……韩悠猛然记起阿爹曾教于她的:“如遇高才,尽可能收为己用,若不能,索性毁之,也万不能任其流于敌手。”
“燕将军,战神,哈哈~~别做无谓之争了。”恶魔般的声音遥遥地逼了过来,是棠卓!
身后,有“嗖嗖”的风声伴着他的话音而来,风驰电掣间,燕芷身形忽闪,韩悠赶紧回头一瞥,但见他们刚才落脚的地方赫然是三支深陷土中的白羽箭,那传说中见血封喉的利器。
燕芷抱着韩悠忽上忽下,躲避着身后不断涌来的箭矢。
而韩悠只能感到一串寒意正沿着她的脊髓迅速窜了上来,
疾风中,她的声音战栗而沙哑,却又字正腔圆:“棠卓,你杀了本宫有甚好处?”
尾音尚是未落,一支锋利的箭矢就刚好从她耳边破风而过。
“你无事罢?”燕芷焦急询问。
韩悠摇头:“你没发觉他们停止射箭了?”
“看来你阿爹并未告诉棠卓,我们在一起。”燕芷仍在飞驰着,用内力把话传到韩悠耳朵里。
“这么说,是他还有顾及!”韩悠忍不住揪紧燕芷的衣襟,贴近他低声道:“汝阳侯‘一女二嫁’的妙策估计不妙了。”
燕芷当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
“我们内里可还套着喜服,而且身上带着同心结。”韩悠苦笑,想不到适才抱怨的种种此刻竟是派上大用场了。
闻言,燕芷倏然停止了动作,低头与她对视:“赌一赌?”
燕芷将其放了下来,他们伫在原地,
四围是诡异的寂静,漫野的萱花丝毫不为夜风所动,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可是不断有风过物动的“沙沙”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燕芷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豆大的汗珠混合着雄性的气息自他下颚滴到了韩悠的额头上,下一瞬,随风即散,却消不散这紧张的气氛。
不知等了多久,
终于,萱花丛中亮起了一个火把,随即被高高擎起,在火光映射下,缓缓步出一人,立在他们几步开外,他五官端正却是神色阴鹜,正是棠卓。
“敢问,贵女何以在此?”没了虚伪的客套寒暄,棠卓直奔主题。
“那,大人又为何在此?”韩悠不答反问。
“呵,”棠卓看了燕芷一眼:“下官奉命追捕人犯,不想竟是巧遇贵女了。”
“人犯?”燕芷突然出声,虚虚拱了一下手:“请恕燕芷愚钝,大人当前唯有两人,一个是堂堂大汉的长安公主,另一个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不晓得人犯又在哪里?”
“燕兄还敢提及长安公主?!”棠卓冷嗤一声,是阴测测的嘲笑:“棠某今夜前来是为了抓捕残害长安公主的凶手,而那凶手经各方指认,正是燕兄!”
“呵呵呵~~”燕芷狂笑,捏紧了韩悠的手:“呵呵,敢问大人,可认识站在燕芷旁边,这个方才与你对过话的女子呢?”
“岂能不知?”棠卓嘴角微拉,神秘鬼祟:“不若就让棠某为燕兄介绍一番罢!”
韩悠的掌心瞬间沁出了冷汗,与燕芷的胶着在了一起。
“就在前些时日,汝阳侯才晓得当日顺华长公主为他诞下的竟是一对双胞胎女儿。可惜其中一个女儿的身体先天孱弱,其时刚巧一个云游高人路过,说能保其平安长大,只是要带其离开,约定十五年后归还。长公主恋女心切,虽有不舍,仍然允之。事后又恐侯爷责怪,遂隐瞒下来,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她居然早早地……”说到这里,棠卓居然以袖掩面,似是怅然涕下:“然而,天公终是有眼,十五年后这遗落的女儿就被高人还回来了,因涉及皇家血脉,侯爷慎重起见,所以暂时秘而不宣,不过眼下出了如此事故,似乎怎么都得昭告天下了。可怜他找到一个女儿,又失了一个,哎~~”
棠卓假模假样地摇头喟叹,既而抬头看着韩悠,那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灼热:“不过,承蒙侯爷抬爱,已将他的沧海遗珠许配给了在下,贵女且放心,棠某往后定会竭尽全力孝敬他老人家的。”
听完这个天方夜谭的故事,韩悠几乎是瘫在了燕芷身上,
原来汝阳侯打的是这主意。先把韩悠的“死”栽赃给燕芷,然后顺着这条线煽风点火,这火最后自然得烧向那所谓的“罪魁祸首”——皇帝舅舅。
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起兵叛乱的借口而已。
韩悠冷笑,是否该庆幸他没有真的杀自己,反而绕这么大圈来保下我吗?
这时,燕芷把浑身僵硬的韩悠揽进了他怀里,而不远处的棠卓见此,神色一冷,狠狠拂袖:“燕大人可懂礼义廉耻?大庭广众之下,竟是公然对在下的未婚妻行如此,如此……”
“未婚妻?”燕芷反而收紧了双臂:“看来大人今日甚是糊涂啊,这可是燕某的新婚妻子。”
“燕贼,休得胡言乱语!”棠卓咬牙切齿。
“大人不信?”燕芷揭开外袍,露出里面赤红的喜袍,又从怀中掏出了同心结:“燕某与内子的婚仪正是今日,哦,不……”他看了看天:“已是昨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