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林先生?”车里一个惊喜的男声响起来,一个年轻矫捷的身影蹦下马车,林石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孔,恍然道:“你是马逍遥?”
原来跳下马车的,就是当初陈碧蓝的小男友,不知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是的,难得先生还记得我,那天我跟碧青和你分开后,才醒起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林风中,我们好一阵激动。你一直在昆明,我们开始还以为是重名,后来传出你和宋四小姐即将举办婚礼,我们才信以为真。”
“那你们现在是去哪里?”林石瞧着马车,很想让他们送自己一 程,这样拿着枪挟持光头佬行走,已经为他赚了好多眼球,纵使他自诩脸皮不薄,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要是被某些爱管闲事的人以为自己是匪徒,叫来了城中的巡捕,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毕竟这里离北京城并不算很远。
马逍遥也惊奇的看着林石,但是林石当日枪毙了两名官兵,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对于林石手中有枪并没有太过惊异,他只是看着光头 佬,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林石,居然让林石这样对待。他回去跟人讨论起林风中,大家都说传说中的那个林风中是个风度翩翩不拘小节而又才华横溢的佳公子。跟他见到的那个愤怒持枪的林风中大不相同,何况眼前见到的这一幕。
“我们就是要去昆明找您!”马逍遥腼腆而又好奇地答道,“我们在北京城里已经呆不下了。很多同学都暴露了,还有两个同学被杀死,我们要保存自己的力量,只好先躲避一下。事先也联系不到先生,冒昧了。”
林石看着马逍遥好奇的眼光,苦笑道:“没关系,我遇到了麻烦,既然你们是去昆明。那就和我一起去吧。这人是个土匪。等到了前 面。我们把他扔下来就行。”
马逍遥点点头,不欲多问,让开点身子,让林石上马车,林石这才看到,马车里密密麻麻的坐着十几个人,都安静而好奇的看着林石。林石陡然看见这么小的车厢中居然挤着这么多人,腿挨着腿,胸靠着胸,连几个女生都不能幸免,登时头上冒出几行冷汗,这个情景,简直好似是后世的公共汽车。
看见林石有些发愣的表情,马逍遥脸色讷讷地。道:“林先生。你不要太介意,其实还是能挤下几个人地。”
马车夫也符合着点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这马车拉大车煤都没 事。这么几个小子,实在是不算什么。”
“那好吧,我试试。”林石深吸口气,上辈子穷,挤公交车,这辈子终于混地有钱点了,还要挤马车,这个世道,看来不光光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阿聪,不,大哥,大爷,你到了前面的茶棚放我下来吧。”光头佬苦着脸哀求,他做一方小霸主也做惯了,哪里这么挤过,看见一车的人肉心里就发?。而且这车人和劫持自己的男人似乎认识,要是自己有个什么地方不对,到时候一定是几十双拳脚上来招呼,岂是鼻青脸肿能够形容的。
“茶棚?就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林石实在是想不起第二个茶棚。
“是地是的。”光头佬点头连连,脸上挂上讨好的笑容。
林石点头允了,本来他打算把光头佬手脚绑了,就这么扔在路上不管,反正没过多久他肯定能脱困,可是想到这里离刚才和光头佬的喽啰们分开的地方并不远,难保不会出什么事,索性还是到了那里再放他。
一行人挤在马车里,林石初时十分不习惯,颠簸了一会儿,也开起玩笑来:“这么挤,倒是不那么颠了。看来人多点还是又好处的。”
这车上的青年多是看过林石著作的,有不少还是林石地粉丝,就是本着见见偶像地心思才答应去昆明,如今提前见到,都是屏住呼吸,低眉顺眼,生怕给偶像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听见林石玩笑,心里松了口气,暗道:“看来林先生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错了错了,我还是宁愿舒舒服服地坐在大车厢里。”一个声音从人墙后面传过来,林石听出是陈碧青的声音,心头一软,想起她的姐姐来,道:“你也去么?”
“是啊,马逍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陈碧青声音里带着点坚定和羞涩的说道。林石瞧瞧马逍遥,他听了陈碧青这话,脸上泛出几丝红晕来。
林石不好意思调侃这对小恋人,要是真那么做,他就成了为老不尊怪大叔了。马车晃晃悠悠,一路上只听见马的鼻息和赶车人偶尔的皮鞭声。过了没多久,就到了茶棚。
林石远远看见差棚外一辆牛车,正是他和宋易龄出城时赶的那辆,觉得一颗心都要停跳,难道宋易龄还没走?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如此想着,林石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心头泛起一种温柔的情绪,让他心头一惊,又思量:难道我对这小妮子已经有了点感情么?
如此想着,他脸上发烫,又在心里谴责自己:我这么做,可不就是怪大叔萝莉控的行为么,从小跟在身边养大的孩子,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越是不想让自己想,越是在脑海里浮现出种种画面,风光无 限,让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看见林石面色变幻不定,光头佬只道他要继续挟持自己,忙求道:“这位大爷,马上到茶棚了,你就放我下来吧,就凭
这把枪,谁敢动你一下。我这次是雁啄瞎了眼,不? 子,您饶我这一回,功德无量啊!”
林石心中别有所思,哼了一声:“你还以为自己脸挺大。我留你作甚,等到茶棚前再放你,不要多说。”
光头佬虽然听了允诺,心里还是不放心,一刻不从林石的枪下逃 离,他一颗就不得安生。可是他也不好多少什么,怕惹到林石,只好唯唯诺诺百分不情愿地答应。
到了茶棚前。林石伸着脑袋看看。没瞧见宋易龄的身影。心里有些失望,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她肯定是走了,她是聪明的女人,知道留在这里是我的负累,怎么会留在这里,只怕这会儿她已经在回昆明的火车上了。只是……”
林石正自言自语。忽然耳畔传来一声温柔又熟悉的声音,清甜无 比,带着无限欣喜,如黄莺初乳:“师父!”
一股欢喜涌上林石心头,他回身一看,不是宋易龄是谁。她不知在哪里找到了干净的农家姑娘衣衫,梳了一个大辫子在脑后,十分的清雅美丽。跟平时总是穿着洋装地摩登样子完全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林石想到了宋易龄地聪慧,却忽略了恋爱中地女人都是盲目的这句话,不管多理性的女人。当涉及到自己的爱人时,都会变笨,都会做一些看起来很有害无益的事。?如宋易龄的在这里等他。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叫你走么?”林石心中虽然高兴,却板起脸来。
宋易龄看见林石不悦,眨巴着清水一样的眼睛道:“想必师父在一个寡妇那里也耽误不了多久,这里是出京地必经之地,我就在这里等会儿也是无妨的。”
林石这次办事,的确是用了不到一天时间,他跟宋易龄逃出来的时候是上午,回返到北京城的时间是中午,现在出来,只是下午,离黄昏还有段时间。
“这位就是林夫人宋四小姐?”车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下来 了,挤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够难受的,问这话的正是陈碧蓝,她一边理着一头挤得乱糟糟地头发,脸上边带着好奇地微笑,看向宋易龄。
林石听了一阵头大,他跟宋易龄所谓的婚事,已经闹得整个北京城里人尽皆知,他摇摇头,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宋易龄脸上就挂上纯美的笑容,点头道:“这位姐姐是谁?”
“我是林先生老朋友地妹妹。林先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陈碧蓝见了宋易龄点头,脸上好奇心更胜,咕噜噜转着眼珠答道。
宋易龄跟她握握手,转头向林石:“师父,我在这茶棚里坐了一下午,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听了从城中过来的人说,我们是逃避了婚礼,私下行过仪式,去度蜜月了。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倒像是真的一 样。”
林石听得要喷血,身边的人也是一阵诧异,明明两个当事人站在这里,可是还要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自己的婚事,未免太诡异。无数炯炯的目光投射在林石和宋易龄身上,一个个求知若渴,让林石脸上一阵发 烫。
“我跟易龄是很单纯的师生关系,这次婚礼是有苦衷的,情非得 已。”林石咳嗽两声,解释道。
此时他的手中还挟持着光头佬,听见前面的对话,光头佬早猜到林石的身份,最近北京城里闹得轰轰烈烈的婚礼,只有一幢,白痴都知 道。又听林石说起苦衷,他的目光就飘向宋易龄的小腹,许多人见了光头佬的眼神,也顺着看宋易龄的小腹,尽管那里看起来平坦无比,可还是让许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宋易龄咬着红唇,纯纯的笑着,好似不知道别人的眼光代表着什么意思,又好似是在昭示大家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
“你们都在看哪里?”林石忍不住吼起来,他的脸红了,“我和易龄之间什么都没有。我看着她长大,你们的思想怎么那么邪恶。”
“是哩是哩。我了解,日久生情嘛。”陈碧青笑嘻嘻顿一顿,看见林石的脸色不悦,又道:“不过林先生品行高洁,自然不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是不是,易龄!?”
陈碧青最后的易龄两字说的极重,又在刻意的模仿林石叫易龄时的语气,简直是在公然的强调,她跟宋易龄不熟,自然不能这么亲昵的称呼,用意带着点好意的讥讽。
看着旁边点头连连的人群,林石苦恼无比,这件事情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宋易龄亦是笑嘻嘻的,一颗头居然似点非点,好像是在赞成一样,更不要提反驳,让林石苦恼无比。
如今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陈碧青如此尖牙利齿,和她姐姐倒是有点相似,林石也不是说不过她,但是看见她,就依稀看见她姐姐的影子,心里不自觉就软了下来。
“任你们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大家聚齐了,就一起走 吧。”林石看着一堆人,瞧着陈碧青道:“你不是喜欢坐宽敞的车么?我有辆牛车,你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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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胡,谁说我是去做了接的手术的?我是急腹症才做手术的,奥运的时候太激动,吃了对肠胃不好的东西。做人要厚道,不然会被一百遍啊一百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