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晃了一晃,风伤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到了他们的身边,他拍了拍雷无心的肩膀,微笑道:“来,下来,当着客人的面,成何体统啊!”
雷无心这才一脸欣喜的站在了中年人的身后,只是手里却是死死的抱住了中年人的一条手臂,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雷无动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道:“老爹,您可算是出关了,您上回答应我的雷云锤呢?现在也该兑现了吧!嘿嘿!”说罢雷无动手一伸,大有不给我我就坚决不缩手的架势。
“混帐小子,你还怕老爹赖帐不成。”中年人眼一瞪,拍开了雷无动的手,接着朝着风伤笑了笑道:“这位恐怕就是风雨楼的高弟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啦!老夫乃是雷无动的的父亲雷绝。”
他举手亲热的拍了拍风伤的肩膀,赞了一声:“好!好汉子!”
“不过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啦!”雷绝打量了一下牛郎,笑眯眯的道:“我听老爷子说起过,这位小兄弟的相貌果然不多见啊!”
看到雷绝脸露笑容朝着他说话,纵使以牛郎脸皮之厚,也禁不住脸红了起来,只是他表面虽然如此,可心里想的什么却是没有人知道的。
“晚辈风伤与牛郎见过前辈。”风伤不沆不卑的拱了拱手,苦笑了数声,道:“晚辈现在哪敢说自己是风雨楼的弟子啊!想必前辈应该也知道晚辈现在的处境了。”
“无妨,无妨,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嘛!”雷绝看着风伤道:“区区小事,你就如此丧志,将来可难当大任啊!”
好精辟的话!只怕就是风雨楼中的那些前辈先贤也未必能说得出来了!风伤心中一凛,恭敬的低头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自当谨记!”
雷无动诧异的上下打量了雷绝一番,直把雷绝看得全身上下发毛了,他这才用那种极度怀疑的口气道:“老爹,怎么你这次出关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连这么精辟的话你都说了出来,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还以为是我耳背了呢?”
“啪”,雷绝手指一动,就敲了雷无动一个爆栗,又拍了拍正准备上前揪无动耳朵的雷无心,这才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见识过的东西多了,不过这次老爹也是在族中的一本典籍上看来的!嘿嘿!”
“你们族中的典籍上也有这样的话?”
牛郎凑了过来,有点畏惧的看了看正卷起了袖子的雷无心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道:“俺记俺很小的时候,俺母亲就是经常用这句话来教导俺的,怎么在你们神州世界中也有这样的话,难道……”
雷绝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的神色,正待开口问牛郎的详细情况,嘴巴刚动了动,却又突然把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他脸色凝重的愣了半晌后,皱了皱眉头,道:“方才我接到本门长老会的传令,众位长老有请两位前去,有重要事情相商。”说罢他不露声色的狠狠瞪了雷无动一眼,后者却是不自禁的缩了缩头。
风伤嘴张了张,正准备说话,雷绝已是大袖一挥,一道雷光裹起了众人,直朝西方掠了过去,哪里还有风伤说话的机会。
顷刻间,雷绝带着一干人等就到了一座高有三百余丈,宽达百余丈的巨大木楼前,刚一落地,一股股暴烈的雷霆力量就差点把风伤与牛郎压制得说不出话来了。
木楼之上,一道道水桶粗细的雷蛇电蟒缠绕在上面,隐约间可以见到无数细小的符咒法纹飘飞其中,饶是以风伤的眼力,竟然也只能勉强认出其中极少数的符咒,但威力却都是极其强大,其中任何一个符咒的威力足以让风伤他们瞬间就灰飞湮灭。
风伤还好说一点,毕竟他的一元脉能转化天地间的任何元气为己用,身上更兼有敖行的天龙气息,所以他还是没有大碍。而牛郎却不同,他专修的就是土属性的力量,所以才被其中的雷霆力量压制得死死的,不过牛郎也有异宝护身,虽然这些雷霆力量能压制住牛郎的气息,可也影响不了他的行动。
“两位小兄弟,请进来吧!”
吱呀一声,那扇足有二十丈高的沉重木门自动打开,一个声音飘飘乎乎的从楼中传了出来,缠绕在楼上的雷霆电火眨眼间就收了回去,风伤与牛郎的压力立刻为之一松。
两人对望一眼,跟着雷绝与雷无动缓缓地走了进去。
入眼之处,宽大的楼内稀松的坐了百余名高矮不一的老人,只不过楼内却是设施简单,除了极为宽大之外,丝毫没有外面的那等派头,尽头处只是简单的摆放了张椅子,雷行天赫然就坐在中间,他身边的却是两名干巴巴的,如同从坟墓里刚刚掘出来的干尸一般的老人。在这些老人中,其中有些甚至就是风伤提升境界之时,被惊动了而赶了过去的,只是风伤那时候在昏迷之中,此时却是不认识他们了。
雷绝上前一步,拱手道:“弟子参见门主与各位长老。”
说罢侧过身来,手一引,朝风伤道:“本门门主想必小兄弟已经认识了,这两位乃是本门长老会的三长老与四长老。
雷无动却是懒洋洋的拱了拱手,一句话都没说,兀自一人找了个座位,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般的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那副德行,就连牛郎看了都冲他暗暗的伸出了大拇指。
一干老人对于雷无动的行为视若无睹,皆是善意的看着风伤两人,没有任何人用神念前来刺探他们的修为深浅,也没有一个人释放出自己的气势,此刻看起来这群人都如同一群邻家老头子一般。
雷行天左首边的四长老扯动了一下脸皮,朝风伤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手一摆,朝一个座位指了指道:“小兄弟,适才本门之中,有不少晚辈冒犯了你,我等管教不严,却是叫小兄弟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