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聪聪现在多余的时间很多,总是在考虑着怎么经营着自己的未来,只要自己可以在哈尔滨这个大牢笼中逃走的话,就可以去北京或者广州什么的地方,尤其是在这种比较大的一线城市里,人口流动量比较大,天南海北的哪的都有,躲上十年八载的,哈尔滨这边的事情已经平息了,然后再回来也一样。
如果自己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再攒点钱,再娶妻生子了的话,再落地生根了的话,那就可以不用回到哈尔滨了,毕竟自己在哈尔滨这个地方只是留下了一场噩梦而已,并没有留下美好的回忆。
而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设计个什么计划,赶紧的在哈尔滨脱身,然后想办法的去南下,只有躲开了哈尔滨这个自己的绝地以后,自己才可以再做出下一步的计划,而哈尔滨这里实在是没有逃脱的办法,自己身上现在只剩下几十快钱,根本就不够自己的路费,这又是伤脑筋的事情。
就算现在凑足了路费,但是现在用什么交通工具离开呢?坐飞机是绝对不可能了,现在飞机虽然快捷方便,但是首先就是机票钱,钱从哪来?再就是上了飞机的话,自己通缉犯的身份能上的去吗?记得刚改革开放不久,就有亡命徒劫机去台湾,而中国大陆对待飞机这种昂贵的交通工具已经严格的审查了,一般人根本就别想上飞机,就算是有前科的,上飞机都会被严密的关注的,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正在被通缉的人?
飞机既然不行,那么就是最多人选择的,坐火车,但是坐火车的话,自己的危险系数可就大得多了,不说别的,在火车上人来人往的,而且哈尔滨几乎是全城贴告示了,而自己坐火车的话,那么就等于一下子把自己暴露在公众的面前,后果几乎比坐飞机还要危险。
第三个选择就是坐汽车,但是汽车这种东西危险也不小,而且自己不会开车,也没有驾照,而且路桥费和油钱自己更是没有,所以别管是自驾还是乘坐长途客车都是比较危险的,而且长途汽车的危险也不比乘坐火车的小,毕竟中短途的乘客一般都比较喜欢这种长途汽车,几个小时就到地方了。
最后一个选择就只剩下自助游了,那就是想办法的连徒步带骑自行车的铁人三项的跋山涉水的离开哈尔滨,去北京或者是广州,但是别说广州,就是到北京的话,就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到,而且自己现在连地图也没有,总不能骑着自行车上高速公路吧?而且一日三餐怎么解决?眼下的都是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哈尔滨这些年骑自行车的人本来就不多了,而且现在天寒地冻的,骑着自行车的话,满大街本来就很少有人骑了,自己骑着反而更加的扎眼。
但是却不能总窝在下水道里不出去啊!而且自己手里的钱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就按照一天三个馒头计算的话,现在的手里几十快钱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现在只是为了保障活下去,按照最低的标准保持着自己的生命力,但是谁知道等到风声不那么紧的时候,自己手里还剩下多少钱。
如果继续的逃亡下去的话,自己就需要更多的钱,而手里没有钱的话,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哈尔滨这个鬼地方,而如果要出去搞钱的话,那么就要面对着随时因为自己出去搞钱,而留下踪迹,最后被活活的抓到,再扔回黎明监狱那个鬼地方,而面对着被扔回去,还不如自己去投案自首呢!
在进入看守所的时候,自己已经把法律法规都学的差不多了,在被判决了以后,更是整天的研究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就是为了自己能早点的出去,或者有什么和自己能挂钩的,能让自己减刑或者钻钻空子什么的,而且一大堆的狱友的案子可以和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相对照,所以现在好歹也不像是当初一样的法盲了!
对照一下法律,自己如果投案自首的话,也是一样要加刑,与其这样,还不如想办法的逃亡呢!想起自己逃亡的路线,真是让人胆战心惊,越狱的那天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狂性大发的狂化状态了,但是内心还是清醒的,在黎明监狱一直带着孙星辰一直逃跑到了科大小区附近,然后拦下一辆港田三轮,就直奔服装城了,在服装城里那么多人,也不好躲藏,但是这边孙星辰却说现在是在打一个时间差,毕竟自己刚越狱,现在全民还不知道越狱,于是两人慌慌张张的就在服装城附近买了手机、假发、眼镜、衣物什么的,然后又拦下出租车,回到科大小区附近,然后在那里找到了个中介,在花了接近一千块钱左右,才租下一个房子,还是合橱的房子。
合橱的房子就是简单的两室一厅或者两屋一厨的房子,每个房间分别租给别人,要合用一个厨房,所以才叫合橱的房子,这样的合橱的房子,现在在哈尔滨市价也没有多少钱,两人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一个月的房租作为押金,就打算在这里躲上两个月再说。
想到房子,还有一起合橱的那两个女孩之后,陈聪聪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真的让人怀念那种感觉啊!不说别的了,就是那种家的温馨实在是让人不自禁的有一种冲动,一种打算受惩罚的冲动。难道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记得合橱的两个女孩都很漂亮,哈尔滨这个地方人杰地灵的,孕育出的男男女女基本上都是帅哥美女,就算不是帅哥美女也有那种无法比拟的气质,这是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那天晚上,自己小试身手,凭借着当年自己做过厨师,而且对做菜也有一点天赋,然后记得亲手给两个女孩还有孙星辰露了一手,做了三个菜,直到今天自己都可以想得起来当初的美味和余香。
也可能大牢蹲三年,母猪赛貂蝉,反正陈聪聪就有第二天就随便和一个女孩去领证的冲动,但是理智还是制止了自己,毕竟自己身上背着案子,有可能一辈子都要颠沛流离的生活着,自己怎么好意思连累那美丽善良的女孩呢?但是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孩,不一定以后被什么样的凡夫俗子给压在身下,想起这些,陈聪聪的眼泪又一次的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这些天自己很是脆弱,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让自己怕得要死,记得头一天晚上的时候,自己还给她们烧了三个菜,一个木须柿子,一个蒜苔炒肉,一个芹菜粉!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菜肴,在当时却吃的那么的幸福,原来自己在犯事之前从来就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却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自己忽略了,当自己失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的一切是这么的美好,原来的触手可及的幸福却这样的和自己咫尺天涯了。
而第二天一早,自己和孙星辰出去买菜的时候,在报纸摊上买了一份报纸,头版上就印着自己和孙星辰的照片的时候,自己真的麻爪了,而且报纸上已经标明了,哈尔滨四门落锁的通缉着自己和孙星辰,于是两人回到房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两个女孩惊恐的眼神的时候,陈聪聪感觉自己的心碎了,完完全全的碎了,原来一切的美好只建立在自己一厢情愿之上了,原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反正走的时候,女孩的房间里正放着**的《等》,这首歌现在在里面很有市场,很多的犯人都喜欢这首歌,不为别的,只为了在高墙电网的外面,会有一个人为自己在等待,在守候着,而这首歌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一直萦绕在陈聪聪的脑海里,为什么两个女孩会放这首歌呢?
记得自己和孙星辰狼狈的从科大小区里离开,就像两只丧家之犬,那种莫名的心痛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扎了两刀,自己是咬着牙强忍着眼泪才没有哭出来,尽量的往开了想,不让自己纠结在这上面。
孙星辰说他是因为*和偷摩托进来的,而且在黎明监狱的时候,就整天说他的驾驶技术有多好,什么摩托车都能玩得转,于是受不了孙星辰的架拢,两人决定在大发市场附近买一台摩托车,然后离开哈尔滨。但是却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朝廷命官直接给哈尔滨限摩了,下了限摩令的哈尔滨,二环以内基本上就不能骑摩托车了,否则抓住就直接扔进去行政拘留。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这两天连买衣服、手机、租房、开销、钱就像是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了,如果弄两台摩托车的话,估计光是加油钱就不够到沈阳的,更别说北京或者广州了,无奈的孙星辰看到了大发市场附近的铁道线,而且有火车在那里停着,准备接上火车头,虽然不知道去哪,但是也比哈尔滨强。
于是自己还真相信这个倒霉催的孙星辰了,直接的就和他爬上了火车的货车车厢,记得车厢里装的全是煤,现在想起来真是给自己倒霉足够的预示了,霉气冲天的车厢,钻到里面能不倒霉吗?于是倒霉催的二人在火车车厢里呆到了晚上,结果火车转了几圈又回到了大发市场……
接连的几天陈聪聪可以说是颠沛流离的四处逃亡,东躲西藏的,根本就不敢在一个地方超过一晚,而且网吧什么的公共场所根本就不敢去,不说别的,现在开网吧的基本上都有公、检、法的门路,而自己要是冒冒失失的跑到那里的话,基本上就是自投罗网,而且自己和孙星辰约好了要去双城,孙星辰已经拦下一台出租车去了,而自己手头的几百块钱这几天又是烧鸡又是白酒的花着,也快花没了,而去双城的话,报纸上都说哈尔滨四门落锁了,怎么去?现在孙星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在双城等着自己,另一种就是已经落网了。
现在唯一能激励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偶像,白宝山了,记得自己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白宝山了,尤其是在狱中闲着没事的时候有机会看书,而书这个东西真是好东西,在自己没进来之前竟然没发现。
白宝山,人名,较为熟知的是1996暨1997全国一号案件主犯白宝山。其人先后杀害军人、警察和无辜群众15人,击伤15人,抢钱140余万元,并在狱中先后杀害2人(分别于1993与1994年),是建国以来罕见的悍匪。另外有相声艺人白宝山。
白宝山是一个在中国刑侦史上有坐标地位的杀人犯。他于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八一”式自动步枪、“五四”式手枪,先后杀害军人、警察和无辜群众15人,击伤15人,抢钱140余万元,并在狱中先后杀害2人(分别于1993与1994年),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他的系列作案被*列为“1996暨1997全国一号案件”。在缉捕白宝山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里,北京市公安局、河北省公安厅、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公安厅协同作战,出动警力数万人次。
他第一次入狱后说:政府这样对待我,我出去就要杀人。如果判我20年,我出去杀成年人。如果判我无期徒刑,我减刑出去,杀不动成年人了,我就到幼儿园去杀孩子。他虽只上过三年学,但犯罪智商极高,具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具有高超的反侦查手段与射击技术,思维缜密。作案手法极其狡猾,胆大妄为。他每次作案均要开枪杀人,并携带上全部子弹,做好顽抗到底的准备,是建国以来罕见的**反人性的杀人狂徒。
记得白宝山最经典的话是这么说的:“我想过了,法律这样判我,我服刑出来,就去杀人,杀死那些受法律保护的人。如果法律判我20年,我出来杀成年人;如果法律判我无期(徒刑),减刑后我出来年纪大了,没能力杀成年人了,我就杀孩子,到幼儿园去杀,能杀多少杀多少,直到杀不动为止……”
“我出来并没想重新犯罪,我给自己设计了两条道路,如果我能够正常地生活下去,我就不再犯罪;如果不能,我就去抢。”
“我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户口,先后跑了六七次,他们就是不给我办。我认为,我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起码也是个公民,可派出所不给我办户口,我吃什么?我不能靠父母养我一辈子?我这个要求不过分,我要生活。我对我母亲说,派出所要我送礼,我连吃都吃不上,拿什么东西送给他们?”
“每次作案前,我都要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想过几遍。包括作案的方法,行走的路线,允许的最长时间,在作案过程中可能发生的意外,我怎样处理等等。我想好一件事,就把它定下来,全部想好之后,我觉得有把握了,再行动。”
“我对如何防备公安的调查做过专门研究:第一,我抓住正常人的心理。平常的人,在碰到突发事件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保护自己。由于内心恐慌,对当时发生的人和事,一般都记不住。甚至连打过几枪,打枪的人多高,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楚。第二,我自己要克服心理障碍,抱着这次出去干事,就回不来的打算,不考虑自己的得失,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怕。第三,我事先准备得很充分,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疏漏。别人可以犯错,我不能犯,一个小错,就可能断送掉自己的性命。我是个冥思苦想的人,先往最坏处想,做好应付最困难的局面的准备。第四,我主要是去*的,我比较主动,*时我有准备你们没准备,反应过来需要一段时间。我在行动中尽量减少所用时间,在你们反应过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所以我不怕你们调查……”
“买枪不如抢枪,买枪更容易暴露。”
“枪是一定要开的,而且一定要打死人,不然没有震撼力,谁也不甘心巨款被抢走。”“我劝过吴,我说那些钱不能花,一花非丢了性命不可。他就是不听,总惦记着分钱。那时我就想了,为了保全我自己,我必须杀人灭口。”
“我本来想拿枪打死他们(来到家里带白走的4名警察),可是,我母亲进来了,我就不能打了。我不忍心当着我母亲的面杀人,我做不到……”。
“我犯了这么大的罪才有权利在这儿讲几句话,这个代价太大了,多少人的鲜血换来的今天……我对无辜死亡的人……(哭)……说声对不起……(哭)希望以我为诫,不要做一个对社会有害的人……”(法庭上的最后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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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动着记忆中的经典的对白,陈聪聪呐喊着吼道:“红票!老子要红票!要不然挨个的给你们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