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天苏阳的行程安排讣真是有点紧六好不容易光明滑悦地曰当阳一趟,首先几个小学中学的老朋友得会一会,另外施老爷子那儿,不管怎么样还是去看看的好。幸好施远岫现在不在当阳,他倒不用担心会撞上她。再者,挺长时间不见祝向昆,苏阳还是挺想念这个思想怪异的家伙的。
最重要的是,华茂因为一点公事,在这个周末也恰好来到了当阳。事实上,这才是苏阳决定周末赶回来的主要原因。
柳爱玲挽着张妙月的手,一路把苏阳从楼上送了下来,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其实说她们是出来送人的也不对,人家本来是下来买东西的。
于是苏阳同学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一群邻居无尽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美若天仙的张妙月与苏阳喁喁私语,末了还来了一辆比奥迫可档次还要高不少的好车把苏阳风风光光地接走了。
“看到没,人家那活得叫一个滋润啊!”某邻居啧啧感叹声中不乏一股老远就能闻到的酸味:“想当年苏阳那小子光屁股满街淘的时候,谁能想到他有今天这时节呢”。
另一咋小更加直接,指着停放在楼下的打教他们家小子:,“你看到那车没?看到刚才那个美女没?将来就照这样子给我努力,知道不?。
坐在车上的苏阳“噗”地笑出了声,华茂奇怪地看着他问:“什么事那么好笑?”
“没事。”苏阳无奈地摇着头:“香车美女,看来真是不少人的毕生追求呢。教导行么不好,从小教导男孩子泡妞!这家长也够可以的了
华茂微微一笑,点头沉吟道:“很多人呢,是把自己的终生追求强加在了孩子身上。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也挺可怜的,自己这辈子没机会实现的目标,非得想在孩子那儿实现一把,求个精神胜利,有什么用呢?。这话说得苏阳心有戚戚焉,忍不住击掌附和道:“可不是么!这真是我国家长的一个通病!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孩子身上,总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好的,就是孩子想要的,殊不知这样大包大揽,结果只能是害了孩子啊。”
华茂对他的话频频点头以示认同。苏阳说得兴起,长叹一声又继续说道:“再说,现在的价值观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香车美女就是人生的极致了?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能为这个社会做出一份应有的贡献,就是拥有再豪华的车,再漂亮的女人,那也还是空虚的,没用的!”
“好”。华茂忍不住击节称赏:“说得好!苏阳,你这话说得痛快,解气!确实,现在已经处于一种价值扭曲的时代了,好像看一个人的成功,必得看他有多少身家,有多少情人。这个年代,有谁还讲对社会的贡献?有谁还讲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你年纪轻轻的。却能有这份清醒,有这种见识,确实不枉我在老爷子面前多次称赞你啊。
苏阳慷慨激昂地发完这一通感慨,又得了华茂的表扬,忍不住就有点小兴奋,似乎看到了自己实现理想实现抱负的那一天。
“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泼点冷水的
华茂接下来的话就让苏阳小吃了一惊,泼冷水?
见苏阳投过来的目光里有明显的疑问,华茂平静地笑了一下,然后向苏阳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泼水的姿势,这才继续说:“冷水一定要及时泼,特别是对年轻人,这样比较容易帮助他们更加冷静。”
“好,那我倒要听听看是什么冷水?。苏阳顿时被激起了好胜心,挑衅地看着华茂:“划出道儿来吧,看能不能冷到我?”
“只说一点,你现在还年轻,还没有正式踏入社会,发表这些慷慨激昂的、振奋人心的言论固然容易。当你正式成为社会的一员之后,不用太多,五年,毕业后五年,你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想法,那时我才真的佩服你
华茂的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苏阳听来只觉着字字有如千钧。是啊,他怎么从来没考虑过去了社会之后会怎样?
社会是个大染缸。当理想一次又一次碰壁,当漏*点一次又一次被消耗,耸热血一次又一次被冷却之后,他还能将这样纯正的想法保留多久?
“你不会是被打击过吧?”苏阳斜视着华茂问。
他这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没想到华茂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上学的时候,那股子愣头青的劲儿比你不差到哪儿去,结果一毕业,完了,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啊。”
这个话说得苏阳好奇极了,要知道华茂是谁?是滨海市有名的华家的长子,是大家争着抢着巴结的对象啊!他能被打击什么?如果连他都有碰壁的机会,那这世界上还有谁是不会碰壁的?
“任何人都会碰壁,绝不会有不碰壁的人存在。”华茂肯定地说:“理想主义者和实干家的差距就在于,一个是一旦碰壁就会退缩不前,多次碰壁之后就没了主意,开始抱怨那些障碍物;而另一个,则是不断地崩:吸取经验教。总结出一套在世事方面游刃有余的以众套方法为跳板,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当初的抱负
说得好!
苏阳就差当场跳起来叫好!问题是,在世事方面游刃有余?
“说实话,我觉得游刃有余这个词,远没有它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想到这一点,苏阳还是有点点小泄气的,所以华茂这桶冷水也算是泼成功了。
不过他这话倒把华茂逗得笑了起来:“没错,词很游刃有余做起来很步履艰难。但是惟其艰难,所以更加难能可贵。所有那些在现实中屡屡碰壁却还在坚守抱负的人,都是英雄,都值得尊重。”
窗外的景色快速飞退,落在苏阳眼里就像人生快速转换的场景。他怔怔地把脸贴到玻璃上,久久地咀嚼着这段话,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悟。华茂在一旁也不打扰他,只是微笑地也把头扭向窗外。似乎在看风景。
说实话苏阳是很感激华茂的,这等于是在给还未正式踏上社会的他提前上了一堂教育课。
“来,这儿是我在当阳的一处小屋,简单了点,你就凑合一下吧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华茂下了车,在前面引导着苏阳,一面向他解释。苏驻心想我0,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不常来的地方竟然还有别院。
“话说回来,绕了这一圈,我还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分宾主落坐后,华茂挥手摒退了上茶的小伙子,笑着问苏阳。
苏阳一听就愣了:“怎么,华蕊没跟你说吗?”
“我哪儿有工夫听她说什么。这段时间有点忙,手机一直是转接。小蕊那个孩子,一听转接,是绝对不肯说话的。好不容易有一天我抽风了,她把电话打了进来,又正好碰上我开会,就来得及听她说了句苏阳要见你。这不,我就巴巴地跑到当阳来见你了。”
华茂说得一本正经,苏阳却差点吐了:“拜托老大,说谎也要打咋。腹稿好吧?不打腹稿容易出错的。明明是我听说你周末要来当阳,所以才巴巴地跟了来,怎么把顺序都给弄颠倒了?”
华茂大笑:“一样一样,反正最终的结果是咱们俩在当阳见面了
“那才不一样呢!”苏阳小声嘀咕。不过他有心事,所以不想无限制地瞎掰扯,赶紧进入正题:“华蕊说,你很笃定地认为那个什么道士不会有心害我?”
“当然不会。这不但是我,我们老爷子也是这样看的华茂好像对他要问的问题早就了然于胸了一般,当即给出了回答,然后悠然地啜了口茶,随后伸手让苏阳。
苏阳也饮了一口,不过他就没有那个品的心思了,只是急着问:“这个先且不说。你得跟我说个清楚,那道士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了华蕊,简直跟没问一个样
华茂再次仰天大笑,似乎经过这一路的酝酿,终于回到了和苏阳打屁的状态一样。笑了半天,他才向苏阳挤了挤眼睛:“这就是报应啊,谁让你有事不想着我,偏偏要藏着私心,先去问那个丫头?要我说,报应得还轻了。”
苏阳仰天长叹,被他的逻辑当场打败了。
好在华茂也没打算砷他,很快就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道士这些年跟我们说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若想恢复你先人的荣光,苏阳是个异常重要的人物。所以你那个问题,还需要我继续解释吗?”苏阳听了大吃一惊,暗想这道士看来果真有点门道,他这句话说得简直太有水平了,只要你是局中人,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比如说,苏阳就可以理解成,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云眉和元婴的事情?赵周两家同气连枝,所以苏阳才会是重要人物?
而华茂和他的父亲当然也会很赞同他的这一说法,因为这两个人对苏阳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好印象,觉得他十分亲切,“恢复先人荣光的重要人物”这个扭带,到也能比较合理地解释这种好印象从何而来。
“我现在更加需要迫切地知道他究竟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了。”
苏阳的语气很郑重,华茂听了这话,表情稍稍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大致就是来来回回地说他那一套。比如说,华家的先人不是姓华,而是姓赵。这一点,当初他第一次在密室里跟老爷子提出来之后,老爷子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事情到目前为止,除了华氏的嫡系传人,还从没有外人知道过
华茂又啜了一口茶,神情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还比如说,他说赵氏当初更名改姓是有不为人知的苦衷的,现在是为他们找回荣耀的时候了。当然他有时候也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像什么明天要打雷后天不下雨的,那时候倒十足像个神棍了。最好笑的是有前几个月,有一次他来的时候居然说什么过两天有异象,要打一百零八道天雷。因为他以前说的东西倒也灵验,所以当时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结果到
天哪有那么吓人。不讨是二道大雷罢”
苏阳听到这儿,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道士的不寻常了。显然他说的那“一百零八道天雷”指的根本不是地球这边的雷,而是云眉飞升时的天雷!
华茂是个几乎成了精的人物,苏阳虽然只是眉毛跳了几下,但那种震惊的神情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不由得惊奇地问:“怎么?”
没事。”苏阳慢慢地摇头。
不是他不信任华家,而是云眉现在没有真气傍身,如果要把事情说出来的话,势必要牵扯到她,那样会不会给她带来未知的危险,苏阳不能肯定。
“白静是什么人?”
“嗯?”华茂显然惊奇了一下:“我记得你一向不是八卦的人。”
呃,难道华蕊并没有把庆功晚会的事情告诉华茂?苏阳的表情比华茂还惊奇。
“这个人的事情很八卦吗?”
华茂笑了笑:“非常八卦。不过八卦的不是她,而是她舅爷爷。当初她舅爷爷退伍到了地方上,居然以一个团级的身份还能得以配警卫,这事情足以在滨海这种规模的城市造成一次轰动效应了。”
这个事儿苏阳早就听都明之说过了,此刻听华茂又提起来,倒是十足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忍不住追问:“那到底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说来很简单,那就是,沈天明其实不完全是个军人。确切地说,他是部队上的人不错,但他从事的是比较特殊的研究。”
这话说了简直跟没说一个样。苏阳忍不住抱怨:“老大,你要说话就一次说完嘛,整这个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不厚道。”
华茂又大笑起来:“哈哈,我倒用不着吊你的胃口,因为这种特殊研究你是知道的。”
什么?苏阳很惊奇,但是随后他就想到了他以前零零碎碎看到的一些资料。
难道被…
“不会吧?搞那种神秘事物的?”苏阳觉得自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华茂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这在他来说简直是个不可能的举动,所以把苏阳也看愣了一下。华茂自己倒没想太多,只是赞道:“没错,一点就透,起码说明你这个人知识面很宽。”
很宽?应该是很杂才对吧?苏阳自嘲地笑笑,随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对呀,按理说这种人不应该随便放出来退伍吧?再说就是退伍了,好歹也得低调一点,搞这么张扬,生怕人家不知道,查不上门来,还是怎么的?”
“你这个问题我还想问呢!”华茂难得地叹了口气:“谁知道他们那边的人怎么想的。不过沈天明这个人嘴巴牢靠,这一点倒可以放心。其实当初退役的时候应该给往上提一提的,要不然,这个级别配警卫实在是有点惊悚了。不过话说回来,以沈家在政坛的影响力,估计也不惧这点流言。”
沈家?看来这小小一个滨海市,世家还挺多啊!苏阳一句话还没感叹完,忽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一沈这个姓怎么有点耳熟?
哦,想起来了,有个叫沈未白的!
“这个沈天明和沈未白是什么关系?”苏阳凭直觉认定这俩人有关系,连名字都起得很搭呀!
华茂挑了挑眉毛:“叔侄,亲的。”
这些人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地乱!苏阳听着有点烦躁,他可真不爱折腾这些事儿,爱谁谁吧!不过他倒突然想起来那个娥姐想要拜托他的事儿了,华妾知道不知道具体情况?
“沈未白最近有麻烦?”
华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苏阳,听我的劝,这些人的事儿你不好掺合。我宁愿你在商界呼风唤雨,也不愿意你哪怕有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伸进政坛里去。有人求到你了吗?“好吧,我来摆平,你别管了。”
有人罩着就是好啊!苏阳由衷地感慨。这华茂怎么就这么贴心呢,知道他不爱折腾这些事儿,就主动替他揽过了。
看来他和华家还真是挺有缘的,前世之缘啊!
“什么也不说了。没酒好敬,连茶也还是你的。”苏阳摇头苦笑。
华茂瞪了他一眼:“滚!再乱说话我拍死你!”
苏阳哈哈大笑,顿时感到一身轻松。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电话就终结了他的好心情。
“喂,听说你回当阳了?”祝向昆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听异乎寻常的兴奋,类似于电影里常演的“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感觉。
苏阳哧地笑了:“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和我有一腿似的?太…的恶心了啊!”“我,你给我滚!败坏老子的食欲!”这回的声音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几乎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气急败坏。
“你找我干嘛?请客?”
祝向昆呸了一声:“要搁平时,我不让你请客就不错了!不过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回我得请你,因为你得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