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足形势根本容不得苏阳多想,人群只经再次沸腾权来!讽术!武术!表演武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苏阳,来一个!”
也怪不得同学们群情激昂,最近几年国学复兴的势头相当之猛烈,但凡什么东西披上国学的外衣都会红极一时,更不要说本就是国学中之翘楚的武术了。事实上,虽然很多人都已经在操场上见识过苏阳的身手,但是会打架的人多了去了,天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练武术出身的?但既然有人喊出“表演个武术吧那大家当然乐于跟着凑热闹了。
偏偏这时候美女主持也微笑着说:“既然是群众要求,那苏阳帅哥是不是响应一下?来,咱们给个激昂一点的音乐,配合一下!掌声有请”。
主持人说完就先很配合地退了场,几乎与此同时,后台也异常配合地响起了的音乐声。苏阳这回真是被逼到角落里了,没办法,演吧。这时候苏阳倒庆幸元婴忽然传了自己那么深厚的功力,逼得他不得不每天结束军后还要回家按照武术套路再练上几个小小时以便消化,好歹不至于这会儿当场出丑。
原本苏阳只是存心表演而已,所以没怎么上心,只管按照套路一板一眼地出拳出腿。可是才打了几下,他就发觉体内的真元竟开始随着套路动了起来,每一拳每一腿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不同的力度,看来身体是已经兴奋了,索性放开了打吧,只是要悠着点,别把这舞台给震塌了就行
苏阳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拳脚上,他仍然想在人群中搜寻那个卢潞。凭直觉,他认为这个卢潞一定有什么秘密,恐怕还是什么不好的秘密。
但是很快,苏阳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舞台很不对劲!难道说这舞台被人做过手脚?苏阳不敢大意,一面若无其事地继续表演,一面细细地感应着舞台的每一点细微变化。当他一脚踏下时,舞台自然而然地略略下沉,而当他抬起腿时,舞台又有微小的上浮。
不对,就是这个上浮和下沉很不对劲!
苏阳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刚才在台下的时候总觉得不对,但上了台开始表演之后这种感觉反而抓不到了,原来是自己的想法被利用了。
没错,一般人在进行武术表演时,无论是否动用真元。因其力道与平常人不同,总会使得舞台发生一定量的上浮和下沉。刚才苏阳在表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理,所以就放松了对这种上下变化的警惧,而事实上,现在舞台的上下变化幅度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虽然滨海大学实在不缺钱,这个小礼堂本身也并不是粗制滥造的产物,但不知为什么,礼堂里的舞台却显得有些破旧。这台子是用木板搭成的,木板上的红漆已经有些脱落了,看上去破败得很,真不明白设计这礼堂的人是怎么想的。
而且台子是木制的也罢了,偏偏还在左右两侧留了空档,这空档还挺大,足以容纳三四咋,人。这台子好说也有一米多高,难道设计者不怕有人在舞台上唱唱跳跳时忽然一个失脚就掉了下去吗?
正因为舞台是木制的,所以人走在上面就会产生一定量的上浮和下沉。
这舞台底下一定有冉怪!难道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安放了某种机关?
电光火石间,苏阳就断定暗中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一定是想利用他全身心投入表演时的大意来制造一个意外,一个舞台瞬间被他踩垮的意外!
白静?
苏阳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是的,除了白静之外,在这个互相之间相对还比较陌生的集体当中还有谁能对苏阳有这么大的意见呢?而且显而易见,这个机关的设计并没有什么危险性,只不过是想让苏阳当众出丑罢了,这倒也符合白静同学的立场。
毕竟,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不宜搞出太大的动静。
此时的苏阳怒火中烧,真恨不得马上冲下去把白静揪出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设这样的局?不过好在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这种不具备危险性的机关对现在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不动声色地解了就是。至于白静,一会儿晚会结束了可一定要问问清楚。须知他苏阳虽然从不主动惹事,可不代表他就怕事!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苏阳借向后仰倒的姿势迅速感应了一下舞台的整体情况,忽然就愣住了,然后反射性地一跃而起,双腿交缠。身子借势在空中做了几个漂亮的旋转。随即砰然落地。之前他的表演一直都流于表面,这一串动作异峰突起,立刻就引发了一阵口哨声和叫好声。
实际上苏阳刚才整个倒在舞台上时,已经感应到了舞台下有几个特殊的装置正在发力,但他正想借机试探,却忽然遭遇到了强烈的反抗。从那几个特殊装置上毫无预警地释放出一波电流,沿着舞台表面迅速传了过来。苏阳大惊,这才高高跃起,待到跃起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回跳得可有点太高了,于是顺势做了几个花哨的动作。
其实刚才那一消……允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因为事出实然,他下子没能皮刚双应。失了先机,再要料理的话保不准会发出一点声响。苏阳不能确定这样的声响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才没贸然下手。
但是山呼海啸的喝彩声倒给了他灵感。
于是当呼啸声停止之后,台下的同学们惊奇地发现苏阳已经不是像刚才一样貌似有些敷衍地在打了。现在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看上去龙腾虎跃,气势磅礴,端的是养眼!
刚刚停止的喝彩声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
“苏阳,好帅啊!我们爱你!”
女生们又开始狂呼爱你了,可惜这一回苏阳倒没心思享受这种超级待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舞台下面。
在拳脚激起的风声和观众的欢呼声的隐藏下,紫府真元倾泻而出,沿着舞台表面迅速下渗,很快就找到了那几个特殊装置。苏阳惊讶地发现那居然是几个滑轮,随着舞台的微微颤动一上一下地往复交替,极有节奏感。
在舞台底下弄这么多滑轮干什么?
苏阳大惑不解,手上动作跟着一滞,贴在滑轮上的真元猛地失去了支撑,哗啦哗啦地一通倒灌,差点让猝不及防的苏阳栽个大跟头。
他原本以为是白静要借他上台表演的机会制造一咋。“意外”在外人看起来会误以为舞台是被他踩垮的,以此来让他大大地丢一次人,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要让舞台出其不意地垮塌有很多种方法,以白静的军方背景,她肯定是让部队的人来搞,部队的人怎么会弄出这么咋。吃力不讨好的玩意儿来?
不对,舞台下面一定还有东西!苏阳吸了口气,再次放出真元继续向下试探,一试之下真的吓了一跳。
在滑轮的旁边。苏阳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一根细长且硬的东西顺着舞台中心延伸到了边上,尽头连接了一个小盒子。苏阳还不知道这小盒子是干什么用的,但那细长之物的另一头还连接了不知什么东西,那东西上面又伸出一根不知什么,却是拴在右边滑轮上的。
好复杂的机关。那细长的东西是钢丝吗?苏阳竟一时搞不清楚要那么多钢丝干什么用。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人费尽心思弄这么个复杂的玩意儿在舞台底下,肯定不会是为了好玩。
换句话说,那些滑轮一上一下地颤动并不是在搞怪,而是一直在试图做某件事情。
难道是定时炸弹?
这个念头网一冒出来就把苏阳惊得不轻,迅速收回真元后吐出一口浊气,双手在胸前合十后又分开,低喝一声。打出了一记力道十足的日字冲拳,借肩膀回收之劲再次释放真元,这一回的目标却是舞台尽头的那个小盒子。
凭心而论,苏阳不太愿意相信那会是炸弹,再怎么说,白静也不至于胡闹至此。如果她大小姐真是这么个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主儿,怎么也活不到今天。
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且,他有什么证据表明这玩意儿是白静设的呢?
虽然他自恃没有把谁得罪到非得置他于死地的程度,但是万一人家是用来对付别人的,恰好他这么寸,让他给赶上了呢?
不管怎么样,还是委看一下比较安心。
可是这一次的结果再度让苏阳大跌眼镜。
首先,那盒子里安了一个机关,据苏阳估计,应该是滑轮转动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启动的机关。第二,盒子里面放的东西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算什么?羞辱不成,一气之下准备捅他一刀才算解恨?苏阳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解释很诡异很强大。
虽然一直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但苏阳也一直注意着台下的动静。原本他是想看看台下有什么人比较异常,但是没想到,异常的人没有看到,倒看到了一个异常的现象。
都明之不知为什么,几乎整个身子都离了座位,看那样子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苏阳仔细一瞧,原来那人就是喊他上台表演武术的卢潞。只见都明之侧耳异卢潞说了几句不知什么话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就向舞台边上走去。
他这是要到哪里去?
苏阳心中奇怪,再加上月才和都明之说话的人是卢潞,他对这个人不怎么放心,所以由不得就放松了对舞台情况的警惧,分出心神去观察都明之了。
从都明之坐的个置走到舞台左边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是都明之估计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所以走得既轻且慢,用了三四分钟的时间才走到地方。苏阳近距离地看着都明之的脸,发现他正在东张西望表情有点疑惑,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由于放松了对舞台下面的警惕,苏阳并没有注意到,由于滑轮的借力之助,刚才还藏在舞台下面的盒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了舞台后面的墙壁上,且沿着墙壁慢慢上升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又忽然转了方向,竟然贴着木板翻上了舞台。
苏阳现在满心里都在怀疑芍浴到底跟那明!说了什么“部明之跑到众里来又是为,犹“么。没注意自己竟下意识地越打越靠左,整个人都来到了舞台最左侧。
那盒子现在就在苏阳的脚下!
没等苏阳想明白,都明之已经慢慢地转过木楼梯,进入了左边的空档处。
几乎与此同时,舞台下面传来“咔”地一声轻响,滑轮终于结束了转动。直到这时候才注意到盒子换了位置的苏阳心里一惊,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机关的设计者并不是要针对他。或者说并不只是要针对他。而且还要捎带上都明之!应该说他的主要目标就是都明之!苏阳不知道那刀子在强力推送下穿透人体会不会造成致命伤,但无论怎样,以都明之的凡体肉躯,挨上这么一下子,只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吧!
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苏阳的贴身衣服。这人的心思当真可诛,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苏向一个普通人下这样狠的手?下手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做得如此复杂,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物理知识很强悍么?并且这人选什么人做替死鬼不好,偏偏选了天天和部明之在一起的苏阳!
用膝盖想想也能明白,这一定苏阳和都明之关系不错。所以才想了这么咋。主意,让苏这以为是自己一不小心踢到了原本就放在舞台上的盒子,这才导致了都明之的受伤。
这是怎样恶毒的心肠啊!
但是苏阳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感叹其人的蛇蝎心肠,更没有时间感叹这机关的复杂程度本
该死的!由于对武术表演不是很熟悉,苏阳在打拳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动作都是成套的,并且是连贯的,也苏是说,一个动作做完了,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应该是一定的,一般不容易改变。做完上一组动作之后,他现在下意识的后续动作就是贴地出腿,而且他的右脚已经堪堪触到了盒子的边缘,耳尖的他甚至听到了盒子里发出的轻微响声!
显然,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已经触碰到了盒子的机关了!更糟糕的是,这时都明之的位置实在太好了,正好拿后心正对着盒子。天哪,如果任法时,首飞出,那岂不是要给都明之来一个穿心而过?
千钧一发,真正的千钧一发!
一瞬间,苏阳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然后他轻喝一声,忽然硬生生地改变了套路,长声吟道:“三千里河川,”
观众显然没想到苏阳还要来个配乐诗朗诵,一时都愣怔了一下。只见苏阳“三”字网出口,右臂向身旁一展,一只手就隐在了帷幕后面。观众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倒是一直在等着他继续念下去。
在幕布后面,苏阳的右手迅速捏碎了一颗丹药,兜头向都明之撒了过去。都明之吓了一跳,一声“啊”的惊呼网要出口,苏阳已经大声吟道:
三千里河川幽燕经年乱
谁家儿郎一骑汗血飒沓来驰带胡地风烟
国运多辗转流离复盘桓
弹铁歌罢昏沉灯下独求醉且向东篱枕右
这诗吟得还颇有意境,台下的观众愣怔之后反应过来,一时间更加忘乎所以,不约而同地跟着苏阳的节奏打起了拍子。
苏阳一面吟诗,一面配合地收回了右手,却像是一时之间失了手一般,竟把半边幕布扯了过来。观众俱都一愣,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
笑声才歇,苏阳已经放下了幕布,向台下一笑,接下来的套路更加花团锦簇,拳影纷飞,令人眼花缭乱不说,且又接着吟道:
莫与韶光说换荐
夏裘冬葛病里乾坤
见北人都青丝与雪换
休恃半壁道昌繁
秋至春未凉透终日
笑天地尽是剩水残让。
青山妩媚应与我情貌相似
问古来何曾见如我狂客
孤村夜宿野肆徘徊中宵偶听萧然声
竟一念到铁马冰河
梦里吹角算当年连营意气到而今料已再无人挥戈
天裂难补疆垣又断无端更添白头恨
唯万绪间缠绵苦乐
一首诗吟完,音乐网好停歇。苏阳收拳并腿,向台下团团一拜:“献丑了!”
刚才那一套实在太好看了,台下的观众竟然一时没回过神来。却听舞台左侧忽然爆出一个声音叫道:“好!好!”
观众被这声音喊得回了神,纷纷鼓掌叫好,女生们更是尖叫连连,看那架势是恨不得冲上去抱着苏阳亲一口了。
舞台左侧众人看不到的角落,率先叫好的都明之收起满脸的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低头看了几秒,然后向苏阳投去感激的一瞥。
舞台下欢呼的人群中,有一双失望的眸子深深地往舞台左侧看了一眼,微微闭了一闭,再睁开时,却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