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爆一下,三更,这是第一弹)
王敏儿身子一挺,挣开云霄的怀抱,将手别到自己背后揉了揉屁股,噘嘴抗议道:“干爹坏!三娘可是说了,女孩儿家的屁股可是不能让人摸的!干爹刚刚和丫头们睡过,又来摸我的屁股了!”说罢,可怜兮兮地对云霄道:“敏儿还小,干爹想打敏儿的主意,过十几年再说吧!虽然干爹不是敏儿喜欢的那种类型,可到时候敏儿也会勉为其难的……”
云霄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在众女的哄笑声中,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决定了,这次北上,一定要把这丫头还给扩阔!”
王敏儿那副可怜兮兮的脸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扯着云霄的衣袖哀求道:“干爹,敏儿错了!干爹别生气,干爹喜欢敏儿,敏儿今天晚上就陪干爹睡……”
云霄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扩阔,老子跟你没完!”
柳飞儿忍着笑一把拉过王敏儿,搂在怀里笑道:“云哥你太不了解敏儿了,这孩子可是聪明得紧!多半也是你们落叶谷的遗传,这丫头五岁不到,人家孩子还是刚刚开蒙的年纪,她就已经把《论语》囫囵个儿地背下了,当时可把康姐姐吓坏了。”
康玉若含笑道:“是啊!本来我以为送到四哥家的妙云和妙锦能够过目成诵已经是当世罕有了,结果自家府里的敏儿居然毫不逊色。若是个男儿身,将来咱们刘家,不知道要愧杀多少士子呢!”
柳飞儿抚着王敏儿的头顶对众女解释道:“姐妹们放心,这家伙昨夜真没做什么。我别的本事不大,就这耳朵好使,紫园离我的卧房那么静,有动静我怎么可能听不到呢!多半这家伙昨夜当真做了一次柳下惠。”又转而对云霄道:“敏儿刚才逗你呢,可没谁教她这些!谁叫你昨儿答应她的事儿又办不到了呢?”柳飞儿这么一说,怀里的王敏儿趁机朝云霄扮了个鬼脸。
云霄呵呵笑了一声,旋即板着脸朝王敏儿道:“不过敏儿的话干爹可是记住了,将来敏儿长大了,干爹可是要你陪着睡的!”
王敏儿一扭头,不屑道:“等敏儿长大还要十几年,这么长时间下来,干爹都不知道替敏儿找了多少干娘了,还会惦记着敏儿么?到时候敏儿可是花容月貌,干爹人老珠黄,敏儿不去找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来找干爹,难道敏儿缺心眼儿不成?”
整个园子立时爆发出一阵哄笑,云霄五官扭曲地说道:“人老珠黄……这是用来说男人的么……”
王敏儿拗起头倔强道:“我说能就能!”
“好!好!”云霄吞了吞口水,艰难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万一到那个时候,全天下的少年公子都比不上干爹,那你怎么办?”
王敏儿一撇嘴,一脸的不在乎:“干爹也知道那时候你都快四十了?都一把年纪了,能行么?”
扫视了众女古怪的表情,云霄长叹一口气对王敏儿道:“原先我只是觉得我倒霉,现在我终于觉得,扩阔有你这么个妹妹,算他倒霉!丫头!记得干爹一句话,过刚易折,锋芒太露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你很聪明,也很机灵,可干爹不希望你自己将来毁在这上面。这个世界上,比你更聪明的,实在太少了啊!你若是比你丈夫聪明太多,那就麻烦了……”
王敏儿扑闪扑闪眼睛,认真地道回答道:“敏儿记得干爹的话了。”
云霄刚准备继续嘱咐王敏儿几句,外面李管事就领着几个孩子进来了。
领头的孩子看见云霄,率先行礼道:“标儿携几位弟弟见过五叔和几位婶婶!”云霄直了直身子,含笑道:“自家人,何必这么拘礼?”
朱标规规矩矩地回答道:“临来时,爹和娘亲特地嘱咐过标儿,这次过来不是串门走亲戚的,是来向五叔讨教学问的,要执弟子礼。”说罢,又是一揖,口中道:“学生朱标,见过恩师,师娘!”
后面三个孩子也跟着行礼道:“见过恩师,师娘!”
云霄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免礼吧!今儿算是头一回,以后就别这样了。敏儿过来,等会儿跟几位兄长一块儿听听。”王敏儿乖巧地点点头,站到云霄身边。云霄又问道:“这些日子,宋师傅和陈师傅讲到那儿了?可有不懂?”
朱标认真地回答道:“这半年宋师傅初讲了一遍《论语》,陈师傅讲了《孟子》,新来一位李师傅,刚开始讲《礼记》和《大学》。师傅们说,学生们年纪还小,只是粗讲一遍,日后还是要细讲的。”
“唔,”云霄点了点头,“《孟子》还好,浅显些;《论语》你们也不难懂,倒是《礼记》和《大学》有些心急了。你们的几位师傅都是饱学大儒,想来讲解这些典籍应当不会有什么纰缪,既然到我这儿来,我就带你们出去走走。”
朱标几个孩子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才四岁,都是贪玩儿的年纪,一听说可以出去玩儿,自然高兴异常。云霄和众女打一声招呼,当即就吩咐府中护卫准备马车,带着孩子们出了府。一路上,云霄带着孩子们在前面步行,护卫们驾着马车随后,城里城外到处逛了起来。
云霄先是带着一群孩子跑到城外,讲路上所见所闻一一解释给孩子们听,溜达一圈之后又跑到城内,不单买来不少玩物,还让孩子们亲自上阵跟老板伙计讨价还价,从商贾街跑到教坊街,从文庙跑到秦淮河,从城防营跑到各司职衙门,云霄挨个儿解释指点,最后跑得累了,才在云霄的带领下,坐到一家飞记的酒楼里填肚子。
刚刚坐定,就有两个人面色不善地靠了过来。云霄抬起头,含笑拱手道:“原来是宋大人、陈大人!”
朱标带着三个弟弟站起身,恭敬道:“学生见过宋师傅、陈师傅!”
宋濂和陈迪齐齐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不理会几个孩子。甫一坐定,宋濂就转过脸气咻咻地质问云霄道:“刘将军,某与景道素(陈迪字)仰刘将军为人,故而国公延请刘将军为世子师,某等亦是极力赞同。原以为将军必以心中所学传于世子,可今日虽为休沐,也当敦促世子温故知新,怎可如此嬉戏市井?”
云霄淡然笑道:“几位大人乃是当世宿儒,经史百家,有几位大人班门在前,何需云霄弄斧于后?只不过几个孩子于典籍上的文字倒也疏通,只不过言之了了,不能尽会其意,故而云霄带他们出来求解。”
陈迪一皱眉道:“求解何文?市井嘈杂,皆是引车卖浆者,如何求解?”
云霄呵呵笑道:“《孟子》。”
“何章?”宋濂追问道。
“《梁惠王》章,”云霄含笑道,“还是让标儿来说吧。”
宋濂和陈迪一下子把目光关注到朱标身上。宋濂张口就问:“‘保民而王,莫能御之。’何解?”
朱标站起身,拱手道:“父亲拓荒野,抚流民,出粮秣以养天下;使耕者有田,病者有医,贫者有衣食,困者得保暖,是为保民。故而天下百姓无不翘首以待应天。”
宋濂微微颔首,继续问道:“不嗜杀者能一之。然国公东征西讨,流血漂橹,可云国公嗜杀否?能一否?”
朱标朗声答道:“父亲行商汤周武之政,生民富足,百姓乐业,市井之民莫不称道;宵小之辈欲以豺狼之旅夺黔首之财,谋应天而荼毒天下,天下万姓无不唾弃。方才登城楼,五叔问标儿,应天城高否、池深否,是否为不落之金汤;标儿对曰,城高,池深,当为不落。五叔却告诉标儿,孟子曾言,驭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正是因为父亲为保民而战,故而母亲才能以应天数千羸弱之师,登高振臂,云集百万黎民以抗暴虐。爱民者,民恒爱之。故曰,父亲诛杀残暴,杀该杀之人。他日,父亲廓清寰宇,以天子之师吊民伐罪,非为杀民,而为保民。故能一之。”
陈迪面露喜色,也不再追问,只是兴奋道:“继续说!”
旁边的朱?却坐不住了,连声道:“我说!我说!方才一个卖风车的老人家原本就是河北来的流民,世代耕种,?儿问起时,老人家说,在河北时,有田有地,可秋收之后自己家中却颗粒无存,得到了应天,劝业司的属吏们不但教了他去做各种小玩意儿的手艺,而且还给了他居所,现在他凭自己的手艺,而且像他这样的小本摊贩亦不用缴纳税赋,既能每天吃饱穿暖,还能有些余钱。五叔说,为政者,若是只图一己私欲涸泽而渔,则百姓潦倒之下,必然揭竿而起;流民不可长久无偿接济,否则民生懒惰之心,国库也不堪重负,可安顿流民也不能一味驱赶,如此长久则成国之大患,理当因势利导,或以工代赈,或授之田亩,或传其技艺,使其有谋生之道,太平时则兴教化,有恒产者固守本业,无恒产者则以教化之力使其有恒心,故曰,惟士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