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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忘记

    旁边高楼大厦耸立,人流在旁边穿梭,透明的橱窗内展示的物品琳琅满目,宽广的街道上,披着钢铁四轮怪物呼啸而过,一切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周治使劲按着脑袋,始终想不起一切的源头。

    “就是他,就在哪里,别让他跑了!”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喝,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朝他蜂拥而至。

    周治歪着脑袋看着他们,这些人又是谁?他们想要干什么。

    那群穿白大褂的似乎对周治十分忌惮,围了过来,但没有立刻上前抓他,其中一个做着手势,像是在抚慰他,口中说道:“1983号,你别怕,我们是带你回家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回家?”

    “是的,回家,我们带你回家去。”

    头好痛!这是哪里?我是谁?周治心中一阵茫然,他的感官依然灵敏,轻易感应到别人身上些微的变化,那个白大褂尽管表现出友好,但还是被他看出其内心的忐忑,很显然对方在害怕什么。

    “这个精神病人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让他逃脱,你们向上级汇报了么?”

    “汇报了,可是我们最好在他们赶来之前控制局面。”

    “嗯,小陆,你去后面包抄,情况不对直接用电棍将他电倒。”

    “知道,你们尽量抚慰他的情绪。”

    这些人的轻声细语尽收周治耳内,顿时让他警惕起来,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呼叫道:“避免死亡,只有杀死他们,杀光他们!”

    无尽的杀意蔓延,周治脑中一片空白。

    身体一闪,对面的白大褂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脑袋已经被周治一拳轰烂,血浆四溅。

    周治动作快似闪电,双手一张,分别已经将另外两个手持电棍的男子给掀飞出去。他发现这些人在自己手中如同纸扎的那样,不堪一击,刚刚有些得意,陡然“嘭”地一声巨响,背后像是被什么巨石击中,整个人向前飞去。

    身在半空,他已经恢复了动作,看准了一辆飞驰过来的汽车,伸脚借力踏过,身体腾飞而起五六丈,攀在前方大厦的外墙之上。被他踏过的汽车顶盖完全变形,驾驶室的司机被吓的面无人色,死踩煞车,车身打横“轰”地一声撞上了旁边的灯柱。

    沿街的行人被这等变故吓呆了,但他们看到有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举枪射击,无不尖叫着奔逃起来。

    周治身体悬在大厦外墙上,伸手朝着背后抹去,满手殷红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的。他感觉非常的生气,转动体内的气流,伤口内“呼”地飞出一枚黑色的铁块,同时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杀死他们,杀光他们,全部杀光!

    他满眼的戾气,望着地下奔走来往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除了杀戮之意,都是空白一片,似乎他来到这个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

    街道四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周治看到蓝白相间的车子纷纷在大厦之下停住,从里面钻出许多带着帽子,手持金属物体的人,还没等他多加思索,巨响连连,数股强大的力量朝他冲击过来。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金属物体喷吐着火焰,然后细小的颗粒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飙飞而至。

    雕虫小技!周治伸手往前一张,无形的屏障顿时布了起来,射向他的金属颗粒像是陷入了透明钢板中,全都停滞了,随即像是豆子般滚落下来。

    下方的那些警察看在眼里,惊骇的说不出话来,连通讯器上传来的焦急问话都忘了去回了。

    那还是个人类么,这是个妖怪吧!闻风赶来的警察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这样强悍,居然连枪弹都轻易挡了下来。

    通讯器传来急促的声音:“接到上级命令,这里交付军方处置,你们负责疏散这里的人群。”

    “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年轻的警官边撤退,边询问。

    “不知道,听说是从精神病院力逃出来的。”

    “精神病院?你见过这样的疯子么?如果只是名精神病患者,为什么连军方都插手了?”

    “是军办的医院,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两名警察架车正打算离开,陡然一声巨响,天空掉下一物,将车头砸凹进去,整辆车尾部都翘上了空中。砸坏车辆的却正是从高楼上跳下来的周治,还没等里面被撞的七晕八素的两名警察回过神来,他双手一伸,打破挡风玻璃,将他们从车里扯了出来。

    “你们刚才说什么精神病院,在什么地方?”

    那警察强制镇定下来,颤声道:“你……你先放我们下来,我告诉你。”

    周治狞笑一声:“我改变主意了,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些,反正你们都得死!”

    啊――啊――

    两声惨叫,周治拧断他们的脖子,随手将他们的尸体抛开,这时候突然生出不好的征兆,他双手一搓,强烈的火焰喷薄而出,双掌劈杀,凝成实质的力量席卷而出,周围战战兢兢举枪欲射的警察连声哀叫都没有,鲜血喷溅,残肢四散。

    如同一尊煞神,周治手中的火焰之刃简直是地狱的夺命镰刀,不借助任何道具,双掌凝成青白色光华的刀刃,八方劈杀。就这么沿街杀了过去,未来得及远遁,或者不知情的过路车辆都逃不过劫难。纷纷倒在那青白色的火焰之中。

    内心深处似乎闪过某个关于‘炫炎之刃’这个技能的记忆,然而很快被疯狂滋生的杀意给覆盖过去。

    死亡,便是灭绝!杀!杀!杀!

    周治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抬起头来,看到包裹着钢甲的庞然大物缓缓逼近,上方那长长的管子正对向自己。

    这又是什么?似乎……似乎……这是坦克?

    一个陌生的名词刚刚在脑中闪过,“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炸响,他匆忙布起的屏障居然被撕裂开来,随即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像是风筝高高飞起。

    闷哼一声,从青铜大门中跌落出去。

    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脑袋似乎还晕乎乎的,原本被抽离的记忆又重新回到脑中,但是他虽然知道自己正在进行天格殿试,并踏入了第五关,但是自从跳崖后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年轻的人族,你居然闯到了第五关,不容易啊。”姬寺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治回过头来,带着些许的迷惘:“我似乎忘记了些事情。”

    “第五关是这样的,每个殿试者都会忘记当中的一部分,就算你闯过关去,这部分的记忆也不会回来。”

    “无法记得如何才能破关呢,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曾经有过殿试者企图想解开这个谜底,他不惜在自己手臂上刻上了提醒自己的句子,可惜当他回来,还是一问三不知,这是个无法解开的谜底。”

    “其实我们猜测,神化天格的法器必定具有影响我们记忆的神秘力量,从前我们联合大帝杀死了该名神化天格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嗯,具体的不便透露,这些原本就属于最高机密,希望你能自行参悟吧。”

    姬寺的话和鲁凯所说的隐然吻合,周治心中一动,暗想,最后一关就像是失去了某些片段,那必定是神念所造成的影响,对毫无印象的事情又该如何进行判断呢?我该如何才能破解这最后一关?

    “今日你还有一次机会,进入吧。”姬寺说道。