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长老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次脸可丢大了。虽然他与风伤以师兄弟相称,可也是他们门中的一名堂堂执法堂的长老,修为更是比风伤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可现如今竟然被风伤一掌生生击了半步,要传出去的话,那流风长老也就没脸在神州世界中再混下去了。
偷偷地往后面看了一眼,见后面的弟子还没有追上来,确定没有人看到这丢脸的一幕后,怒发如狂的流风长老尖啸一声,一道高达百丈的龙卷风平地拔起,流风长老闪身立于风尖之上,运起神通,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咆哮着追了上去。
一追一赶之间,日头渐渐地到头顶,时间已经是临近午时,风伤的遁术转换之间运用的愈加纯熟,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转眼间就是去了数十里。流风长老黑着一张脸,不得不打点起精神,神念紧紧的咬住了风伤。
渐渐地,两人深入了荒漠已达五六千里之遥,厉烈的阳光直晒下来,温度愈来愈高,流风长老心中焦躁不已。本来依照他的修为来说,早就应该已经擒下了风伤的,偏生就是门内那帮老头子再三交代不得伤了风伤性命。流风长老心中有了顾忌,这才让风伤逃去了这么远都还没有擒下来。
渐渐地,流风长老也动了真怒,寻思了半晌后,他咬了咬牙,将出山之时门中长辈交代的话语甩到了脑后。伸手掏出了一柄大剑,对空比划了几下,一剑朝前劈了下去,喝道:“给老子开啊!”
一声震天价的巨响过后,前方的沙地被流风长老一剑劈出了一道四五丈深,百余丈长的深沟,正自施展土遁的风伤的哼都没哼一声,被震得高高的抛了起来,甩到了地上。
流风长老长笑一声,心中火气尽去,他施施然的降下了风头,慢条斯理朝着摔得骨断筋折,鲜血不要钱般狂喷出来的风伤走了过去。
风伤挣扎了几下,强行运起真元,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惨笑一声,道:“流风师兄果然好手段,这一剑却也快有了风天师叔半成的威力了。”说话间一口口的血沫子自嘴边流了出来,端地是惨不忍睹。
流风长老老脸一红,哼哼了几声,道:“师弟遁术端地神妙啊!师兄我若不出此下策,恐怕师弟就再也没有悬崖勒马的机会了。”
“我说过,小师妹不是我杀的,师兄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风伤按住胸口,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厉喝道。
远处呼啸声之声大作,数百道各色光芒飞射了过来,追击风伤的庞大追兵终于追了上来。
众弟子按下遁光,看着正口鼻冒血的风伤,心中都是一惊,一名弟子小心翼翼的靠了上来,道:“师叔祖,出山之时,各位长老可是再三交代,不许伤小师叔祖的半根毫毛,这。。。。。。”
流风长老紧紧地盯着风伤,嘴里冷哼一声,喝道:“放心,他死不了,大不了老子给他疗伤就是。哼哼!你这个多嘴的东西,还不赶紧去把你小师叔祖请过来。”
说话的弟子畏缩了半天,就是不肯前去拿风伤,流风长老大怒,一脚就把那名弟子踢了出去,喝道:“没用的东西,怕别人说是你打伤的啊!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我,我劈死你!”
说罢正欲闪身拿住正摇摇晃晃往后退去的风伤,突然心中一紧,脑中没来由的轰轰地响了起来,全身气血不受控制往上涌去,“噗”地一声,流风长老一口血吐出丈许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股庞大的吸力自荒漠中心传了出来,流风长老吐的那口血还没有落地,其中的精气就被强行吸了过去,落到地下的不过是一片飞灰而已。
一干吓得目瞪口呆的众弟子尖叫起来,纷纷唤出随身的法器,紧张的看着周围,各色的真元波动充斥着周围的空间中。
可是转眼之间,几个弟子手里的随身法宝发出了一声声毕剥毕剥的声音,上面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缝,蕴涵在法宝里面的灵气尽数被吸走了,那些法宝也化成了一片片废铁落了下来,却是吓得那几个弟子连惊叫都发不出来,只是张大着一张嘴,发着无声的惊叫。
“你们这帮混蛋,还不赶紧扶老子起来,快,快把法宝都收起来,你们都想死啊!”流风长老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叫唤道。
众弟子慌忙收起法宝,手忙脚乱的把流风长老扶了起来,几个功力深湛的弟子催动真元,正欲给流风长老疗伤。流风长老颤抖着嘴唇,翻着白眼骂道:“蠢货,一干蠢货,快点收敛自身的气息,你们想害死老子啊!老子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刹那间,荒漠中心传出来的吸力越来越大,满地的沙尘都被吸得倒卷了过去,一干弟子气血纷纷上涌,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几个修为低的弟子嘴边已是一滴滴的血流了出来,全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一身的真元尽被生生吸了出去。
听了流风长老的话后,惊慌失措的众弟子都运起门中秘传心法“敛息术”,隔断了与外界一切联系。
过了半晌后,那股庞大的吸力感受不到能量源,这才慢慢地消失不见。
“风伤,你个臭小子,你回来,你想死啊!快,快回来,师兄不抓你,师兄真的不抓你,你别想不开啊!那里面可是绝地啊!”流风长老趴在一名弟子的背上,用尽力气朝着踉跄着朝荒漠深处而去的风伤尖叫着,急得他是抓耳挠鳃,却又不敢再跟过去。
“你们等着,你们等着,有朝一日我风伤定要杀上大江山,杀回风雨楼,为自己讨还一个公道!”
只听得双眼都冒着金星的风伤嘶哑着嗓子吼叫着,他摇摇晃晃地驾起了风头,渐渐地朝荒漠中心飘去。
此时风伤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离流风长老越远越好,大冤未洗的他可不想就这样又被抓回去,那样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他全身笼着一层微弱的金光,那庞大而又古怪的吸力到了离他还有数尺远的地方,就似乎极为害怕风伤的护体金光一般绕了过去,哪里又能伤害到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