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柳飞儿有些慌乱,微微挣扎了一下却也不再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云霄若有所思。
“飞儿,告诉我,我是爱你的么?”云霄声音低沉沉的,“告诉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柳飞儿摇摇头:“我不懂得温柔,我不会害羞,我不会蒸米,我不会挑水、劈柴,我不会每个月初在青甸镇的镇口等着你的到来,我……我……我不是秀秀……”
是啊,她不是秀秀!可是我不想和她分开,不想让她离开我,不想让她嫁给别人……为什么她不是秀秀,哪怕有一点点像也好……
“可我也不想做白阿姨……”柳飞儿双目含泪道。
白阿姨,那个等待了师傅二十年的白阿姨?离开飞儿?让她等我二十年?或许我会忘了秀秀,可飞儿的二十年,我该怎么偿还?
“我只想做我自己,我也只是我自己!”柳飞儿坚定地说道。
她自己!秀秀已经死了,我的秀秀已经死了!我眼前我怀里我心里的都是飞儿,若是她像秀秀那样温柔,像秀秀那样害羞,像秀秀那样蒸米,像秀秀那样挑水、劈柴,那她还是飞儿么?还是我心里那个穿女装时富贵端庄,精通琴棋书画,秀雅绝艳的飞儿么?还是我心里那个穿男装时粗鄙鲁莽,偶尔乱吃飞醋,活蹦乱跳又心细如发的飞儿么?她是飞儿,她只能是飞儿!如同秀秀一般没有人可以代替,没有人可以模仿的柳飞儿!这个洛阳城里的女泼皮,这个默默坚守了十年的苦丫头!
“飞儿,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云霄苦涩道,“我差点耽误了你一辈子,我一直不知道,我原来这么……爱你!”
爱我!柳飞儿再也不去想云霄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么说,这些年来,云霄终于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将“爱”第一次说出了口,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柳飞儿再也不用去思考,也无法去思考,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云霄并没有给柳飞儿思考和感动的机会,闭上眼吻掉柳飞儿脸颊上的泪珠又朝她的双唇吻了过去。
“唔……”柳飞儿一声闷哼,接受了云霄的吻,随即也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人就如此忘我地吻着,越抱越紧。云霄的双手在柳飞儿背后上下轻抚着,手指挑开柳飞儿的腰带,伸进衣服的下摆,顺着柳飞儿细腻的肌肤,朝柳飞儿的翘臀探了过去,嘴却越过柳飞儿的双唇,吻住了她玲珑的耳垂。
一只激动得滚烫的手在柳飞儿的臀瓣上轻轻地揉着,受到刺激的柳飞儿两腿立刻绷紧,腰也挺了起来,下巴高高昂起。“坏蛋,快停下……”细软的声音显得苍白无力。云霄却在她下巴抬起的同时,顺势吻想了她的脖子,如遭电击的柳飞儿这下再也说不出话来。全神贯注的云霄没有听到柳飞儿微弱的声音,在他心里,反而满含着几年来怠慢柳飞儿的愧疚,越是想到这种愧疚,云霄的动作就越是那么认真、仔细。另一手也滑进衣服,抚摸着柳飞儿光滑的脊背。遇到了一些阻碍,是束胸,绕来绕去的麻烦,云霄指力一发,如剪刀般,将束胸齐齐断开,缩回手,绕到正面,温柔地握住了山峰,微微揉捏几下,两指夹住樱桃,慢慢揉捻着,手指感受到了受刺激的樱桃越来越明显的硬度。用下巴顶开本已微敞的胸襟,用嘴含住了另一个樱桃,轻轻吮吸着。
柳飞儿浑身一阵颤抖,立刻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此时,耳畔传来一阵敲打的声响,“咣――”更夫准准地敲响了二更天的锣音。柳飞儿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云霄推开。
云霄朝后趔趄一步,慌忙站定,看见柳飞儿的长裤已经滑落到地面,修长光洁的双腿瑟瑟地抖动着,双手正掩着敞开的已经,略带惊恐地望着云霄。
渐渐平复的云霄有些羞赧,想去帮柳飞儿穿好衣裤,手却被柳飞儿一巴掌拍开。柳飞儿眼睛红红的,滑过一滴眼泪,转过身去,将衣裤整理好。想转回来,却被云霄从背后环抱住。
云霄将下巴轻轻靠在柳飞儿肩膀上,脸紧紧贴上柳飞儿的脸,徐徐问道:“飞儿,在通安州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要三媒六娉,不要凤冠霞帔,对么?”
柳飞儿鼻子一酸,点点头。
“那么,飞儿,嫁给我吧,就在今天,就在现在,明月为媒,天地为凭,红烛为证。”说罢,手朝窗台边的书案上一指。柳飞儿顺着云霄的手瞧过去,却看见上面端正摆放着四个用工整的魏碑在黄裱纸上写成的灵位:云霄父母的在正中,秀秀的在右,云霄妹妹的在左。手心一暖多了一件物事,摊开一看,掌心却是一个红木雕成的一对小人偶,一个是新郎打扮的云霄,一个是凤冠霞帔的柳飞儿,两人手中牵着红绸靠在一起。
“坏家伙,忙到这会儿,就是做这个么……”柳飞儿借着烛火的光,看着窗台下满地的木屑,眼中渐渐升起一团雾气。
“我欠你的,是一辈子……”云霄口中喃喃道。
“为什么会是今天?咱们不是很快就去大都了么?”柳飞儿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我欠别人的太多了,她们的每一点痛苦都是因我而起,我想就这样走开,可我会骂我自己冷血,骂我自己无情,我这样做,和那些鞑子有什么区别?我以前为了报仇,都那么不择手段,万户府逃出去的那些人,有很多无辜的,却被黑玉符害死;被我亲手处决的奸细,有很多不该死的,却被我抽筋剥皮、五马分尸,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看到那些因我而失去幸福的人,我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给她们幸福,财富、地位甚至我自己。”云霄痛苦异常,柳飞儿感觉到云霄手中传来的阵阵颤抖。
“可是我呢?”柳飞儿茫然道,“为了她们,我怎么办?”随即挣脱云霄的怀抱,凄然道:“一个女流氓,女扒手而已……”
“不!如果不是在洛阳遇到你,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恐怕我会变得更加嗜血,可能现在的我,就是江湖上的一个恶魔。”云霄牵过柳飞儿的手,紧紧握在手心,“这次去大都,我们随时可能面对几万鞑子皇帝的精锐护卫。我在害怕,害怕我哪一天我突然死去了,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害怕有一天我会像失去秀秀一样失去你,却让你带着遗憾离开,让我自己后悔一辈子。”
云霄松开手,目光变得无比坚定,伸出双手,紧紧握在柳飞儿的肩头,盯着柳飞儿认真道:“秀秀已经死了!我心里只有柳飞儿,只有那个从洛阳就开始陪着我的柳飞儿,而不是带着秀秀影子的柳飞儿!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翎儿不行,康玉若不行,燕萍不行,秀秀也不行!我要保护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我不能再看着我爱的人,眼睁睁赴死,我却不能救!”
终于,不是我代替秀秀,而是秀秀代替我了么?
“坏蛋……我觉得好吃亏哩……”
柳飞儿展颜一笑,将桌上的一对红烛挪到书桌,分在四个灵位旁放好,将云霄给的两个人偶放在灵位下面,抽出短刀,从红锦缎绣金的桌布上划出一块,盖到自己头上,掀开一角:“拜堂吧!此生若不为君妻,来生愿做刘家妇!”
一夜**,初尝滋味的云霄与柳飞儿皆是索求无度,恨不得把房子都拆了。亏的云霄常年混迹山野,身体底子不错,否则怕是起不来床了。柳飞儿却被祸害得不轻,刚准备坐起身,就被一阵剧痛折腾得躺了下去,云霄只得歉然地替柳飞儿盖好被子,起身出门打算替柳飞儿端些早饭。到了门口却被柳飞儿叫住:“去瞧瞧那一位吧,不过千万别乱来!小心人家祖传的功法!”柳飞儿坏笑地指指隔壁,云霄会意,知道两人昨日动静不小,蓝翎那边多少要有个交代。
云霄尴尬笑笑,他也清楚,柳飞儿的大度正是建立在他和蓝翎根本没有可能的基础上的。摸摸鼻子,走出房门,转身朝隔壁走去。
推开隔壁房门,里面静悄悄的,云霄阖上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蓝翎早就睡醒了。准确地说,眼圈黑黑的,没睡。不过眼睛红红的,有些肿,枕头湿透了一片,明显,哭了一夜。
云霄有些犹豫,自己该怎么办呢?这丫头的心思自己是知道的,可是隔壁还有一个刚刚和自己同房的柳飞儿;若是转身走开吧,这丫头怕不是哭一夜的问题了,伤心还是好事,若是以后心智变得偏激,凭她的功夫和五毒教的手段,遭殃的人恐怕不是一个两个,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舍得对付这么个丫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