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醉倒了,他醉倒在盛唐的梦里。
这片梦里,有关山月,有瀚海沙,有楼兰曲,有百战衣;在这片梦里,有灞桥柳,有南浦渡,有客行船,有离别歌;在这片梦里,有征人泪,有春闺怨,有河边骨,有枕边人;在这片梦里,有冻死骨,有寒门孤,有山河破,有烽烟乱;在这片梦里,有松间风,有远峦钟,有田间唱,有牧童笛;在这片梦里,有归途远,有谪戍叹,有君恩厚,有人情暖。
在这片梦里,有霓裳,有金钗,有明眸,有皓腕;在这片梦里,有孤鸿,有北雁,有彩笺,有尺素;在这片梦里,有金玉堆砌的大明宫,有鲜血染就的铁征衣,有美酒浇灌的千古才,有西风吹老的卷帘人。
在这片梦里,有陈子昂的怆然涕下,有王勃的青云之志,有王昌龄的冰心玉壶,有王维的南国红豆,有李白的仰天大笑,有杜甫的无边落木,有韩愈的云横秦岭,有白居易的司马青衫,有李商隐的昨夜星辰,有杜牧的豆蔻梢头;哦,还有!还有江南的杏花烟雨,塞北的金戈铁马,边关的夜雪寒风,有豪门的夜夜笙歌,有贫家的三餐不继,有为国雪耻的马革裹尸,有望穿秋水的一声叹息,有为民请命的一腔热血,有阔步天涯的放浪形骸,有躬耕陇亩的悠闲自在。
这片梦里有着太多太多让云霄魂牵梦萦,云霄醉得太沉,在梦间,他依稀觉得自己宽袍大袖,欣赏着长安的繁华,陶醉于盛唐的荣光。也不知道醉了多久,伏在酒坛上的云霄恍惚间觉得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云霄在酒窖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秦素月想起女儿的话,也有些犯愁:万一真的醉死的自家酒窖,那就不好说了。于是把手上的活儿交给儿子,自己又走进了酒窖。到了第二层的时候,秦素月隔着木板和铁板都听到云霄如雷的鼾声。不过心却放下了,没醉死就好!转身就想离开,转念一想,不对!当年为了保证里面的酒气不散,三层的通气口被堵上了一半,万一他在下面真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不好交待了。沉思一番之后,秦素月先去将通气口全部打开,然后掀开地上的两道隔门,走下了木梯。
看到云霄一下子喝干了三坛,秦素月倒也不心疼。她不嗜酒,也没有拿这些酒换钱的想法,她对这三坛酒的价值不是很关心,她关心的是眼前的这位大帅到底醉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因此而伤了身体。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云霄。
云霄觉得有人在推他,抬起头,朦朦胧胧地看到了秦素月,吃吃笑道:“秦、秦、当家……不好意……思,喝、喝、喝了你……三坛……”说着,双手支地,想要站起来,可手脚似乎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噗通”一声又趴到了地上,脸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贴到了地面。
秦素月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过来扶云霄。云霄的脸保持贴着地面的姿势不懂,口中胡乱地哼哼了两句,甩了甩肩膀,挣脱了秦素月的搀扶:“我、我……自……己……能、能……起来!”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发了直,舌头也全都卷了起来。
酒是很奇妙的东西,既能让你如置天堂,也能让你身在天堂的同时立刻见上帝。懂酒的人视酒如良友,不懂酒的人视酒如仇敌;懂酒的人视酒如金玉,不懂酒的人视酒如命根。喝酒千杯不醉的是棒槌,因为没有醉过酒的人,不知道醉酒的快乐,也不知道醒酒的痛苦;一喝就醉的人也是棒槌,因为他没来得及享受由微醉到浓醉的过程,便趴到了桌底;有酒就喝,每喝必醉的人还是棒槌,因为他不懂得去欣赏品味。虽然多饮伤身,可喝酒的最妙处则是三五好友,既不劝酒也不拼酒,捧着酒坛天南地北,有这么七八分醉,脑袋还算清醒,可身体却飘飘忽忽,慢慢地享受云端一般的快意。
此时的云霄自己觉得很没面子:怎么这么就醉了呢!看人是两个影子,两只眼睛用了很大的力气也不能把两个影子叠到一块儿去;虽然说话已经很不利索,可他还是努力地想咬准每一个字音,可却怎么也办不到。既然站不起来就不站了!云霄心中一阵坦然,干脆两肘支地,在地上爬了两步,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三……坛……而已!”云霄微微晃着脑袋,有些得意地说道,“当……年、年……在、在、在……青甸……镇……镇……的时候……五……五……坛、坛……”
“大帅好酒量!”秦素月强笑道,“只是这地上凉,还是到客房歇着吧!”
“凉什么?哪儿凉?是凉快!”云霄直起脖子道,“我、我……身、身……上正、正、正、……燥得慌呢,最、最……好还、还、还……能有、有……一桶、桶……井水……”
秦素月没办法,只得蹲下身将云霄强拉起来,半扶半拖地将云霄往外拉:“大帅若要井水,可在上去之后命人取来……”到了木梯前却犯了愁,自己倒还罢了,可是怎么把他弄上去?
被强拉起的云霄鼻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混合在酒气中让云霄沉醉不已。这是秦素月炮制食材的时候残余在身上的麝香。麝香是一味好药,这一点普通人也知道,云霄更知道。麝香用量过大的时候会死人,可微量的麝香却可以让人的中枢神经兴奋,同时心跳加快血压上升。不巧的是,喝酒也具备同样的功效。麝香混合在满地窖的酒香中,让云霄的血压开始疾速上升,心跳也加快起来。昏黄的油灯下,云霄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冲动。
秦素月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只大手,这只大手正在自己的腰间来回轻抚。秦素月心里一惊,想要挣扎的时候,一个手臂已经将自己的腰肢紧紧地箍住,酒窖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帅……”秦素月的声音有些颤抖,“素月走不了路……”
云霄朦胧着双眼,箍着秦素月腰肢的手臂更用力了,手也在秦素月的腰肢和小腹间来回游荡。秦素月的话不但没能让云霄顿悟,反而让云霄的手更加放肆。大手顺着棉衣的缝隙钻了进去,隔着夹衣,攀上了秦素月的峰峦,轻轻地揉捏着。
秦素月浑身一抖,身子不由自主地有些颤动。若是往常,不管是谁对自己这般无礼,秦素月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别说这样,就算碰到自己的衣角,秦素月都不会客气。可是在云霄面前,秦素月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淡淡的麝香混合着浓浓的酒香也一样钻进了秦素月的鼻孔,秦素月的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
那只大手却在摸索中找到夹衣的缝隙,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找到了单薄的亵衣。这是秦素月的最后一道屏障,秦素月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自己应该如何拒绝的时候,那只大手已经触到了自己胸前的肌肤,将自己的峰峦握在了手中。极不规矩的手指居然能腾出功夫反复拨弄着已经硬挺挺的樱桃,让秦素月周身麻痒无比。
云霄觉得很刺激,兴奋不已的他完全没有去想这样做下去的后果,一只手拼命地在秦素月的胸口攻城掠地。秦素月的鼻间传来微微的喘息声,这如同给了云霄莫大的鼓励。云霄干脆就将秦素月的身体扳过来,一只手按在秦素月的肩膀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口中道:“当家的……”
听到云霄的话秦素月有些害怕,若是云霄错把她当作柳飞儿自己也就认命了,可是他现在却知道是自己:“上去……不要……”秦素月说得很艰难。
云霄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盖板,盯着秦素月看了片刻,口中道:“不……不上……我……我就……要……了……”
秦素月骇然,连忙准备挣扎,可身体已经被云霄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云霄低下脑袋朝秦素月吻了过去。
“唔……”秦素月紧紧地闭上眼,却死都不肯张开嘴。云霄索吻良久不见回应,只得无功而返。直起脑袋,云霄朝秦素月看了看,身体往前一倾,将秦素月按到斜放的木梯上,又吻了过去。秦素月有些迷离了,可依然不敢回应。可那只作怪的手却越来越放肆,抚上秦素月的肩膀将秦素月上半身的衣物掀开。头往下一埋,直接凑近了峰峦,嘴巴叼起硬挺的樱桃轻轻地嘬了一口,这让秦素月又是浑身一颤。
“大帅……”秦素月口中呢喃道。云霄昂起头,又向秦素月的嘴巴吻了过去,这一次,秦素月没有再将嘴闭紧,有些笨拙地接纳了云霄。云霄的嘴一路向下,用牙齿咬开秦素月腰间的绳结,一直来到那个干涸了十多年的地方,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舌头。秦素月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软软地靠在了木梯上。良久,云霄站起身,抓着秦素月的手松开自己的腰带,腰间一用力,冲进了那片已经泛滥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